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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寧國舅衝冠一怒為紅顏

2024-11-24 10:45:36 作者: 望雲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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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安侯府

  水榭暖亭,蘇御靠在金絲圈椅上,身旁小爐上溫著茶湯,他神色專注的看著一旁的綰綰。

  綰綰執筆作畫,嘴角輕輕上揚,靈動又俏皮,仿佛春天裡暖柔的風,輕輕拂過心田。

  陽光下,蘇御的臉龐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輝。

  綰綰拿起筆,微微側頭看向他,嘴角微張:「大人,這一處,我總是臨摹不好。」

  蘇御起了身,走近瞧了兩眼,握住她執筆的手,二人瞬間貼近了。骨節分明的玉手,裹著她的手,在紙上勾勒著,綰綰靈動的臉,不覺染上嬌羞。

  一旁的文遠欣然一笑,綰綰姑娘嬌俏可愛,又與大人興趣相投,難得大人能主動靠近一個女子。比起周家和離的那個女子,他更想讓大人和綰綰在一起。

  府內管家抱著一摞盒子,在暖亭外輕聲道:「大人,適才有人送來這些東西,說是還給您的。」

  蘇御執筆的手一頓,紙上瞬間染了一道突兀的墨跡。文遠快步出了暖亭。

  對管家道:「給我吧!」

  伸手就接了過去,東西有點多,他一個不慎,掉下一個盒子。

  一摞銀票夾帶一支紫玉釵就那般從盒子裡震了出來,蘇御看過去,心口瞬間悶的難受。

  撇開臉,鬆開綰綰的手,星眸暗沉。

  綰綰先文遠一步,拾起紫玉簪,眉梢含著喜色:「好漂亮。」

  文遠為難,大人不吐口,自己就得從綰綰手中拿走。

  綰綰直接將簪子往頭上一插,回過頭:「大人,好看嗎?」

  蘇御倏然沉了臉:「取下來。」

  聲線冰冷。

  綰綰瞬間撇了嘴角,鳳眸一眨,眼淚就落了下來,抬手取了,還給他:「大人,綰綰錯了,您別生氣。」

  蘇御握著簪子的指節,隱隱泛白。他凝視著綰綰,好一陣兒沒動。忽而苦笑兩聲。

  再是相像,也終究是兩個人,綰綰會卑微地求憐愛,可她不會,她便是流淚,也會一把抹了去,不肯示弱。

  他沉了雙肩,默然走出暖亭,那蕭瑟的背影,看的人心疼。

  

  綰綰哭的更傷心了,文遠上前低聲道:「綰綰姑娘,以後莫要在大人面前哭,他喜歡愛笑的女子。」

  文遠抬手一抹眼睛,示範給她看。

  「像這樣,他就喜歡,懂了嗎?」

  綰綰被他說的一愣,倒是乖巧的照做了一遍。

  「對對對,下次你就這樣,大人定會憐惜你。」

  說罷,笑著離開。

  綰綰揪著衣角,有些難過,來前父親說她命好,以後是要做貴人,讓她好好服侍大人。

  前路迷茫,她本來很害怕,可是見到大人時,就覺得父親說得沒錯,能得這般風光霽月男子的相伴,她當真命好。

  長公主日日都派人來詢問房事,可她說不出口,大人至今也沒碰過自己。想到此,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

  聚福樓內,一名說書先生在堂內說得繪聲繪色。

  二樓雅座,寧國舅美人在懷,一杯薄酒下肚,美人又斟來一杯。

  寧國舅突然蹙眉:「怎麼?想把爺灌醉了,自己落得清閒。」

  美人嫵媚一笑:「爺~香凝多日不見您,想您都來不及。」

  俏臉微側,附在他耳邊:「您這些日子不來紅袖坊,奴家夜未能寐,今晚您就別回府了,讓奴家好好伺候您,好不好?」

  寧國舅是紅袖坊的常客,因這香凝房中術了得,他便包了一個月,這女子雙腿能夾死人,也是讓他欲罷不能,可最近這幾日,也不知怎麼了,突然就不想去了。

  時不時地還想起周家女子,屬實煩躁得很,他自來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麼心繫一個人還是第一次。

  近兩日更是接連做了幾場春夢,醒來底褲都濕了一片,自他十四歲初嘗女人後,想了就要,從沒這般饑渴過,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害怕,總覺得自己要栽在她手裡了。

