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赤練仙子
風逸一躥上房頂,終究一條腿還沒好,不能使勁,便將洪凌波夾在腋下,縱高躍下,飛檐走壁。
洪凌波見他身法快急,是怎麼也沒想到,一個瘸子也可以有如此厲害的輕功,恐怕師父也未必及的上他。
而且她雖然行走江湖時日也不短,卻與男子身體接觸乃是頭一遭,今被風逸夾在身下,但覺一股男子熱氣從腰間傳到心裡,盪心動魄,滿臉通紅,慢說她被點了穴道,縱然沒點穴道,她也是全身酸軟無力了。
風逸將洪凌波攬在臂彎,也感到她身上溫軟,鼻中聞到的也是女兒香氣,俯下頭來,見她面色紅暈,臉露微笑,顯得甚為舒服。
心下暗暗好笑,但他自己也喜歡這種感覺。
畢竟穿越以來,他還沒開過葷,青樓雖然逛了,但他看待女人的眼光經過兩世洗禮,自然高的離譜,他既沒有看上的人,也不想將第一次交給妓女。
至於連城世界,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不認識的女人,他怕對方是為了自己的神照功與連城決暗算自己,畢竟男人最容易被暗算的時候,就是魂飛天外,快活似神仙的時候。
至於水笙、戚芳這種相對知根知底的好人美女,她們本身的命就更苦了,風逸雖非道德聖人,那也做不出坑害她們的事來,所以一切想法都只能強行遏制。
但到了神鵰世界,他自己本身危險係數直接成倍數降低,所以他才有心思尋歡作樂。
如何對待李莫愁、洪凌波這種殺人魔女,也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畢竟風逸做人的原則就是,對方是什麼人,就取決於用怎樣的方式對待她們。
對待好人、壞人一視同仁,那不是他!
你壞,我比你更壞,才是風逸。
直到了一處庭院,風逸才放下洪凌波,拄著拐杖,呼呼直喘粗氣。
洪凌波見了這一幕,不禁心想:「他的內力果然一般,跑了這麼一點路,就氣喘吁吁。」抿嘴笑道:「你武功、內力還不錯,可輕功著實差強人意了!」
只聽風逸喘過了氣,悻悻道:「我的輕功的確不如古墓派輕功,這有什麼?」
他心有目的,故意藏拙,否則再是腿斷,何至於跑這麼點路,就大喘氣?
而且他剛才與洪凌波對招時,又豈能打不飛她的劍?
風逸的腿斷了,這是筋骨問題,怎麼也得兩個月才能恢復,可內力早就恢復了。自忖一條腿的自己,只要不遇上五絕,必然無敵。
故而才敢招惹李莫愁!
洪凌波見風逸心緒不好,也不敢多說,尋思怎麼逃跑,可覺得自己全身發軟,內力提不起來。
只好轉眼望去,見這小院雖然不大,只有幾間房,但白牆青瓦,看起來乾淨整潔,院中還有株大木筆花樹,枝葉茂盛,旁邊有座八角亭。
「這是哪兒?」洪凌波很是好奇。
「當然是我住的地方了。」
風逸回了一句。
這是風逸在城中租來的一處僻靜小院,卻直讓洪凌波嚇了一跳,緊緊捂住胸口,顫聲道:「伱要幹什麼?」
她喜歡別人欣賞自己美貌,可不喜歡對自己不懷好意。
風逸瞥了她一眼,冷笑道:「去給我砌壺茶來。」說著拐杖伸出,杖端在她胸口輕輕一觸,
洪凌波就覺胸口一熱,穴道已經被解,她一爬起身來,當即罵道:「你堂堂男子漢,欺負我一個女兒家,你還算是男人嗎?」
風逸身子一旋,坐在了庭子裡的石凳上,將拐杖靠於石桌邊,悠然一笑,道:「你剛才不還是一副讓人自殺的傲慢嗎?這會又成女兒家了?」
洪凌波雙頰如染蔻丹,低頭道:「你…我」
