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熔爐煉身湯與趁機晉升
「千萬別告訴我，這世上就有這麼巧，這麼狗血的事。」
「因為我讓紅豆搶走了那秘盒，導致三聖改造失敗，所以生了這血鏽之災？」
李漁一邊學著紅豆的自我防禦機制，控制內火烘烤全身，讓血銹病毒無法入侵，一邊則是大感荒唐道。
同時，他也毫不猶豫吩咐紅豆道：
「走，收拾好家底行李。」
「先脫離天機坊。」
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李漁如今也來不及思考這突發的大災是否與他有關，先跑了再說。
從那大爆炸的動靜和衝擊波覆蓋範圍就知！
整個天機坊，無一處可倖免。
從人類，到各種機械造物，都將中毒遭殃。
果然！
他剛說完，天機坊的上空，開始下餃子。
一艘艘蒸汽飛艇、機械樓船都出現了嚴重故障，直接在那空中就熄火，並開始變得鏽跡斑斑，哪怕是剛投入使用不到幾天的新樓船也是一樣，咔噠咔噠的動靜之後，齊刷刷的往地面掉落，砸出一團團火光。
而當李漁帶著紅豆衝出宅院時，宛如末日般畫面硬生生闖入他的眼中。
坊民們都已衝出家門，哀嚎著開始求救。
不論男女老少，他們身上的症狀與先前李漁身上一模一樣，大量血鏽斑塊侵蝕蔓延，每一人都是咳嗽不斷，噴出來卻不是濃痰口水，而是帶著鐵鏽的血霧，使得整條街乃至於整個天機坊都開始瀰漫那濃烈的腥甜味道。
更因為腦海中不斷滋生出幻覺，坊民們時而哭泣，時而哀嚎，驚悚詭異。
而街上那些本該有序行使的一輛輛怪物巴士，也跟著熄火失控，橫衝直撞，並在很短時間內變得鏽跡斑斑，仿佛都是使用了很久的老物。
還有那如鐘樓、塔樓之類的各種機械建築，也都是一樣下場，機械大鐘不再行走，外牆管道爬滿鐵鏽……。
這種巨變，讓李漁也不由得恍惚，讓他想起了前世在網上看見過的一些工業城市破敗之後的大蕭條景象，再加上此刻四處求救，噴吐血霧的坊民們，既視感頓時更加強烈。
「血肉與鐵鏽結合……就會變成這樣麼？」
「是聖巢！」
「裡面的一群瘋子掌握了天工教的機械禁術，試圖將他們自己的血肉禁術與機械相融合，所以才搞出了這種詭異驚悚的病毒。」
因為李漁知曉不少秘辛，他的心念連一點疑惑都沒有，很是篤定。
並在下一刻，變成罵街。
眼看著李漁帶著紅豆就要脫離天機坊，還隔著兩條街，就要進入城主府區域時。
突兀的，一個巨型護罩猛地降臨，將整個天機坊全部籠罩。
一艘艘嶄新的並裝載有可怕炮塔的蒸汽飛艇和樓船，從各處飛來，圍在天機坊外，肅殺意味濃烈的警報通知，響徹夜空。
「滴滴滴！」
「警告警告！」
「因天機坊內發生未知災難，導致未知病毒傳播，暫時將天機坊進行封閉處理。」
「任何人不得入內，任何天機坊民不得離開。」
「也請所有坊民放心，此事故已由【聖巢】接手，將儘快研製出解藥發放。」
「第一次擴散後，病毒濃度正在快速下降，聖巢保證不會有第二次爆炸。」
「另外根據現有案例觀察，未知病毒並不會在短時間內致人死亡，不過請諸位坊民不要喝水，不要劇烈活動，請各自迴轉家中，等待解藥研發……。」
顯然想連夜逃出天機坊的凡民和修行者，遠不止李漁。
但此時都被護罩所阻，加上那一句句通知命令，很明顯來自於南區霸主【聖巢】。
若選擇硬闖出逃，哪怕沒死在炮火洗地之下，也逃不過聖巢強者的追殺。
面對一區霸主！
縱是序列五級別，也會選擇退讓。
當然，免不了都是破口大罵：
「這都什麼屁話，讓我們各自回家等死？」
「還未知災難，那爆炸的工廠不就屬於三聖幫麼，胡仙風、楊道力、陸一緲這三怪，如今已經徹底是聖巢中人，他們搞出來的事，未知個屁啊。」
