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這一刻。
關於國產質量差的那些聲音,全被這一道錄像給狠狠的一巴掌抽的支離破碎。
摩托羅拉沉默了。
諾基亞沉默了。
但誰也不知道他們為何會一下如此沉默。
柴進給幻彩手機的宗旨是:做自己的事情,別人的貶低也好,褒獎也罷,全不要去關注。
時下,多少個企業死在了各方的捧贊之下。
這天柴進在幻彩手機工業園區內。
和陳妮商量了下後續產能跟進的問題後。
陳妮下去了。
這幾天陸續回款,陳妮那顆緊繃著的心也終於鬆懈了下來。
既然能盈利了,那麼後面就是陳妮更進一步開始擴張,幹大事的時候。
在她走了後,劉慶文後腳趕了進來。
門口還和陳妮打了個招呼,又看的一陣出神,半個頭還在看著陳妮的背影,步子跨進了柴進的辦公室。
「進哥,妮姐這氣質真沒的說,漂亮,你們真沒有一腿嗎。」
柴進在老闆椅上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說話能不能分點場合?』
劉慶文臉色秒變,關上門後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呵呵,我是替你覺得可惜。」
「不過有我小莉姐一個人確實也該足夠了。」
「有屁就放,沒事跑幻彩這邊來做什麼。」柴進整理著一些需要他簽字的財務文件。
劉慶文在柴進面前從來沒有個人樣。
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翹起了個二郎腿,點了根煙:「張叔回元里縣去了。」
「哦,我爸不是在那邊嗎,他跑回去幹嘛。」柴進無意識的回道。
劉慶文坐直了身體:「進哥,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元里縣發生的事情?」
「姚順年出事了,被江南省里下來的人調查了。」
「嗯?」柴進精神了幾分,放下了手裡的資料,走到了沙發跟前。
踢了下劉慶文的二郎腿:"有個坐著的樣子。"
劉慶文趕緊縮回了腿。
柴進點了根煙坐下問:"姚順年這人一生清廉,我當年請他吃飯都不怎麼去的,怎麼江南上頭會查到他頭上?"
劉慶文正色了不少:「所以這事情就很蹊蹺。」
「張叔和姚順年走的比較近,他懷疑是和我們稻香酒廠有關係。」
「雖然姚順年本人沒有什麼作風問題,但我們酒廠在整合其他酒廠的時候,姚縣長確實給我們開了很多綠燈。」
「具體還要看張叔回去後了解情況。」
柴進臉色拉了下來。
最頭疼的就是這個。
春風涌動之下,市場經濟復甦,華夏計劃經濟轉軌市場經濟。
這個空白期間,很多制度還是計劃經濟時的老制度,姚順年為了打造元里縣核心產業,確實做了不少當下屬於違規的批准。
但這些做法,往後放幾十年,又絲毫沒有問題。
所以沒法界定,一旦有人要搞他,肯定要被抓小辮子。
沉默了很久後說:『你講的對,我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記得多關注下。』
「沒有姚縣長,就沒有我們元里縣稻香酒廠,如果需要我們酒廠配合的,我們全面配合。」
「還有,幫我問下,是誰在主要負責姚縣長的事情。」
劉慶文點了點頭。
正準備說什麼,放在邊上的磚頭機響了。
吊兒郎當的拿著磚頭機在耳邊接聽。
一聲餵後,就是這樣。
「哦。」
「這樣啊。」
"原來如此。"
「啊?張叔你說什麼?有病啊,調查我們廠幹嘛!」
劉慶文的精神忽然一陣緊張,然後起身拿著電話有些焦躁的走來走去。
身後的柴進一直沒有講話,平淡的望著他。
十多分鐘後,劉慶文終於掛了電話,很是緊張的開口說:『進哥,江南省城下到元里縣的那一批人,今天進了酒廠,要查我們的財務。』
柴進手上的煙抖動了下。
皺著眉頭:「為什麼要查我們財物?」
「鬼知道啊,張叔在想辦法,姚縣長的問題調查,怎麼還牽扯到我們酒廠財務了?這有什麼關聯嗎?」劉慶文很是緊張。
一個企業最核心的數據就是財務。
一般是有原則問題的時候,才會去查帳,到了查帳這一步,那麼事情肯定就沒有這麼簡單。
柴進心情也有些沉重。
沒搭理急躁的劉慶文。
柴芳是元里縣稻香酒廠的財務負責人,所以柴進直接打給了他。
這時候稻香酒廠上下氣氛壓抑緊張。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工廠外面忽然出現了很多公車。
然後下來了很多穿著制服的人,這些人在亮了相關文件後直奔財務室。
並且進來後,就讓柴芳交出了財務帳本等數據。
這也就算了,交出來後,還封鎖了財務室,除了他們調查人員,誰也不不允許進去。
電話里,柴芳很是冷靜的和柴進講了這些。
完了後說:「小進,你別擔心家裡,爸已經去交涉了,我們現在誰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柴芳以前很柔弱,但這一年多以來,在柴進的影響之下,改變也很大。
柴進電話里沉默了下說:「行,你看著點爸,他那個認死理的性格,不適合外面打交道。」
「搞明白了情況後,給我打電話,必要的話,我回去一趟。」
「還有,酒廠的生產受到什麼影響了?」
柴芳說:「沒事,這些人並沒有干涉生產,他們就是查財務。」
「成,保持聯絡。」
掛了電話後,柴進怎麼想都覺得這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總感覺對方並不是因為查姚順年而牽引到了縣酒廠。
而是因為要動酒廠,才牽涉到了姚順年。
最後菸頭在菸灰缸里暗滅,開口說:『猴子,現在酒廠市場供需什麼情況。』
「缺貨是常態,不過下面經銷商也習慣我們缺貨了,所以還算穩定,如果元里縣酒廠那邊出了問題,那就會造成市場一片混亂。」
「進哥,老子怎麼覺得這好像是有人要故意搞我們啊,連財務室都直接封了我們。」
柴進起身走動了幾步:「這樣,你還是回去一趟,我這段時間也沒有什麼事情,會呆在這邊,這邊酒廠你暫時別管了。」
「張叔是搞技術的,我爸也是個認死理的性格,都不適合和那圈子人打交道,只有你回去才能後才能穩住場面。」
「成,我馬上去收拾。」劉慶文意識到了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一改吊兒郎當的姿態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