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知罪嗎

2024-11-18 19:35:42 作者: 你們說了算
  第70章 你知罪嗎

  這時夜幕悄然降臨,風逸伸手在李莫愁懷中摸了摸,竟然只有一個藥瓶,他又伸手在衣袋中去尋,也尋不到什麼東西。

  風逸不禁微微失神,注視李莫愁的身體,心想:「原劇情中,五毒秘籍曾被陸無雙偷走了,難道就是現在?」

  嘴上卻是說道:「令師的五毒秘籍藏在家裡嗎?」

  洪凌波現在腦海里滿是師門之情,李莫愁固然是世人眼中的女魔頭,可她卻是這個世上對自己最好的人,不禁叫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忍不住抽噎起來。

  風逸畢竟是男人,對付兩個女人,多少有些丟份,可還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失落之餘,又聽女子哭,不禁有些煩躁,怒道:「哭什麼?你師父對玉女心經一直心心念念,我送她去見師父與祖師,她也好去求教,這也是圓了她的夢想。你若師徒情深,我也可以送你去見她!」

  風逸這麼一說,洪凌波本就心中悲痛,更增敵愾之念,直眉瞪眼,厲聲叫道:「伱嚇唬誰?你殺了我吧!」

  風逸應聲回頭,洪凌波臉色微微發白,眼中透出慌亂神色,可她又向風逸喝道:「你要殺就殺,我雖是女流,也不會向你求饒!」

  風逸見她心裡害怕,卻兀自嘴硬,可對她表現出來的情義,也有些看重。

  畢竟李莫愁作惡多端,百死不足以蔽其辜,而洪凌波能在女魔頭耳濡目染之下,還能保持擁有一份情義,著實難能可貴。

  想那陸無雙能夠活命是李莫愁的一點仁善之心作祟,可她能夠拜師學武,都是多虧了洪凌波。

  而她原劇情中死在李莫愁手中,陸無雙對這個去她家殺人的師姐都哭慘了,不禁搖頭一嘆道:「好了,看你這份忠義之心,我不逼你說古墓派的輕功了,你帶我去你們住的地方吧,我自己找,這總行了吧。」

  洪凌波自從拜師,與師父一直住在赤霞莊,忽聽這話,不由渾身發抖,說不出的緊張,心中默想:「如今自己師妹正在莊中,她也是個瘸子……」抿嘴盯著風逸,仿佛痴了呆了,一言不發。

  

  風逸瞧著她的神氣,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正要將她拉起。

  忽聽洪凌波叫道:「慢著!」

  洪凌波大聲說道:「風逸,我們師徒技不如人,你殺便殺了,可你想讓我帶你去我們住的地方,那是休想。

  而且師父的武功秘錄,她收藏之地,我也不知道,至於你要對我做什麼,只要你良心能安,你隨意吧!」

  風逸不禁語塞,對於洪凌波這個女子,他不能如對待李莫愁一般真的進行威逼,仰頭看到天上殘月,不覺有些氣苦。

  好不容易當了一回壞人,卻貌似什麼都沒得到。若是等著陸無雙偷了秘籍跑出來,卻又哪裡去找?

  難道自己也能跟楊過一樣,與她也來個巧遇?可楊過又是在哪裡遇上她的呢?

  天下之大,風逸哪裡知曉這地方。

  正在風逸思忖萬千的時候,忽聽嚶嚀一聲,是躺在地上的李莫愁傳出的。

  洪凌波心裡又驚又喜,來不及細想,趕快扶起李莫愁,叫道:「師父,你沒事,你沒事。」

  李莫愁終究是世上不可多得的高手,內力深厚,中了風逸一拳,沒有立刻斃命,剛才只是擊的停止了呼吸。

  就聽風逸淡淡道:「這會沒死,馬上也會死!」

  李莫愁忽覺心中煩惡,全身一陣灼痛,渾身氣血仿佛受到了牽引,縱橫亂竄,不受駕馭,她知道自己百脈崩絕,師門內功縱有獨到之處,自己也難免死於傖徒之手,當真是身死名毀。

  她極為高傲,一念至此,躺在洪凌波懷裡,連連咳嗽,五臟六腑如在油鍋里煎熬,熱血咕嘟嘟的。饒她一生倨傲,從不向人示弱,但這種劇痛卻也熬不住,不禁叫道:「我好痛啊,快救救我。」

