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臨河回到家時,已經喝得半醉,踉踉蹌蹌地上了二樓,他實在不想摟著柳如媚那副胖乎乎的身體睡覺。
本來沒睡熟的柳如媚,聽到了客廳的關門聲,也醒了過來,她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凌晨兩點。
她本想等蘇臨河進來罵他一頓,沒想到沒聽到開門聲,卻聽到了隔壁的關門聲。
瞬間被氣炸了,扶著床頭起身,去了客房,看著蘇臨河倒在床上,潔白的襯衫領口還有一個紅唇印,她湊近一聞,還有一股劣質香水味。
心裡的火就蹭蹭冒,都是個太監了還不老實,她強壓著怒火回了自己房間。
蘇臨河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他下樓把他的東西搬到了客房。
兩人一直處於冷戰期誰也不想理誰,他反而落得一個清淨。
到了周一蘇臨河收拾利索後就出了門,先去附近買了一束花,還有邱婖以前最愛吃的小蛋糕,驅車去了嵐山小院。
他停好車還又在車裡照了一次鏡子,摸了摸梳得一絲不苟的髮型,剛下車,就看見邱婖背著包從小院出來,跟柳如媚一對比,還是邱婖纖細的身軀更讓他著迷。
他急忙開了車門拿著東西迎上去:「邱婖!」
邱婖聽到這個聲音只覺一陣頭皮發麻,捏在手裡的車鑰匙都被嚇得掉在地上,她正要彎腰去撿地上的車鑰匙,就被一隻手撿起來,遞給她。
「打扮這麼漂亮去哪裡呀?」
看著他手裡的紅絲絨玫瑰,小蛋糕,和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邱婖就厭煩「關你屁事,蘇臨河,我們兩人已經離婚了,請你別再來找我!」
她不想再見到他,也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
蘇臨河一個跨步擋在她身前,笑臉盈盈地說道:「你別對我這麼冷漠嘛!我們好歹在一起九年,是有感情的,我知道錯了,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但我是真的愛你,你在原諒我一次好嗎?我以後一定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
「請你離開!我對你的感情,早就終止在你出軌的那天!我們現在只是陌生人!」說完,邱婖側步從他身邊移過。
看著邱婖臉上的淡漠,蘇臨河繼續跟在她身後:「你看我還買了你最愛吃的蛋糕,你吃一口嘛!我現在真心知道錯了!」
「蘇臨河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要重新追求你!」
邱婖被他不要臉的發言逗笑了,這翻臉速度比翻書還快,離婚那天還恨不得把她撕了,現在又舔著臉來說要重新追她,真是可笑。
「我現在很明確你告訴你,不可能,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你明白嗎?」
說完她按了解鎖,準備上車,卻被蘇臨河死死靠在車門上,跟個癩皮狗一樣,嬉皮笑臉道:「給我一個機會嘛!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我有多愛你,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你的男人,以前的那些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一笑泯恩仇,重新開始好嗎?」
邱婖無語地看著他的樣子,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他這不要臉的勁兒還真是把人雞皮疙瘩都雷得一陣陣翻起。
邱婖白了他一眼,把人推開,上了車,還沒來得及鎖車,蘇臨河就跳上了後排,無賴的說道:「你去哪裡,我就跟你去哪裡?」
「下車!」
「我不下!除非你...」
他話還沒說完,邱婖就打開門把人拉了下來:「滾!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蘇臨河知道邱婖的怨氣,不可能一次兩次就能消除,現在他強硬留在她身邊,只會適得其反,反正現在他有的是時間,陪她慢慢磨。
於是他立刻委屈巴巴地看著邱婖:「那你把花收下,把蛋糕吃了我就走!」
話落,他便把花和蛋糕放進副駕駛。
邱婖冷著臉,不想看他,驅車離開,她看著副駕駛的東西,真想把它扔出去,但又覺得沒素質,污染環境。
找了路邊的垃圾桶,停下車,把東西全部丟了,要不是急著去接江莉莉,她恨不得把車開去洗車場來一次深度清潔。
本平靜的心情都被這個攪屎棍攪亂。
蘇臨河突然改了態度,絕對是有什麼陰謀,他是個純純的利己主義者,都已經鬧成這樣了,才過了幾天,又想來跟她和好,絕對是有所圖,她還是得留個心眼。
想到這裡,她拿起手機給消蕭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最近跟著蘇臨河,看他到底要幹什麼。
到達恆新時,她遠遠就看到了那輛幻影,心裡犯了難。
敘政現在肯定也在上面,她就這樣上去接痛經的江莉莉,要是碰上了那多尷尬呀!
江莉莉從高中時候痛經就特別厲害,不去醫院打止疼針,根本熬不過去,一想到現在她正在上面受苦,心裡又沒那麼害怕看見他了。
深吸一口氣後,打開車門,朝大樓走去。
她垂著頭,看著腳下,正要上台階,卻看見一雙擦得錚亮的皮鞋出現在視線里,她沒有抬頭,側身讓了一步,那雙鞋卻跟著她移了一步,擋在她身前。
邱婖抬起頭,正撞上那雙毫無感情的雙眸,眼底都是烏青,臉上的疲憊讓他少了幾分戾氣。
她迅速移開視線,努力平復著心情,淡淡說道:「敘總!我來接江莉莉,她不舒服!」
越不想碰到,越是天意弄人,撞了個正著。
「哦?」他的尾音拉的很長,似在嘲弄。
邱婖抿了抿嘴唇,尷尬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她後退一步,示意讓敘政先走。
敘政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準備朝停車場走去。
這時,停車場裡的一輛黑色越野啟動車子,轟著油門,猛地朝敘政衝來。
看到主駕駛裡帶著鴨舌帽,把自己包裹嚴實的男人,邱婖心頭一震,拔腿衝上去,一把將敘政推開。
「小心!」
這個聲音伴隨著衝擊,飄了出去。
門口的保安,和大樓里的保鏢光速沖了出來。
邱婖被那輛車撞飛,身體落在院子裡的綠化帶,才停了下來,霎時身體傳來一陣劇痛,頭上像被罩了一個玻璃罩子,嗡嗡作響,卻聽不見聲音。
眼看著那人被制服,敘政朝自己跑來,她才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