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是丑小魚？」
杜飛看著劉小瑜，驚愕道：「你的吸血鬼病，全好了呀？」
卟啉病，就是吸血鬼病。
患者不能見陽光，一見光就皮膚潰爛。
而且，卟啉病的患者，一般都有狂躁症。
一旦他們受了刺激，他們就會產生，吸血的欲望。
杜飛十二歲的時候，跟著師父陳四海，在天都遊歷了大半年。
陳四海，本是天都陳家的庶子。
五歲死了爹，九歲死了娘。
十一歲時，陳四海闖了大禍，揍了袁世凱的孫子。
他只能逃離天都城。
在流浪的路上，他被杜飛的師祖—玄機散人，收為衣缽傳人。
天都陳家，現在的家主—陳紫陽，是陳四海他大哥的孫子。
論輩分，陳紫陽是陳四海的侄孫。
他得叫陳四海一聲，六叔爺。
可惜啊，陳四海十一歲時，就離家遊蕩，沒有分到天都陳家，一毛錢的家產。
鬼子投降那一年，五十出頭的陳四海，回家看看。
正好看到他大哥陳友仁，添了長孫陳紫陽。
二十年後，陳家遭劫，家產損失大半，陳家族人死了大半。
只剩下二十歲的陳紫陽，拉扯著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艱難度日。
若不是陳四海資助了陳紫陽，天都陳家，早就完蛋了。
陳四海將陳家的仇人們，全部殺光。
陳紫陽不但從仇人的手裡，奪回了陳家的祖產。
而且，他把那些仇人的家產，也給吞了。
陳家也因此，重新崛起，實力更勝往昔。
陳家中興之後，陳四海便繼續遊歷天下，不和陳紫陽見面。
直到九年前，自知沒幾年可活的陳四海，帶著十二歲的小徒弟杜飛，在天都城閒居了大半年。
在這大半年裡，陳紫陽隔三差五的，來給陳四海請安。
他孝敬了陳四海，不少錢。
當時才十二歲的杜飛，見過陳紫陽幾次。
劉家和陳家的關係不錯。
劉小瑜的爸爸劉千軍，當年只是劉家的大少爺。
那時候，劉家的家主，是劉小瑜的爺爺劉子雄。
這個劉子雄的奶奶，是陳四海的親姐姐。
得知劉小瑜，從小就得了卟啉病，陳四海便盡心盡力的，給劉小瑜治病。
杜飛跟在陳四海的身邊，打下手。
他經常見到，皮膚蒼白潰爛、眼神兇狠怯懦的劉小瑜。
當時的劉小瑜，實在是丑的可怕。
而當時的杜飛，就是個小王八蛋。
他給劉小瑜，起了個外號，丑小魚。
劉小瑜就罵杜飛是，臭皮蛋。
後來，陳四海配了一種藥，每次都要用杜飛的小半碗童子血，做藥引。
杜飛被師父放血，那段經歷，真的是有些恐怖啊。
劉小瑜喝了杜飛的血，卟啉病漸漸好轉。
等她完全康復之後，杜飛和陳四海，已經離開了天都城。
一晃就過了九年，她和杜飛，終於在這裡，又見面了。
「你這個臭皮蛋！你剛才，為什麼要騙我？」
「我也沒想到，你現在，變得這麼漂亮啊。」
杜飛說道：「事情過了這麼久，我都快把你，給忘了。」
「那你剛才，怎麼又想起來了？」劉小瑜賭氣道。
「因為，卟啉病這個病，太罕見了。所以，我對小時候的你，還有印象。」
杜飛笑道：「你一說，你是丑小魚，我就想起你了。」
「哼，你只記得，我醜陋的樣子。」
「當年是我不對，我不該，給你起難聽的外號。」
杜飛撓著後腦勺，說道：「不過，你也喝過我的血，你的病好了，也有我的一份功勞。咱們就算是，扯平了吧。」
劉小瑜突然說道：「對了，你外公陳四海，現在還活著嗎？」
「陳四海，是我的師父，並不是我的外公。你爺爺的祖母，是他的姐姐。」
杜飛解釋道：「九年前，他給你治病的時候，已經117歲了。」
劉小瑜驚愕的，目瞪口呆。
「那……那你師父，如今還活著嗎？」劉小瑜急迫道。
杜飛搖了搖頭，說道：「我師父去世，三年多了。」
劉小瑜一陣失落。
「你找我師父，幹嘛？」
杜飛隨口問道：「難道你的某位親人，患上了什麼疑難雜症？」
劉小瑜悲傷道：「一年前，我哥哥開車的時候，出了交通事故，被撞成了植物人。我父親借酒澆愁，患上了肝硬化。我們家，到處尋找陳老神仙，找了快一年了。」
「肝硬化啊，小毛病，暫時還死不了。」杜飛說道。
「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劉小瑜瞪著杜飛，怒道：「早期的肝硬化，很難治癒。中期的肝硬化，根本就無法治癒，只能儘量保住，剩餘的肝功能。晚期的肝硬化，大概率會轉變成肝癌。萬一我爸的肝硬化，變成了肝癌，那我爸爸就沒救了！」
「那你爸，現在是早期，還是晚期？」
「早期。」
「早期那就不要緊了。暫時還死不了。」杜飛說道。
劉小瑜想了想，說道：「你是陳老神仙的徒弟。陳老神仙的醫術，你學會了多少？」
「六七成吧。」
「怎麼才六七成？你這資質，也太差了吧！」劉小瑜鄙夷道。
杜飛心道：「我師父，是地仙大圓滿的修為。他距離破碎虛空、飛升上界，只差一步。我現在，只是化勁大圓滿。我師父二十出頭的時候，本事還不如我呢。」
這時，劉小瑜又道：「六七成，就六七成吧。天都的那幫名醫，醫術還不如陳老神仙的一成。你已經學到了，陳老神仙的六七成真傳。你肯定比天都的那幫名醫，強得多。」
「你想幹嘛？」
「你，跟我去一趟天都，給我爸和我哥治病。」劉小瑜說道。
「切，我又不欠你什麼。」
杜飛不屑道：「你憑什麼，讓我跟著你，去一趟天都？」
劉小瑜一愣，氣道：「你不跟我去天都，我就不幫你，打GG。」
「那你就是毀約，你要賠償我，三倍的違約金。」
「賠就賠，老娘有的是錢！」
「行，你賠我三百萬，咱倆剛才簽的合同，立刻作廢。」
「你玩真的？」
劉小瑜有些急了：「咱倆也算是青梅竹馬了。現在，我哥成了植物人，我爸患了肝硬化，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別胡說八道啊！」
杜飛鄙夷道：「誰跟你是青梅竹馬？咱們倆小時候，可算是仇深似海啊。我師父為了救你，居然放我的血，給你喝。」
劉小瑜沒臉沒皮的，說道：「你師父和我的父兄，也算是親戚。現在我的父兄有難，你師父也去世了。你就幫幫忙，跟我去一趟天都，瞧瞧我的父親和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