可她低頭之際,指間藍光閃動,右手一揮,三枚銀針激射而出,直奔風逸咽喉、胸口、左腿。
但她知道傷不了風逸,身子同時後躍,想要逃離這裡,怎知一提內力,登即全身酸軟,癱在地上。
洪凌波不料風逸內力如此精妙,一顆心躥到嗓子眼上,抬眼望去,風逸手中拐杖上下一揮,叮叮叮,拐仗上頓時多了三根藍汪汪的銀針。
風逸何等武功,又早知她身份,看似解開了洪凌波穴道,可她只要動用內力,立刻就會軟倒。
風逸見這幾枚銀針,針身鏤刻花紋,打造得甚為精緻,針上也沒有一般毒針的腥臭味,心想:「好啊,毒這一道,可有的整了。」
風逸迄今為止,對自己實力方面不滿意的地方,就是輕功與毒之一道。
他的輕功身法很一般,之所以快,全憑深厚內力催動,不像五絕、郭靖、楊過、張無忌他們都有知名輕功傍身。
自己若有一門極為精妙的輕功,再加上神照經雄厚內力,那才是真的強。
所以他才抓了洪凌波,意圖引出李莫愁,
否則他再是想開葷,也沒想著用強。
那樣的行為,也就突破他的做人底線了。
風逸心理尋思著,怎麼做,又自顧自的道:「這便是冰魄銀針嗎?」
洪凌波嗯了一聲。
風逸斜眼微睨,冷笑道:「你這小娘皮,我沒想殺你,你卻想要我的命。這是你師父教你的心狠手辣嗎?」
洪凌波向來自負精明強幹,不意今日折在一個瘸子手裡,剛才給他夾在懷裡,欣喜之餘也有氣腦,聽了這話,叱道:「姑奶奶叫洪凌波,不是什么小娘……
你這小子,心眼兒也沒好到哪裡去!
你找我師父,抓我算怎麼回事!
剛才那裡有那麼多人,你縱然殺了我,日後我師父聽到,也一定饒不了你!」
風逸呵呵一笑,道:「你以為你在你師父眼裡,有多重的份量?
她若有本事,剛才就該出來救你,而不是看著我將你擄走,你的命終究不及玉女心經。」
洪凌波心神再次狂震,半響之後,方始問道:「公子,你是和我師父有仇,還是有交情啊,你怎麼知道本門玉女心經?」
原來洪凌波近年得師父傳授,武功頗有進益,在山西助師打敗武林群豪,更得李莫愁歡心。
她聽師父談論與全真諸子較量之事,說道若能練成「玉女心經」,便不用畏懼全真教這些牛鼻子老道,只可惜記載這門武學的書冊留在終南山古墓之中。
洪凌波問她為什麼不到墓中研習這門功夫。李莫愁含糊而答,只說已把這地方讓給了小師妹,師姊妹倆不大和睦,向來就沒來往。
她極其好勝,自己曾數度闖入活死人墓、鎩羽受創、狼狽逃走之事,自不肯對徒兒說起,反說小師妹年紀幼小,武功平平,做師姊不便以大欺小。
洪凌波極力攛掇師父去占墓奪經。其實李莫愁此念無日或忘,可她年少時曾在古墓居住,也粗知主要機關的結構運使。但她師父既決意不傳她衣缽,墓中諸般巧妙機關便不告知啟用之法。
她這多年來對墓中機關參詳不透,遲遲不敢動手,聽徒兒說得熱切,只微笑不答。
洪凌波提了幾次,見師父始終無可無不可,暗自留了心,向師父詳問去終南山古墓的道路,私下繪了一圖,卻不知李莫愁其實並未盡舉所知以告。
這次師父派她上長安殺一個並無多大武功的仇家,便是那李首義,她便想著事成之後,去上終南山進古墓,奪取《玉女心經》。不意仇家沒殺了,還被風逸所擒。
風逸瞅她一眼,冷笑道:「我和你師父沒仇,也沒交情。
只是聽聞她長得不錯,武功也好,便想見見,究竟是傳言誇大,還是名副其實。
怎料她龜縮不出,不過有你這個美人相陪也算不錯。
只是你剛才用冰魄銀針刺我,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喜歡以牙還牙,我也得刺一刺你!」
