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晉王:太子謀反,豈不是我也能奪嫡?
美色對於李承乾來說不值一提。
然適當的享受,這叫勞逸結合。
如果還能附帶更多的利益合作,那就是雙贏的局面。
次日,李承乾繼續率領大軍出發。
沒有因為睡了馮徽音就跟長樂馮氏有所牽扯的意思。
長樂馮氏舉族上下則是皆大歡喜。
太子臨幸,如果馮徽音能夠懷上太子的子嗣,生出來的,就是皇子。
就算是庶出怎麼了,等太子當了皇帝,照樣會封王。
長樂馮氏,必然可以因此再度崛起。
趙郡李氏的威脅也將蕩然無存。
七月二十五日。
長安朱雀大街,水泥地面工。
猶如石磚一樣的水泥地面,頓時引來大唐百姓的驚嘆。
這般乾淨整潔的地面,尤其是長度十里,寬度150米的情況下,給人以極大的視覺震撼。
在如今這個時代,這樣的地面,是無與倫比,獨一份的。
竣工那天,李世民還特地出宮,在龍上感受了一番。
於是當即下令,對長安所有城牆,進行水泥改造。
從現在的目光看,長安城就跟泥巴造的一樣,夯土的本色跟黃土差不多,長安城更像個泥巴城。
可若全部都鋪設上水泥,那就變成石頭城了。
不僅是城牆,地面,李世民打算把所有的坊高牆,全部都刷上水泥。
屆時,萬國使臣,商人,都將被長安所震撼。
這是真正的文明之地。
之所以這麼大氣,也是在李世民了解到水泥的造價。
夯土的製作,是非常複雜且耗時的。
要分層,熟土,壓實。
尤其是在壓實這塊,很是耗費人力。
哪像水泥地面,攪拌好後,直接傾倒,養護幾天就能行。
長安的夏天灰塵撲撲,這就是因為所有的高牆都是夯土。
李世民思索一番後,還是決定多開幾家工廠。
這部分的支出,暫時由自己的內庫支出。
國庫現在因為東征高麗的關係,已經是捉襟見肘了。
七十萬人的調動,對於國庫的支出也是非常之大,數年的儲備消耗一空。
這也是為什麼許多文官,都不建議攻打高麗的原因所在。
一旦有什麼天災出現,國庫拿不出糧食,對於百姓就是很大的負擔。
況且,哪怕是現在,對於今年的收成也有很大影響。
四十多萬民夫,都是勞力。
如果不參與役的話,他們應該是在家收割麥子。
百姓家裡主要勞力走了,就只能分擔在女人,老人,孩子身上。
且如果被徵調的民夫死亡,在撫恤金這塊,基本上是沒有什麼保障的。
可能會給予民夫家屬一定量的錢財、糧食或布匹等作為補償。不過這種補償的數額通常並不多,只是一種象徵性的慰藉。
更多的是對死亡民夫的家庭減免一定時期的賦稅和役。
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減輕民夫家庭因勞動力喪失而面臨的經濟負擔,使其家庭能夠在一定時期內相對輕鬆地維持生計。
實際上每次戰爭背後,都充斥著大量家庭的支離破碎。
戰爭,哪有不死人的。
崇仁坊,長孫府。
廳堂中,長孫無忌面色陰晴不定。
今日在皇城官署,尚書省公的時候。
他從黃門侍郎許敬宗那邊,得到了消息。
陛下確實是在安排張阿難正在進行秘密調查。
至於調查什麼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許敬宗早年投奔瓦崗軍,為李密記室,與魏徵一起掌管文書。
在文壇中有著很響亮的名聲,前為秦府學士。
今年初完成《武德實錄》《貞觀實錄》的撰寫工作,受封為高陽縣男,代檢校黃門侍郎。
黃門侍郎這個官職,就是隨侍聖人。
負責傳達皇帝的詔令,回答皇帝的諮詢,參與朝廷的重要決策過程,與中書省、尚書省等機構協同處理政務。
相當於後世私人秘書差不多的概念。
因此張阿難的一些動向,便能輕易得知。
歷史上,長孫無忌遭人陷害,被流放到黔州,這個陷害的人,就是許敬宗。
後來也是受許敬宗黨羽逼迫,長孫無忌在黔州自縊而亡。
不過現在這個時間點上,許敬宗還沒發展起來,李世民在位,政治清明,朝廷中賢臣眾多,對結黨營私等行為管控嚴格。
許敬宗雖有一些黨羽,但只能算小群體,在朝廷也沒有多大的影響力。
後來是受到唐高宗李治的提攜,才不斷上升。
而許敬宗有個特點,那便是貪財。
