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日斬：難道我真的錯了？
一個多小時後，木葉火影大樓。
丸星古介痛哭流涕，眼睛紅腫，完好的那隻眼睛哭到血紅。
猿飛日斬都懵了。
他從小到大，除當初那一次犯錯外，沒見過丸星古介這樣痛哭。
咋了？
就指點一下京彥，壓力這麼大嗎？
還是說，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就一早上沒監控，發生了這樣的大事？
他茫然地扶起丸星古介。
「古介，你這是怎麼了？」
「火影大人，我想當上忍！」
「啊？」
猿飛日斬把菸斗放在一旁，臉上茫然、震驚混雜，完全無法相信自己聽見的話。
當上忍？
你？
天！
猿飛日斬從成為火影開始，就一直籌謀著如何解決丸星古介的心結，萬萬沒想到如今卻實現了，但為什麼會這樣……
他卻一無所知。
怎麼回事？
跟京彥相處的人，難道都會發生截然不同的改變？
猿飛日斬陷入許久的沉思。
然後，他示意丸星古介坐下：「能說說為什麼嗎？你之前，可是一直不想當上忍，為自己過去的錯誤贖罪的。」
「我……」
丸星古介話到嘴邊遲滯了一下。
被一個八歲孩子開導、教訓，實在不是很光彩的事，但想到京彥那一番話，他立即拋卻了內心的羞恥。
比起「傳承」、「守護」的意義，自己個人的羞恥又算得了什麼？
他正色道：「我被一個孩子教育了！」
隨後，他說著與京彥的聊天過程。
猿飛日斬聽完也沉默了。
守護、傳承，火之意志。
說實在的，他都沒辦法說的比京彥更好，關鍵是，據他所知，京彥這麼想，同時也是這麼去做的，不是一嘴空談——
塵埃。
這個如字面般渺小的組織信息，已由暗部遞交到他手中，對於組織的理念、狀況，猿飛日斬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互助進步、共同守衛木葉。
那孩子真的跟二代大人太相似了！
猿飛日斬沉默。
半響後，他感嘆道：「古介，以伱的能力、實力，其實早就達到了上忍的標準，完全可以晉升上忍甚至帶隊，但你一直有心結不肯接受，所以我也無可奈何……」
「我得謝謝京彥，他給我、給村子，拯救了一名上忍！」
猿飛日斬正色道。
丸星古介很慚愧，果然，一直以來，他都只是在逃避責任，自以為是、自我感動，並沒有真正做到「贖罪」。
他低下頭。
「火影大人，我還有另一個請求。」
「說。」
見他回頭，猿飛日斬已經非常高興了。
甭說一個請求，就算兩個、三個，他都願意接受。
丸星古介道：「我想將我的事、感想，如實地寫成案例，編入到警示孩子、下忍的書中，讓他們明白帶隊的責任與錯誤指揮的後果。」
猿飛日斬詫異，而後不免道：「古介，你不用這樣……」
若是如此，丸星古介的事，將成為「恥辱柱」般的存在，下一代孩子提及此名，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貢獻，而是他曾經的自大、錯誤。
他如何忍心？
丸星古介卻搖頭。
「這是我應該付出的代價，而且，如果我個人微不足道的付出，能讓下一代孩子、忍者明白團隊指揮者肩負的責任和意義，我便是死也甘願！」
他不怕犧牲。
就怕自己連該做什麼都不清楚，如過去二三十年那般渾渾噩噩。
猿飛日斬大受觸動。
過去的木葉，並沒有這樣的先例。
但是。
若能將一些錯誤案例，編纂成警示忍者的書，即便對每個人的影響可能很微弱、渺小，但積少成多指不准也能起到極大作用。
他沉默許久，最終頷首。