說著用衣襟裹住手指,拔出拐杖上的銀針,撐著拐杖向洪凌波緩緩走來。
洪凌波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這冰魄銀針常人捏在手裡,便即染上劇毒,倘若刺在身上,那還了得。自己縱有解藥,那也沒機會吃啊,
只嚇得魂飛魄散,貝齒緊咬地說道:「你想做什麼,別做什麼,這針可是萬萬刺不得的。」目光中露出哀憐之色。
她想要逃命,用強不行,便想色誘,可她此時麵皮抽動,笑得比哭還難看。
風逸見她這樣的表情,哈哈一笑,說道:「你這一手勾引男人之法,莫非也是得益於你師父平日教導之功!」
洪凌波雖然懂得色誘,但見識過的人都死了,聽著這幾句譏刺之語,一字字如利針刺入她心裡,也不知為何,一低頭落下淚來,嚶嚶啜泣起來。
風逸眉頭一蹙道:「哭什麼?江湖兒女流血不流淚,你跟你師父殺了多少人,這幅姿態做給誰看?」
洪凌波自然知道,她們師徒兩手下人命無數,若是落在仇人手裡,縱然是舌翻蓮花,說破雙唇,也是沒用。可她覺得自己與風逸無冤無仇,他想找自己師父,就將自己捉了。
而且她對於風逸還有些好感,這就讓她心中更氣,更怒、更憤,不自禁地流下了淚水,嬌軀顫抖,櫻唇雖數度張動,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風逸見她如此,也有訝色,心中一想也是,洪凌波在原劇情中色誘過的人也就只有楊過了,也不是輕浮放蕩的女子,笑道:「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
我見你輕功還有些門道,你能將這法門說給我聽聽麼?」
洪凌波聞聽愕然,止聲不哭,怔怔地望著風逸。
她見風逸顯露的身手著實不凡,顯是大有來頭的人,怎料他竟然覬覦自己的輕功?很是不解道:「你這可是犯了江湖大忌,我要說了,不光我得死,你也會被人瞧不起的!」
風逸冷笑道:「你師父做的事,哪件不是犯了江湖大忌,她犯得,我就犯不得嗎?況且我哪管旁人是否瞧的起我!」
洪凌波一陣茫然,她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理論,繼即又道:「你想學本事,不去拜師,卻來強迫我,羞也不羞?」
風逸幽幽一嘆道:「我對你古墓派的武功有興趣的,但你這點火候還不夠給我當師父,你師父呢,我也不知道她的斤兩,想掂量一下,她卻避而不戰。
顯然江湖傳聞有誤,什麼赤練仙子,貌美如花,武功高強,我看定是貌若無鹽,武功低微,連你一分也及不上啊!」
洪凌波噗哧一笑,道:「我師父武功可比我高的多了,不過我真的很好看嗎?」
風逸點了點頭,含笑道:「我在長安城最大的青樓玩了幾天,都沒見到一個比你漂亮的。
所謂一白遮百丑,她們抹了那麼多粉,也不如你白。」
洪凌波向來自負膚色白膩,肌理晶瑩,可風逸拿她和妓女比,若是旁人,對洪凌波這般無禮,她早已拔劍砍殺,但她武功不如,再者見風逸俊秀,心中也有幾分喜歡,竟未動怒,暗道:「這樣的人,竟然也去青樓和那些賤女人廝混!」
說道:「我師父不光武功高,人也很美,可你這樣說她,日後她要是聽見了,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的!」
風逸搖了搖頭道:「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你不告訴她,不就成了?
