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集百官行述，這是一個流傳很多朝代的故事。
很多人聽說過，這事情雖然沒有完整的原型，其中事跡倒是有過的。
但傳說始終是傳說，這也是對貪墨的匯總而已。
秦盛對這種做法也不覺得新鮮，但崔家是真能搞出來的。
現在唯一的疑惑就是崔家是否能弄那麼全，要知道，拉攏士族官員以及自己培養安插進去，和威脅他們不是一碼事，門閥控制科舉就是為了安插自己人。
而崔家搞的這個，就是另一套了。
他們真的掌握了所有官員的把柄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崔家也已經站到了所有門閥的對立面！
因為門閥不是一體的，他們只有面對皇權的時候才是利益相關，互相之間也有利益爭奪，但相對皇權來說，都是小問題，沒什麼不能忍的。
而崔家做這個，很可能連其他門閥也不能忍！
所以現在秦盛很想知道，崔家到底掌握了多少把柄。
秦盛讓秦虎做了個名單，名單上是當朝各部重要的官員，然後遞給楊媽媽：「你看看，這上面的人，有幾個是沒來過的，你不至於不認識吧？」
楊媽媽仔細看過，忐忑道：「我認不全，可能來過，因為我對京城實在是不熟。」
「你認識多少？」
「這上面……至少有一半，都來過，其他的可能是我不認識。」
老鴇就認得一半了，這還是個外地的老鴇，崔嚴「請」來當經理的。
可這個答案秦盛並不滿意，他要知道是否都來過，而且還得知道崔家拿捏了多少。
「把所有姑娘都叫來。」
這句話，秦盛以前在青樓也不是沒說過，但這一次無比嚴肅。
不多時，三樓的大堂上，鶯鶯燕燕地站了一大群姑娘。
這裡就沒有素質差的，比天香樓可厲害多了，最差也是中上姿色。
薛珅在這裡就每天饞得很，秦盛不是不允許他下手，下手可以，但要給錢。
之所以薛珅沒玩這個，是家裡看得嚴，這和秦盛可沒關係。
放眼望去，秦盛就知道這些是高檔貨，因為和普通的青樓不一樣，這裡的姑娘沒一個能讓你看著媚俗，而天香樓那種地方的姑娘，都太直白了。
自古以來，高檔貨看上去都很正經。
「都在這了？」
「是的，世子，我們的姑娘品級都很高，接客並不頻繁，以前接的都是達官貴人，世子接手以後，就極少有客人來了，估計是怕出事。」
「極少的意思是，有多少？」
「一個都沒有，姑娘們都開始擔心生計。」
達官貴人做這種事都非常小心，崔家他們是熟了，換了東家他們不敢亂來是正常的，因為哪怕朝廷現在不追究這個，傳出去也不是什麼風光的事。
不是誰都像秦盛這樣不在乎名聲，正常人還是要臉的。
秦盛看過去，這群鶯鶯燕燕里，已經不少朝他眨眼睛了。
本該矜持的高檔貨，都忍不住想引誘秦盛，因為她們快沒生意了，傳聞世子風流瀟灑，既然這都是他的了，要是能攀上的話，會不會有大大的好處？
「薛珅沒和我說過生意不好。」
「也就是二樓，一樓還是有不少人光顧的。」
「嗯，這張名單讓她們看看，分開問，不要一起。」
「老身明白。」
秦盛讓人盯著，這些女人都不許交頭接耳，由楊媽媽一個個去問。
當然不是當面問的，楊媽媽把她們一個個帶到小房間裡，對照名單。
這會很耗時間，所以秦盛讓人擺桌，她們坐下等待，餓了隨便吃。
而楊媽媽在問的時候，秦盛就在一邊聽著，不發話。
「是來過，這個也來過，不是我接待的……」
「細說你接待過的，接待過以後，崔家的人怎麼問你的也說說。」
在這裡，楊媽媽雖是老鴇，但她也不清楚具體怎麼操作。
這一問之下，才明白，很多姑娘是單單只接待某個重要人物的，其他都不接。
也就是小三的意思，她們大部分並非是那種天香樓的類型。
秦盛很清楚這個，男人雖然喜歡亂來，但也不至於都是傻子。
只有單獨的女人進行專攻，很多信息才能挖出來，否則他都不會當這些女人是自己人。
非常的講究，尤其是針對朝中幾個重要人物，都配專屬小三。
而整套流程大家估計也很熟悉，要的就是那種只有他碰過的「清白」，平日裡還能談點甜言蜜語，女人說的都是想進府當小妾，據說還真有成了小妾的。
關係近不近，不能看做過什麼，得看談的什麼。
怪不得這裡的女人一點都不艷俗，看模樣就是奔著跟你談戀愛來的。
等到了最後，秦盛一看那個名單，幾乎全部勾上了名字。
「怎麼，就問完了？」
「餘下幾個都沒接過任何客人，是清倌人。」
「什麼意思，這地方還有完璧？」
「世子有所不知，完璧女子肯定要有幾個，以備不時之需，都是世子接管前，崔家新弄來的美人，在江南調教過，但必須是完璧，要用到的時候必須有。」
秦盛點點頭，這個操作也能理解，有備無患。
高檔貨大多數都是專攻，有的真就只接待過某大員，崔家提供金屋給他們藏嬌。
這最上等的服務理念，確實能挖出來很多東西。
時間久了都可以，比如完事後，嬌滴滴的聲音在你耳邊問：「爺身上這道疤哪來的？」
諸如此類的問題，你心防放鬆了就會說出來，甚至會說出秘密炫耀。
楊媽媽看著秦盛在沉思，也不敢吭聲，直到秦盛說：「好了，就這樣。」
「世子需要叫人服侍嗎？」
「你在試探我？」
「不敢……老身知道，世子並非外面傳的那樣，否則接手這裡那麼長時間了都沒來玩過，我只是……看不到將來，世子是打算將我們如何？」
像天香樓一樣開是不可能的，因為其中很多姑娘都是專屬品。
忽然，秦盛想到了一個問題：「我接手以後，有沒有人來問，要給她們贖身的？」
一定有，這些女人可不簡單，她們不止流於表面，還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