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討論結果就是,我們兵分三路。
張玉去保安室調取監控,小優想辦法詢問其他同事,看能不能找到對我有利的證詞。
我則是把電腦上的所有文件顯示時間分別拍下,證明我是在田田之前就已經寫好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決定等待下班後開始行動。
「行,那我們快點回去吧。」
制定好計劃後,張玉看起來比我還興奮。
我原本局促不安的心,也在她們的陪伴下逐漸變得平和。
正如小優說的那樣,再回顧過去也沒有用了。
我們現在得專注眼前。
只是等我們離開咖啡廳,我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一抹令人厭惡的背影。
我渾身一顫,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可當他轉過身時,我才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你們先上去,我等會兒回來。」我深吸一口氣對她們說道,眼看她們離開後。
我強忍著拔腿就跑的衝動,快步來到他身邊,把他拉扯至無人的角落,咬牙切齒問道:
「你怎麼在這兒。」
「當然是來找你了。」黎時川冷笑,眼神冰冷的看著我,譏諷道,「果然跟雨茜說的一樣,顧染,你長本事了。」
「我警告你,我現在是金海集團的員工,如果我無緣無故消失,我的上司肯定會報警找我。」
我攥著衣角,努力逼迫自己直視他的眼睛。
我不能退縮。
他眯起眼眸,輕佻的打量站在面前的我,唇邊揚起不屑的笑:
「你放心,我不動你,我要的是你主動跟我回去。」
「雨茜在家做飯傷了手,黎爍嘴又挑,需要你回去做家務做飯。」
他的態度很是傲慢,仿佛是給我天大的恩賜。
我差點沒忍住直接給他一拳。
做家務?把我當成不用付工資的保姆嗎?
黎爍常常嚷著我做的飯難吃,又怎麼可以需要我。
一想到那個令人窒息的地方,我眼中不自覺透著厭惡。
「大白天的,你做什麼白日夢?我們現在是離婚中,沒人規定我必須回去給你們當保姆!」
說完,我警覺性的往後倒退兩步,隨時做好準備跑路的姿勢。
儘管這裡有攝像頭,但我不能保證黎時川會不會發瘋。
我在身後悄悄掏出手機,一旦情況不妙,打算立即報警。
有監控在,黎時川如果真要把我帶走,那就是證據。
或許是察覺到我對他的防備,黎時川的表情突然變得柔和。
他露出自以為是的溫柔面孔,道是:「別鬧了,這裡沒有外人在,我們夫妻兩個有什麼話不能說的,我知道,你埋怨我前幾次對你太粗暴了,不過我現在可以發誓,只要你回去,我們還是能回到從前。」
黎時川說著,就想上手拉扯我的胳膊。
還好我有所準備,動作迅速的向後退,這才沒有讓他得逞。
「顧染,你到底還要我說幾次,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見我不識趣,黎時川的臉色瞬間陰沉。
「我就算死,也絕不會跟你回去。」
我一字一句說道,向他展露我要離婚的決心。
事到如今,恐怕黎時川還以為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小打小鬧。
我太了解他了。
黎時川的自負,要比他表現出的更多。
「呵,我知道,你就是為了商言之背叛我!」黎時川咒罵道,掏出一疊照片摔在我的臉上。
我側頭躲過,下意識伸手抓住照片。
這不就是我在慈善晚宴時跟商言之並肩而坐的照片。
畫面里的我和商言之靠的很近,拍攝這張照片的人,故意利用錯誤,讓我們看上去好像是要抱在一起。
「看吧,我有證據,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黎時川朝著我步步緊逼至角落,利用他的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看向我。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跟我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一張照片而已,根本證明不了什麼。」我冷靜回道,破開他的攻勢。
「更何況這是在公共場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跟林雨茜那麼不要臉,我和商言之只是單純的朋友。」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著,雖然不知道是誰提供了這些照片給他,但我不能露怯。
黎時川估摸著就是得到了他所謂的「證據」,才有恃無恐的找上我。
這件事還得跟商言之通個氣才行。
我抿了抿唇,嘲諷黎時川:「你想要證據,我這裡多的是你跟林雨茜動作親密的截圖,還有你朋友說的那些起鬨的話,你猜,如果我把這些打包發給你的院長,他還會站在你這邊嗎?」
他有他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橋梯。
黎時川似乎忘了,他在人前和林雨茜有多高調。
而我跟商言之清清白白,完全不怕流言蜚語。
「你!」
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反擊,黎時川頓時惱羞成怒,作勢想要打我。
我上前一步,揚起臉冷笑道,「你可以動手試試,我不怕魚死網破,這裡還有攝像頭,只要你敢打我,我馬上就報警。」
聽我說完,黎時川心有不甘的放下右手。
他眉眼狠戾,不知在想些什麼。
「好,好得很,這是你做的選擇,以後可不能怪我對你無情,我看商言之能護你幾時!」
黎時川陰陽怪氣說道,撿起地上的照片,揚長而去。
確定他離開後,我長舒一口氣,額頭上冷汗直冒。
我這回完全是豁出去了,現在想來,要是他真的選擇跟我硬抗到底,事情只會變得更麻煩。
讓我感到擔心的是,被黎時川發現我如今在金海集團上班。
以他的性格,這次威脅我失敗,下回說不準就會準備的更齊全。
我攤開手心,上面多了幾個被指甲掐出的印記。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勝利女神會一直站在他那邊。
加上我今天對他放出的那些狠話,他想要再動我,也得掂量掂量。
回去之後,我就打算多準備幾個備份發給不同的朋友,以免出現意外。
跟黎時川對質的短短十幾分鐘,我感覺就像漫長的度過了幾個世紀。
為了不被同事看出端倪,我在樓下又待了半小時,平復好心情後才上樓。
等我回到辦公室,張玉卻無比興奮的把我拉到茶水間,擠眉弄眼的說道:「顧染,我們都看見了,你藏得可真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