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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賞綠茶一套茶具

2024-11-19 03:21:01 作者: 久別重逢
  「王爺!」

  姜歲禾著急,「一不留心」進了紗帳,好在聞淵後半夜把玉佩從裴恆手裡拿走了。

  她一撲過來,就被裴恆緊緊抓住雙手,渾渾噩噩道,「別、走。」

  姜歲禾明知他說的不是自己,可瞬間還是心軟得一塌糊塗。

  她用側臉抵著裴恆手背,「我不走。」

  「這世上只有王爺待我是好的,我不走。」

  裴恆意識還在游離,喃喃重複,「不走,不走···」

  情緒穩定後,思緒終於收攏回來,看清面前的人是姜歲禾,他呼吸微凝,平靜的目光再度蒙上複雜與遺憾,迅速抽回了手。

  姜歲禾愣在原地,「王爺?」

  「抱歉,本王睡糊塗,冒犯你了。」裴恆不耐煩地捏了捏眉心,再看她的目光已經清明微冷。

  姜歲禾的心就好像從溫暖的夏天直接墜入冰淵,哪怕渾身冷得想打哆嗦,面上卻還維持著溫婉的笑。

  「王爺現在覺得怎樣?」她伸手想探一探他的額頭,衣袖拂動間帶出濃烈的香粉味。

  裴恆掩鼻,從前她身上都是清淡的草藥味,什麼時候也和那些官家小姐一樣用起香粉了?

  

  他斜著身子一躲,「聞淵呢?怎麼讓你在這兒?」

  這話不像體恤她辛苦,更像責備。

  姜歲禾徹底笑不出來,退下去,「歲禾失禮,請王爺恕罪。」

  「您昨兒起了熱,昏迷中嘔吐不止,程太醫和聞侍衛忙前忙後照顧了一宿。這會兒在前面重新配藥煎藥,歲禾不放心王爺一個人,所以···」

  「剛剛見您甦醒,一時高興才、忘了規矩。」

  她柳眉一蹙,杏眼帶著些微紅,懂事又委屈。

  可裴恆臉色並沒有緩和,準備讓人送她回去,腦海突然浮現那句「無視別人付出,認為皇子就理所應當被人捧在手心」。

  他舔了舔乾澀的唇,斜睨了跪在地上的姜歲禾一眼,雖覺得彆扭,但還是刻意放緩口吻,「你的好意本王明白。」

  姜歲禾愕然,不可置信地挑眉,見他竟不似方才那般生氣,心下便又一熱。

  裴恆又道,「本王無事。你···」

  她眼底復又染上失落,連一抹苦笑都扯不出來,知道他又要讓自己離開。但下一秒,裴恆的話讓她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他清明又冷靜道,「先前你說那套甜白釉的茶具好看,本王明日讓人給你置辦一套。」

  「你回去歇著吧。」

  姜歲禾回到蘭亭閣都沒想明白,問盼兒,「你說王爺是什麼意思?他從沒送過我東西。」

  她又忍不住高興,「茶具是我初來王府提到過的,沒想到王爺還記得。」

  但這事也讓她不痛快。

  姜歲禾在邊境長大,進京前幾乎都沒摸過軟絲綢料子,身上的衣裳也是謝晚意給她準備的。包括那套甜白釉的茶具,她也是頭一次見,覺得自己的手還細膩光滑,直嘆是好東西。

  當時謝晚意笑而不語,她只當自己沒見過世面露了寒酸。

  後來才從簪雪口中知道,甜白釉不是什麼上等貨,不過是府里給客人用的普通茶具,而她卻當成稀罕貨。

  後來,雁王也逐漸很少再同她一起飲茶用飯。

  不是謝晚意說了壞話又能是什麼!