長孫無忌使了些錢財,就從許敬宗這邊確定了陛下正在調查太子謀反之事。
「主人,長公子來了。」僕從上報導。
「讓他過來。」
「是,主人。」
長孫沖是長孫無忌嫡長子,但跟長孫無忌卻是兩個樣子。
長孫無忌是鮮卑族,長期一身胡服,
但長孫沖卻更喜歡文士的圓領袍。
「父親。」
長孫沖拱手作揖。
長孫無忌皺眉問道:「你最近跟晉王相處如何。」
長孫沖有些無奈,他猜到父親找他,就是因為此事。
長安中關於他跟普王的謠言很多,以至於生出誤會。
「晉王是長樂的弟弟,長樂生前最為疼愛普王,因此最近才親近了些,並未有其他之意。」
「若父親覺得不妥,我日後定會注重分寸。」
長孫沖知道父親是太子黨人,冰肆鋪的買賣賺了不少,還投資過太子的煤礦廠,不過被陛下退了股。
在長孫沖看來,父親這是要讓自己避嫌。
「不。」
長孫無忌微微搖頭。
「此番叫你前來,是特意告知於你,當與晉王多加親近。」
長孫沖一驚:「父親,這是為何。」
驚,是因為父親的這句哈,帶有很濃重的政治意向。
以前長樂公主就跟李治關係好,不是因為這次病逝,長孫沖才跟李治認識。
而是在此前,刻意有所迴避。
再加上晉王外放封地才這樣。
因心中思念,所以長孫沖跟李治頗有些同病相憐,兩人會時常共同回憶曾經長樂公主的往事。
但主動親近,這意義可就大不同了。
長孫衝下意識的猜測道:「難道是太子那邊出了什麼變故。」
長孫無忌沒有直接回答,微微搖頭:「有些事情,現在還沒個定性,你也不必知道這些,知曉太多,對你不是好事。」
「坊間流言,就不要去管了,你現在交好晉王就行了。」
長孫無忌心思通透,看似是堅定的太子黨人,實則卻沒有切身捲入到太子跟魏王的奪嫡鬥爭中去。
不告訴長孫沖,也是不想讓自己的几子捲入進去。
但預先準備,還是很有必要。
長孫沖遲疑片刻,卻道:「父親,太子聲望如日中天,即使有些差錯,也不可能有所改變。」
長孫無忌不想多說:「別問這麼多,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雖有想法,但還沒到他支持普王奪嫡的程度。
這裡頭最關鍵的,還是看陛下的態度。
太子聲勢這麼大,還掌控兵權,難道陛下就不忌憚嗎。
要是在遼東戰場上立下大功,又該如何。
雖說沒人覺得,太子能夠在東征高麗這塊,立下多大的功勞。
「是,父親。」
長孫沖覺得父親可能遭受小人蒙蔽。
太子怎麼可能被廢呢。
晉王如今是很有權勢,可這些權勢,對太子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便說如今的右金吾將軍陸全,就是太子黨人。
晉王也只能任之,而不能對其有所打壓。
左金吾衛將軍蘇定方雖然走了,可官職還在。
看似掌控左右金吾衛的晉王,實則還是被籠罩在太子的權勢下。
四個金吾將軍,兩個是太子的人,這就相當於被分走了一半的實權。
長孫沖並不看好普王。
李治其實也不看好自己。
但隨著太子跟魏王離開長安後,作為在長安唯一的嫡子。
李治的地位,確實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高。
李世民不能說不喜歡自己的這個兒子,李治也是很乖巧懂事的。
只是想對於魏王的偏愛,稍微差了一些而已。
但現在身邊就只有李治一個嫡子,自然就多了幾分關心。
李治何嘗不想奪嫡。
至少夜裡偷偷想過。
但他知道,現在的風光,是建立在太子跟魏王沒有返回長安的情況下。
一旦太子跟魏王回來,他還是要被逼到邊邊角角。
作為左右金吾衛,李治正在大力推廣先前治理萬年縣陳年舊案的方法。
一時間,大量的罪犯被逮捕,結案。
也讓李治在長安的名聲得到了極大提升。
太極宮,某庭院內。
武依偎在李治的懷裡。
頻繁的見面,使得兩人的關係迅速升溫,頗有一些卿卿我的感覺。
俗話說得好,家花不如野花香。
這種偷情的感覺,讓李治感覺到了別樣的刺激。
「如果能跟你一起去遊獵,那想必是很有趣的事情吧。」
武輕輕地說道。
這讓李治不由憧憬,兩人共騎一馬的場景。
只是隨即又臉色一黯。
