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血銹病毒
「柳塗偷襲砍了陰陽散人一劍，晉升大羅金仙途徑序列六【通法者】……。」
「綠袍兒用禁術在西區造成數百人病死，同時將三位黑彌勒途徑序列七討命行者煉製成為傀儡屍體，以此晉升序列六【病屍】。」
「東區囍王幼子趙德通過在一個時辰內不停歇的吞吃上百人，成功通過儀式，晉升至禁神途徑序列六【肉使】。」
「西區一位名叫李玄機的尼姑，通過創造奇觀，成功引動了西區上萬人體內慾念，並藉助此法抽走了他們體內精血，成功晉升至無垢佛母途徑序列五【妙相夫人】。」
……
「不愧是萬福城啊，真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城民們估計也都習慣了，自己是耗材，也將別人視作耗材，總之誰狠誰上位，誰強誰逍遙。」
「不過今日搞事的這些人，應當都是妖星令主。」
嘀咕著這些，李漁迴轉自家宅院。
除了柳塗晉升是他親眼所見，其他事跡都是路上，在怪物巴士上聽來的。
今日的萬福城，異常躁動。
且一有事，傳播速度也極快，通常是剛發生，半個時辰不到就傳遍全城。
而且只要是稍稍有些經驗的「老城民」，都在暗中猜測，入夜後怕是會更多災。
多數人，都將選擇躲在家中。
宅家，未必能避災。
但這個當口出門亂逛，那被災禍波及的概率將大增，誰都不傻。
李漁也是同樣選擇，當然他本就是為了自己的晉升，第一步就需要先將九種丹藥煉個齊全。
「紅豆！」
「守護我煉丹。」
「好的主人！」
熟悉的對話中，一人一仆已是大包小包去了煉丹房。
如今的李漁，不再需要丹爐輔助。
直接開啟「內煉之法」，開始煉製他從妖星令中兌換出來的五種丹方。
他實則兌了六種，但詭異的古民丹，他不能煉。
很快的，五丹全部成功。
儘管出丹過程，以及後續的服丹方式，一如既往的都有些噁心和痛苦。
如那武道丹，吃下之後李漁可以在一百息內冒充「武徒」，但也將承受各種痛苦，諸如手腳變得畸形，體內臟腑持續性遭受內炁洗鍊折磨等等。
而那幽魂丹則更可怕，其針對的是李漁心魂，一旦服用，百息內魂魄都會受苦。
後續三種丹，也都是如此。
「這麼看起來，前輩們自創出的這些丹方，效果雖然都不錯，但副作用也同樣不小。」
「相比之下，我的【慈心丹】和【剝皮詭丹】，還要更出色一些。」
「難道我在這方面的天賦，較為出眾？」
李漁思量間，又開始補煉先前在詭域內耗光的丹藥。
劍煞、悲哭二丹。
補煉過程，非常順利。
但不知為何，許是從白天開始，見過聽過太多亂七八糟的災殃，李漁心頭漸起不安，也越來越有一種不妙預兆。
懷揣九丹，帶著全副武裝的自家女僕來到院中。
李漁抬頭看向那夜空中，霓虹閃爍，飛艇巡航，瞧不出一絲一毫的大災痕跡。
但他仍舊沒有掉以輕心，看向自己的眼膜處。
第八、第九顆真理泡泡已圓滿，第十顆泡泡正緩慢閃爍充能。
縱使他沒動用這手段，但真理魂軀依舊能給他遠超其他修行者的靈感。
心血來潮，必有緣由。
「我如今是正經序列八，還有紅豆這樣的強力女僕在側……即便今夜的萬福城，可能處處生災，但我要保住性命應當不難，為何會有這種危機感？」
「除非，有人要在天機坊搞晉升儀式，而且還是序列五及以上的級別？」
「嗯？」
「不會是那三頭……」
仿佛就是為了坐實李漁此刻預感。
天機坊！
那座近日來讓天機坊民瑟瑟發抖，宛若遠古怪物般趴伏大地之上吸血的恐怖工廠。
就在這一刻，毫無徵兆的爆開了。
轟隆！
整座萬福城或近或遠都聽到了這一聲駭人巨響，而南區的居民，更是能肉眼瞧見。
至於近在咫尺的天機坊民們，則是直接感受到了。
先是大地震顫，繼而是一朵裹挾著火焰與濃煙的，超級巨大的蘑菇雲，在那區域內升騰而起，最近的十幾棟建築以及民居，直接被餘波震碎。
更不可思議的是，隨著蘑菇雲升騰而如暴雨一般傾盆降落下來的，還有大量血肉與機械碎片。
同時，伴隨著一股可怕衝擊波，某種炁息眨眼間就擴散籠罩整個天機坊，以及周遭幾個坊市，離得很近的城主街，也在波及範圍內。
李漁宅院所在的老街，同樣無法避免。
完全被一股古怪氣味所充斥，聞起來，略帶著一點金屬甜味，繼而便是腥味，像是鐵鏽與鮮血的味道。
儘管在爆炸發生的第一時間，李漁就想帶著紅豆逃離。
可惜，還是遲了。
