而後柴進一直在屋子裡思考著元里縣的事情，誰也沒有打擾。
10月1日。
幻彩手機正式開售。
陳妮是一個極具營銷天賦的人，她認真研究過稻香酒廠的營銷案列。
也把精髓給摸到了。
前幾天的稻香酒廠已經把款項都收回來了，好像上市這天也和工廠沒有多大的關係，是經銷商的狂歡。
但她還是發了很大一把力。
又從幻彩財務這邊提了幾千萬出來，砸向了各大電視台，讓電視台報導了各大經銷點的手機售賣瘋狂情況。
GG轟炸的密度，甚至讓正在大打價格戰的各大電器品牌都嚇到了。
誰都知道，現在彩電、冰箱、空調三大電器產品每年的GG力度絕對是各大行業榜首。
可現在幻彩手機刷新了世人的認知。
各地的銷售數據被一個個報社給報導了出來。
不過，有個很有意思的現象出現了。
現在真正能做到數位訊號全面覆蓋的只有京都和廣省兩地。
很多地方甚至還只是在計劃，可依然抵擋不住他們對幻彩1的熱情。
這個年代的特性就是如此，一旦有個華夏自主的東西出現了，且大賣了，肯定就會被吹捧。
所以後面的幾天時間裡，在很多官方報紙讚揚之後，幻彩手機莫名其妙的被人冠以了「國貨榜樣」的稱呼。
為了這事，陳妮還特意在內部開了個大會。
意思只有一個，不要飄，認真繼續做好自己的產品。
柴進這幾天確實在酒廠。
劉慶文那邊仍然沒有消息，元里縣酒廠的財務室還在被封鎖。
事情好像比任何人想像的都要嚴重很多。
不過，這天，有個人來找柴進了。
姬長空。
原本約定了見面，結果柴進去了港城，錯過。
後來約了過幾天就來，但姬長空不知道什麼原因也沒有來，柴進忙著州城汽車的事情，所以也沒有關注；
以往，姬長空在媒體上絕對是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模樣。
可熟悉他的人知道，最近幾個月的時間，姬長空變得很是低調，甚至於都沒有在媒體上出現過。
這是二人的第一次見面。
姬長空似乎心事重重，兩人在握手後坐在了柴進的辦公室里。
先是聊了一些酒廠技術方面的問題，不痛不癢的。
過了整整十多分鐘，姬長空才把重心話題給拋出來。
而且，話有些語不驚人死不休，開口就說：「秦池酒廠，最終還是敗了，窮途末路了。」
柴進看他神情沮喪，有些奇怪的問了句：「秦池酒業一直都是行業龍頭，也是我們稻香酒業學習的榜樣，何來窮途末路一說？」
姬長空有老英雄末路的既視感。
面對柴進這話，苦笑了下說：「柴老闆客氣了。」
「不得不說，我曾經確實沒把你們當回事，覺得一個民營企業能夠搞出多大的浪花，可實際上我還是小看你們了。」
''上次過來你們酒廠一趟之後，我就知道，我們秦池酒肯定不是你們的對手。''
「不光是我們，西鳳酒，孔府家宴等我們的老對手，也必然會被你們踩著肩膀上位。」
柴進很謙虛：「話不能這麼講，我覺得……」
「好了柴老闆，其實今天我過來，有個請求。想問下你，你對秦池酒廠，有沒有興趣？」姬長空這般打斷道。
顯然，柴進沒有想到姬長空會講這話。
於是問了下去。
大概知道了怎麼回事。
秦池酒以前面對西鳳等老對手的圍剿還能應付，並且風生水起。
可現在市場變化太快了，稻香酒廠一夜之間崛起，這就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加上上次和稻香酒業拼殺失利，致使酒廠虧損了數千萬。
這在93年已經是一筆很驚人的數字，秦池是國營酒廠，終於，上面的人開始坐不住了。
出現了這麼大的虧損，那就需要一個人站出來負責。
國營廠就是這麼複雜，姬長空作為廠長，他是逃不掉的。
猛然之間，柴進望著他，心情一陣沉默。
如果沒有稻香酒廠，按照秦池酒的輝煌，最少還有幾年的時間。
甚至一度拿到春晚標王的巔峰時刻。
可柴進的重生，改變了秦池酒廠的命運，甚至於改寫了整個白酒行業的軌跡。
開口道：「秦池酒廠不是國企嗎，怎麼，現在也準備改革改制了？」
姬長空苦澀的笑著說：「出現了這麼大的虧損，不引入民營資本，根本走不出困境。」
「現在上頭正在推進這件事情，西鳳酒那邊瞅准了時機，想要收了酒廠，所以我覺得你更加感興趣。」
這話讓柴進警醒了。
稻香酒廠現在的勢頭是很猛，但並不代表就沒有任何危機存在。
死亡，總是從麻木開始。
如果一旦讓西鳳整合了秦池酒，那麼他們在北邊形成了東西之勢。
而且西鳳酒的來歷很大，曾經是在京都某個已經過世的前大領導關切下成立。
柴進不得不警惕。
半天后開口說:"改制方案，確定了？"
姬長空搖頭：「還未曾確定，正在商討，我目前也在接受調查。」
「需要多少錢，才能夠入主秦池？」柴進沒有廢話，直入主題。
姬長空疑惑的抬頭：「柴老闆，你真有興趣？」
「當然，我不但對秦池酒廠有興趣，還對你姬廠長有興趣，如果我收了酒廠，並且繼續聘用你做酒廠的廠長，你會願意呆下來嗎？」
姬長空愣了下：「柴老闆，你對一個手下敗將有興趣？」
柴進笑了笑，給他遞了根煙過去：「市場競爭很殘酷，稻香酒業的手段，以及品質無可挑剔，無論是誰遇到都必敗。」
「姬廠長你輸在哪裡，我很清楚，但就憑藉著你那套GG轟炸的營銷手段，柴某人還是從心裡的佩服。」
「就算我收了你們秦池酒廠，那最後不還是需要有個人為頭是嗎，你，有興趣嗎。」
「有，我當然有！心裡還憋著一股子氣在這裡，如果不是你們稻香酒廠忽然橫空出世，我肯定已經把西鳳酒給幹下去了！」
在柴進講完後，姬長空幾乎是本能的說了這麼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