  風逸淡然道:「我殺你易若反掌,救你倒是費力,幹不了。」

  洪凌波本以為師父必死,聽見這話,當真是絕處逢生,將師父放下,雙腿噗通跪倒,痴痴望著風逸,口中結結巴巴:「你,救救,我師父,救救命……」

  風逸眉頭微蹙,上前將她扶起,說道:「你這是作甚?你師父做惡多端,心中也沒有恩義,她剛才是要殺你的,你何必如此!」

  洪凌波滿臉淚水,說道:「公子,我師父也非天生狠惡,她對我很好,救了我的性命,傳我武功。我還有一個師妹,是陸家女,我師父也沒有殺她,她真的不是天性極惡之人,你救救她吧。」說著連連磕頭。


  李莫愁渾身疼痛,但聽徒弟這樣說,氣的正想喝止,可一張嘴,忽地發現出不了聲,想動手,卻連一根手指也抬不起來。

  風逸自然知道李莫愁也有善良的一面,體現在了陸無雙、郭襄身上,可人都打了,他再費力救治,虧的慌。

  李莫愁發出呻吟,臉上呈現巨大的痛苦,洪凌波看在眼裡,心如刀絞,但又束手無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只是淚水漣漣道:「只要你救了我師父,我將我會的古墓派輕功都說給你聽。」

  風逸聽了這話,心中不由一動,畢竟他若非為了這門輕功,豈能如此對付女流之輩。

  當即看了看洪凌波,又看了看李莫愁,她白嫩的臉上漸漸由白轉黑,心裡明白,如果任由發展,那後果不堪設想,若等斷了這口氣再救,更加費時費力。

  況且李莫愁仇恨多多,今日就是救了她,她武功也不復今日,遲早死在別人手上。

  風逸沉吟一下,說道:「好,那就一言為定,你若騙我,哼,你自己明白!」

  李莫愁心中一跳,瞳孔中慢慢恢復了一絲色彩。

  洪凌波停住哭聲道:「好,我不騙你,你快救啦!」

  風逸正要俯身抱起李莫愁,突然額上見汗,他突然意識到,救人不難,難的倒是過程,以及後果,當即搖頭道:「算了,你還是帶著你師父走吧,這人我不救了。」

  洪凌波氣苦道:「人無信不立,你怎能說話不算?」

  風逸臉色陰沉難看,說道:「不是我說話不算,而是你們的內功走的是純陰路子,體內至寒,我以內功救她,熱氣鼓盪,必須脫了她的衣服,好讓其散發,尤其我的手得按摩她的胸口位置。

  她是什麼人,你豈能不知?日後她一定想方設法的對付我,還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風逸身為穿越者,對於救人觸摸身體,那是醫患關係,自是無所謂。

  可這種時代,看了女人身子是要負責的,更別說碰了,尤其對於李莫愁這種瘋子。

  洪凌波心子突突亂跳,漲紅了一張臉,她一想本門內功經脈的運行,便知風逸說的對。

  尤其師父雖說殺人無數,卻對任何男人不加以辭色,只露出淫邪之念,都必然將之斃於掌低。倘若真被男人碰了身子,那肯定是不死不休,於是為難地看了李莫愁一眼。

  就見師父臉色由白變黑,透出一股可怕的死灰,顯然她已經命在頃刻,或許連這番話都沒聽到。

  洪凌波忍不住道:「你救了之後,她短時間也定然無法恢復,我教了你輕功,你直接走了,還不成嗎?」

  風逸聽了這話,心想:「哪有這麼簡單?」可又想自己一得到輕功,直接走人,她想找自己報仇,未必能碰上。縱然找上門來,再打死她一次,也不難。

  風逸心中一定,說道:「抱她進來!」當先進了屋子。

  洪凌波抱起師父,跟了進去。

  風逸道:「放在床上,脫了她的衣服,守在門外,不許任何人進來,否則她是死定了!」

  洪凌波將人放在了床上,褪去李莫愁的衣裙,也是雙手抖得厲害!

  就見李莫愁白皙的胸口上,一個血紅的拳印赫然在目,宛若烙鐵烙上的一般,右手臂更是斷了,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先接骨。

  而風逸眼見李莫愁玉體橫陳,曲線畢露,一丘一壑,盡收眼底,這可真是天人傑作,可她兩眼閉合,臉上透出一股黑氣,一股血水沿著口角滲出,破壞了這份美感。

  洪凌波忙問道:「公子,怎麼樣?」

  風逸吁出一口長氣,道:「你出去吧!」

  到了這個地步,別無他法,洪凌波一步一步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風逸收懾心神,除去雜念,小心將李莫愁身子查勘一遍,對她的傷勢已經心中有數。

  她現在經脈骨頭都有斷裂,這神照功能不能救她,心裡也是沒數。

  畢竟風逸還沒救過人!