因為他知道,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晉王,時間到了。」
沒有聽到回復,武墾也不意外,看了眼香爐上的香,從李治懷中出來後開口道。
懷中人的離去,讓李治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不過他也明白,時間到了。
為了更好的把控時間,減少暴露的風險,武提出一爛香。
即每次見面,先插一爛香,等這一爛香染完,兩人便就分開。
武嬰不是什麼心理學家,她也不可能說學過後世心理學的內容。
可這樣駕馭一個男人的本事,是她天生就會的。
具體的時間,會讓李治更加珍惜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個呼吸,心裡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香爐上的香,心裡算著還有多久離開。
這樣的手段,如何讓李治這樣未經世事的少年抵抗。
李治接觸過不少女人,都是美女。
可談戀愛的經歷,完全是一片空自,畢竟他不需要跟誰戀愛。
這種愛而不得的感覺,讓他心裡總是惦記。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啊。
「晉王下次來的時候,應該那件事就有眉目了。」離開前,武突然說道。
李治一愣,隨即想了起來:「你是說關於張內侍的事情。」
「他進行秘密的調查。」
武回道:「沒錯,這肯定是一件大事。」
李治其實並不怎麼感覺興趣。
畢竟宮廷內的事情,雖然大,可跟他能有什麼關係。
頂多有些八卦好奇而已。
武察覺到李治的神情,又道:「這件事,可能跟太子有關。"
「張內侍在查跟東宮有關的人。」
李治聞言一震,不由道:「這,張內侍如何敢這般做。」
李治沒有什麼消息渠道。
上次太子意圖起兵造反的事情,雖然知曉的人不少,可這其中並不包括李治。
他沒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或者說,李治根本都不知曉太子可能在謀反的事情。
宗廟祭祀李治也參加了,然而在他眼裡,只是父皇對太子愛護的表現。
他聽到的情況,是太子生病,父皇多次派人探望。
「張內侍當然不敢,這是得到了陛下的授意。"
「如果沒有陛下的同意,給張內侍三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武淡淡的說道,語氣很是肯定。
李治有些不解:「父皇怎會突然要查太子,太子不是都已經東征去了嗎。」
武解釋道:「就是因為太子不在長安,所以才更好調查。」
「陛下查太子,這裡頭或許還跟魏王有所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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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可能牽扯到房玄齡,他可是魏王文學館大學士。」
聽到連房玄齡都參與其中了,李治不由呼吸一滯。
這必然是天大的事情啊。
喃喃道:「太子究竟做了什麼,會讓陛下突然去查他。」
武墾翻了個白眼:「你說太子要做什麼,才會引起陛下的忌憚。"
說完後,武便起身離開了。
等了一會,李治才動身離開。
兩人還是很謹慎的,不會一起出現,也不會一起離開。
返回的途中,李治一直忍不住的在想。
太子究竟做了什麼。
這般深思下,一個可能,在晉王的腦海里逐漸浮現。
讓他臉上充斥著震驚的神情。
難道說,太子在謀反?
想到這個可能,李治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叫做野心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