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長春門人

2024-11-18 19:36:01 作者: 你們說了算
  第75章 長春門人

  風逸費勁施展手段將李莫愁與洪凌波留下,固然是有自己的目的,可他覺得自己也算是幹了一件大好事。

  畢竟這兩師徒進古墓逼得小龍女放下斷龍石,從水道逃出,住在後山,才被人玷污,否則小龍女住在古墓,外人進不去,這事不可能發生。

  所以將二女留下,那也算是功德無量的大好事。

  可如今李莫愁乘機一走,剛才他當局者迷,以為這是逃避自己魔爪,但經洪凌波提醒,立即明白想錯了,李莫愁必是回古墓了。

  風逸深知李莫愁一直對於師父傳授小龍女衣缽耿耿於懷,此時得知她收了歐陽鋒的義子為徒,一定會去揭露此事,攻訐小龍女。

  畢竟她在原劇情中,對黃蓉說郭襄是小龍女與楊過的孩子,就是想要敗壞她的名聲,可見其人心思之歹毒。

  雖說原劇情中小龍女早就知曉打傷師父的是歐陽鋒,可她不知道楊過拜了歐陽鋒之父。

  後來直到自己受到金輪與全真教高手夾擊,垂死之際,方才得知楊過的瘋子義父就是歐陽鋒,可那會的她與楊過早已情感深厚,除了生離死別,一切都阻礙不了他們。

  可按照現在的時間段,兩人只是正兒八經的師徒關係,有李莫愁從中作梗,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呢,弄不好又得重現原劇情。

  雖說現在李莫愁的武功不復往日,可人生不如意者常八九,那不如意之事,會常常找上時運不濟之人。

  那會的楊過、小龍女是。

  這會的自己也是。

  斷腿在前,遇歐陽鋒在後,就是切切實實的證明。

  雖說自己與楊過小龍女非親非故,無恩無義,他們的為人也不值得自己佩服,沒有為其勞心勞力的必要。

  可若自己辛苦忙活一場,自身目的沒達到,反而便宜了全真教的某人,這就他媽的太過扯淡了!

  風逸絕不允許出現這種事!

  一句話,小龍女原劇情被玷污,跟自己無關,可若因為自己這隻蝴蝶扇動的被玷污,他不會原諒自己。

  風逸意想及此,心中可謂一團火熱,當下對洪凌波道:「你我去南門,堵截李莫愁,萬不能讓她此時上山!」身法一展,抄近道直奔長安南門。

  終南山在長安以南,李莫愁功力未復,自己搶先在城門將之截住便好。

  洪凌波道:「我聽你的。」也跟了上來。

  風逸見她步履輕快,心中一喜,說道:「凌波,你輕功真的挺好,依我看,江湖上的好多成名人物也不及伱。」

  洪凌波臉一紅,道:「哪有,我老是挨師父的罵!」

  風逸正色道:「正常人裡面,似你這般年紀,有如此武功,已經很難得了。」

  洪凌波對此倒不否認,她在山西助師父打敗了好多武林好手呢。

  兩人身法迅快,很快便到了南門。

  風逸一條腿一口氣跑到南門,累得幾乎岔了氣,彎腰喘了兩聲,洪凌波回頭望去,只見風逸左腿著地,右腿只能提起,說道:「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給你買個拐杖!」

  她見風逸單腿奔跑,著實不便,風逸嗯了一聲,就在城門口的一處茶水攤上,等著李莫愁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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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料直到洪凌波拿了一副拐杖過來,也沒見到李莫愁。

  風逸接過拐杖,略一沉吟道:「看來我們不得不去一趟古墓了!」

  洪凌波頷首道:「我師父一直對於自己沒有得到師祖真傳耿耿於懷,她是一定要去古墓,與我師叔為難的。

  她或許想到你會堵截於她,所以此刻一定隱藏在城內,我們只好去終南山等她了。」

  風逸見她挺聰明的,心下高興,說道:「終南山太大了,你知不知道怎麼走?」

  洪凌波道:「我有地圖。」說著掏將出來,遞給風逸。

  風逸看了一眼這所謂的地圖,眉頭微蹙,實在看不明白

  洪凌波自知其意,說道:「這份地圖是我根據師父口述畫的,我能看明白,這次她讓我來長安殺人,我想著順道就去古墓,看能不能從我師叔手裡奪取《玉女心經》。我也不知道,她卻悄悄跟著我……」