  風逸望著昏迷未醒的李莫愁,不得不說她的身子美麗已極,實令人目不旁移。

  風逸方自看得不住點頭,結合自己兩世記憶,評頭論足,覺得這就是一副完美的身材,或許就是習武之人獨有的美感。

  「展元,展元……」

  就見李莫愁神色間頓現隱憂,愁鎖眉峰,不勝淒楚的囈語連連。


  風逸心神陡然一懾,心中暗罵:「風逸啊,風逸,你他媽的也是一個色鬼啊!

  她長得再美,卻是個神經病魔頭,還中了痴情毒,如今還想著陸展元,也值得你看?

  你可記住了,再急,也千萬不能陷在她身上!用她換些好處,也就是了。」

  風逸一念至此,閉起眼睛,猛收心神,運轉「神照功」,將雙掌抵在李莫愁的胸口。

  昏迷中的李莫愁驟似觸電,全身一陣痙攣,就恢復了平靜,可那兩團隆起的部分,兀自波動不已。

  也幸虧風逸閉上了的眼睛,否則只這一下,他的心就得亂上一亂。

  慢慢地,李莫愁頭上熱氣蒸騰,最後化作一縷若有若無的白氣,臉色慢慢出現血色,漸漸紅潤起來。

  李莫愁本來感覺身子越來越輕,在一片無盡的黑暗中,慢慢地飄啊飄,全身均如枯木頑石,再無一絲知覺。

  突然間,一絲震動從心口湧起,李莫愁從虛無空寂中醒來,自覺心臟開始搏動,一股暖熱之氣從心口湧向四肢,熱流所至,手腳有了知覺,酸麻的感覺從骨髓中涌了出來,讓人難受得無法可想。

  又過了好一會兒,酸麻感退去,窒息感又冒了出來,胸口好似壓了一塊大石,那石頭一沉一松的,鼻子中就有一陣陣涼氣透了進來,她蠕動了一下四肢,自覺有了力氣,仿佛陽光照到身上,越來越溫暖,身子也越來越沉……

  迷迷糊糊之中,睜開了雙眼,就見面前一個是英俊瀟灑的美少年,竟看到了自己刻骨相思的意中人陸展元,當即衝口而出,叫道:「展元,你好狠心,這時還有臉來見我?」

  這一聲嘶啞陰沉,令人膽戰心驚,風逸卻如一根木頭,壓根不理會。

  門外的洪凌波聽到這聲,抗不過心頭好奇,躡手躡腳捅破窗紙,伸眼一看,只見風逸頭上白氣氤氳,師父身子更是紅的發亮,

  她武功雖不高,武林掌故倒所知甚稔,這時才醒悟過來,風逸內功之高,普天下恐怕也難有人及,以他年紀而言,怎麼能修到這等高深的境界,不禁為師父惶恐之至。

  李莫愁神志起初模糊,這時漸漸地清晰起來,只覺得痛楚消失,血液流行正常,眼前這張臉,英俊雖然不亞於陸展元,卻不是陸展元。

  突然間,滿臉驚恐,杏目圓睜,是打我的這賊小子,他的手怎麼按在自己胸脯上?

  再低頭一看,自己居然一絲不掛。

  李莫愁心地狠毒,用情卻是極專,她一生惡孽,便是因「情」之一字而來,在一個男人面前赤身露體,乃是生平大辱,就連與陸展元最為情熱之時,也只是拉過幾次手。

  狂怒之下,雙目冷芒電閃,嬌靨上立現寒霜,掌出如風,朝風逸臉頰摑去。

  饒是風逸內力蓋世,技比天人,此時正在治療對方內傷,不好鬆手,對這突然一掌,亦難躲避,只聽「啪」地一聲,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可李莫愁也是一聲嬌哼,因為她本來雙掌齊出,奈何右臂斷了,這一用力,自是感受到了疼痛。

  而她一動雙臂,那一身羊脂白玉的兩團凸起,劇烈涌動之下,風逸感受的極為清晰,不禁讓他血脈僨張,兩眼如火,只是方寸間一點靈靈不昧之心,才止住了他男人本能衝動。

  風逸看著李莫愁,咬緊牙關,說道:「我打你一拳,你還我一掌,你我兩不相欠,如今我是應你徒弟所求,救你性命,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他這麼一說,新仇舊恨齊齊湧上李莫愁心頭:「你無恥!誰要你救了?」

