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蛇蠍美人

2024-11-18 19:35:38 作者: 你們說了算
  第69章 蛇蠍美人

  李莫愁武功雖強,但與風逸相比,內力遠遜,她鬆手雖快,也被神照功震的氣血翻騰。射出十餘枚冰魄銀針,針針指向風逸要害,

  暗器功夫不可謂不厲害,只欲將其逼退,怎料自己銀針去得雖快,風逸一個瘸子躲得更快。而且對方隨手一揮拐杖,自己拂塵柄便直刺自己手腕要穴,武功之精強,著實罕見罕聞。

  李莫愁一生中見過不少大陣大仗,武功勝過她的人也曾會過,雖說未得古墓派最高明部分,可她對於武功一途的成就,頗為自傲,一招之下被人奪了縱橫江湖的兵刃,卻是頭一回,驚詫之餘直感匪夷所思。

  如今眼見拂塵又幾乎送在自己手邊,明知對方仍有後招,她的傲氣也不允許自己不敢伸手拿回自己兵器。

  於是玉手一翻,抓向了拂塵柄,可她一抓上拂塵,一股熱流竄入手腕直上肩井,她多年苦修的內力仿佛就是擺設,右臂登時變得麻木。

  李莫愁一股潮紅湧上雙頰,當即一個筋斗翻了出去,想要化解余勁。

  這一切電光石火之間,風逸拐杖一點地,青影彈射而出,如鬼如魅,右手握拳向李莫愁胸口擊出。

  此時李莫愁尚未落地,就覺這股拳勁,好似一股石牆籠罩四面八方,壓了過來。

  李莫愁拂塵功夫雖強,可她右手麻木,拂塵無法護身,只好抬起左手,運掌迎向對手。

  兩人拳掌尚未交實,空中傳來砰的一聲,一股紅氣從李莫愁脖頸直透俏臉。

  她左腳剛一落地,咔嚓,腳下的地轉出現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李莫愁不等換過一口氣,身側勁風疾起,那隻木拐貫注了神照功內力,勢如鋼鞭,剛勁無倫,向李莫愁攔腰抽來。

  李莫愁萬不料風逸武功,內力俱是如此之強,倉皇間纖腰疾擰,身如離弦之箭,倒掠退後。

  

  風逸這攔腰一擊原本勢在必得,誰料竟被李莫愁避過,心中不禁有些懊惱:「若我腿傷已好,或者身法再快一絲,她還能躲的過麼?」

  可饒是如此,木拐從李莫愁腹部划過,一股勁風已經震的她疼痛難忍,氣血翻湧,呼吸粗重,麵皮漲紅如血,一口鮮血就要奪口而出,不禁悶哼一聲。

  她腳一落地,不敢停留,也不見她抬腿運勢,輕飄飄躍縱半空,想要跳上房頂逃離。

  怎料風逸一聲厲喝:「你走不了!」

  說著拐杖一撐,身法更快,好似穿雲之鶴,星閃電發,後發先至,已趕在李莫愁的前頭,跟著信手一探,拐杖再出,宛如靈蛇出洞似地搭在了李莫愁肩頭。

  李莫愁的身軀,便自由上而下,不偏不差地落回原處,霎時間,臉色紅的好似熟透的西瓜,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下來。

  風逸輕飄落地,拐杖一撐,漫不經心地道:「你武功、輕功都不錯,可這內力太過差勁了,這口血還是吐出來吧。」

  話音剛落,李莫愁「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眉宇間一片悲愁,妙目中滿含恨意,並緊緊盯住風逸一動不動。

  神照功威力之強,不輸天下任何內功,風逸已然臻至爐火純青之境,內力之醇厚不輸天下任何高手,李莫愁與他過了幾招,疾如電光石火,一口氣換不過來,被神照功連番震盪,受了內傷。

  李莫愁這才意識到風逸這個年輕人功力之高,實在令人嘆為觀止,仿佛從娘胎里開始就練武了,這種壓迫跟當初被黃藥師戲耍沒有區別。

  可那次她也利用程英從黃藥師手裡脫身了,這次卻連跑也跑不了。

  在洪凌波的腦海里,自己師父從來都是談笑破敵,如今卻被人三招兩式打的受傷吐血,而且眼前這一場打鬥,是前所未見,心子突突狂跳,掌心滲出汗水,知道自己也是被風逸給騙了,給師父惹來了大麻煩。