在他還未動作之間，衝擊波已過去，隨後鼻子裡面就滿是那腥甜的鐵鏽味。
服食之術，自行運轉。
一瞬間，李漁面色變了。
「劇毒？」
此念剛出，李漁體內也立刻傳來極其豐富細緻的反饋。
他作為【丹徒】，有著強大耐毒性，也可最快分析出毒性和症狀。
大部分劇毒對於他來說，根本不會有效，即便生效也會很快被李漁反推出解毒之法來。
但此時所遭受的毒性，卻讓他感覺一頭霧水。
「這是什麼毒？全方面攻擊我的血肉、臟腑、皮囊乃至於骨髓……軀體各處都在變得沉重，運轉遲緩，血管有全面破損跡象，顱腦中開始滋生幻覺……」
「嗯？這些是什麼？鐵鏽？血斑？」
李漁驀地低頭，看向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皮膚。
上面，赫然有一塊一塊的猩紅血斑浮現出來，並快速蔓延。
觸感怪異，李漁探手一摸，掌中竟多了不少好似砂礫般的粉塵狀異物，仔細一瞧，分明是鐵鏽與鮮血的混合物。
「這怎麼可能？」
「我體內的鮮血、肉、骨骼正在被一點點侵蝕成鐵鏽？」
「這世上，還有這種劇毒？」
李漁仿佛是見到了什麼讓他三觀崩壞之事，眸中滿是驚訝。
眼前這劇毒，的確出人意料。
但真正駭人的，是下一刻，紅豆身上的異變。
「滴滴滴！」
「警告警告……機體已暴露在危險環境中……機體已感染未知病毒……。」
「機體被腐蝕中……所有零件耐久度正在快速消耗……鐵鏽滋生速度異常率已超萬倍……該病毒正試圖攻擊殘存秘核……」
「開啟靈醫模塊……開啟失敗。」
「開啟消毒模塊……開始消毒！」
隨著這些聲音響徹，李漁猛地扭頭看去。
只見此時的紅豆，軀體各處同樣長滿了紅色鏽跡模樣的斑塊，蔓延速度比他身上的還要驚人。
直至下一刻，伴隨著異香蒸汽的噴涌，紅豆各處零件、關節處都開始噴湧出之前用來「毀屍滅跡」的特殊火焰。
啪嗒啪嗒的聲響中，一塊一塊大小不一的腐蝕鏽鐵從紅豆身上掉落下來。
待火焰停歇時，紅豆已縮小了一圈。
安慰也有，機械音又出：
「已消毒完畢！」
「侵入機體的未知病毒已被驅除……但機體仍舊暴露在危險環境……開啟自我防禦模塊……』
「已開啟，靈能消耗速度為此前兩倍……還可堅持三天。」
聽完時，李漁赫然瞧見自家女僕變得無比火熱。
沒錯，字面意義上的火熱。
她整個機械之軀，似乎都被置身火爐中，被烤得通紅。
見這一幕，李漁也來了靈感。
「丹火！」
心念一動時，異種火焰在李漁體內無根而生，並眨眼間席捲每一處角落穴竅。
鐵鏽血斑開始消退，但並無鐵塊掉落，而是一粒粒「血色鐵鏽」從李漁皮囊下滲透出來，隨風吹散。
所有中毒跡象跟著消失時！
李漁也好似想起了什麼，腦海中驟然掀起驚濤駭浪。
回想出的一幕：是他先前偷渡出城所遭遇的意外，那一艘聖巢和三聖幫合作運營的走私飛船墜落起火，船艙內除了大量奇物寶物外，還躺了不少名為【聖血禁衛】的機械士兵，而這些士兵身上，恰好就有著與剛剛類似的鐵鏽血斑。
那時瞧見也沒在意，只當是某種污染。
可現在看來，分明是有著緊密關聯。
「這種病毒是那血肉工廠爆炸後，才蔓延出來的，而那工廠內是三聖幫的三位幫主。」
「他們集體投靠聖巢，並接受了聖巢的血肉與機械改造，試圖通過這種特殊之法，跳轉至一種名為【聖顱天兵】的特殊序列。」
「這大爆炸發生顯然就是因為他們，改造出現了意外？」
「那次走私船要走私的物資，就是為了三聖的改造？」
「不會這意外的發生，也與我有關吧？」
最後一念生出的原因，是李漁猛地想起。
那次偷渡雖然失敗，但收穫卻是一點也不小，除了讓紅豆白白撿到了一身高檔武器裝備之外。
他還讓紅豆利用自己的「高權限」，去那走私船內，搶走了價值最高的一件奇物，一個連紅豆無法暴力破解的機械秘盒。
事後，聖巢與三聖幫都因為那走私船發過瘋，在萬詭凍原內四處尋找，甚至讓開拓隊都無法正常工作。
如今回想起來，那些看似高檔實則都買得到的武器裝備，並不足以讓聖巢都興師動眾。
除非，有更重要的奇物或是秘密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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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