  風逸也不說話,但一副笑吟吟的樣子,仿佛是說,我不讓你死,你便死不了一樣。

  李莫愁看他得意洋洋的樣子,面透殺氣,倏地抬手,便向風逸胸口打去,但掌到半途,這一掌竟打不下去。

  蓋因她見風逸面上似笑非笑,盯著自己胸脯,恍然覺出因由,那是又氣又怒,有心要起來和他廝拼,但委實太過衰弱,力不從心。

  而且風逸臉上透出一股紅氣,身前的衣衫也出現了大塊的濕痕。

  李莫愁認識他以來,從未見他如此吃力,況且她有生以來,第一遭在男人面前如此坦誠相待,面對風逸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子極為強烈的男子氣息,竟爾也有些痴醉。

  她與風逸相見多時,始終不曾正眼看他,哪怕他武功高明,也是如此。

  可李莫愁作惡多端,卻也不是天性歹毒,只是情場失意後憤世嫉俗,由惱恨傷痛而乖僻,更自乖僻為狠戾殘暴。


  如今風逸畢竟是在救自己性命,並非有意輕薄,與那些江湖下三濫畢竟不同。直至此時,才願去看這賊小子是何等模樣:他五官端秀,卻又透著一股子精悍利落,這俊秀明快的面孔,讓李莫愁心裡好似燃了一團火焰。

  漸漸地淚涌雙目,一個清俊峭拔的影子與之重合。風逸見她脈脈注視自己,如痴如狂,知道她不是對自己,而是想起了陸展元,哼了一聲,冷冷道:「我不是陸展元,我是在救你,你若死了,可別覺得冤枉!!

  李莫愁聽了這話,原本氣到了骨子裡,但感覺自己身體仿佛泡在溫水裡,她自己的傷勢她自己了解,可沒想到風逸竟然能有起死回生之能,如此神通,貌似只有當年黃蓉被一燈大師所救,可以媲美!

  可一燈大師垂名數十載,乃是武林前輩,風逸如今最多二十歲,此等進程,恐怕名滿天下的郭大俠,當年也比之不及!

  任何習武之人遇上神功大法,都是極為好奇,李莫愁更不能免俗,就這麼定定的看著風逸,

  可她身體經過神照真氣運走全身,渾身酸軟,腦子迷糊不清,無數念頭交織一起,千頭萬緒有若飛箭,不知飄到何處去了。

  過了一炷香的工夫,風逸行功已畢,吐出一口長氣。

  李莫愁神志起初模糊,這時漸漸地清晰起來,猛可明白過來,自己是在被療傷。急忙默運心法,但覺一絲暖流從無而有,慢慢從丹田生出,在經脈中緩緩遊走。

  她心中一喜,催動內力,可那絲真氣依舊沉滯纖弱如故,毫無長進。

  風逸一拳打碎了她的經脈,雖說已經給她修復,可想要恢復功力,絕非一人之功。

  想當年洪七公被歐陽鋒一掌將後背經脈打的支離破碎,功力全失,依靠九陰真經總綱也恢復了兩年之久。

  李莫愁內力不及洪七公深厚,所修功法不如九陰神功,她沒有個十年八載,斷無回復如初的可能。

  李莫愁也明白,自己要練到以前的地步,還不知需要多少時日,霎時間心累已極。

  風逸功收丹田,再也不看李莫愁一眼,拿起拐杖,撐持著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這一幕卻讓李莫愁不禁想起了當日陸展元拋棄自己,自己氣的受傷吐血,他將自己扔在了客棧,開門離去的場景,驀地里傷痛難禁,忍不住縱聲大哭。

  她這一下斗放悲聲,更大出洪凌波意料之外,她平素只見師父嚴峻兇殺,哪聞如此愁盡慘極,迴腸百轉之聲,也不禁心感酸楚。

  風逸依靠在廳柱上,悠悠望天,只見星月漫天,於夜幕之下格外璀璨。

  關於今日之舉,他也不知是對是錯,他沒有答案。

  可風逸做事,也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哪怕在別人眼裡有些傻愣,也不在意。

  當下也不多想,一邊默默運氣,回復內力,一邊對洪凌波招呼道:「別再這裡看,先進屋,給我沏壺茶來。」

  洪凌波悻悻應了一聲,走進房裡,想要去找茶葉,就見李莫愁裹著被單,哭泣不止。

  燭光柔和,美人落淚,的確很美,洪凌波一個女子,心頭也如小鹿撞胸,趕忙低下頭,低聲叫道:「師父,我……」

  李莫愁轉頭看來,滿面愁怨,似嗔似怨地看著她,幽幽嘆了口氣,又抬頭看了看屋頂,抹了一把眼淚,忽地說道:「凌波,你知罪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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