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她交男朋友了。」
看了看閻可嘉身旁的秦向,她繼續說道。
「就是這位秦家的少爺,秦向。秦氏大家都知道吧,就算沒聽過,也在電視上看過郊區的瑞景莊園就是秦家的,聽說有兩百多年的歷史呢,光傭人就上千。」
此話一說,在座的眾人一片譁然。
這些年輕的世家子弟,也很少有住過歷史悠久的莊園,聞言立即對秦向投去驚嘆的目光。
原來真正的王子就在自己身邊,看起來還那樣平易近人。
在座的女生包括林畫和謝夢琪,看向閻可嘉的目光也都充滿了羨妒。
這可讓閻可嘉過足了癮,那種高人一等的心境幾乎掩飾不住,全寫在了臉上。
眾人一起敬秦向,向他示好。
「秦公子,我是趙家的趙川,既然你是可嘉的男朋友,大家都是朋友,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秦公子我是李亮,有時間請你吃飯……」
「秦公子我是……」
眾人爭先恐後介紹自己,生怕晚一步秦向就記不住自己了。
秦向面色柔和,一一向眾人舉杯。
那種矜貴的氣質不像是裝出來的。
只有虞沫知道,這秦向身上絕對有秘密。
等下她去試探一下便知。
笑看著眾人敬秦向酒,虞沫感受到一束炙熱的目光。
她不用看也知道,是傅彥廷。
傅彥廷此刻一杯杯的酒灌自己。
為自己犯下的錯誤後悔。
虞沫獨自飲酒,不去注意傅彥廷。
天知道他怎麼突然就幡然醒悟,察覺出她的好來。
但這遲來情比賤。
她不稀罕了!
虞沫幹了一杯酒,苦笑一下。
為自己這些年追在傅彥廷身後可笑,早該清醒的。
這大好的世界,她應該早些睜開眼看看。
比如小白臉。
不比傅彥廷好一百倍。
以傅彥廷這喝酒的速度,不出半個月,就會直接痿了。
她可不想自己後半輩子守活寡。
眾人喝完了酒,有的去打麻將,有的打桌球,有的打高爾夫。
還有的一起坐沙發上聊天。
一群女孩圍著閻可嘉,嘰嘰喳喳的,全是問她怎麼和秦向認識的。
秦向還有沒有哥哥或者兄弟。
有人上網去搜秦向的資料,竟然一點關於秦家的消息都搜不到。
秦氏家族低調成這樣,果然不愧是百年家族。
虞沫起身圍著眾人看了幾遭,目光始終落在秦向的身上。
得找個機會和他接觸一下,探探他的底。
正轉悠著,麻將桌一個男人對著虞沫吼道。
「喂,你,瞎轉悠那個,你去給我們點些喝的,放到麻將桌這邊。」
虞沫看了眼四周,沒有其他人。
白細如蔥白的長指指了下自己,「你說我?」
「對,就是你,快點去!」
男人的聲音大得很,絲毫沒有請人幫忙的態度。
反而像是在叫一個侍應生。
虞沫本不是一個受人欺負的人。
若他好聲好氣說,說不定她還真願意幫一下忙。
他這樣的態度,她從來不慣著。
閻可嘉就坐在附近,她也聽到了男人說的話。
並沒有替虞沫說話,而是開口道。
「虞沫,你就去點一下吧,今天是我請客。」
「好。」
虞沫冷淡明艷的臉上露出一抹笑,轉身就離開了包廂。
閻可嘉看虞沫這樣傲氣的人,都對自己言聽計從,瞬間膨脹感爆棚。
周圍的人又是對她一陣吹捧,樂得她合不攏嘴。
都沒注意服務生送來了酒水。
那男人示意服務生將紅酒打開,並倒好一杯杯的,端到麻將桌前。
看都沒看一眼,接過杯子一頓豪飲。
虞沫的餘光注意到秦向去了洗手間的方向,她立即邁步跟了過去。
秦向來到洗手間並沒有進去,而是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再抽了一張面巾紙擦臉。
做好這一切,他沒回去而是找了一處僻靜的拐角,有些脫力地靠在裝修精緻的牆上。
他伸出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嘴裡嘟囔著。
「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辦怎麼辦?」
「秦公子。」
虞沫出聲。
秦向被嚇了一跳,他轉頭看過去,立即恢復那副矜貴的模樣。
虞沫抱肩,輕飄飄開口。
「你不用裝了,我都聽見了。」
秦向一下子泄了氣。
「你都知道了?求你不要告訴嘉嘉,要是她知道,肯定會和我分手。」
「我不會說,但你遲早要露餡的。」
虞沫說得沒錯,紙終究包不住火。
她說完這些轉身離開。
再次回到包廂,包廂已經亂成一團。
剛才讓她叫酒水的那個男人,看到虞沫差點抬起手要揍人。
他指著虞沫,齜牙咧嘴。
「對,就是她,這些八二年的拉菲全是她點的!」
「八瓶二百八十八萬,你讓她出,可嘉,你別當這個冤大頭。」
林畫心底覺得舒暢了,和謝夢琪一起看起了熱鬧。
虞沫這下玩大了。
看她怎麼收場。
虞沫淡淡邁著步,在距離男人有一段距離時,停下腳步。
她抬起藕臂,撩了下捲曲的長髮。
幽幽開口。
「這位同學,你是一個成年人了,我沒記錯的話,那些酒雖然是我點的,但是一滴沒剩,全進了你的肚子。還有——」
虞沫看向閻可嘉。
「剛才也是你允許了讓我去點酒的,說你請客,隨便點。我本以為你不在乎這點錢的,誰曾想……」
閻可嘉也氣壞了,本來請這一局花不了多少錢,她每個月十幾二十萬的零花錢還是有的。
但現在竟然光酒錢就二百八十多萬。
她一下子哪裡來這麼多錢。
要是去找爸爸要,肯定會被狠狠罵一頓。
虞沫簡直太可惡了。
她盯著虞沫。
「虞沫,這些酒沒多少錢,但你故意找我麻煩,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閻可嘉身旁的王慧也立即接話。
「對,誰點的誰結帳!」
虞沫臉上並沒有膽怯的表情。
「既然這場同學聚會是閻可嘉發起的,就由她來支付,若是大家覺得讓她來付不公平,那就來一個公平的方法,大家AA。」
一聽AA,大家都不樂意了,八瓶拉菲要說他們喝了還可以勉強接受。
他們誰都沒喝到,自然不會願意掏這個錢。
一個個躲得遠遠的。
同桌打麻將的四個男人,一人兩大杯,像干啤酒一樣,一人幹了一瓶紅酒。
雖然今天來的大多是一些有點家底的,但也沒人像喝水一樣喝三十多萬一瓶的紅酒。
他們紛紛開口,指著四個男人和虞沫。
「酒是你們點的喝的,與我們無關,你們自己商量解決方法吧。」
眾人都同意這個做法。
閻可嘉也覺得可行。
但服務生的一句話,讓她瞬間感覺身體都冷了幾度。
服務生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