  風逸道:「古墓機關重重,歐陽鋒都險些折在裡面,李莫愁自是清楚,生怕自己被制,所以讓你頭前探明道路。」


  洪凌波耳根羞紅,低聲道:「我也是想瞎了心,還想著成為古墓主人呢!」

  風逸嘆道:「李莫愁相貌、武功、才情樣樣都是女流翹楚,卻終究跳不出一個痴字,這輩子遲早落個死於非命的下場,你可不能學她啊。」

  洪凌波默默無語。

  風逸現在只能去趟古墓,不要讓李莫愁有和小龍女他們見面的機會,也知會楊過一聲,自己惹出的事,算是補救措施了。

  至於歐陽鋒,一個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人,只要見到兒子,或許壓根記不起他打死小龍女師父的事。

  風逸有理由相信,他的記憶是隨著見到的人物,開始回憶的。

  參考嘉興遇見郭靖黃蓉柯鎮惡,剛開始不認識,打了一架,就知道他們是誰了。

  不但知道自己殺過他兄弟,還能知道對方住在桃花島。

  兩人商議已畢,便向終南山行去,風逸腿腳不便,洪凌波買了兩頭騾子行路,走了約摸二十餘里,遙見一座連綿巍峨的大山脈倒亘眼前,一眼難收。

  風逸嘆道:「這山可真大啊,難怪全真教在此立教!」

  洪凌波笑道:「昔人言:山之大者,太行而外,莫如終南。」

  風逸奇道:「你以往來過麼?」

  洪凌波道:「我沒來過,但全真教近來好生興旺,馬鈺、丘處機、王處一等均收了不少好弟子,在武林中名氣越來越響。

  我師父是人人喊殺的魔頭,

  他們卻行俠仗義,扶危解困,做下了無數好事,江湖上不論是否武學之士,凡聽到全真教的名頭,都十分尊重。

  我師父上次在山西,雖然用冰魄銀針傷了孫不二,看似贏了。卻也知道自己武功不及丘處機,所以才去給孫不二送上解藥,賠禮道歉,不給他出手口實。

  可她對此,心裡卻是念念不忘,想要奪了玉女心經,一雪恥辱!

  洪凌波但聽風逸並不應聲,轉眼一瞧,只見他面上鄭重,似有思忖。

  洪凌波不由忖道:「我這一生之中,從沒遇上這般男子。」

  她凝視著風逸烏黑的眉毛、高高的鼻樑、瘦削的雙頰,似乎永遠也瞧不夠,真想一生一世,都這樣瞧下去。

  兩人一路無話,傍晚時分,來到山下集鎮。

  那鎮子位於終南山腳下,自從全真教主王重陽在終南山創立全真教,修建重陽宮以來,

  終南山已成為天下道士的聖地,這裡的建築也是青磚黑瓦,頗具道風。

  風逸與洪凌波從早至今還未用餐,飢火上沖,兩人進鎮,為洪凌波買了兩套新衣,尋了家客棧,定下兩間上房,沐浴更衣。

  洪凌波脫了道袍,迅速換上一身黃色衣裙,頭上也做了女子髮髻,配上紅穗劍,戴上荊釵,一個道姑立馬成了嬌嬈女俠,只是神情之上,顯得有點冷漠而已。

  兩人出屋找了張桌子,要了幾個拿手小菜,又要了一壺酒,正喝著,忽聽一人瓮聲瓮氣道:「這李莫愁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兩人循聲看去,就見店裡走進兩個黃冠灰衣的年輕道人,應該是全真七子的徒孫輩。

