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啊!撞死他們!」
小郡主開著一輛巨大的挖掘機,橫衝直撞,履帶過處,皆是血肉之軀。
匈奴兵比她想像的更要弱,面對此等全副武裝的龐然大物,根本就沒有絲毫應對之策,只能倉皇逃跑。
哪怕有悍不畏死地衝上來,能逃不過重型機械的碾壓。
當然,也有聰明人,擺下了拒馬槍,橫亘在道路中間,企圖阻攔車輛前進。
這玩意兒,要是小汽車遇上,還真沒什麼辦法。
可是,現在出動的,大多是挖掘機啊!
挖斗一個橫掃過去,什麼狗屁拒馬槍,都是土雞瓦狗。
還有更聰明的呢。
他們知道,一輛車最關鍵的地方,在於車輪。
於是,冒死衝上來拿著彎刀和長矛往履帶裡面塞去。
可小郡主他們怎麼會沒有防備?
待那些距離他們只有三米的時候,駕駛艙內隱藏的兩名護航員,立即掏出連弩,一通亂射。
匈奴兵那破盔甲,哪裡頂得住此等射擊?
一個個當即倒在血泊中。
小郡主本來打算衝掉這一萬人就撤兵回營,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他乘勝追擊,一路殺到了匈奴軍營。
反正,他們都是土雞瓦狗,再殺一個來回,也沒有任何危險。
「駕!」
完顏不哥騎著高頭戰馬,狼狽而歸,渾身全是血跡,那都是奔襲途中,被挖掘機和鏟車碾死的袍澤,濺在他身上的。
「報!快逃,不好了,鎮北軍開著奇怪的戰車,殺過來了!」
匈奴王早就聽到了那轟鳴聲,憂心忡忡,隱隱有種不安之感,可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囂張,敢直接衝擊他們的營帳。
簡直豈有此理!
「快請不破將軍!」
匈奴王到了此刻,終於意識到了誰才是自己的肱骨之臣。
此時,大營外的喊打喊殺,暫時讓完顏不破和司馬翀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明白對方的心思,先行一致對外。
「啟稟大將軍,大王有請!」
「好,知道了。」
完顏不破故意拖延了一刻鐘,與司馬翀不緊不慢地喝光了那一壺茶。
「還別說,這一次,這茶水的味道,好多了!」
完顏不破嘴角微翹,道出了一個很有哲理的問題。
「明明是同一壺茶,為何前後喝起來,差別這麼大呢?」
「呵呵。」
司馬翀面對之前的生死危機,倒也不再擔驚受怕。
反倒是,意味深長笑了笑。
「非茶味變也,乃大將軍心境變也!」
「哈哈……」
完顏不破起身,穿上戰甲,戴上頭盔,「走,咱們去收拾爛攤子。」
「遵命!」
中軍大帳內,匈奴王急得來回踱步,宛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完顏不哥正跪在他面前,戰戰兢兢,瑟瑟發抖,額前冷汗直冒,嚇得連頭都不敢抬。
「你這蠢貨,非但敗北,還將敵軍引到了軍營,要你何用?來人啊,拖出去斬了!」
「不要,不要啊大王!」
完顏不哥惶恐,立馬抱著匈奴王的大腿,號啕大哭,「非我作戰不利,實在是鎮北軍的新戰車,過於強大,根本就不是我們血肉之軀可以撼動的。」
「哪怕我家兄長上去也是一樣的結果。」
「求大王開恩!」
「啪!」
匈奴王一巴掌扇得他腳步趔趄,「你個畜生,死到臨頭還敢構陷他人?」
「若不破將軍出馬,定然不會像你這般狼狽!」
「你這頭毫無實力,只知嫉賢妒能的蠢豬,前前後後,害死了我多少勇士?就連金兀朮都被你害得斷了殘廢了,你何不以死謝罪?」
「他可以死,但得死在戰場上!」
此時,完顏不破與司馬翀走進了中軍大帳,立馬朝著匈奴王單膝跪地,右手置於胸前,行跪拜之禮。
「臣等參見大王!」
「兩位快快起身。」
匈奴王一腳踹開完顏不哥,急忙親自去扶完顏不破和司馬翀。