「這是你的勇氣與意志，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以丸星古介的思維，肯定想不到這一茬，一定是京彥在背後支招。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京彥的決策對木葉有利。
那就值得去做！
只是……
像這種，應該建立在對方認同的前提下，但不是每個人都有丸星古介的魄力，短期內光靠他一個人的案例，還不足以寫成書冊。
「這件事，我會認真思考該怎麼去推，你不用擔心。至於上忍的事，正好，忍校的畢業考試在即，明年你想帶孩子嗎？」
「我聽從村子的安排。」
丸星古介站正了。
正如那孩子所說，真正的上忍、火之意志，除卻守護外還有傳承。
可笑自己四十來歲，卻還需要一個孩子點破。
「好，那我安排給你三個孩子，你今年幫忙帶著。」
猿飛日斬難以遏制笑容。
丸星古介曾跟他執行任務時眼睛受傷，所以瞎了一隻眼，即使如此，對方依舊衝鋒陷陣，只做最艱難的任務。
雖然依舊勇猛，可在他看來，丸星古介的價值，遠不止於此。
將技藝傳承，同樣也是重要的工作。
很巧，眼下有一個隊伍，就正好面臨著重組的情況。
……
【開展心理治療，幫助一名忍者解決心結、走出困境。】
【在你的幫助下，他成為一名上忍，將承擔更重要的職責！】
【獎勵：木葉流·柳提升】
沒浪費口水！
京彥舒了口氣。
他從村郊外，一路追到慰靈碑圖個啥，還不就是這點「微末」的獎勵麼？
總算，努力是有結果的。
木葉流·柳提升1級。
他融合、理解著腦海中多出的記憶，而後臉上難以遏制地露出詫異之色。
這是——
木葉流·柳？
跟丸星古介的好像不太一樣。
達到熟練層次，木葉流·柳經過單手結印後，可以引導更強的幻術效果。
幻術的效果更強了！
比如……
他自身就有三日月之舞結合木葉流·柳的念頭，之前就曾展示過這樣的半成品狀態，但現在，他可以完整地實現想要的狀況。
等等？
「按照我的想法，柳的本質，就是通過動作引導幻術，而結印只是強化、簡化術的過程，那是否可以通過類似的手段，完成黑暗行之術？」
京彥心動不已。
黑暗行之術若能相結合，絕對是暗殺的利器，即便不能結合，要是能做到動作結合單手結印就能完成短暫施術，日後對上宇智波一族也有奇效。
可以進一步探索、嘗試。
每個人都有契合自己的術，並不一定苛求完全相同，可能這種方案還更適合自己。
……
風之國。
葉倉站在三代風影前，低著頭不敢說話。
氣氛死寂。
良久後，三代風影嘆氣。
「算了，我就不責罰你了。」
「屬下應該看出千代大人的意圖，但……」
「不用自責，這是千代長老的選擇，就算你察覺了也沒有用。」
三代風影輕聲安撫，「她只有一個孫子，早就在索要屍體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拍了拍葉倉的肩膀。
「別放心上。」
「是！」
葉倉聲音略帶一絲哽咽。
砂隱村這一代忍者，或多或少跟千代有一定關係，或是接受過千代的治療。
千代逝去，她怎能不悲？
所以。
她更不能理解。
身為孫子、被拯救者，赤砂之蠍竟能做到那般淡然，簡直滅絕人性。
三代風影望向火之國方向。
放下仇恨，只為讓蠍活著。
千代，希望你的孫子對得起期待！
他輕嘆一聲。
隨後，三代風影眉頭一挑。
「千代長老的屍體呢？她應該回到村子，讓整個村的人送別。」
「呵。」
蠍手指一彈，身後一個人形、由布包裹的東西展露出來。
三代風影目光一凝。
「你連你奶奶都不放過？」