  事情過了這麼久,雁王突然要送這個感謝她。

  盼兒想得簡單,「姑娘對王爺一直上心,王爺自是曉得您的好。才醒過來就想著謝您。」

  「可那茶具···」姜歲禾在意甜白釉只是客人用的東西。

  「王爺記著您的喜好還不好?只怕別人還沒這個機會得王爺親自賞呢。」盼兒說到了她心窩上。

  這麼多年了,總算等來了王爺一次回頭。

  茶具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記著自己喜歡。

  然而姜歲禾還是笑不出來,「你讓小王私下查查有沒有一個叫杏雨的姑娘。」

  盼兒疑惑,「姑娘為何要查這人?」

  盼兒旋即想到什麼,瞪著眼睛道,「上次從王爺城東的宅子出來,您說王爺身邊有女人,難道就是她!」


  姜歲禾一想到那封沒燒完的信和裴恆喊著這個名字甦醒,就很難安心,「讓你去就去。」

  書房。

  裴恆披了件衣裳就坐在案前一張接一張看她的字條。

  「神明是有急事嗎?」

  「您是不是不高興我罵雁王?」

  「若神明不高興,往後便不提雁王。」

  字字不提憂心,卻句句都能感覺到她著急自己久未答覆。只是···

  她寧願不提雁王,可見心裡還是怨的。

  裴恆病了一場,又做了那樣的夢,此刻倒也釋然了。罷了,她心善,寧願暴露自己也不忍看著婦孺餓死,謝晚意興許也在其中,她疼惜那些罪人也不為過。

  至於謝晚意,該受的懲罰也受了。

  本以為她是安分的,不料和她長姐一樣心思不純,雁王府留不得。

  裴恆提筆,「前兩日淋了雨,起熱了,無事,勿念。」

  幾乎眨眼功夫,對面就給了答覆,「不可大意。大夫怎麼說?若只是著涼,可早起用些姜水驅寒。」

  裴恆道:「舊疾而已,養養就好了。」

  未免她再追問,他主動轉移話題,「你那小廝可有下落?若是被帶去羅剎,對方必有所圖,不日自會主動找你。」

  聞淵眼看藥都快涼了,「王爺,先用藥吧。程太醫說這次十分兇險,您往後務必要注意休息,不能太勞累。」

  「明日再看吧。」

  裴恆滿心滿眼都是乾淨娟秀的字跡,突然被打斷有些不樂意,擺了擺手,「知道了,你先下去。」

  聞淵無奈,敢情自己剛剛的話是白說了。

  可是出了門又不放心,「王爺,少看一點不要緊。」

  然後,一支筆在他關門的瞬間丟了過來。

  呼,還好他了解王爺並手腳快!

  於是,程太醫問他情況的時候,聞淵不咸不淡道,「您是神醫!王爺現在罵人和打人的勁兒都有!」

  不想程太醫又拿筆改方子,「燥也不對。」

  聞淵贊同,「對對對,您趕緊讓王爺靜靜心。」

  一睜眼不喝藥就找玉佩,一看好幾張字條,下床就拿筆,自己勸兩句還發火。

  此時,裴恆已接連寫了好幾張字條,一來一回不過眨眼功夫,面對面交流也不過如此。

  只是他未曾見過杏雨姑娘,就連夢裡都只有個模糊背影。

  裴恆趁著空閒用了藥,竟也不覺苦,只慶幸那是個夢。

  很快,她又回了信。

  「羅剎人兇殘,多等一日,他便多一刻兇險。即便不傷性命也要受盡折磨,不能再等。」

  之後還詳細說了她的計劃,末了問道,「有考慮不周之處,請神明指點。」

  裴恆卻驚訝於她短時間內的成長,猶記得第一張血書上的字,只求溫飽存活,感念上天眷顧。

  後來一點點圍起院落,帶著十幾個婦孺找宋清和談條件做庇護。

  羅剎突襲,利用地窖讓婦孺躲避被殘殺的命運,更是及時告知戰地情況,他提前部署,才免了燕臨一場大災。

  而所有信件中,又隻字不提涉及宋清和排兵布陣之事。

  可見她堅韌中,頭腦非常清醒。

  裴恆寫下:「此計甚好,靜侯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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