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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孤身一人,不得好死

2024-11-19 02:51:18 作者: 白伯弦
  聽到她的話,季宴禮背脊僵硬,嘴唇微動,卻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抓著她的力道隱隱加重,生怕人憑空消失似的。

  雲歲晚心裡早已有了答案,也不指望他說些什麼,或做些什麼。

  如果當初陰差陽錯喜歡上他是錯的,在不清醒之下告白也是錯的,那這七年間她也得到了相應的報應。

  看著她愈發淡漠的神色,季宴禮內心漫上一陣恐慌,遲到了七年的悔意鋪天蓋地地淹沒他。

  若是回到過去,他絕對不會那麼做。

  「歲晚,」季宴禮喉嚨艱澀,向她解釋:「我和江心弈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關係。」

  「七年前只是與她做戲。」

  他最後悔的就是當時沒有認清自己的感情,一步步將她推遠。

  似乎同樣想到了那次宴會,他語氣有些急迫:「那次宴會上,我沒有和她接觸。」

  聽到這裡,雲歲晚終於有了反應,稍微一想就知道了前因後果。

  「所以,你知道我在附近。」

  他是故意做給她看的,即使只是一對惹人遐想的影子。

  沒等季宴禮開口,雲歲晚皺了皺眉,臉上只有不耐煩,淡淡道:「算了,已經不重要了。」

  抓著她手臂的力道驀然加重。

  她趁季宴禮愣神之際,用力將他推開。

  「如你所願,我早就已經死心。」她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季宴禮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以後請你注意分寸。」

  雲歲晚眼冒寒光,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拉開門走了出去。

  只余季宴禮靜靜站在房裡,良久……

  從書房出來後,雲歲晚回了臥室,她現在這個狀態,不能被任何人看見。

  ……

  以為戶口一事能很快解決,卻沒想到在那之前,季老爺子突然一早從老宅趕到「華庭別墅」。

  接觸到季宴禮沉穩且毫不意外的眸子,雲歲晚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似乎知道季老爺子是為什麼而來了……

  「爸,您怎麼一大早的來了?」溫韻將老爺子扶到沙發上坐著。

  季允城將一杯茶放到他面前,坐到旁邊。

  季老爺子臉色不太好看,精銳的目光掃過雲歲晚,拐杖重重在地上敲了敲,發出沉悶的「篤篤」聲。

  「我再不來,家裡多一個人都不知道!」

  溫韻和季允城對視一眼,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笑容頓時凝固。

  

  「歲晚,你去幫我問問張姨,早飯有沒有做好。」溫韻有意支開她。

  「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們剛吃過早飯。」老爺子沉聲道:「讓她在這兒待著,既然敢做,就沒什麼不能聽的。」

  雲歲晚起身的動作頓住,又坐了回去,垂下眸子,只能裝作沒聽懂他的弦外之音。

  但聽到這話的溫韻卻紅了眼眶,再也忍不住道:「爸,您怎麼能這麼說?歲晚做什麼了?她是我和允城的孩子,為什麼不能入季家的戶口?」

  「你們的孩子?沒有血緣關係,就不是我季家的人。」

  季允城道:「爸,就算沒有血緣關係,我們也早已視她為親生女兒。」

  「哼!我看你們是做慈善做上癮了。當初你們要收養一個孤兒的時候,我就不同意,更何況還是那麼大的小孩兒。滿打滿算也就養了她六年,別到最後養了個白眼狼。你們忘了她七年前不告而別的事兒了?現在又突然回來,還帶著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娃,一來就急著入季家的戶口,她能有什麼好心思?」

  「爸,你這麼說話就過分了!歲晚回來是我們挽留的。她是什麼樣的人,我們心裡最清楚。」

  老爺子動了怒,嚴厲道:「不管怎樣,你們想要她入戶口,就等我死了吧!」

  這話說得很重,季允城面色鐵青,溫韻被氣得臉色漲紅,替雲歲晚感到委屈。

  她冷了神色,還想再說什麼,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勢,卻被雲歲晚及時攔住。

  她輕輕搖了搖頭,本想唇角扯出一個弧度,卻怎麼看都有些強顏歡笑。

  「爺……」想到曾經不止一次被呵斥過,雲歲晚將爺爺兩個字咽了下去,冷聲開口:「您放心好了,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再入季家戶口。如果失言,那就讓我永遠孤身一人,不得好死。」


  擲地有聲,宛如在對上天起誓。

  季宴禮眸色沉沉地朝她看來,指節隱忍且克制地捏緊了菸蒂,手背青筋暴起,宛如盤桓交錯的青色枝蔓,一直延伸至小臂處。

  「歲晚!」溫韻急切地叫了她一聲。

  雲歲晚緩了緩呼吸,朝她輕鬆又安撫地笑著,說:「爸媽,沒事的。只是沒了法律承認而已,一切都不會變。」

  像是故意說給老爺子聽得,讓他立即又沉了臉。

  季老爺子走的時候,溫韻和季允城頭一次沒有送他出門。

  心裡自然是有氣,雲歲晚小時候的討好行為他們也看在眼裡,只是老爺子的偏見一旦形成,就會根深蒂固。

  做再多的努力也沒用。

  等父母都出去上班,雲歲晚主動坐進季宴禮的布加迪。

  「你滿意了?」她諷刺道。

  季宴禮對她興師問罪的樣子絲毫不意外:「不滿意。」

  「歲晚,我要你心甘情願的以另一種身份遷入季家戶口。」

  雲歲晚面露荒謬,忍著脾氣說:「那你就等著我不得好死吧!」

  手握上門把手,正想開門離開,卻聽到「咔噠」一聲,車門落了鎖。

  與此同時,她被捏著下頜被迫抬頭,季宴禮逼近到鼻息交纏時停下,說:「故意氣我?」

  距離近到鼻尖相抵,甚至雲歲晚一張嘴就有可能會碰到他的嘴唇。

  他也沒給她張嘴的機會,話音剛落,滾燙的吻就落了下來。

  下一秒,雲歲晚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再回神時,自己已經坐到了他腿上。

  車上沒有司機,他坐在駕駛位。

  如果車前方走過一個人,就會清晰看見交纏擁吻的兩人。

  雲歲晚重重拍打著他的手臂和胸膛,卻無濟於事。

  季宴禮用了些力咬上她的唇瓣,一隻手準確抓住她的右手,十字相扣。

  不知過了多久,他帶著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胸膛,雲歲晚指尖輕顫,想收回卻被他緊緊抓著。

  順著流暢的肌肉線條慢慢往下……

  季宴禮退開少許,眸子像是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不遺餘力地將她卷進去。

  她的手被迫停在了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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