「這是永恆的藝術！」
蠍淡淡回答。
三代風影目光伶俐，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蠍嗤笑道：「死後的事，沒什麼意義，不如把那些排場和時間留給活著的人。我會回村，但如果你要阻止我的研究……」
「我不允許你研究人傀儡，這是危險的禁忌之術！特別是，我們自己的人，你要是敢殺自己人做研究，就算對不起千代長老，我也會宰了你。」
三代風影態度堅定。
蠍收起背後的傀儡，轉身離開。
「愚蠢的人果然沒什麼好聊的，是我的錯，竟然會覺得你有所不同。」
蠍冷笑一聲。
下一刻，三代風影道：「如果你想去招惹木葉的人，我勸你收起這個心思。」
「哦？」
「鎮守那邊的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
三代風影道出自己得到的情報。
他收起結了一個印的左手，收起那一絲意外的表情。
剛才……
他動用磁遁的力量，感應到蠍背後的包裹內，實際上不是人傀儡，而是用鐵等物質製造的普通傀儡。
蠍未必如他所想那般。
「千代長老不會希望你繼續研究人傀儡。」
三代風影語重心長地說，「千代一定把近松十人眾傳給你了，以你的水準、天賦，肯定可以造出比它更好的傀儡。」
「近松十人眾啊……」
赤砂之蠍臉上浮現出一絲追憶、痛苦。
腳步停頓。
他手中握著一個捲軸，在捲軸的表面寫著「父」、「母」兩個字。
超越近松十人眾麼？
他臉上露出一絲笑，隨後便是一聲冷哼，低聲道：「我會回到村子，但勸你不要有所期待。」
蠍抬頭看天。
「我追求的永恆之美，是你們這些蠢貨無法理解的，所以沒什麼事的話，不要來煩我！」
說完，他打開捲軸，就身後的傀儡封印了進去。
蠍帶著捲軸，一步步進入沙漠，往砂隱村方向走去。
三代風影沉默。
損失一個千代，換來一個赤砂之蠍。
千代期望蠍是砂隱的未來，但一個無法控制的頂級天才，真的是砂隱村的福嗎？
「蠍，你為什麼不能像木葉那孩子一樣……」
同樣是頂級的天才。
根據砂隱村的暗部諜報，木葉的那孩子聽說八歲有餘已經是上忍，而且行事作風廣受好評，跟蠍相比簡直就是是截然不同的反面。
「哎！」
沙丘上，響起一聲沉重的嘆息。
……
木葉茗茶街附近，一處花店前，漩渦柚希停下腳步。
她看著屋內，雙目有神。
「花店誒！」
京彥看向屋名。
山中花店。
「這是山中家的產業，怎麼，你喜歡插花？」
「喜歡啊，但……」
她笑了笑，沒提及不開心的事。
隨後，張望一陣後，她嘆息道：「可惜了，他們不招人，我在這方面還是挺有天賦的。」
「做飯呢？」
京彥陡然問道。
漩渦柚希想了想，略有些興奮地說：「我小時候經常做飯給奶奶吃，她可喜歡我做的飯了！以前……」
她聲音戛然而止，最後情緒一黯。
「算了，我不喜歡做飯。」
「那我幫你問問。」
京彥說著，走進「山中花店」。
一位年輕漂亮、溫柔無比的女子，在花店內修飾著枝條，聽到腳步聲，立即站起來。
「喲，是……」
山中莉野看了眼京彥，隱約想起這孩子的身份。
她看向外邊。
「來買花嗎？」
「老闆，你們這邊招人嗎？學徒、幫工之類，我這位朋友很喜歡插花，想在你們店裡學習打工。」
京彥介紹著身後的漩渦柚希。
山中莉野目光掃向對方。
陌生的女孩。
不過。
這頭髮的顏色，倒是很眼熟……
嗯？
像是漩渦一族的頭髮。
她立即想起了先前，村內主婦部的傳聞。
木葉來了一位漩渦一族的女孩。
她臉上浮現親善的笑容。
「我這邊閒的時候很閒，忙起來也很忙，多一個人倒也沒什麼，進來聊吧。」
