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以後,老爺子就徹底不問了,也不跟任何人說原因。
問就是沒幾年了,管不了,秦家的將來還得世子自己去努力。
其實秦盛的鐵產量不止這些,出售的除外,一部分還運到了河套新城。
建材方面,最缺的就是鋼筋,如果不是要求很高的話,熟鐵也成。
這些鐵器的運輸,就得指望哈耶的商隊。
哈耶來到了秦盛府上,秦盛帶著黛絲一起見了哈耶。
「你們的公主,我已經原封不動還給你了,接下來怎麼做,你們可以自行決定,而河套的新城,暫時也有你們的一部分,此次咱們的合作完美結束。」
到這裡,秦盛就打算結尾,並沒有想過多接觸這群波斯人。
雖然黛絲是有著異域風情的極品美人,但秦盛也沒想對她怎麼樣,從王婆那裡弄來,到實現河套的馬場,秦盛也不貪心,算是實現了第一步規劃。
秦家,必須在京城之外還有一個立腳點。
做到這一切,他沒有依靠老爺子的力量,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利用優勢。
作為將軍府世子,本身就有優勢,否則錦衣衛怎麼成立的,辛原等人怎麼心甘情願加入?以及號召鐵勒騎兵,甚至聯合波斯人都靠了這個背景。
現在,秦盛可以不靠這個背景了,作為曾經的戰神,他底氣十足。
現在哪怕秦軍不出手,秦盛也有辦法自保,這是他走出的第一步。
河套新城越牢固,秦盛在京城就越安穩。
現在辛原的新軍聽他的,鐵勒騎兵也只能聽他的,夠了。
還有將軍府的這一切,本就是秦盛來繼承。
「怎麼能就結束呢,世子,你得幫我們復國!」
「復國?萬里之遙,這個確實不好辦,你們可以跟陛下遞交國書。」
「可最終還是得你們秦軍出手吧?」
「那不一定,大周不止有秦軍,秦軍也不會遠赴萬里去替你們復國。」
秦盛說的,就是將軍府的決定,說到老爺子那裡也沒用。
為什麼秦軍不去幫波斯復國,因為離不開京城,這裡才是鬥爭的核心點。
可話音才落,黛絲直接對著秦盛跪下:「請世子幫我!」
「你這是幹什麼,軍隊調動,得有皇帝的許可。」
「那如果皇帝決定調動秦軍,你們秦軍會動嗎?」
「不會。」
秦盛也回答得很乾脆,現在的秦軍,可不是皇帝一兩句話能調開的。
抗旨的辦法有很多,老爺子裝病不能出征就是其中一種。
當然,裝病的辦法有點消極,秦盛可以直接給皇帝挑明,秦軍不會離開京城附近。
這你還要硬來,那雙方只有撕破臉了。
評價雙方是不是對等的制衡關係,往往就看你敢不敢撕破臉。
有這個底線在,才是真正的制衡皇權,也就是在硬實力上你有拒絕的底氣,而不是一味靠鬥智鬥勇,那是把別人當傻子了,後果我承受不起,你也不能!
現在秦盛和皇權以及門閥的關係很微妙,就像是各自有核武器。
當然,不能對等比較,只能說在對抗方面大家都有顧忌。
要論權力,將軍府是最短板的,除了硬打,其他能力似乎沒有。
「所以,我們決定投靠世子。」
黛絲公主跪著不起來了,「我也會成為世子的女人,只求世子給族人庇護。」
秦盛躲開了,沒讓她跪,繞到了旁邊。
「這是什麼意思,你們到訪大周,就該去求皇帝。」
「我已經做了選擇,只求世子,今後我們的力量也會成為世子的左膀右臂!」
這個姿態,擺得足夠低了,黛絲知道,這也是她唯一的出路。
大周皇帝會答應她幫忙復國嗎,她覺得不會,既然不會,就不要得罪世子去見皇帝。
很多人心大,想不到這一層,黛絲就很聰明。
她心裡很清楚,這次如果出了將軍府,就再也進不來了。
同時她判斷,秦家才是唯一有可能幫助她的勢力,其他不管皇帝以及什麼官員,都不會管,有可能秦盛也不會管,但他可以保留波斯這一族。
現在河套新城建起,固若金湯,就見識了秦盛的能力。
如果現在還做不對選擇,那天就該亡波斯!
「黛絲公主,你看樣子是把賭注放在我身上了?」
「世子,我清楚自己沒資格要求什麼,所以只能賭,我也知道你們這邊的話,不賭就不會輸,但這次我必須賭,因為我不賭不會贏。」
「是我去北境這一戰,讓你看好我的?」
「或者說,是我更不看好大周皇帝……」
這波斯公主不簡單,絕對不簡單,不是什麼人都有這樣清晰認知的。
有時候,大家都奇怪,那些賭徒為什麼要賭啊,最後輸得一無所有。
但這是沒有真正站在賭徒視角看問題,他們很明白道理,知道不賭就不會輸,但他們想的不是不輸,而是贏,他們會覺得,自己如果不贏就什麼也沒有了。
「哪怕我一輩子不去幫你復國,你也賭在我身上?」
「對,至少……我把族人保住了。」
黛絲公主很會抓主要矛盾,現在的情況是秦家軍力最強,軍中威望最高,除了不能反,其他時候也沒人敢欺負到頭上,秦盛看似為所欲為,可實際上都是巧妙的。
那麼現在只要秦軍認可,她的族人至少能安頓下來。
至於復國……此時千萬不能提,越急越不能提!
既然姿態都放到這個地步了,秦盛選擇先不談這事:「你可以再留一段時間,可以先看看再做決定,既然沒決定,哈耶,你的商隊開始運送物資吧。」
秦盛也沒把話說死,但哈耶有商隊,就得先利用起來。
新城還需要大量鋼材,正好利用他運過去,秦盛也不逼黛絲公主做決定。
但黛絲公主已經決定了:「世子,我已經做了決定,就不會改,您如果不信,波斯人會讓您看到忠誠,今後所有波斯人都唯世子馬首是瞻!」
「你……是怎麼想的?」
「這就像黃金,跟世子越早,含金量越高,如果我以後再決定跟著世子,就必定會被世子低看一眼,世子放心,我們波斯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