  其中一個雙頰腫脹、脖子上也映著幾個指印,另一個身材瘦削,面上沒受傷。

  「可不是嗎,也不知道這老瘋子是誰,非要去找古墓派!」

  一邊說著,人已進了飯館,那個挨了打的人高聲叫道:「夥計,打兩壺酒!」

  頓了頓,又罵:「我全真教也真是流年不利,偏偏跟這古墓派做了鄰居。」

  那瘦子嘆了口氣,慢悠悠地說:「這李莫愁卻也了得,上次長生子、清淨散人兩位師祖都奈何不了,丘師祖與王師祖也是一個沒占得便宜,大家都是知道的。

  可那小龍女與我等年紀相仿,人家名聲已經很響亮了,上次更是擊敗郝師祖,險些讓他老人家自殺。唉,我們全真教在古墓派手裡這虧吃的,你挨了兩巴掌,又算什麼?」

  小龍女十八歲生辰之日,霍都王子帶著一群歪門邪道,大鬧重陽宮,被郭靖阻止。

  霍都自知不敵,又行使詭計,與郭靖訂了一個十年之約。又跑去古墓滋擾,卻被小龍女的峰群所制,鎩羽敗逃,幾個月已然傳遍江湖。

  後來,小龍女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折斷郝大通長劍,逼得他差點自殺,全真弟子對郝大通的武功素來信服,只此一事,那對小龍女的武功也更為佩服。


  故而小龍女雖未下終南山一步,名頭在武林中卻已頗為響亮。

  飯館中沉寂時許,那胖道士哼了一聲,說道:「廖師弟,你又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照我看,他們古墓派就是會用毒,李莫愁就是冰魄銀針,小龍女就是用蜜蜂,若論真實武功,他們哪裡能及得上我全真教!」

  瘦子聽了這話,當即正色說道:「鹿師兄說的極是,我全真教乃是天下武學正宗,英才輩出,早晚叫她古墓派好看,尤其是那楊過……。」說到這裡,想起楊過乃是禁忌,倏地住口不言。

  忽聽一女子格格發笑,笑聲中不無揶揄之意。

  兩道心生不快,轉眼看去,發笑的是一個陌生女子,雖說長得眉眼俊秀,神色間卻透出幾分冷漠。

  不知何故,兩道一見她,便覺厭惡,瘦道人皺眉說:「這位女俠,你笑什麼?」

  洪凌波揚起臉來,傲然說道:「我笑全真教真是名門正派,原來只會背後編排人。那王重陽號稱天下第一,怕也只是嘴上的功夫吧!」

  古墓派弟子入門第一件事,就是侮辱王重陽,像有條件的,比如古墓中有畫像的,就是吐口水。沒條件的,也得罵一句王重陽浪得虛名。

  洪凌波又跟李莫愁過的橫行霸道,聽到有人侮辱本派,豈能慣著?

  哪怕她已被李莫愁親口斷了師徒關係。

  但這已經成了她多年習慣,豈能一下子改過來?

  同樣,王重陽在全真道士眼裡,那也是神一樣的存在,這話頓時讓兩道怒不可遏,只是看她是女流,不好直接出手,強自克制怒氣。

  那胖道士瓮聲道:「終南山腳下,你敢如此放肆,仗著誰的勢頭了!」說著看向了默默無言的風逸。

  洪凌波全是一時之氣,聽了這話,不知如何回答,她畢竟被李莫愁開革出門了。

  風逸眼見胖道士一副豬頭臉,又聽了他們的話,想著定是被歐陽鋒逼迫,問詢古墓路向所導致的這幅慘樣,心下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說道:「大家都是江湖同道,一些口角之爭,這都是一些小事,你們若是不忿,還是去秉告長輩吧!」

  他一看二人身法便知道武功不及洪凌波,怕她打傷全真道士,一會不好在上山。

  哪知這話卻讓兩道更怒,蓋因風逸年紀與他們差不多大,這口氣未免大的過分了。

  兩道當即起身,胖道人道:「小道全真門下鹿清篤」

  瘦道士道:「廖清平……」

  異口同聲道:「請教少俠尊姓大名,尊師是誰?」

  風逸笑笑道:「我師父不在這個世上,說了你們也不知道。」

  兩道對視一眼,鹿清篤喝道:「閣下是看不起我們嗎?」

  風逸聽了他的名字,知道他在原劇情中扮演的角色,是真有些煩了,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喝起酒了。

  洪凌波淡淡說道:「你們全真教人多勢眾,盤清人底細,不是找師父告狀,就是一涌而上,是不是?」

  「放肆!」鹿清篤喝道:「你太猖狂了!」

  一晃身左掌虛拍,右掌打出,這一掌是全真派的「虎門手」,勁力不小。

  洪凌波微微一笑,手往腰上一抹,一條白色腰帶,向上一跳,纏向對方手腕。

  鹿清篤見到腰帶來勢,吃了一驚,手掌電縮,衝口叫道:「你是古墓派的?」

  廖清平也道:「姑娘是李莫愁的徒弟?」

  當日小龍女以綢帶對戰郝大通,兩道均是在場,手法與洪凌波如出一轍。

  洪凌波揮起腰帶,啪的一聲輕響,已纏回腰間,姿態飄逸,甚是瀟灑。

  兩道對視一眼,也不由暗贊一聲:「好!」

  鹿清篤喝道:「你們古墓派非要與我全真教過不去了?