況且你師父估計是有幾分姿色,但她成名十多年了,最少也三十多歲了,又怎敵你青春年少!」
洪凌波又好氣又好笑,可她的確認為自己比師父年輕,就是優勢,面色不禁一熱,吶吶無語。
猛可里,一聲嬌叱劃破冷寂,一團黃影挾帶一股銀絲撲擊而下,強勁勁風掃的洪凌波髮絲飄舞。
洪凌波聽著叱聲,臉色陡變,一絲血色也無,忽覺肩頭一緊,被風逸一把扯住,已經退回了庭子裡。
若非風逸這一連串的動作,快如閃電,疾似流星,這足以致命的猝然一擊指不定落在誰的身上。
風逸雙眉微剔,舉目望去,只見面前俏然綽立著一位面如桃花般的絕美道姑。
她與洪凌波一般,也身穿杏黃色的道袍,手中多了只拂塵,眉宇間露出一股淡淡的煞氣,正自冷峭地望著洪凌波,這兩道冷電似的目光,含威帶煞,著實將現代「又美又颯」這個詞給具像化了。
洪凌波很是驚詫道:「師父……師父,你怎麼來了。」想到自己與風逸的對話舉止全給她看在眼裡了,那是真有些害怕。
李莫愁微微一笑,說道:「你可真不成器,我讓你辦事,你在這裡嗚嗚咽咽,我是真想讓你就此解脫。」
她話聲輕柔婉轉,神態嬌媚,加之明眸皓齒,膚色白膩,實是個出色的美人,自是勝過洪凌波。
風逸心中不禁一盪:「乖乖,這娘們凶是凶,果然美的冒泡,這要是在花滿樓一坐,那不得爆滿哪!」
當即將洪凌波扔過一邊,兩眼饒有興趣地盯著這位赤練仙子上下打量。
只見她雙頰白裡透紅,神態悠然自若,美目流盼之間,寒光隱露,這等韻味較之水笙、戚芳這等美女猶有勝之,更能撩人心弦,或許這就是人常說的氣質加成。
洪凌波雖已猜到師父剛才那一下,是要殺自己,但聽李莫愁親口道出,仍是身子一軟,坐倒在地,眼中滿是淚水,怒目望向風逸,卻見他緊緊盯著自己師父看,內心不禁有了三分惱怒七分悲傷,哼道:「你這人心眼壞透了。」
風逸見她這樣,心中好笑,他知道這師徒兩最有意思,一個比一個自負美貌,而且還暗中比較。
他之前不知洪凌波身份,也就沒過多注意,可後來提走對方,腳下不快,又故意氣喘,就是演戲,自是知曉李莫愁跟隨自己而來。
所以才故意調戲,將其給激出來了,而洪凌波卻不知道,等於被自己坑了。
風逸註定李莫愁,微微一笑道:「你既然早就到了,出來讓我瞧瞧,究竟是你美,還是你的徒兒更美,不就一目了然了。
又何必生悶氣,對徒兒發泄怒氣呢!
李莫愁卻是嬌聲大笑,腰枝亂顫說道:「你這小子,真是膽大包天,你師父是誰?」
當洪凌波打聽活死人墓中道路之時,李莫愁早料到她要自行來盜《玉女心經》,派她到長安殺人等等,都是有意安排。
她一直悄悄跟隨其後,就是拿其當顆棋子,好投石問路。
風逸如何跟蹤於洪凌波,她又是怎樣與人過招,如何被風逸所擒,都是看在眼裡。
只因李莫愁身法迅捷,腳步輕盈,洪凌波竟全沒察覺。
只是李莫愁眼見風逸武功不弱,她這次既然來了陝西,就想去古墓看看,不想多惹事端,便想著逮住機會,救走徒弟便罷。
但是李莫愁一向陰狠霸道,聽得風逸連番陰損調笑,如何能不勃然大怒?
尤其更是自負美貌,風逸與洪凌波的種種對話神態更是讓她抑制不住殺機。
故而那一手偷襲,縱然不打死風逸也能打死洪凌波,誰知殺招竟然被風逸給輕鬆躲開了,還救走了洪凌波。
她對於徒弟一擊不中,心裡的怒氣也減去了很多,便想盤盤風逸的道。
畢竟李莫愁再是心狠手辣,她也不是無法無天,某些人物的親朋好友,她是不敢惹的。
怎料風逸卻是答非所問,一雙眼睛只在李莫愁周身打量,頻頻點頭道:「好,好啊,難怪仙子之名加以赤練,果然名副其實,算是開了眼界了。」
李莫愁聲名響亮,武林中無人不知她貌如桃李,心若蛇蠍,故而被稱為「赤練仙子」。
「赤練」是一種毒蛇的名字。給一個貌若仙女的女子,冠以毒蛇之名,直接將李莫愁的狠毒給烘托出來了。
而李莫愁這時已三十來歲,但內功深湛,皮膚雪白粉嫩,臉上沒一絲皺紋,望之仍如二十許人,她一生自負美貌,聽風逸這樣說,心下自然樂意,至於說自己狠毒,她從不否認。
拂塵一擺,似笑非笑道:「你我素昧平生,一來無怨,二來無仇,是你尋的我!