  本想著一個和離的女子,想要就弄來玩幾次,可心裡又有一種罪惡感,讓他怎麼都下不去手。


  原想找這香凝欲解一番,可這會子又沒了興趣,一把將人推出去,歪著腦袋,靠在椅背上,蹙著眉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目光瞥向樓下,聽那說書人說:「才子佳人的故事到這裡就說完了,接下來咱們說周曉草狀告夫君的故事。」

  「話說這周曉草本是官家小姐,未出閣前便勾搭男子,因生性輕浮,被家裡下嫁給一名武官,不過安分了幾年,又開始勾三搭四,因此惹惱了丈夫,被打了一頓,可這周曉草竟仗著家世,公然跑去官府狀告夫君,顛倒黑白,污衊丈夫··············」

  寧國舅心間瞬間燃起一團火,越聽這團火燃得越大,猛地站起身朝樓下走去。

  來到人前,一腳踹翻說書人,眾人惶恐,這寧國舅臭名遠播,論仗勢欺人,誰也比不過他。

  他的隨從二能跟上來:「我的爺~腳疼不疼,小的給您揉揉。」

  「滾開。」

  寧國舅揮開他,抬腳踩在那說書人的臉上:「說,是誰指使的你。」

  寧國舅雖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草包,可心眼子一點也不少,寧國公年輕時風流,後院女子爭寵不斷,他自小經慣了後宅的陰私手段,這些女子間的爭鬥他了如指掌。

  這說書人的背後絕對不簡單,若沒人花重金請他,憑他一個臭說書人,怎麼敢去編排官家女子,如今京中誰人不知周家二房嫡女狀告夫君的事,掩去名字,只留姓氏,這就是明晃晃地在說周雲若。

  說書人哀哀地叫了兩聲,苦著臉大喊:「大爺饒命,小人也是聽別人說的,大家都在傳,您揪著小人也沒用啊~」

  寧國舅大吼一聲:「少廢話。」

  「今日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就把你綁去刑部,那裡面全是吃人的鬼,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說書人頓時嚇得瑟瑟發抖,常在這塊說書,這寧國舅的名號,他也耳濡目染。

  又聽寧國舅陰陰笑了兩聲:「不說是吧!來人給我將他綁了,送到提刑司,先生割他兩片肉,再抹上辣椒水。」

  說書人被踩得動彈不得,眼見幾個壯漢來捆自己,失聲痛哭:「國舅爺饒命。小人說,小人都說,前兩日有個道姑尋到我,命我將此事說與眾人,小人也是受她脅迫啊~」

  寧國舅神色一怔:「什麼面貌的道姑?」

  「她戴了面衣,小人看不清,聽聲音像是個妙齡女子。」

  「穿的可是雪緞道袍?」

  說書人轉了轉眼珠子:「沒錯,是雪緞,很是飄逸。」

  聞言,寧國舅心中有了定論。能穿得起雪緞的道姑,只有常玉翡,她自幼嬌氣只能穿質地柔軟的雪緞。雖不知道她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可常玉翡打小就陰,認定了是她害人在先。

  寧國舅輕蔑地看了眼說書人,抬起腳扭頭對護衛道:「綁了,扭送提刑司。」

  說書人頓時睜大眼,爬到他腳邊:「國舅爺,小人已據實交代了,罪魁禍首不是我,求您饒我一回~」

  寧國舅邪笑著看向對方,拇指扣在玉帶之上斜歪著肩,神色透露出邪惡與玩味。

  「老子是來給她撐腰的,不是給你主持公道的。」

  撩起袍子,一腳將人踹倒,命人將他綁起來,又怒目掃著眾人,高聲道:「不瞞你們說,那女子我也認得,她根本不是水性楊花的女子。」

  「今日爺就做個好人,給你們原原本本的講一遍實情,她那夫君是個陰險小人,為了巴結老子,欲將她送給老子,老子是什麼人,能做那等·····不······要臉的事。」

  「老子就問你們,這樣的混蛋,配為人夫嗎?」

  「···············」

  見眾人沉默,他猛地將身前的椅子踹翻,眾人忙道:「不配不配·······」

  「這樣的人,就該給他閹了,叫他不能人道。」

  眾人異口同聲:「對對對········」

  「所以說,周家女狀告夫君,合情合理,再讓我聽見有人誹謗她,我叫他進大獄。」

  目光冷厲地掃向聚福樓掌柜:「還有你,再敢讓說書地進來胡扯,我砸了你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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