  風逸雙眉一軒,道:「我說了,你們代表不了全真教,她也不是古墓派,快去忙你們的去吧!」

  鹿清篤厲聲道:「閣下真當我們是瞎子嗎?你口氣如此之大,想必是位高人,我來領教一下!」

  唰的一聲,從腰間抽出長劍,長劍晃動,劍走偏鋒,一招「探海屠龍」,刺向風逸腰脅。

  饒是風逸早知道這個貨就是欺負楊過的主,也沒料到他出手如此狠毒,一出劍就是要置人於死地。


  風逸拐杖一伸,當即粘在了對方長劍上,手腕微震,神照功一出,只聽當的一聲,鹿清篤長劍斷成兩截。

  奪的一聲,半截劍尖射在了房樑上,鹿清篤拿著半截長劍,蹬蹬蹬退出數步,面色酡紅,胸口煩惡難言,霎時間人都傻呆了。

  他沒想到這與自己同齡的少年,內力如此深厚。

  若是他知道風逸為了避免驚世駭俗,只用了不到兩分力,非得嚇得當場立墳不可。

  那廖清平此時又驚駭,又佩服,想到鹿清篤為人,他吃了虧,自己若是不上,日後必然與自己為難,低嘯一聲,拔出長劍,正欲猱身而上。

  突從店門竄進一人,身法迅疾,猶似足不點地般倏忽搶到,將其長劍夾手奪下。

  廖清平轉頭一看,卻是一名頭戴黃冠身穿青色道裝的道士,當即躬身行禮,說道:「甄師叔,他們是古墓派的人。」

  那鹿清篤也叫道:「甄師叔,你可要為弟子做主啊!」

  他是趙志敬的徒弟,知道師父正在和這位甄師叔競爭三代首座弟子,巴不得讓他出頭,狠狠教訓一下這個瘸子,亦或者被教訓。

  他丟了面子,也就不好和師父爭位了。

  這道士看了一眼風逸,又瞧了瞧洪凌波,打了一個揖禮,朗聲道:「全真長春真人門下弟子甄志丙,見過二位高賢,你們都是古墓派弟子。」

  甄志丙是丘處機的二弟子,武功了得,為人頗有才幹,在全真教中甚受重視。

  丘處機弟子之中,武功本以尹志平居首,甄志丙其次,但近幾年來尹志平潛心內丹鍊氣之道,於武功上不免生疏了,於是第三代弟子之中,便由甄志丙及趙志敬互爭雄長。

  【金庸注釋:在神鵰俠侶原版,全真教中對小龍女傾倒之年輕道人本寫作尹志平。但尹志平真有其人,道號「清和真人」,乃丘處機之徒,後曾任全真教掌教,將其寫得品行不堪,有損先賢形象,今在第三版改名「甄志丙」,聲音相似而實無其人純屬虛構。】

  (有鑑於此,作為主角擁有的先知優勢,也只會認為是甄志丙,不會以連載、三聯版本中的尹志平為認知。)

  洪凌波他年約四十,容貌清俊,鳳眼含笑,肩上搭著褡褳,鼓鼓囊囊,聞著一股子藥香味,斜挎一支長劍,氣派之餘,讓人一見便生親近。

  風逸對此人卻是皺眉不語,他在想自己遇上了「龍騎士」,應該怎麼辦!

  洪凌波笑道:「我們是古墓派如何,不是又如何?」

  甄志丙道:「若真是古墓派,貴我兩派創教始祖淵源頗深,何必大動干戈?

