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說，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差點沒繃住。
「你、你都看到什麼了！？」
我抓住她的手，很是緊張的詢問。
難不成她們看見了我和黎時川說話的場景，聽到我跟他的對話了？
「哎呀，你別怕，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不過我確實沒看出來，顧染你跟商總這麼熟悉，等你以後升職了，可要記得帶上我們啊。」
張玉笑嘻嘻說道，拍了拍她的胸口，「我們之前還擔心你跟田田的事呢，現在好了，只要你跟商總說一聲不就行了。」
「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的一番話成功把我繞糊塗了。
我和商言之從來都沒有在公司里共同出現過，張玉又是從哪兒得知的情報？
「跟我們你還不說實話，公司內部論壇上都發了你跟商總的合影，雖然很快就被刪了，不過我看出來了，那個人就是你。」
張玉認真回道，隨後八卦起我和商言之的事。
我只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好像有一萬隻蜜蜂齊齊飛舞。
合照，又是合照！
到底是誰拍了這麼多我和商言之的照片，那個人想做什麼？
「等等，你聽我說，我和商總……只是普通朋友。」我無力說道，這句話我今天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都快成為我的口頭禪了。
「不會吧？照片裡的你們看起來關係很好啊，哎喲，我知道，你不想被別人發現，我的嘴很嚴的，絕不會告訴第三人。」
張玉信誓旦旦的表示她不會泄露出去。
可我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
沒辦法，我只好藉口想一個人靜靜，這才擋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我匆匆來到廁所，猶豫半天，給商言之發去消息，告訴他黎時川和公司里的事。
趁著事情還沒發酵前，我只能靠商言之把源頭給掐滅。
否則任由照片傳開，我就越發不好解釋了。
然而事實證明，我還是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
等我從衛生間出來，整層樓的氛圍都開始變得奇怪。
我走在路上時，能明顯感覺到周圍人對我投來好奇的目光，甚至還有兩三個男同事，當著我的面掏出手機進行拍照。
我加快腳步，低著頭快速跑回辦公室。
我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的議論聲：
「我就說嘛，以她的資歷，怎麼可能擠進我們項目組，關係戶就是不同，真羨慕啊。」
「是啊，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她上周就來了一天，總共請了四天假，哪個新人能有這樣的膽子，像我剛來公司的時候，我半年都不敢請假呢。」
「嘖嘖嘖，難怪組長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換做是我，我也不敢跟商總關係親密的人叫囂。」
這些肆無忌憚的言論如同針扎一般，刺進我的心。
我站在門口，真不知該不該進去。
「顧染，你愣在這兒幹嘛，我剛去食堂給你買了瓶牛奶，看你臉色不好，喝點牛奶暖暖胃。」
張玉突然出現在我身後，拍拍我的肩膀。
我像驚弓之鳥彈跳起步，一下將她手裡拿著的牛奶撞倒在地，發出響動。
辦公室里的聲音瞬間消失，好像從來都沒出現過。
「我有點難受，你幫我跟組長請個假，我先回去了。」
我機械性的對她說道，沒等張玉反應過來，我便轉身離開。
我知道，我的舉動可以說是落荒而逃。
可接連遭受打擊的我，實在是沒辦法繼續待下去。
人言可畏。
當初在接受商言之的幫助時，我已經考慮過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但當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我才發現我並沒有做好接受眾人審視的準備。
何況還是在我的方案出現議論的情況下。
我不敢想像，如果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又將會對我產生怎樣的誤解。
匆匆趕回家的我把頭深深埋進被子裡，好像這樣就能隔絕所有的聲音。
我開始懷疑自己，去金海集團上班可能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直到深夜，我都沒等來商言之的答覆。
平靜下來的我，試探性的把這個消息告知了王助理。
五分鐘後，王助理回復到：
【公關部的同事已經第一時間去解決了，顧小姐不必擔心，照片全都刪乾淨了。】
我猶豫一會兒，問道：【能查出是誰發的那些照片嗎？】
【查到的是一位實習生，他說是有人給他發的這些照片，因為商總目前在國外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會議，我這邊暫時還沒能同步給他，麻煩顧小姐耐心等待，明天會有結果。】
看到王助理的答覆，我的擔憂不減反增。
到底是誰在背後整我，不僅把照片發給了黎時川，還在公司引起這麼大的輿論。
雖然王助理的意思是那些照片不會再傳播出去，可我一想到幾乎一大半同事都已經知道了，我的頭就開始痛。
只是這樣躲在家裡也不是好辦法。
如果我不出現，在其他人看來，就是心虛的表現。
而且，我還得查清楚我被抄襲的事，留給我的時間不多，我不能再自怨自艾。
想清楚關鍵後，我回復了張玉和小優關心的消息，告訴她們我沒事。
隨後我逼著自己入睡，這樣明天才有精力打一場勝仗。
……
第二天。
我無視周圍同事們各種目光的打量，踩著高跟鞋來到辦公室。
我來得剛剛好，又聽見以田田為首的一群人，聚集在她的工位附近，嘻嘻哈哈的談起我。
「太可惜了，那些照片我沒存下來，不然還能讓我朋友欣賞欣賞。」
「說得對，平時我都沒發現，她認真打扮還挺好看的，原來商總喜歡的是那種類型。」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要我說，商總估計就是玩玩而已，等玩膩了，她就得滾蛋。」田田嬌笑著，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我不慌不忙掏出手機，點開錄製鍵，在她們詫異的眼神中，來到她們面前，微笑說道：「剛才的話我都錄下來了，你們要不要再重複一遍，這樣更方便我把視頻傳給人事部，或者，交給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