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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你怎知我進出過

2024-11-18 18:08:25 作者: 木有金箍
  兩人說著話,策馬回到了營柵里。

  崔一腳迎上來。

  「老大,您檢查一下俺訓練的成果?」

  林豐擺手:「不用檢查,你只把結果讓白靜記錄下來給我便是。」

  崔一腳挺身立正:「是,老大。」

  到了夜晚,李雄也回到營里,偷偷塞給他一張紙條。

  林豐就著火堆的光亮,看了一遍,再結合白靜的記錄,大體整理出這五個青年的狀況。

  五個新來的青壯,弓馬武藝數第一的人,叫杜准,年齡二十一歲,胡東鄉人。

  第二名叫樊明生,二十六歲,清河縣郊的。

  第三名叫陸海文,三十歲,清河縣人。

  後面還有兩個,一個叫彭亮,一個叫呂平。

  根據記載,這兩人成績很垃圾,是流浪到此的農民,對於騎馬打仗的事,一竅不通。

  而且家鄉都在臨縣,距離此地很遠。

  但是,這兩個傢伙身體很好,基礎不錯。

  年齡都不超過三十歲。

  樊明生和陸海文原來是清河縣鏢局的鏢師,因鏢局解散,沒了生計,故投到了林通家做護院。

  而第一名的杜准,本來就是一富家大戶的護院,因對主家心生不忿,改投林通。

  林豐用手指敲打著攤在腿上的紙張,思索五個人里哪個最可疑。

  按說此人作為殺手,應該在營里的表現不能突出,也不能一竅不通。

  太突出會招來懷疑,一竅不通得靠裝,也很容易被看出破綻。

  所以,樊明生和陸海文的嫌疑最大。

  兩人都是在清河縣混的,距離縣尉木本田很近。

  而且,兩人均有家室,對於金錢的渴望比其他人更強烈一些。

  要想刺殺一位鎮西邊軍的甲正,不但是重罪,還會連累家族。

  那此人的心智一定會十分堅韌,心思細膩,情緒穩定。

  

  可惜,儘管林豐琢磨了半個晚上,卻仍然不能辨別殺手的具體影像。

  白靜在他身邊卻睡得很酣,睡夢中依然帶了滿足的笑臉。

  林豐的心情很難平靜。

  今日崔贏的出現,讓他明白,自己又得罪了宋奇。

  據說宋奇身後背景很強大。

  算是又為自己增加了一個強敵。

  自己前世,依仗超高的身手,凌駕於眾人之上。

  而現下還不能恢復前世的身體強度和技能,只能依靠所具備的超前意識和目前有限的能力,在強敵環伺中殺出一條血路。

  只有不斷挖掘身體的潛力,才能讓對手臣服。

  當然,這個想法對路,要想實現卻很難。

  林豐不知道的是,當鐵真人知道了真正殺死銅甲的兇手後,會有多麼瘋狂的報復。

  「唉,咋讓老子來到這麼個世界呢?」

  他嘆息著,起身穿衣出了屋子。

  實在是睡不著,還不如出門轉轉,捋捋思路。

  月色清亮,原野一片安靜。

  五間茅草屋子裡,呼嚕聲此起彼伏。

  林豐抓住烽火台下繩索,三五下攀上台頂。

  在台沿盤坐下來,望著無際的原野發呆。

  烽火台高五丈有餘,台頂有一丈方圓。

  林豐盤坐在靠近外面的邊緣處,腳下是營柵,再往前是壕溝。

  正當他想得入神時,忽然心臟一陣急跳,全身汗毛乍起。

  大腦還沒反應出措施,左手已經探出,一把將一抹黑影抓在手裡。

  隨即扭頭看去。

  台下一個黑色人影,一閃即逝。

  林豐沒有起身去追趕,因為來不及。

  如此高台,他不敢直接跳下去。

  將手裡的羽箭舉到眼前,仔細端詳著。

  看樣子是很普通的羽箭,比自己的羽箭粗糙不少。


  林豐一皺眉,怎沒聽到弓弦繃響?