「最好能炸死那三怪，也不知在搞什麼喪盡天良的玩意，弄出這麼詭異的病毒，老子如今一咳嗽，能噴出半斤的鐵鏽來。」
「雖然今天整個萬福城都在搞事，但也沒說會出這麼大的事啊，再說那三怪不是沒得到妖星令麼，湊什麼熱鬧，莫非三怪要集體晉升到序列五了。」
「也未必有災劫，都是妖星令主在作祟。」
「唉，都回去等死吧，想不到有朝一日會遇上這等事，血肉之身，也能生鏽的麼？」
「也不知今夜天機坊，會死多少人。」
「你去那工廠附近看看就知道了，滿地滿街的鏽屍，之前還都是活生生的人，可現在將他們屍體丟入煉鋼爐，都能直接煉出一枚枚鋼錠來……咳咳咳……如今我每咳幾次，也能湊一枚鐵釘了。」
同樣被驅趕回家的李漁，原本還在思考著脫身之策。
可聽著這些罵聲，看著沿途在街上，或是在自己家中咳嗽不斷，但的確都還沒死亡的坊民們。
腦海中，突兀有了一個頗為瘋狂的念頭。
「晉升時機來了？」
「我需要以煉丹鍊金之類的方式成名，要在至少一千人體內留下痕跡……若採用先前我搜羅出來的那些法子，後患兇險一個都少不了。」
「可眼前，分明是一個近乎完美的場景。」
「我作為城主府開拓隊的人，因為染病，自我研究解毒，哪怕是緩解症狀的靈丹，事後分享……哦不，是售賣，簡直是再合理不過的事。」
李漁越是思量，眼眸中光芒越亮。
但並未立刻迴轉，而是悄然收回丹火，任由空氣中血銹病毒再次侵蝕入體。
要借如今中毒的天機坊民來完成儀式！
前提條件自然是他能弄出解毒，或是緩毒保命的藥物。
他的丹火，以及紅豆的焚屍爐火，顯然都不行。
……
很快的，李漁面色一動，露出一點笑意來。
空氣中的血銹病毒含量，果然下降了很多，雖然依舊能讓人中毒，並在皮囊表層析出鐵鏽來，但卻無法直接達到致死劑量。
李漁默默估算，哪怕是凡民，中了這毒也能撐個幾天。
當然！
幾天後若無解藥，全都要變成一具具鏽跡斑斑的詭異鐵屍。
主意一定，李漁頓時不著急離去。
而是又拖著紅豆，迴轉宅院，過程中李漁運轉那服食之術，將體內的血鏽之毒翻來覆去的咀嚼，分析著其中毒性成分。
到家後，李漁似又想起什麼，吩咐自家女僕道：
「紅豆！」
「放開防禦，再次讓病毒感染你的機體。」
「在症狀變得嚴重之前，對其進行分析，有沒有方法可以阻止鏽毒蔓延。」
「好的主人！」
說完，李漁自己又探手入懷，取出那妙常小尼姑所贈的儲物香囊。
意念一動，一冊完全人皮所制的詭異書冊，落入他手中。
至善手札！
李漁之前就有預料，未來他或許用得上這本記載了諸多血肉改造禁術的邪書。
沒想到這一日，來的這麼快。
「這血銹病毒大概率就是聖巢瘋子做實驗搞出來的，且與血肉、機械相關。」
「手札雖然是戰國時代的書，落後如今不知多少個版本，但其編寫者之一【第五聖】很可能是聖巢內強者，加上大量血肉實驗的加持，或許有解毒線索可尋。」
動念中，李漁開始快速閱覽這散發著讓人噁心不適氣味的手札。
一樁樁變態實驗，鑽入他眼中。
雖然李漁心智已非常人，且不論被什麼污染，最後一絲理智都會被鎖死。
可《至善手札》內的實驗記錄，過於逼真。
越看，越覺身臨其境。
多看幾頁，更會覺得自己就是那個「操刀之人」，那個能創造新種族，掌控一切血肉的聖人。
「呼！這鬼東西，要是落入其他人手裡，不管是凡民還是修行者，怕是根本無法抵抗誘惑，會直接投入聖巢的懷抱。」
「以萬物和其他所有人為實驗體的感覺，太暢快了，太歡愉了，根本不是那種床榻之事可以比擬的。」
「怪不得聖巢之人都是狂妄的瘋子，敢情都把自己看做是『人間造物主』？」
