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濤聽完了趙明陽那一通話,
啪啪地拍起了巴掌,
那眼神既有嘲諷又有滿滿的自信。
李濤斜眼瞧著已經有點兒打鼓的劉河,嘴角兒一揚:
「劉河,你知道為啥這麼多小兄弟都捧我李濤嗎?」
「外頭人都說我是靠我爹是校長,才混出點名堂來的。」
「不,那都是謠傳。」
「我李濤混社會,靠的是良心,我捨得下本,捨得照顧我這幫兄弟。」
李濤一邊說著,一邊四周掃了一眼:
「你問問這些小兄弟,哪一個沒有受過我李濤的恩惠?」
「哪一個遇到事找我李濤,我李濤含糊過沒?」
「趙明陽剛才那些個冷言冷語,不過就是因為他嫉妒,因為他自個兒做不到。」
李濤這番話就像是一股熱風,
吹過了小弟們的心坎,
讓他們剛才還有點晃悠的心,一下子又穩當了。
李濤盯著劉河,那小眼神裡頭透著股真心實意:
「劉河你是個明白人,你自己尋思尋思,我的話對不對。」
「我李濤不在乎別人咋說,我在乎的是,我能不能讓我這幫跟著的兄弟們過上好日子。」
「你劉河要是今天信了趙明陽那套挑撥離間的話,那你才是真傻了呢。」
趙明陽皺著眉頭,看著李濤在那兒大吹特吹,
這孫子以前咋沒看出來這麼能掰扯呢?
除了那張嘴皮子罵人能罵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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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時候學會這麼個本事了?
這犢子還真不好對付,
眼瞅著周圍這些個小兄弟讓自己給說動了幾分,
結果讓這貨叭叭兩句,形勢就變了。
媽了個巴子的,真當我趙明陽是軟柿子隨便捏呢?
趙明陽斜眼看著蹲在坑邊兒上吞雲吐霧的李濤,
嘴角一咧,笑得那叫一個嘲諷:
「金錠子到手,我能給劉河一萬塊錢,你……能給嗎?」
這話兒一出口,
周圍的人全都傻眼了,
那表情,
就像是吞了個雞蛋沒噎下去,愣是半天沒個響兒。
大伙兒你瞅瞅我,我瞧瞧你,
誰都都沒想到趙明陽會突然甩出這麼個王炸。
「我擦,一萬塊錢?!」
「趙明陽這是玩真的啊,一萬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劉河,你丫眼睛瞪那麼大幹啥,嘴巴張得都能塞個鴨蛋了!」
劉河當時就愣了,
看了看趙明陽,又斜了一眼李濤。
心裡頭那個擰巴啊,
就像是吃了只綠頭蒼蠅,噁心得不行。
趙明陽之前確實拍過胸脯,
說金子換成票子了,還能分自己一半。
但劉河是真沒想到,
趙明陽會在這直接把這事給抖摟出來。
劉河心裡是一陣翻江倒海,
就像是東北那大風雪天的電線桿子,被風吹得晃晃悠悠。
自己當時也是腦瓜子一熱,
看著李濤他們一群人揍那個偷獵的犢子時那場面,
怕那孫子扛不住,
把金錠子的事兒給禿嚕出去,
然後再把自己給報了,
生怕被李濤給惦記上,
找自己後帳,給自己算舊帳。
這才把李濤拉到一邊,
說了趙明陽知道金錠子的事兒。
劉河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步走得是真他媽的臭。
現在事已經捅出去了,
反水趙明陽的事自己也幹了,
但李濤這邊明顯更不是個玩意。
劉河心裡合計著,
趙明陽有句話說的是挺在理,
李濤這犢子,確實靠不住。
李濤也被趙明陽這一手給整得有點懵圈,
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
「一萬塊?趙明陽,你這是在逗樂子吧?你從哪兒整的一萬塊?」
趙明陽卻不慌不忙,冷笑著回應:
「我有沒有,你不用操心,反正我敢這麼說,就敢這麼做。」
「你呢?李濤,你能出多少?別光在那兒放空炮,說說你能給出多少?」
李濤愣了一下,隨即笑道:
「空頭支票誰不會開?我說我給在場的一人五萬,我也敢說。」
趙明陽一聽李濤那話,直接啐了一口,
斜眼看著他,冷笑一聲:
「那個金錠子,十來兩,大概也就500克吧。」
「我打聽了下,現在金價是50塊一克。」
趙明陽故意停頓了一下,
四下一掃,
見大伙兒都支棱著耳朵聽,
趙明陽挑了挑眉,接著道:
「這麼說吧,這個金錠子,能值個兩萬五。」
「嘶!!!!」
這一句話,
讓坑邊的人集體倒吸了一口涼氣,
兩萬五千塊錢,
在那個年代,
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啊!!
兩萬五千塊錢啥概念?
那能換的東西,多了去了。
四管半導體收音機,一台才32塊。
上海牌全鋼手錶,
120塊就能戴上手,牛逼哄哄的。
鳳凰牌18型自行車,
168塊5一輛,
騎上它,就是街上最靚的仔。
家裡頭,
蝴蝶牌縫紉機,175塊4。
雙缸洗衣機,357塊。
再往大了說,
雙鹿牌雙門冰箱,1260塊。
兩萬五千塊錢,
在八十年代,
那可是能置辦一整套家電,
能讓一家子的生活,直接上個檔次,
能在街坊鄰居面前挺直了腰杆。
有了這錢,
那就是真真切切的萬元戶了。
趙明陽這幾句話,
就像是在大夥心裡頭種下了一顆貪婪的種子,
一個個的眼神都開始冒光,
心裡頭盤算著,
那金錠子要是真的,
得帶來多大的變化。
趙明陽瞅著大夥的眼睛一個個都亮堂了起來,
嘴角揚起,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
趙明陽就想看這個,
人吶,
欲望深似海,
在金錢面前,
啥兄弟情義都是扯淡。
趙明陽要做的,
就是拿捏住這些人的心。
這是一出陽謀,
自己就是要讓每個人都看到那金錠子的誘惑,
讓他們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
只要自己稍微再加把勁,
趙明陽能保證這些人十成十得跟著他趙明陽的步子走。
趙明陽看著有點掛不住臉的李濤,嘿嘿一笑:
「濤哥,我這給的都是實價。你要是真有那兩萬五,你打算出多少?」
李濤張了張嘴想要反駁,
趙明陽卻抬手一擺,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頭:
「哎,忘了和你說了,這種事只有我能辦到,因為,只有我,知道那個金錠子在哪。」
「也就是說,只有我說的給一萬,那是真的給一萬,而你,不過是在這吹牛逼。」
李濤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刷的一下抽出一把摺疊刀,
李濤有些惱怒成羞的看著趙明陽:
「趙明陽,你挺橫的啊,但老子比你更橫。」
「你要是不說,這個坑,今就是埋你的地方。」
「這深山老林子的,死個人估計也沒人知道誰殺的埋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