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蒙?
他們想從劉思蒙身上得到什麼東西?
雖然武大慶只跟劉思蒙簡單打過幾回交道,了解也不多,但聽見有人想打劉思蒙主意,心裡還是不舒服。
要不要提醒她?
可想到之前與劉思蒙接觸種種,武大慶料定劉思蒙也不是善茬,相信就姚玉玲被范科長糊弄到手智商,也掀不起多大風浪。
武大慶扛著小龍蝦回家,剛把小龍蝦都放進兩界門倉庫,就見劉思蒙鬼鬼祟祟從他家正房出來,讓他立即忘掉范科長和姚玉玲那點破事。
同時劉思蒙也看見他。
驚慌同時,臉上又很快恢復鎮定之色。
「武大慶,我去牲口棚找你,只看見小遠和暖寶在睡覺,就來家裡找你。找了你這么半天,你去哪了?」
武大慶看得出,劉思蒙來他家裡是找什麼,動作小心,非常警覺。
應該是他進兩界門倉庫時,她從大門進來的,他所在的兩界門倉庫不屬於這個時空,所以她才沒注意到自己。
武大慶冷冷的看著他:「沒什麼,我去河邊弄小龍蝦了。」
劉思蒙低頭看見武大慶褲腳上有泥,腳邊還有半袋子小龍蝦在袋子裡蠕動,並沒有覺察出武大慶表情異樣。
「大半夜你找我做什麼?」武大慶狹眸里閃過莫測的光。
劉思蒙終於聽出他話里的冷淡和警惕,沉默了一會:「我只想告訴你,要小心那個古道遠,他不是個好東西。」
古道遠?
武大慶側眸,目光審視的在她臉上打量:「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劉思蒙瞧了一眼武大慶,心裡有些忐忑。
她被下放到這裡,雖然現在處境還好過,但剛來時候沒少挨整。
心裡不禁譏笑自己,她這是怎麼了,世界上值得她關心的只有她自己,而他武大慶只不過幾面關係,出不出事跟她劉思蒙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她抬起眼笑了笑:「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他古道遠上面來的教授,不會無緣無故大發善心供一個農村孩子去上學。」
武大慶蹙眉,古道遠說供小遠上學確實像天上掉餡餅,可這時代也確實不乏有這樣熱心好心腸之人。
難道他圖小遠什麼?
小遠什麼情況武剛早已經交代的清清楚楚,他這個家也都比臉乾淨,窮得叮噹響。
難道古道遠真的沒孫子?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劉思蒙懶得再理會武大慶了,她卷了捲袖子就要往出走。
可下一刻,在劉思蒙經過武大慶的時候,武大慶卻伸出手拽住她:「大半夜的,你撂下一句話不明不白,你給我說清楚再走。」
劉思蒙有點生氣了,她使勁甩武大慶胳膊,可武大慶手勁大,她不得不使勁掙紮起來:「唔……武大慶,你放開手,我喊一嗓子你就是流氓罪。」
武大慶冷笑:「這是我家,就算你喊人來,我也說家進賊了。」
「你!臭流氓!」
劉思蒙氣極了,渾身噁心得發抖,後悔今天來了……
趁武大慶不注意,她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抬手就要朝武大慶捅。
武大慶之前可是參加過民兵訓練的,最精通的就是擒拿術,反手就把劉思蒙手裡的小刀奪了過來。
劉思蒙氣得原地跺腳:「武大慶,你把刀還我!」
武大慶都不知道該笑她笨還是笑她倔強,把刀子還她繼續讓她捅她?
武大慶把小刀在手裡擺了擺,刀刃挺鋒利的,刀柄也不像現在澤哥年代的。
可想想她那身手,武大慶還是把小刀撇在劉思蒙腳下。
「今天的事我誰也不跟誰說,你走吧。」
「就當我好心餵了狗!」劉思蒙彎腰撿起刀,氣哄哄走了。
她走武大慶並沒有攔著,而是在她離去之後,武大慶在她剛才站的地方一陣摸索。
武大慶記得他看到了,有一個什麼東西從她身上掉了出來,亮晶晶的,在夜裡也非常明顯。
可現在怎麼找不著了呢?
摸索了一會兒,他的指尖碰到了一個小小硬物,摸了摸,武大慶把它從地上撿了起來。
武大慶撿起來一看,發現竟是自己那枚觀音白玉吊墜。
自己的吊墜什麼時候到了她身上?
可是他伸手一摸,發現自己那枚觀音白玉吊墜竟完好無損依然帶在身上。
武大慶若有所思,懷疑愈深。
他急忙找來水滴在觀音白玉吊墜上,可劉思蒙那枚觀音白玉吊墜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更沒有像沈國聲描述那樣,周身開滿蓮花。
不是博物館失竊那枚,武大慶把這個疑慮打消了。
可劉思蒙身上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這吊墜水頭極好,雕工精緻,完全不是自己那枚所比及。
劉思蒙家裡是做什麼的,她身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值錢的東西?
還是范科長姚玉玲想從劉思蒙身上得到的東西就是這個?
武大慶愈思愈深,覺得還是暫時不換給劉思蒙,以防萬一,連同自己那枚一同放進兩屆門倉庫。
……
第二天,武大慶起了一個大早,他找到了下龍鬚留下的繩子,用鐵絲將三米多長的龍鬚從河底拽了出來。
收穫非常豐富,三米長的須籠一個掛網,撈上來大半桶鯽魚殼子和川丁,差不多有三四十斤,還有兩條五六斤重的三道鱗和四五斤河蝦。
武大慶心情大好,即便晚上不做小龍蝦,晚上招待古道遠的飯菜也有著落了。
收了魚,武大慶再一次把須籠和網下入水中,這才往牲口棚走。
武剛這時已經找武大慶兩圈了,見武大慶拎著桶回來,急忙迎上來。
「大慶你去哪了,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讓我好找。」
武大慶示意武剛看他手裡的桶:「我去河裡下網,打上來不少好東西。」
武剛臉上立即露出喜色:「你小子心裡還真挺裝事,辦的不錯!」
武大慶把魚蝦都倒進一個大盆里,這才問:「叔,找我兩回,有啥事?」
武剛神情頓時嚴肅起來:「昨兒知青點有人夜不歸宿,負責人怕出事,聲張出來又怕影響不好,讓我偷摸找找。」
武大慶髮根一立:「誰夜不歸宿?」
「嗐!姚玉玲和劉思蒙,後來兩人結伴回來的,說身上黏,兩人結伴去大河裡洗澡。」
「大慶,昨兒夜裡你去大河裡下網,你看見她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