「謝謝！」
漩渦柚希鞠躬。
京彥讓開位置，讓她進入屋內。
片刻後，二人聊的很是愉快，關於插花，似乎有聊不完的東西，而京彥對此興致缺缺。
他隨處亂逛，看著店內的花。
等了片刻，京彥陡然目光一凜，側頭看向門外的某一處方位。
他若無其事地走出門。
旋即，伸了個懶腰，左手偷偷結印。
木葉流·柳！
像這種術，核心在於「幻術」而非刀，只要條件達到一樣可以用。
下一瞬，他瞬身消失。
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屋頂一處位置，抽出刀刃抵在一人的咽喉。
「你是誰？」
「京彥上忍，我叫山中彌里，負責監視、保護漩渦柚希……」
聲音是個女子。
好快！
剛才那一瞬，她看到街頭人影攢動，頓時感覺不妙，沒成想——
下一刻，刀已抵在身上。
她哪裡還敢動彈。
「山中彌里？」
敢說名字，應該是猿飛日斬的手下。
「是，我奉火影大人之命，保護漩渦柚希。」
「誤會。」
京彥不動聲色地收起刀。
他還以為是團藏的手下，想要藉此機會威嚇一番。
既然是猿飛日斬的手下……
那沒事了。
相比起團藏，猿飛日斬多少講點程序，不會隨意亂來。
他正要說，一道身影瞬身而現。
戴動物面具、一身黑衣。
暗部忍者！
「京彥上忍，火影大人有請。」
「好，我知道了。」
京彥看了眼花店方位，又看向戴著面具的山中彌里，「麻煩你了。」
「您不介意就好。」
山中彌里哪敢擺譜？
要是戰場上，剛才那一刀，她就已經死了。
真是強大的少年！
京彥頷首，瞬身下去跟漩渦柚希告別，對方並沒有挽留，而是揮手致意。
他主動解散影分身。
……
木葉，火影大樓。
「火影大人。」
「京彥，咳咳，坐！」
猿飛日斬收斂情緒，而後打開窗戶，驅散房間內的煙味。
接著，他輕輕一躬。
「京彥，我要謝謝你！」
「您這是做什麼？」
「古介的事，我一直想解決，但不知道怎麼做，沒想到你做到了。」
猿飛日斬鄭重道謝。
京彥搖頭：「我只是不忍看到一位強大的忍者，因為一些心理問題而自怨自艾，最後浪費了時光。」
「心理……」
猿飛日斬輕嘆。
之前，他確實沒把「心理」方面的疾病放在心上。
現在看，可能他真的錯了！
當然。
眼下他沒有表現出來。
猿飛日斬取出一份捲軸。
「你看看。」
「是。」
京彥接過來。
打開一看，面色頓時一肅。
上邊寫著的，正是關於「黑川」的報告。
「仙人化？」
「嗯。」
猿飛日斬點頭，「這是一種前所未見的特殊體質，但目前，我們沒找到解決的辦法，就算是封印術也只能控制一小部分。」
封印術大多封印查克拉團，針對人體某一塊查克拉經脈。
可實際上，黑川並不懂如何提煉查克拉，他的「仙人查克拉」是吸收自然能量後自發形成的，這樣一來，封印術就無法完美奏效了。
京彥沉吟片刻。
「能不能考慮，讓他學習忍術、操控查克拉，以求達到足以控制查克拉的地步？」
「嗯，目前是在這麼做……」
猿飛日斬正要說。
屋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緊跟著，猿飛日斬輕嘆。
「你去上忍候命室等一下，我待會兒有個另外的任務，需要你去操辦。」
「是！」
京彥開門。
屋外，一個面色陰冷的男子低頭看向他。
兩人對視。
對方輕輕點頭，接著讓開一條路。
京彥禮貌地還禮，往待命室走去。
下一刻，他聽到裡邊傳來熟悉的對話。
「日斬，那個人交給我來處理。」
「團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