  在烽火台駐軍中,也只有自己的弓,特製了消音設備,其他人射箭時,弓弦動靜都很大。

  而且,拉弓時,他們的木質弓身也會嘎吱吱亂響。

  剛才的箭射得很準。

  對於一個靜止的目標,幾乎所有軍卒都能做到百分之七八十的命中率。

  況且距離如此之近。

  林豐無法判斷到底是誰射出的這一箭。

  但是他心裡卻很是有些得意。

  因為這一箭,讓他想起了自己射銅甲韃子的那一箭。

  同樣也是毫無來由地被銅甲韃子一把將羽箭抓在手裡。

  銅甲韃子箭鏃距離咽喉半寸,而自己抓住這一箭,距離頸側還有半尺呢。

  說明自己比韃子反應更快。

  雖然得意,卻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反應稍差一點就會被羽箭貫穿脖頸。

  林豐不是隱忍之輩,手裡拿著羽箭,從台頂攀下來。

  根據剛才的一瞥間,判斷黑影是進了右側第二間屋子。

  推開屋門,點燃插在牆上的火把。

  軍卒所有的弓箭都統一掛在牆上。

  一共掛了五把弓。

  林豐挨個拿下弓身,用力拉動弓弦。

  五把弓都會發出嘎吱吱的動靜,而且弓弦的繃響很大聲。

  他的舉動驚醒了睡在屋子裡的人。

  崔一腳從地鋪上蹦起來。

  「老大,怎麼了這是?」

  其他人也跟著起身,奇怪地看著林豐。

  林豐沉靜地轉身,挨個看過去,緊盯著每個人的眼睛。

  有驚訝,有疑惑,還有睡意朦朧。

  就是沒有半點驚慌恐懼之意。

  胡進才見識廣,笑著說。

  「老大,是臨檢嗎?」

  林豐沒有說話,轉身出了屋門,又進入另一個屋子。

  同樣,弓身和弓弦聲音都很響。

  張常有疑惑地跟著他。

  「老大,出啥狀況了?」

  林豐搖搖頭,他沒有發現一絲破綻。

  此人是個老手。

  整個營柵里的屋子都轉過了,依然沒有任何頭緒。

  他回到自己屋裡,借著從窗戶透進的月色,端詳著掛在牆壁上的弓箭。

  看了半晌後,伸手抓過弓箭,用力拉動弓弦。

  聲音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扭頭去看仍然在熟睡中的白靜,嘴角還掛了一絲口水,睡得正香。

  林豐鬱悶地坐到地鋪上,垂頭思索。

  這五個青壯剛入伍一天,啥都沒弄清楚就下手刺殺自己。

  說明林通和木本田給他的期限很緊。

  在外強敵環伺,在內隱藏著隨時爆發的刺客。

  內憂外患啊。

  林豐有了一時的衝動,很想拔刀將這五個人全給砍了。

  寧可錯殺五個,也不放過那一個殺手。

  不知何時,白靜從睡夢中醒過來,輕輕攀上林豐的後背。

  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

  「哥,怎麼了?」

  「睡不著。」

  「是在想那銀甲將軍麼?」

  白靜兩條雪白的胳膊圈住林豐的脖頸,用臉頰蹭他的臉。

  「我在想,這五個傢伙,誰是刺客。」

  「費這心思幹嘛,全砍了去請功就是。」

  林豐用手捏了捏她的豐腴之處,讓她發出一聲輕哼。

  「你這個小娘,怎生出如此暴戾之心。」

  「哥,對敵人仁慈,才是對自己暴戾。」

  林豐不想跟她探討這個話題。

  「你可聽到有人進出?」

  「哥進出俺都沒察覺呢。」

  林豐眼睛一眯。

  「你怎知我進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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