  洪凌波慌忙跳起,上前扶住李莫愁,急聲道:「師父,你沒事吧?」

  李莫愁抿嘴搖頭,伸袖擦去櫻唇邊緣流出的鮮血,長吸一口氣,壓住翻騰氣血,臉上的紅暈徐徐退去,又吐了口氣,注視風逸,輕輕咬了咬嘴唇,拂塵一甩,行了一禮,正色說道:「閣下武功超卓,今日之賜,李莫愁甘拜下風,心服口服,就此別過!」轉身欲走。

  「且慢!」

  李莫愁眉頭微蹙:「我已經認栽了,閣下一出道就滅了我的威風還不夠嗎?」

  按照江湖規矩,雙方若沒有深仇大恨,一方服輸,就可以了結了,沒有死纏爛打的道理。


  風逸笑道:「我今日引伱前來,一不為武林爭名,二不為武林除害!可你既然敗在我手裡,想要活命,總不能輕飄飄一句交代,就算了事!」

  說到這兒,他目光一轉,盯著洪凌波:「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洪凌波臉色發白,喃喃說道:「你要輕功?」

  「不錯!」風逸笑了笑:「人生在世,總有所好,我也不能免俗。

  你們師徒兩有美色,值得人覬覦,可我做不出這種事。

  財富一道,你們也沒多少錢,我興趣也不大。

  然而武功一道,我卻深愛之,只是尋常武功,風某也看不上,唯獨這古墓派的輕功,我多少有些好奇。

  想當年,林朝英女俠天縱奇才,不在重陽真人之下,可她也如你一般為情所傷,居然苦坐古墓,沒有在武林中大放異彩,實在令人扼腕!」

  說著喟然一嘆,搖了搖頭:「然而你我今日有緣,也是我的造化,若能讓我見識見識古墓派的輕功,倒也是一件人生樂事!」

  洪凌波聽得吃驚,掃眼看去,卻聽李莫愁牙縫裡迸出聲音,一字一句道:「這都是誰告訴你的?」嗓音嘶啞,似蘊著無窮恨意。

  洪凌波至此方才恍然大悟:「原來祖師婆婆真的也與師父一般,都曾受過情傷。」

  但見師父的表情,又聯想風逸之前的言行,不由暗暗擔心。

  風逸哈哈笑道:「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你得聽我的。」

  李莫愁逼視風逸,緩緩道:「你要的只是輕功?」

  風逸笑道:「風某一事不煩二主,一來要看看古墓派的輕功,二則聽聞李仙子有本《五毒秘傳》,日後我得為國家民族做些大事,這東西有大用,還望仙子割愛!」

  若依風逸往日性情,遇上李莫愁縱不將之立斃掌下,也當辣手廢其武功。只因他對於五毒秘傳與古墓派輕功存有心思,這才對李莫愁以禮相待,容她多走了幾招,此時勝負已分,寥寥數句,自將勢在必得之意,展露無疑。

  李莫愁略一默然,驀地朗聲大笑,她的笑聲輕柔,酥媚入骨,似在人心頭撓動一般。

  她素來鎮定自若,遇上天大的事也不動聲色,只是想不到本派《玉女心經》未得,便被一個毛頭小子索要《五毒秘傳》,自己還打不過,這可如何是好?

  風逸對於她發笑,知道她在盤算毒計,可他自恃武功超卓,又有烏蠶衣護身,只要不是再與李莫愁行男女之事,她豈能傷了自己?

