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御花園。
大武皇帝前段時間答應了自己的淑妃,抽空陪她一起逛逛御花園,這不,今天剛好得空,就跟淑妃在御花園裡喝點小酒,聽點小曲。
氛圍那叫一個相當旖旎。
但是,有些人,總是喜歡去破壞這種氛圍。
這不,就在這花好月圓的時候,一聲急報再次劃破了皇宮中的歲月靜好。
「急報......」
淑妃好看的柳眉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卻乖巧懂事的向皇上告別。
「皇上,國事為先,臣妾先行退下,等皇上空下來了再召見臣妾即可。還望皇上在處理國事的同事,一定要保重龍體!」
說著,淑妃就帶著一眾歌姬們退了下去。
很快,御花園的聽雨軒中就只剩下了大武皇帝和王承恩兩人。
急報也再次通過王承恩手中遞到了皇上手中。
皇上展開急報,赫然見急報上寫著幾行潦草的字跡,顯然報信之人倉促無比。
「今日早,鎮北王出現在陌刀營,片刻,大帳傳出將軍令,陌刀營全軍出擊,目標,風雪山莊。」
皇上眉頭緊鎖。
「這個臭小子,去軍營幹嘛?難道他不知道勳爵不得擅自接近軍隊?」
「而且,趙鐵心怎麼跟著他一起發瘋?陌刀營全體出擊?這都多少年沒有見過了!」
略一絲考,皇上覺得今天這封急報跟昨晚的密保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揮了揮手,手中的急報化作片片碎屑,隨著皇帝的指縫飄散到了御花園的水池之中。
「再探。」
「是……」
錦衣衛匆匆退下,聽雨軒中。
「伴伴,你說,朕的這個鎮北王到底想幹嘛呢?」
「你說他也是軍伍出生,他不應該不知道這種忌諱才對啊!」
一旁的王承恩如同聾了一樣,低眉搭眼,恍若沒聽到一般。
伺候了皇上這麼多年,他當然知道,這種時候,皇上可不是在問別人意見,單純就是在思考罷了!
宣威侯府。
「你說什麼?!趙鐵心的陌刀營動了?他想幹嘛?知道動向嗎?」
「侯爺,軍伍行軍,小的們不敢暗中尾隨,所以,不太清楚。」
「廢物,滾,給本侯查清楚,否則就別回來了。」
丞相府,書房。
「爹爹,該用午膳了。」
一個清麗的身影弱柳扶風的來到書房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緲緲啊,你怎麼又過來了,爹不是說過,沒事別來書房嗎?」
「爹……那你幹嘛不吃飯?最近又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嗎?」
「爹這就去吃,哎,大事倒是談不上什麼大事,至少目前還算不上大事,算了,不說了,走,陪我們緲緲去吃飯。」
陌刀營,將軍大帳。
全體陌刀軍已經歸營,一切恢復平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孩子,接下來怎麼辦?」
「去皇宮,找皇上!」
「你打算幹什麼?」
「不幹什麼,借御醫。」
「……你不怕?」
「怕什麼?我心裡又沒鬼。」
「那你怎麼不直接去?還跟我回營幹嘛?這不瞎耽誤時間嗎?」
葉凌風抬起頭看了趙鐵心一眼,然後用餘光示意了一下大帳內的兩個親軍。
「你放心,我陌刀營,沒有吃裡扒外的傢伙!」
葉凌風點了點頭。
「我奶奶還活著的事情,目前為止,知道的人除了陌刀營,我還有趙叔以外,沒有其他人了吧?」
「沒了,之前山莊裡的客人都沒有看到我們從黑牢裡帶出了誰。」
「那就行,我想先瞞著這件事。」
趙鐵心沉吟了一會兒,不知可否的點了點頭。
「行,隨你,現在就去皇宮?」
「是的,你得跟我一起去!」
「算你小子有良心!」
片刻後,一輛馬車從陌刀營駛出,駕車的赫然是新晉的鎮北王和趙鐵心趙大將軍!
一路上,自然少不了各個方面的勢力暗中尾隨。
在所有人都注視下,這輛普普通通的馬車被兩人平平穩穩的駕到了宮門前。
等了片刻,待禁衛通報過後,王承恩親自來到宮門口迎接,親自架著馬車將馬車送入了深宮中的「供奉堂」。
「你說什麼?葉凌風跟趙鐵心去皇宮了?還有一架馬車?馬車上是誰?」
「不知道。」
「不知道,廢物,都他媽一群廢物!滾……」
宣威侯府,宣威侯已經摔了第三個茶杯了,今天一天,自己平時無往不利的情報力量仿佛集體半瞎了一般。
你也不能說人家不辦事,至少人家知道有事情發生了。
但是吧,具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清楚!
這種講話講一半的感覺,搞得宣威侯都快瘋了。
不過,畢竟還是久居高位的侯爺,當把下人都趕走以後,剛才還大發雷霆的宣威侯迅速冷靜了下來。
「來人。」
一聲令下,很快就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看似普通的家丁。
「你跑一趟御史大人府上,如此這般......」
皇宮中,御書房。
皇上坐在桌案後,趙鐵心跪在地上,而葉凌風則是站在趙鐵心身邊。
三人相互不言,就這麼安靜的坐著、跪著、站著。
仿佛在等什麼一樣。
就這麼靜靜的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皇上桌案上的奏摺都已經批閱完一半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
王承恩踩著小碎步推開門走了進來。
「怎麼樣了?」
「我奶奶怎麼樣了?」
「老太君還好嗎?」
異口同聲的三個人同時問完之後,互相對視了一眼。
「哼。」
皇帝重重的哼了一聲,葉凌風和趙鐵心閉上了嘴巴。
「情況怎麼樣了?」
「稟告陛下,命保住了,供奉出手了,說是性命保住了,但是需要長期靜養,另外,老太君......」
「說。」
御書房內,三人的臉色沉了下來,萬事皆怕轉折。
「就是,就是供奉說,老太君雙腿癱瘓了,而且,被穿了琵琶骨,一身的功夫,散盡了。」
「啪嗒。」
皇上的御筆直接落在了桌案上,直接從桌子後面站了起來。
「雙腿癱瘓,功夫散盡?」
「是。」
「有沒有恢復的可能?」
「供奉大人們說,難!至少他們做不到。」
御書房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葉凌風開口了。
「就一件事,奶奶的神志,還清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