我好言相勸,你卻跟我說笑,也不說你師承,今日丟了性命,可別怪我!」
話音方落,黃影飄飄,欺身硬踏中宮,手中拂塵一抖,筆直若槍,直刺風逸咽喉。
這拂塵絲雖是柔軟之物,但藉著一股巧勁,所指處又是要害,這一剌之勢好似冷送青煙,頗為厲害。
風逸微微一笑,只待拂塵刺到眼前,方才吐氣開聲,喝道:「去!」
他張口噴出一股神照真氣,只見李莫愁鼓勁凝直的拂塵,竟被他吹的散成一片。
李莫愁拂塵回收,暗暗吃驚,厲聲問道:「你究竟是誰?是有人請你與我為難的嗎?」
風逸這一喝先聲奪人,李莫愁覺出此人內力深不可測,生平罕見,不禁生出幾分退意。
風逸很是無奈道:「你要我說幾次,我不是跟你為難的。
就是聽人說,你人長得漂亮,又心狠手辣,所以我就想見見你。
畢竟你懂的,若是找別的美女,難免被人說我恃強凌弱,或是登徒子,流氓無賴之類的詞彙都會用在我身上,可唯獨找你,別人反而會說我勇氣十足,也是為江湖做好事啊!」
李莫愁甚為美貌,容貌姿色莫說武林中少見,就是大家閨秀,也少有人及,闖蕩江湖多年。
有不少漢子見她美貌,不免動情起意,為之著迷,只是她對誰都不加青眼,只要神色間稍露邪念,往往立斃手下,什麼年輕俊才,也不例外!
一句話,男人可以誇我美貌,但不能對我露出淫邪之色,這對於男人著實是種為難,所以因此喪生者著實不少。
李莫愁對於風逸自然殺念大動,雖見他內力深厚,可畢竟身有殘疾,心中忌憚也就去了好多,當即杏眼含煞,嬌滴滴、軟綿綿說道:「好,那就看你能否為江湖做好事!」
拂塵揮動,呼呼呼進了三招。
這三招雖先後而發,卻似同時而到,正是古墓派武功的厲害招數「三雀投林」。
這三招混一,別派武學之士若不明其中奧妙,一上手就給她系得筋斷骨折。
風逸忍不住喝了一聲彩:「好本事。」大袖一拂,斜飄數尺,左手一抬,拐杖一圈,一股柔勁挑開拂塵,杖端點向李莫愁胸口。
李莫愁見這一點來勢矯矯無方,仿佛力含千鈞,不敢大意,拂塵微揮,銀絲輕飄飄搭上杖頭,好似蜘蛛吐絲,將杖頭緊緊纏住。
風逸雙眉一挑,叫一聲:「撒手!」
這兩字李莫愁本來是要喊出的,可竟然被他給搶了,不禁一呆。
原來李莫愁這招是古墓派的高招「太公釣魚」,取義於「願者上釣」,
借力使力之下,拂塵上的千百縷銀絲將對方之力盡數借了過來,以敵人自身之力奪人兵刃,那是百不失一。
最近的一次失手,便是幾年前面對「飛天蝙蝠」柯鎮惡了。
然而柯鎮惡成名多年,乃是江南武林的頭面人物,一招沒奪下兵刃,也不丟人。
怎料風逸雙眉一跳,揮手順勢一送,李莫愁頓感一股大力順著拐杖拂塵洶湧而來,自身真氣內力與之一碰,猶如冰雪遇火,頃刻消融殆盡。
李莫愁不覺手臂灼熱,氣血上沖,身子連連搖晃。
這一招受創,自從李莫愁藝成以來,這情形只有遇上黃藥師這種高人。
但她成名也非幸至,立刻撒開拂塵,一個倒翻筋斗,化解余勁,右手懷中一掏,朝風逸射出一蓬針雨。
風逸見她腰肢柔軟之極,就如一朵水仙在風中顫動,看的正高興呢,忽見銀光一閃,一叢銀針飛向自己。
風逸渾然不懼,長笑一聲,旋身錯步,隨手用拐杖帶動拂塵,拂塵柄點向李莫愁手腕要穴。
感謝「蔣JDC」、「李公梓2019」書友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