  「這沒什麼可笑的!」風逸邊想邊說:「我知道對於你很為難,可你沒有拒絕的能力,也不要想著怎樣暗算我,如此,你才能活!」

  李莫愁聽他口氣如此之大,笑聲一斂,瞥了風逸一眼,咯咯一笑,嬌聲道:「倘若我要你的內功心法,你會如何?」她此時雖當盛怒,仍然言語斯文,一如平素。

  李莫愁橫行江湖,武林人士盡皆忌憚,主要還不因她武功,而在她赤練神掌與冰魄銀針的劇毒。

  《五毒秘傳》中載得有神掌與銀針上毒藥及解藥的藥性、製法,還有諸般毒藥和解藥的抄本。倘若流傳出去,赤練仙子便似赤練蛇給人拔去了毒牙。

  而風逸內力如此之深,修習的內功必然不是凡俗。

  風逸幽幽嘆了口氣,目光深邃,說道:「你若武功、心智勝過風某,別說什麼內功心法,就是要我這條性命,不也在你一念之間嗎?」

  李莫愁她們哪裡知曉風逸就是因為武功,被人圍攻的經歷。

  洪凌波忍耐再三,再也忍不住低聲喝道:「你這就是恃強凌弱,哪裡是英雄好漢的做派?」

  風逸聽了這話,冷笑說道:「你們師徒兩手下亡魂無數,不就是靠著自己武功比他們強,所以生殺予奪!

  讓人自殺,還仿佛是天大的恩賜一樣,那些人不比你們悲憤萬端?

  今日風某比你們強,我要什麼,你們就得給什麼,合情合理,最是公道!」

  李莫愁與洪凌波心中暗罵,這混蛋別的不學,偏學自己以武壓人,她們殺人時不就這樣嗎!

  李莫愁眼見風逸武功之強匪夷所思,卻是籍籍無名,完全不顧體面,他雖然是個瘸子,比之黃藥師那等高手更令人頭痛三分。

  又想他既然覬覦五毒秘籍,自己倒也可以跟他周旋周旋,想到這兒,一撣衣衫,冷笑道:「我李莫愁是何樣人?一生闖蕩江湖,獨來獨往,從不受人要脅,你將我瞧的小了。」


  風逸笑道:「你可認得我?可知道我的秉性?」

  李莫愁對於江湖上的厲害人物,均有所知,然而對於風逸這個名字卻是頭一次聽見,問道:「怎麼說!」

  風逸淡淡的道:「我對於好人從不招惹,但對於壞人,手下從不容情!

  尤其像你這種殺人狂魔,我對付你的手段,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做不出來的,你自思量!」

  李莫愁師徒兩盯著風逸,臉色陣青陣白,洪凌波狠咽了一口唾沫,顫聲道:「你要對我們做什麼?」

  「做什麼?」風逸輕輕冷笑:「比如廢了你們的武功,賣給花滿樓,換點銀子,

  畢竟色我不好意思取,利又取不來,那就只好換點銀錢了,人嘛,現實一點也沒什麼錯,我總得圖一樣!」

  「好賊子!」洪凌波面紅耳赤,厲聲喝道:「是我看錯了你!」

  風逸淡淡說道:「我風逸做人做事,是做給自己看的,哪管你怎麼看我!

  我也想知道一輩子為情所困得李仙子,究竟在花滿樓能值幾個錢!」

  李莫愁一直靜靜的望著他,目光中也不知是喜是愁,這時卻也氣得渾身發抖,一手指著風逸,慘呼道:「狗賊,你少得意,你這毫無人性,下賤無恥的禽獸,就算武功再高,我李莫愁即成厲鬼也絕不饒你。」

  說著左掌一舉,直拍螓首。

  風逸只是嚇唬人,做夢也沒料到此女竟如此剛烈,心中大震,出聲喝止已目不及,信手一點杖,離地掠起,疾如流星,趕到李莫愁面前,出手如電,扣住她的皓白玉腕。

  李莫愁奇痛入骨,登時輕哼一聲,意甚嬌媚。

  風逸一抓著她的手腕,就覺得柔軟如綿,李莫愁這一聲嬌哼,更是好似女子那種呻吟,風逸正是血氣方剛,這幾日又一直在青樓廝混,早就有些慾火焚身,如今遇到這種美色誘惑,就覺手中好似握住了烙鐵,下意識一鬆手。

  不料他甫一鬆手,李莫愁右手也是一松拂塵,順勢腰間一摸,玉手疾揮,乘隙而入,正正拍在風逸腹中。

  當真是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

  李莫愁這條赤練蛇終究亮出了自己的獠牙!

