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這樣。」
常嬤嬤一句話打消了老夫人的顧忌。
一眨眼就入了春。
常遠侯府今年的喜事就從嫁女兒起。
侯老夫人特意穿了一身新做的衣裳,還專門給虞長儀也做了一身。
婆媳二人親自送新娘子出門。
婚事辦得風光,常遠侯府臉上也賺了面子。
不過唯一不好,就是謝茗慧剛嫁過去就要隨丈夫外調。
為此侯老夫人還偷偷哭了一場,幸好虞長儀安慰她,「等姑爺再回來,茗慧妹妹就是誥命夫人了。」
侯老夫人還以為她在給自己畫餅,並沒放在心上。
殊不知這句話竟有成真的一日。
她女兒不僅得了誥命夫人,就連她也沾了自己孩子們的光。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三月國子監考,謝衛琢一切準備妥當,虞長儀送他去考場門口的時候,突然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錯覺、
就連清兒都在一旁輕聲說道:「夫人,世子要是考上國子監,接下來你要做什麼?」
被清兒一提醒,虞長儀才意識到自己這一世已經完全脫離上一世的軌跡。
就連身邊人的命運也因為她的插手發生改變,所以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她完全無法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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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考只用兩日就結束了,等謝衛琢出來後,虞長儀特意在家擺了一小桌家宴,慶祝他考試結束。
七日後就是放榜日。
因為相信謝衛琢一定能考上,虞長儀只派了家丁去看榜。
上榜的好消息和宮裡的請帖同時抵達。
不出虞長儀所料,謝衛琢果然考上了,還是最上等的國子學。
開學日期定在四月初,與春獵的時間剛好錯開。
再說宮裡送來的請帖,也是春獵的名單。
去年因為邊關打仗,國庫緊張,皇帝取消春獵。
所以今年春獵,一定會大辦特辦。
能在春獵名單里的,除了朝上五品官員及其家眷,就是世家以及皇帝、皇后和太后親定的人。
常遠侯府雖然沒了個老侯爺,但還有世子。
再加上前些時日的煙花效應,皇帝在列舉名單的時候,特意把常遠侯府也給加上了。
對於春獵,虞長儀心裡是有些緊張的,畢竟她前世沒有參加過,並不知曉春獵時的情形。
但她重活一世,唯一的好處就是能提前規避風險,知道前世發生的一些大事。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次春獵,太子可能會墜馬傷及雙腿。
雖然常遠侯府前世沒有參與奪嫡之爭,但她也聽過一些流言蜚語,本朝六皇子與等太子不僅在朝上爭權奪勢,後宮之中,皇后與薛貴妃也是明爭暗搶。
前世常遠侯府沒有參與黨羽之爭,尚且保存羽毛。
這一世要是謝衛琢步入官場,常遠侯府再難獨善其心。
只是向哪一方靠攏就成了她當下最需要考慮的問題,不過這件事她還得問過謝衛琢的意見,家和才能萬事興,一個家裡要是因為政見不合起了分歧,後期就是一盤散沙。
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但她沒想到謝衛琢比她更早要考慮此事,而他的選擇也一直沒有變過,是太子。
「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就同我說過,儲君之位只能是太子,絕對不能落入六皇子之手。」
謝衛琢並不忌諱同虞長儀談論儲君之爭。
在他看來,虞長儀的眼光、遠見比他的某些同窗更長遠,深入。
脫離個人情感,他們有又是很合拍的「同僚」。
謝衛琢接著道:「我們一家效忠君王,不管是已經登基的,還是未來的,就是不能效忠名不正言不順的。」
如今天下太子已定,除非太子發生意外,不然六皇子想要上位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虞長儀自然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上一世六皇子才會多次算計太子失事。
但太子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多次都能死裡逃生。
雖然不知道太子背後有誰相助,但六皇子的齷齪心思足矣證明他不配為君王。
既然謝衛琢鐵了心要將常遠侯府同東宮的利益綁在一起,虞長儀也做好了決定。
不管前世幫助太子的是誰,這一世她都要讓常遠侯府取代那個人的位置,成為太子的心腹。
只要太子能登基,常遠侯府也算走了一條明路。
老夫人知道自家兒子入選春獵後,既是開心,又是憂心,便把他們夫妻二人叫到面前交代,「伴君如伴虎,這點也不用我來教你們,琢兒父親當初也帶著我參加了幾次春獵,說是皇家遊行,但裡面的明爭暗鬥可比朝堂上狠多了,你們第一次去,千萬注意點,少招惹不該惹的人。」
虞長儀點頭記在心裡。
她原本也沒打算在這次春獵拔尖,這次她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保下太子的腿。
但她並沒把這件事提前告訴謝衛琢,而是交代這次去參加春獵,多帶些金瘡藥,就連頭疼腦熱的藥也要備上。
每家可以帶三到四個家眷,但侯府人丁稀薄,謝衛琢除了帶上她,就只有謝堂了。
虞長儀看得出謝堂對於這次春獵充滿期待,甚至躍躍欲試想要在馬背上奪籌。
為了不讓他被人盯上,虞長儀特意交代謝堂好幾次千萬不要跟皇子有任何接觸。
她可不想參加一次春獵,失去一個兒子。
但她沒想到,這次春獵除了她們常遠侯府,魏國公府也要參加。
她與謝衛琢的馬車剛在城門口碰上魏國公府的馬車,就被車上的青城郡主魏裳和她兄長魏淵攔下,「既然一道遇上,不如一起走一路?」
魏淵主動邀請他們夫妻上他們魏國公府的馬車閒聊。
虞長儀本想拒絕,沒成想魏裳直接下車,踩著腳踏上了他們的車,掀開帘子就鑽了進來,與她貼在一起,「姐姐要是不想動,我來找姐姐也行。」
說完,她還故意瞟了謝衛琢一眼,似乎在用眼神把他趕走。
魏裳的大方舉動反倒讓謝衛琢有些突然,畢竟她還是未出嫁的姑娘,哪怕虞長儀在,但有謝衛琢這麼一個有妻之夫還是不太合適,所以他只能下車,去跟後面的謝堂擠一擠,只是還沒走出兩步,魏淵就掀開帘子再次邀請他上車。
謝衛琢看得出他眼底對自己的敵意,也明白他邀請自己上車絕對沒有好意,但他還是答應了,想要看看魏淵兄妹倆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