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元善的感激

2024-11-19 02:56:13 作者: 望雲際
  午膳時,一家人坐在桌前,陳氏夾了塊糖醋魚放到她碗裡。

  周雲若抿了抿唇,母親想必也是在為那一掌自責,起身親自為母親盛了碗老鴨湯,輕聲道:「母親,今日這湯熬到濃稠,您多喝些。」

  陳氏接過湯,目光輕輕掃過她的臉,雖什麼都沒說,眼裡卻是心疼之色。

  用完膳,她帶著琅月在園子裡消食,遇到裴氏。

  她上前笑著臉道:「二妹妹,這兩日妹夫又來了,聽說你不在,很是失落呢!擔心你的身子,送了好些補藥來呢!他一個月就那點子俸祿也是不易,你呀~就別與他置氣了。」

  人說不打笑臉人,可這會子看著裴氏她真的不想給好臉。

  冷了臉道:「你有這功夫,還不如回去好好管教孩子。」

  裴氏一聽,不高興了:「二妹妹好話壞話都聽不明白了,我這做嫂嫂的也是關心你,過兩日就是除夕,你拋下孩子丈夫,在娘家過節,傳出去可不好聽吶~」

  她眸色一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轉身就走,裴氏追上她:「我說什麼了,你就動氣,就你這性子,妹夫也夠包容了。」

  她回頭,眸中的寒光射在裴氏臉上:「我的性子好不好,還輪不到你來說教。」

  裴氏見此,也冷下臉道:「一家人拿你當個寶,誰敢給你說教,你這邊一鬧和離,人家謝家三房成天鬧彆扭,前日謝三夫人哭著回了娘家,叫謝家人怎麼想你?滿府里也就我敢說實話,你還不高興了,難不成真想和離了吃回頭草,叫人唾罵。」

  

  柳氏回娘家了,這個消息讓她驚住了。

  裴氏見她聽進去了,又道:「我也不瞞你,柳氏與我是閨中密友,我見不得她難過。」

  沉了臉看著她:「你要麼回閆家繼續過,要麼和離回平洲,不是我這做嫂嫂的不容你,就謝雲舟對你的執著,我實在是怕惹出什麼亂子,不說我家惜姐兒,只說你侄女琅月,以後還如何說親事?」

  周雲若默然垂下眸子,沉了片刻,低聲道:「嫂嫂放心,和離後,我就離開京都。」

  說罷,帶著琅月離開。

  十二歲的琅月,已經懂事了,她扯了扯姑姑的衣袖,輕聲道:「姑姑~你別聽她的,謝家三爺喜歡你,又不是你的錯,回頭我就找爹爹給你做主,總歸咱們一家人是要在一起的。」

  她欣慰的對琅月笑了笑,哥哥此次春闈依然是名落孫山,下次春闈要等到三年後了,到那時哥哥才會取得功名,被派往衢縣做縣令,一輩子止步不前,末了也只是一個縣令。

  她早前托三弟在衢縣買宅子,也不知他辦妥了沒,這幾日事著實多了些。

  一個蘇御,一個謝雲舟,外加一個寧國舅,她忍不住扶額。要是不離開京都,她這名聲怕是真要毀了。

  可在離京前,她還得做一件事,來而不往非禮也。

  進到院子,雙福便將這兩日張宅來的消息報給了她。

  「主子,張家小廝說,張老爺這兩日病了。」

  「可是中風的症狀?」

  雙福搖頭道:「聽說是風寒。」

  周雲若躺在軟榻上,闔了眼,看來事情有變,得燒把火了。

  午睡起來沒一會兒,元善來了,身後的小廝抱著大大小小的箱盒。

  一進來就招呼小廝放在她的桌子上,一臉喜氣道:「妹妹,哥哥有個喜訊要告訴你。」

  周雲若翻了翻桌上的盒子,微微吸氣,好傢夥全是好東西,靈芝鹿茸、人參,上好的雪燕石蛙、海參、魚翅。

  驚訝道:「哪發的橫財?」

  元善朝後仰了仰身子,笑道:「不是橫財,是遇到貴人了,你還記得蘇學士吧?」

  眸光微動,手瞬間從盒子上拿下來。

  「他給的?」

  「是呀!他今日召見了我,說是你上次受傷,心裡過意不去,特意交代我拿來給你補身子,他可真是個好人。」

  她回身坐到椅子上,瞥了一眼實心眼的哥哥,也不知道隨了誰,三十歲的人,遇事從不會往深了想,難怪一輩子也只做到縣令。

  「怎麼了?人家是好意~你怎麼還不高興了?"

  又自顧自的說道:「我還特意拿了文章請教他,他只看了一眼,就能給我分析的透透徹徹,一招指引,你哥我腦子竟開了竅,還說春闈之前讓我多去,幫我查缺補漏。」


  說著就激動的伸過腦袋:「那可是天下第一才子啊~有他指點迷津,何愁榜上無名,哥哥是不是走了大運?」

  她板著臉,張嘴就道:「你這次中不了。」

  「嘶~烏鴉嘴~」

  他作勢就要彈她腦門,見人冷著臉瞪她,心下虛虛一晃,哂笑兩聲:「忘了,妹妹大了,打不得了。」

  起身,眉梢的喜色遮不住:「東西送到了,我回去複習功課了,這次哥哥一定榜上有名,給你們掙足臉面。」

  說罷,悠哉悠哉地走出房門,周雲若眉間浮上愁雲,拿出那支紫玉釵,一併收進盒子裡。

  「石霞,將這些全部送到武安侯府。」

  武安侯府

  太陽快下山時,蘇御處理完公務,回到府中,聽了管家的回稟,盯著房中退回來的東西,眉眼染上郁色。

  文遠隨手打開一個盒子,嘴角一抽,撇嘴道:「大人,這個也給您退回來了。」

  蘇御只掃了一眼,便起身拿了玉簪,指節隱隱發白。

  文遠悄悄望了一眼,就低下頭去。

  大人不高興,他也不高興,這女子就是慣不得。

  大人勞累了一天,還要被她擾亂心扉,文遠守著他發呆,直到夜色都深了,也不用晚膳。

  這不吃不喝的模樣,看得文遠心疼不已。

  大著膽子道:「大人,您要覺得氣不過,咱就找她理論去,就是別虧了您自己,該吃吃,該喝喝有啥大不了的,這滿京都的姑娘,您勾勾手指,能來一群,何必單戀一朵花上。」

  蘇御抬起眸子,神色變了變,起身就往寢室去,再出來已是換了一身夜行衣。

  文遠有種不好的預感,小聲地問道:「您莫不是要夜探香閨?」

  見蘇御不搭理他。又道:「大人,這樣不好,不符合您的身份。」

  輕瞥他一眼:「不是你讓我找她理論的嗎?」

  月黑風高夜,天上掛著一彎明月。蘇御縱身跳上周府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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