  從風逸救人、鬆手,到李莫愁出手暗算,疾如電光石火,僅不過一剎之間,無論風逸武功多高,在如此情形之下,他也躲避不了。

  當然,他能這樣做,就是沒想著躲避。

  因為風逸的戰鬥經驗雖然沒有李莫愁多,可他是從高手圍攻,屍山血海殺出來的人物,那場面豈是李莫愁可以企及?

  洪凌波卻被驚的,捂住了嘴巴。

  李莫愁心思精明,知道風逸目的未達到,必不忍坐視自己斃命,一定會出手阻止。

  她在這一剎那,施出自己秘藏不露的殺手鐧「赤練神掌」,其用心之險毒,籌算之工,可謂蔑以加矣!

  而且盡力一搏,生平所學發揮至極,李莫愁這一掌得手,內力急催,要將赤練神掌的毒素給注入對方丹田,再來慢慢炮製他。

  卻覺風逸肚腹之間,起初柔若止水,可突然就變的硬似鐵板,自己掌力如浪打岸壁,悉數被反激回來。

  這一下真如萬丈高樓失足,心知不妙,趕忙後退,然而已經太遲,只聞咔嚓一聲,一條右臂已被震斷。

  風逸呵呵冷笑:「自己找死,我成全你!」

  他身穿烏蠶衣,又有神照功護體,焉能怕人暗算?可無論成功與否,對於李莫愁暗算自己,卻也殺機大起,一拳如電擊出。

  他內力醇厚之極,根本無須使用什麼招式,當今之世,能接他全力一擊的也是寥寥可數,此時含忿出手,更加威力絕倫。

  李莫愁只顧去暗算風逸,待發覺不對,一切都是不及,頓感一股雄渾無比的潛力,仿佛山崩地陷一般,徑向她迎胸壓來。

  「喀啦啦」,李莫愁前胸驟似給千斤鐵錘一擊,身子也被打飛出丈余,直接撞在院中的照碑牆上,蓬的一聲,石屑紛飛,偌厚的壁牆轟然而倒。

  李莫愁跌坐在地,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兩眼圓睜,駭懼、疑慮、難以置信的神色交雜眼中,只感全身軟綿綿的如臥雲絮之上,

  洪凌波看著師父如堆泥般癱軟於地,雙目緊閉,臉色白得幾乎透明,死了過去,這才反應過來,啊的一聲驚叫,跑過去一抱師父,就覺她全身軟綿,一探鼻子,已經沒了呼吸。

  洪凌波不禁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她是在年幼時被仇家追殺,被李莫愁救了性命,並拜入門下,對於李莫愁自是有著極大感情。

  如今師父死在自己面前,霎時間,一股悲涼的情緒走遍全身,禁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好似巫峽猿啼,春山泣鵑一般,甚是悲哀。

  正哭著,肩頭叫人拍了一下,回頭看去,風逸木然站在身後,嘆道:「她狠毒奸詐,糟蹋我一片善心,以遂自身奸謀,這是真正的蛇蠍心腸,喪盡天良、可恥可惡,留在世上,終是禍害,她死了對你也是好事,不用太過傷心!」

  洪凌波止哭收淚,嬌靨上淚漬斑斑,面無血色,拋下師父,瞪視風逸,雙腿抖索難禁。慘然一笑,說道:「是我有眼無珠,連累了師父了。」

  嗆啷抽出長劍,銳聲喝道:「我和你拼了!」說著一劍刺向風逸前心。

  風逸一皺眉,身子微側,手臂輕揮,就將洪凌波手腕拿住,卻見她全無懼色,瞪著自己。

  風逸一時間驀覺可笑,慢說李莫愁剛才要殺她,就是原劇情中,在絕情谷中,李莫愁想借其作為踏板跳出情花叢,結果她把李莫愁一起拉入情花叢,隨後又被李莫愁一腳踹中腹部,內臟俱碎,死在情花叢中。

  風逸沉聲道:「你倒也有情有義,看在這份上,說出你的輕功法門,我便饒你一命!」

  洪凌波又驚又氣,叫道:「你休想,你個卑鄙小人,我……」

  話還沒說完,一股熱流從風逸掌心湧出,洪凌波半身軟麻,不由自主地朝前跌了出去,癱倒在地。

  洪凌波回頭看去,風逸已經蹲下身子,將手伸進了師父懷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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