  若不是古墓派,只要姑娘說出道理,甄志丙自有交代。」

  他神色沉靜,語氣也頗慈和。

  鹿清篤急忙說道:「師叔,那剛才用的古墓派武功,跟那晚小龍女使出的一模一樣,我與廖師弟不會看錯的。」

  「是啊,甄師叔。我們不會看錯的。」

  廖清平應道。

  甄志丙搖頭道:「她縱然與龍姑娘同出一門,又怎麼了?你二人冒冒失失跟人動劍,若非我來得及時,惹出事來,你們師父怕也擔待不起。」

  鹿清篤聽得不服,很是不悅道:「他們兩個好大口氣,視我全真教於無物……」

  「住口!」甄志丙喝道:「本教怎樣,天下英雄有目共睹,是誰說怎樣就怎樣嗎?還不趕快回山!」

  鹿清篤受了此等呵斥,很是不服,但甄志丙是長輩,上命難違,只好瞪了風逸與洪凌波一眼,將手中斷劍一扔,拂袖而去。

  廖清平向甄志丙行了一禮,也走出了店。

  甄志丙又向二人說道:「自從楊過拜入貴派,本教弟子多有誤會,還請二位見諒。」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女子絕對與古墓派有關係,若不是,早就該說出來了。

  全真教與古墓派糾葛頗深,以前還不怎樣,可隨著楊過叛教而出,投入古墓,一切都變了。

  蓋因武林中向有規矩,如未得本師允可,決不能另拜別人為師,縱然另遇的明師本領較本師高出十倍,亦不能見異思遷,任意飛往高枝,否則即屬重大叛逆,為武林同道所不齒。

  昔年郭靖拜江南七怪為師後,再跟洪七公學藝,始終不稱「師父」,直至後來柯鎮惡等正式允可,方與洪七公定師徒名份。

  當日孫婆婆讓趙志敬搶白得無言可對,她又從不與武林人士交往,不知這些規矩,信口開河,說楊過已經拜了小龍女為師,卻不知犯了大忌。


  楊過才不過十四歲,加之性情狂狷,不知天高地厚,大廳廣眾之下也承認他已經拜了小龍女為師。

  全真諸道本來多數憐惜楊過,頗覺趙志敬處事不合,但聽楊過膽敢公然反出師門,那是全真教創教以來從所未有之事,無不大為惱怒。

  至於楊過在全真教中受到的不公待遇,只因郭靖上終南山時一場大戰,將群道打得一敗塗地,得罪的人多了,頗有不少在郭靖手下吃了苦頭之人遷怒於楊過,盼他多受挫折,雖未必就是惡意,但要出一口胸中骯髒之氣,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趙志敬行事卑劣,只傳楊過內功口訣,卻不教他與之配套的招式,旁人對此卻是不知。

  唯一關心楊過的長輩丘處機,卻因為李莫愁的緣故,去了山西。

  只能臨走時對趙志敬反覆交代,楊過若有閃失,為他是問。

  怎料隨著楊過狂言叛教,丘處機回來,也無奈何了,自想著有其父必有其子。

  這又是一個見利忘義的小畜生而已!

  所以全真教上下能看到的,就是楊過不受管教,叛離師門,而古墓派卻收了他們的叛教之人,再加上李莫愁、小龍女先後讓全真七子吃了敗仗,這就是再打全真教的臉,人人均憎惡古墓派。

  然而甄志丙見了小龍女一面,已經魂牽夢繞,不能自拔,對古墓派毫無敵意。

  小龍女過生日時,他還向古墓林中,又放送了蜜餞蟠桃、兩罐蜜棗,又是寫禮箋,小龍女不收,他也樂此不疲。

  今日下山,也是為了小龍女採購藥品。

  因為昨夜他與趙志敬打鬥之時,激的小龍女受傷吐血了,這可讓他心疼壞了,那是恨不能將所有名貴藥材都搬上終南山,獻給小龍女。

  風逸看到甄志丙的褡褳,聞到藥味,這會已經基本理清方向了,這個時間段就是小龍女與楊過在花叢中,脫掉衣服修煉玉女心經,被影響,受傷吐血的時侯了。

  遂漫不經心地道:「甄道長這麼好說話,恐怕不是什麼同道之情,而是看在小龍女份上吧?」

  甄志丙被他一語道破心思,目放異色,沉著嗓子道:「此言何意?」說了這四字,伸手按住劍柄。

  「想動手!」風逸微微冷笑,一晃身,趕到甄志丙身前,五指張開,抓向胸口。

  兩人相隔丈許,風逸一步跨過,甄志丙還不及拔劍,胸前勁風疾起,很是駭然,急忙左掌推出。

  風逸見他內力頗為渾厚,掌法佳妙,也很是訝異,心想:「這傢伙竟然也不是個廢物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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