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小王爺,老太君神志非常清醒,據供奉說,有人在這三年間,不間斷的使用著一些確保老太君神志清醒的藥和一些吊命的藥,否則,老太君可能......」
「可能什麼?」
「供奉說,否則的話,老太君可能撐不到現在。」
葉凌風默默的點了點頭,這話沒錯。
一個散了功的普通老婦人,在受到了滿門被滅,三年酷刑,如果沒有人可以保著她的性命,估計早就被折磨致死了。
「哎,去跟供奉堂的供奉講,盡全力,用最好的藥,治好老太君,其他的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等明天早朝後,小葉帶著老太君,一起回去。」
「是,皇上。」
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什麼要讓自己留宿宮中,但是,這個時候,葉凌風顯然也沒有精力去想這麼多。
揮揮手,王承恩小步離開了御書房,去供奉堂傳話了,走之前輕輕的將御書房的門關上了。
「好了,現在該來說說你的事情了,趙鐵心,你很不錯啊!」
「臣有罪!」
「你還知道你有罪?我看你這雄赳赳氣昂昂的進宮來,你這哪裡像是來請罪的?我看你這是像來問罪的!」
「微臣不敢。」
「你不敢?還有你不敢的事?你都全軍出擊了!你不敢?你今天怎麼不帶著陌刀營直接進宮啊?啊!!!朕問你話呢!說!」
「臣有罪!請皇上責罰。」
「我哪敢責罰你啊,我的趙大將軍,我要是責罰你了,你那5萬鐵軍還不直接就反了啊!我讓你陌刀營駐在京都之外,是讓你幹嘛的?」
「陛下讓臣拱衛京都!」
「你就這麼拱衛?」
「臣有罪!」
「有罪你大爺!」
一卷奏摺直接就飛到了趙鐵心腦袋上。
「啪」的一聲就落在了地上。
「你自己看。」
趙鐵心聞言撿起奏摺,赫然就是一篇彈劾自己擅自出兵的奏摺。
微微瀏覽了一下,趙鐵心將奏摺合上,跪行放到桌上。
「臣有罪!」
「我……」皇上被氣得一口氣都快上不來了。
此時,葉凌風上前一步。
「陛下,臣有罪,趙鐵心是因為受了臣的請求,這才出兵……」
「朕知道,那如果有一天,你求他帶兵攻入皇城呢?」
「這怎麼可能!」
「所以他還活著,所以你還能活著,所以你們還能好好的在這裡跟朕說話!」
「趙鐵心我就不說了,葉凌風,你也算是行伍出生了,對於軍隊的忌諱不應該不懂吧?你......」
「皇上!」
葉凌風跪了下來。
「皇上,當時臣得知奶奶的消息,奶奶已是命在旦夕,我走投無路,只能夠求到趙鐵心大將軍頭上,我實在......」
「你為什麼不來找朕?你不信任朕?」
葉凌風沉默了,找皇上幫忙,他確實是想過,但是後來……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
片刻後。
「你們兩個回去吧,朕乏了……」
皇宮門口。
葉凌風和趙鐵心面面相覷。
「這就讓我們出來了?」
「嗯吶,出來了。」
「沒事了?」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那我回軍營?」
「隨你,反正我要回王府了。」
「哦。」
「記得把陰陽先生幫我送來。」
「好。」
京城,暗流涌動。
各大家族之間人來人往,各種消息在各大家族之間來回流轉。
除了韓家。
此刻的韓家,已經被禁衛給圍了起來,所有人,只要與韓家相關的,都被禁足在了韓家的宅院之內。
「哎,小紅啊,你說,主母她去哪兒了?這院子外面圍了這麼多禁軍……」
「不知道哎,你聽說了嗎?我們家那大傻子……」
「對對對,聽我之前住在豬圈裡那個傻子,現在成王爺了!」
「真的假的……」
韓家此刻已經沒有主事人了,韓老夫人,韓雪,韓雲,均不知所蹤。
回到王府,遠遠的就看到趙靖忠正母雞蹲在王府門口,就跟莊稼地里的小老頭一樣。
「趙叔,你這愁眉苦臉的幹嘛呢?」
聽到葉凌風的聲音,趙靖忠普通彈簧一般從地上跳了起來。
「怎麼樣了!老太君怎麼樣了?!老太君人呢!」
葉凌風連忙扶住趙靖忠,拍著他的背寬慰。
「沒事沒事,奶奶沒事,性命無憂,已經控制住了,就是可能兩條腿……」
然而,當聽到葉凌風說奶奶性命無憂之後,趙靖忠就放下心來。
後面葉凌風再說什麼,他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只要人活著,其他都不是大事。
「哎,奶奶雙腿癱瘓,功力散盡,也不知道回來後怎麼安慰她老人家好。」
坐在王府的書房內,葉凌風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自從自己神志恢復之後,自己總覺得自己周圍時刻都在發生著很多事情。
而且,既然奶奶和陰陽先生還活著,那麼家裡的其他人呢?是不是還有哪些人還活著?
那奶奶知不知道其他人的下落呢?自己母親還活著沒?韓家,又為什麼要囚禁自己奶奶三年?
哪怕是為了破雲槍,那麼囚禁自己就好了,為什麼要囚禁奶奶,折磨了三年,還要想盡辦法保著奶奶的命,用藥維持奶奶神志的清醒。
這一切的一切仿佛一層迷霧,就這麼氤氳在葉凌風眼前,讓葉凌風知道答案就在迷霧後,但是就是剝不開這層迷霧。
而且,自己求上趙鐵心,趙鐵心對待自己和奶奶的態度也非常微妙,最後,皇上竟然就這麼輕飄飄的放過了自己和趙鐵心?
很多事情,稍微深入想一下,就覺得不符合邏輯。
「不過,至少目前來看,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面進發。」
就在葉凌風考慮什麼時候去找一下司馬丞相的時候,小六子過來稟告。
「有兩個士兵送了一頂轎子過來。」
「快把轎子抬進來。」
片刻後,一頂灰濛濛的小轎子落在了鎮北王府書房內。
葉凌風撩起了轎簾。
映入眼帘的是一口大缸,缸內赫然就是被削成人棍的陰陽先生。
「先生,怎麼會這樣?這趙大將軍,怎麼可以這麼對待先生?」
葉凌風大驚,上前一步就要將陰陽先生從大瓦缸里抱出來。
「少主,不用折騰了,是我這個廢人要求趙大將軍這麼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