李漁一邊吐槽著，一邊強忍著噁心尋找線索和解毒思路。
未多久，他有了發現。
「嗯？」
「不同種族血肉之間的排異反應……將導致縫合的血肉器官崩潰……須用洗鍊之術先各自洗鍊一遍，師尊說此術為聖巢秘傳，實則麻煩無比，效率低下，我已研究出一種【洗血劑】，可大規模對排異血肉進行滲透洗鍊，方便縫合。」
「洗血劑！」
就在李漁提取出關鍵字，要研究其配方時。
一旁的紅豆，忽而也開口道：
「回主人，已分析完畢。」
「該病毒內蘊含的鐵鏽，與真實鐵鏽成分完全一致，可使用機油、豬油等油性物阻止其蔓延。」
「機油？豬油？」
當這風馬牛不相及，甚至有些荒唐的答案，進入李漁耳中時。
卻好似一瞬觸發了他的靈感，他本意原本是想煉製某種解毒靈丹，但此時被觸發自行運轉的，卻是藥膳之術。
很快的，一道極特殊的藥膳在他腦海中成型。
李漁面上也跟著浮現出燦爛笑容來。
……
次日，清晨時分。
過往熱鬧不已的天機坊，此時卻是悽慘無比，同時也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整個南區，甚至是其他區的城民，也都紛紛趕來。
無他！
實在是昨夜的大爆炸蘑菇雲過于震撼，哪怕是遠在北區的蠻子們，也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當然，更吸引眼球的，是這一場爆炸之後蔓延出來的所謂血銹病毒，實在是聳人聽聞，無比獵奇。
「大家快去瞧啊，天機坊被封鎖了，聽說是出了一種能讓人的血肉之軀生出鐵鏽來的瘟疫。」
「什麼？還有這種玩意？」
「千真萬確，昨夜那大爆炸周遭，滿地都是鏽跡斑斑的鐵屍。」
「天機坊被聖巢啟用了禁制，完全封死了進出路，不過那護罩是透明的，現在去只要找個好位置，就能看見天機坊民們那詭異的樣子。」
「快快，都去瞧瞧。」
「這麼說來的話，若是將染病的天機坊民全部丟進煉鋼爐，豈不是能煉出史無前例的一大坨鋼錠？」
這裡是萬福城，有人講地獄笑話，再正常不過。
而此刻，護罩之外，幾乎是各處都擠滿了人。
既有凡民，也有修行者，全都來看稀罕物，並很快都如願得逞。
所有人都瞧見，如今的天機坊內，各處都是染病的坊民。
多數人聽從聖巢警告，躺回家中不吃不喝，儘量減緩病毒侵蝕的速度。
但也有不少人，被幻覺折磨得四處哀嚎遊蕩，因為身上每一寸皮膚都麻癢無比，他們不斷伸手揉搓，每一下，都能搓出一大把鐵鏽來，簌簌落下。
這些畫面，直看得人嘖嘖稱奇。
圍觀者數量，也是越來越多。
「好詭異的疫毒，血肉生鏽，聞所未聞。」
「天機坊有數萬坊民吧，怕是都沒救了，鐵鏽這樣的東西，吞一把入腹，就足以要命，何況是這種由內而發，被徹底侵蝕的。」
「釀出這種災劫，那三聖幫的三怪，是想集體晉升序列五麼？」
「這已經算是恐怖酷刑了，若是將【善醫胡不苦】放進去，來個以毒攻毒，不知會如何？」
「胡不苦來過了，他的確非常心地善良，說要進去將所有坊民都變成喪屍，要終結他們的痛苦……若不是他跑得快，已經被一位聖巢強者捉住宰了。」
「咦？」
「你們快看那條街，那裡的坊民身上症狀在消退，他們正在朝一處臨街肉鋪宅院匯聚過去，好像是在購買什麼湯劑？總不能是解毒藥劑吧？」
「做夢吧，這種明顯是三聖幫搞血肉實驗弄出來的噁心疫毒，什麼湯劑能解，而且還是一夜之間就做出來的。」
「啊，有效，那群人喝了好像真的有效。」
「那人邊上站著一頭青銅雞好像在播報什麼，誰有神通，能複製過來聽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