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宴一點都沒放過張媽的意思。
他看向徐誠:「處理乾淨,我不想再看見這些人。」
「是。」徐誠應聲。
至於徐家,呵——
陸時宴從來就沒真的把徐家放在眼底。
徐家也沒真的蠢到因為一個傭人來威脅陸時宴。
這件事是殺雞儆猴,最起碼是做給徐家看的,讓徐家斷了這些小心思。
而後,陸時宴轉身離開,徐誠處理好現場。
一切都好似無聲無息,從來就不曾發生過一樣。
……
第二天。
南笙醒來,外灘別墅內的人對南笙是客客氣氣。
這些人,南笙都認識,全都是之前在麗島伺候自己的人。
包括張媽,也從麗島重新被調了回來的。
南笙有些意外。
「大小姐,您行了?陸總在下面等您吃飯。」張媽笑著看著南笙。
南笙被陸時宴領養後,張媽就在照顧南笙。
張媽很喜歡南笙,南笙和那些嬌縱的千金大小姐不同,很乖巧懂事。
加上南笙從小沒了父母,張媽對南笙也是心疼的要命,是真的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孫女來疼愛了。
所以知道南笙受了委屈,陸時宴讓自己過來的時候,張媽第一時間就來了。
「張媽,您怎麼來了?」南笙低聲問著。
張媽笑臉盈盈的說著:「當然是陸總來讓我照顧您,畢竟陸總最在意的人就是您了。」
南笙沒回應這個話。
陸時宴在意自己嗎?
不,陸時宴在意的只是他的寵物南笙是否聽話。
若是不聽話的時候,陸時宴隨時會弄死自己。
「大小姐,你是想問徐小姐的事情嗎?」張媽還是了解南笙的。
南笙被問的一愣,點點頭。
理應張媽來這裡,徐安晚不會同意。
這裡是她和陸時宴的婚房,怎麼能讓南笙的人進來,這不等於是挑釁徐安晚嗎?
「陸總和徐小姐的大婚就在一周後,所以按照海城的傳統,大婚前的一周,徐小姐要回到娘家。今兒一早,我們來之前,徐家的人就把徐小姐接回去了。所以現在徐小姐不在這裡。」張媽仔仔細細的解釋。
南笙這才恍然大悟。
「您放心,我聽陸總的意思,這幾天您就先住在這裡,等陸總大婚後,您就搬到小別墅那邊去住,我也會陪著大小姐。陸總給大小姐找了口語老師,然後大小姐要出國讀書,我也會跟著大小姐一起出去的。」張媽是事無巨細的和南笙解釋了。
南笙低斂下眉眼,很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陸時宴怎麼會把自己放在海城。
這不等於是給他安了一個不定時炸彈嗎?
所以陸時宴要把自己送走,送到國外去。
但宋驍的事情在先,所以陸時宴不會讓南笙一個人出國。
南笙的前後左右都是陸時宴的人,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監視,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去找宋驍。
而陸時宴興起,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寵物在國外的時候,就會到國外來看看,再逗弄一下。
多悲涼。
但這樣的情緒,並沒讓南笙持續太久。
因為現在的南笙有信念,她在等,等宋驍。
宋驍說了一年,那這人言出必行,一年後就一定會來。
所以,這一年,她可以等。
「大小姐?」張媽見那是不說話,低頭又叫了聲。
南笙回過神:「我去刷牙洗臉。」
「好。」張媽點頭。
南笙收拾好自己,張媽已經給南笙準備好衣服了。
南笙沒挑剔,換了衣服就下了樓。
然後南笙安靜了下來,因為她看見陸時宴在做飯。
外灘別墅少了徐安晚和徐家的人,倒是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只是南笙也沒想到,陸時宴會在這裡做飯。
南笙記憶里,只有自己父母剛過世的那半年,南笙因為害怕,幾乎是纏著陸時宴。
任何人都沒辦法靠近南笙。
那時候,南笙的衣食住行真的都是陸時宴負責的。
自然飯也是陸時宴做的。
在後面,南笙就沒這樣的機會了。
陸時宴很忙,南笙想吃什麼,也都有專門的廚師處理,也不需要陸時宴親自動手。
南笙再纏著陸時宴的時候,陸時宴會找理由拒絕掉。
久了,這倒是南笙的心病了。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
而記憶里,南笙知道陸時宴做飯很不錯。
那時候南笙想到陸時宴結婚後會給徐安晚做飯,她真的嫉妒的要發狂。
上一世,南笙最後一次吃陸時宴做的飯,是在她出事之前。
陸時宴很溫柔的哄著南笙吃飯,親自下的廚。
現在想來,這飯卻更像是斷頭飯。
所以現在冷不丁的看見陸時宴在這裡做飯,南笙並沒任何愉悅,而是顯得格外的驚恐。
「醒了?」陸時宴轉身看著南笙,聲音從容淡定,「小籠包快蒸好了,我早上剛弄的。等我把這個小菜涼拌一下就可以了。」
甚至這樣的聲音格外的溫柔,溫柔的能滴水。
南笙在驚恐里又多了一絲的心跳加速。
就好像——
陸時宴在蠱惑自己。
用男人勾引女人的方式,在勾引自己。
這種想法,都讓南笙覺得荒誕。
陸時宴為什麼要勾引自己?他要巴不得和自己撇清關係。
但現在的一切,卻又讓南笙解釋不上來。
「嗯?」陸時宴見南笙不說話,倒是問了一句。
「叔叔,您怎麼親自做飯了?」南笙回過神,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陸時宴笑了笑,已經走到南笙的面前,手裡還拿著裝著涼菜的盆子。
「之前不是一直吵著一直要我做飯給你吃?」陸時宴問著南笙。
南笙:「那就只是我年少不懂事。叔叔這麼忙,不需要管我,張媽會做的。」
南笙很彆扭。
陸時宴就這麼在南笙面前站著,居高臨下。
這人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南笙聞的清清楚楚。
「不喜歡我給你做飯?」陸時宴又問。
南笙覺得自己是被陸時宴弄的有些走投無路。
回答什麼都不對。
最終,南笙硬著頭皮開口:「不是——」
她不知道陸時宴要做什麼,真的完全猜不透。
「嘗一口。」陸時宴卻自顧自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