「兩位愛卿,如今敵方戰車在我軍營前,肆意妄為,碾死我方勇士無數,何解啊?」
「很簡單,用火攻即可。」
司馬翀沉聲道,「用火油砸上去,火箭引燃。」
「好主意,本王怎麼就沒想到呢?」
匈奴王大喜過望,立馬下令,讓前方負責抵抗的將軍,下令火攻。
「嗖!嗖!」
隨著火油罐子被一個個砸在了挖掘機上,小郡主頓感大事不妙,急忙下令撤退。
車隊立馬掉頭,朝著雁門關奔襲而去。
「放箭!」
火箭齊射,遮天蔽日。
他們儘管已經逃得夠快了,但還是有幾輛車被火箭射中,瞬間燃起了熊熊烈火。
「啊……」
車內的人,來不及逃跑,被火焰急速吞噬,成為一具焦屍。
「他娘的,這筆帳,本郡主記下了!」
小郡主沒有下令去搭救同僚,而是號令所有人開足馬力,晚跑一刻鐘,就有一刻鐘的風險。
後方,匈奴人已經騎著大馬追了過來,不斷地朝著他們射出火箭。
「都怪我貪功冒進,損失了這麼多車輛!」
小郡主邊跑邊抹起了眼淚,她大致上掃了一眼,都能看到超過十輛車的報廢。
這每一輛都是鎮北軍的重器,今天雖然殺敵無數,也打出了鎮北軍的氣勢,可是,沒有下一次了!
這些挖掘機車隊,已經徹底在戰場中失去了作用。
下次,他們只要敢開出去,就有火油等著他們。
「轟隆!」
身後爆燃的挖掘機和鏟車,應該是燒到了油箱,發生了大爆炸,各種機械零件亂飛,還砸死了不少路過的匈奴兵。
「出發,掩護郡主!」
文淵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率領本部兵馬迅速出城,與敵方的追擊部隊碰了個正著,雙方一見面,就展開了廝殺。
「殺啊!」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匈奴兵先用火箭進行了一輪掃射,可惜對方頂著防爆盾,繼續逼近,火箭反而失去了作用。
對方人手兩匹戰馬,手持長刀,朝著他們肆無忌憚地砍殺而來。
「沖啊!」
匈奴方那邊追出來的人,可是王庭狼衛,負責領隊的乃是匈奴王的貼身護衛阿如恆,他手持一柄彎刀,高高躍起,衝進了鎮北軍隊伍。
「乾狗,終於不當縮頭烏龜了嗎?」
他一刀劈向前方的一名騎兵,對方立即拿著唐橫刀抵抗揮砍。
「當!」
劇烈的金屬碰撞聲,阿如恆的彎刀斷成了兩截,可他的力氣實在太大,那名鎮北軍士兵,虎口直接被震裂,血流不止,橫刀脫手,掉在了地上。
「好刀!」
阿如恆戰力無雙,哪怕武器受損,也用斷刀砍翻了兩個鎮北軍。
可對方居然跟個沒事人似的爬了起來,只是受了撞擊傷。
「怎麼回事?這鎧甲……」
阿如恆馬上明白了怎麼回事,對方的武器和防具,都遠遠優於己方。
他憑著強橫的武力,能夠壓著對方打,可普通匈奴士兵呢?
一邊倒的屠殺啊!
僅僅一個照面,就有超過兩千名匈奴士兵慘死當場,他們的刀都砍斷了,可惜根本破不了對方的防禦。
眼睜睜無力地看著自己被砍死!
「不好!快撤!」
阿如恆意識到了不對勁,心中憋著一口怒氣,立馬下令收兵。
臨走前,撿起了一柄唐橫刀,又砍死了一名鎮北軍,扒了他的盔甲,率軍竄逃。
「殺啊!」
鎮北軍將士們殺意正酣,好久沒打過這麼爽快的仗了,殺匈奴狗賊跟切瓜砍菜似的。
「撤!」
文淵及時喊停,車輛大隊已經進城了,再追下去,已經沒了意義。
說不定,還會中了對方的埋伏。
而阿如恆那邊,拎著盔甲和唐橫刀,又從士兵那兒要來一柄撿來的苗刀,前來興師問罪。
一上來,就要砍了完顏不哥。
「你這畜生,為何不提前告知我們敵方的裝備情況?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多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