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發怒

2024-11-18 21:31:21 作者: 安春暖暖
  「皇后娘娘!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她最近身子一直不好,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磨,再不請太醫來,怕是有性命之憂啊!」

  長樂宮。

  侍女靈瓏哭得像是淚人一樣,見到皇后就撲在地上磕頭。

  滿殿裡烏壓壓跪了一群宮人。

  蘭昭儀的,簡嬪的,蘇選侍的……

  今夜赴宴的除了春貴妃虞聽錦和她帶來的吳貴人,其餘全都是賢妃派系。

  賢妃罰跪,她們也跟著罰,賢妃暈了,她們之中也暈了幾個,其餘的打噴嚏的,發抖的,一個個落湯雞似的。

  委屈地對著皇后訴苦。

  七嘴八舌,嗡嗡一片。

  讓皇后頭疼。

  「好了,都住口!你們這樣聒噪,可讓賢妃怎麼能好呢?」

  皇后提高聲音嚷了兩句,勉強壓住一點場面。

  嬪妃們大聲哭訴變成了小聲嘟囔,皇后暫且不管了,專心去詢問賢妃情況。

  可賢妃一直昏迷不醒。

  

  只有侍女靈瓏喋喋不休地跟皇后懇求,並且抱怨著春貴妃有多囂張。

  內宮當值的醫官來了兩個。

  先後給賢妃把過脈,查看一番,小心翼翼地稟報說,賢妃是急火攻心外加受了風寒,內外交感,風邪上頭,什麼時候甦醒不好說。

  可能一會就好了,也可能要昏迷半天一天的。

  都是很油條的話。

  說了等於沒說。

  宮廷里混久的太醫們都很有幾分打太極不蹚渾水的本事。

  「皇后娘娘,請下旨請趙太醫入宮吧!求您救救我們娘娘!」

  靈瓏哭喊。

  其他幾個昏迷小主的宮人也跟著再次大哭。

  場面又一次混亂。

  皇后不能壓制。

  「但凡陛下能多給本宮一點寵愛,讓她們對本宮忌憚多一點,也不至於如此!」

  皇后暗暗怨怪皇帝。

  她身為繼後,家世一般,在貴女眾多的宮廷中,唯有靠著皇帝支持才能壓服眾人。

  可偏偏,皇帝一直對她淡淡的。

  導致嬪妃們對她敬重十分有限。

  像今天這種場面,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本來要護著虞聽錦,來此是跟賢妃打擂台的,誰知賢妃一直昏著不肯醒,在座又有那麼多人淋雨受寒。

  事情不是她能一己之力控制住的。

  那就小小犧牲一下虞聽錦好了。

  誰讓她自己惹出禍來!

  皇后便問:「春貴妃在哪?」

  「回皇后娘娘,我們娘娘在雨里跪著,貴妃她並沒讓起來,早就自顧自回春熙宮去了,眼下怕是已經睡安穩了呢。」

  皇后環顧眾人:「這次不管起因如何,賢妃是否有錯,春貴妃性子都未免急躁了些。傳本宮懿旨,罰春貴妃禁足三日,抄寫《女誡》十遍,下不為例!」

  「是!皇后娘娘英明!」

  皇后跟前的幾個侍女連忙答應,給主子捧場。

  皇后不給其他人進言的機會,話鋒一轉吩咐道:「傳旨開鎖,請趙太醫進宮給賢妃醫治。內宮當值的醫官也全部趕過來,給所有淋雨的嬪妃看診,速速去傳,不得耽擱!」

  「是!」

  鳳儀宮的內侍們連忙去傳太醫。

  皇后快刀斬亂麻之後,根本不在此地久留,免得賢妃一派又要生事。

  「你們各自回宮,或留在這裡等太醫都可,一切以自己身體為重。本宮去將此事與陛下商量,聽陛下處置!」

  皇后帶著人快速離開。

  儀仗往辰乾殿方向去。

  半路又轉向,回返鳳儀宮。

  「娘娘,咱們不去稟報陛下?」侍女白鷺不解。

  皇后撐著額頭,一臉疲憊。

  「深更半夜,陛下定已睡下,若為了這點子嬪妃鬧彆扭的事去打擾,豈非討嫌。」


  她說去稟報皇帝,不過是脫身之計。

  因陛下睡了或忙著而沒有稟報上,那也正常,別人還能說出什麼來。

  「可賢妃若有差池,明日陛下會不會責怪娘娘……」

  「她能有什麼差池,本宮分明看見她眼皮發顫,是在裝暈!」

  皇后冷哼一聲,「她肖想貴妃之位良久,結果卻被春貴妃一個新人搶了先,心中自然不忿,處處找麻煩罷了。」

  皇后叫了太醫,又對虞聽錦小懲大誡,已經做了該做的,沒有可被責怪的地方。

  惹了一肚子氣的皇后,命人去傳虞聽錦。

  把她叫到鳳儀宮狠狠罵了一頓。

  虞聽錦委屈極了。

  「嬪妾根本沒有讓賢妃罰跪,是她自己非要去的,她分明是故意找茬……」

  「她故意找茬,你卻上當了,需要本宮幫你收拾爛攤子。」

  「娘娘,可是……」

  「可是什麼?本宮幫你一次兩次,可幫不了你一輩子。本宮扶你當貴妃,但能不能坐穩這位子,要你自己有本事才行。後宮裡那麼多如花美眷,若你沒本事,自有旁人頂上來,春貴妃,你自己好好反省吧。」

  虞聽錦滿含怨氣回到春熙宮時,緋晚還跪在內殿。

  頭頂頂著一隻碗,雙手伸直各托舉一隻,碗裡裝滿水。

  水不能灑,碗不能掉,否則就要挨打。

  盤兒奉命拿著竹條子守在一旁,若緋晚犯規,立刻往她身上打。

  打的是本就有傷有淤腫的地方,傷上加傷,既不會在她身上添新傷被人輕易看出來,又能讓痛楚加倍。

  虞聽錦進屋時,剛好緋晚胳膊抖得厲害,再次堅持不住抖掉了水碗。

  虞聽錦衝上去搶過竹條,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狠打。

  「娘娘,小心打出新傷!」盤兒勸阻。

  「打出又怎樣!本宮這貴妃當得憋屈,皇后罵我,賢妃害我,我連孩子都生不了了,卻還不能打一個賤婢!」

  虞聽錦哭紅了眼睛。

  她在侍郎府過了十多年金尊玉貴的好日子,進了宮,卻總是受委屈。

  都是這賤婢!

  「若不是你,賢妃怎麼會嘲笑本宮,擺鴻門宴!若不是這場宴會,本宮怎麼會中她圈套!都怪你!」

  虞聽錦下狠手。

  打人打得氣喘吁吁。

  盤兒抱住她苦勸,她最後也打累了,才停下來。

  緋晚身上已經疼得火燒火燎,多了很多淤痕。

  上了夾板的手指也早被拽歪了。

  比雲翠打的那場厲害得多。

  低頭看看身上各處,緋晚覺得差不多了。

  於是瑟瑟發抖,低聲哀鳴著昏了過去。

  「把她丟到外頭淋雨去!」

  虞聽錦吩咐。

  她氣恨難消,連裝相都懶得做,也不給緋晚收拾妥當,直接讓盤兒叫了內侍,將緋晚丟去了宮院最泥濘偏僻的角落。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來傳旨的御前太監曹濱,見到的是滿身泥水,披頭散髮的緋晚。

  「貴妃娘娘,這……」

  曹濱恭敬發問。

  等虞聽錦給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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