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窺秘得寶
至善真君和聖人，都長得極丑極凶。
這老佛，也不能倖免。
他除了那高大腐爛身軀外，還有魔眼、巨耳、血鼻等等六賊齊全，周身也有凝為實質的腥臭魔香，當他跳躍過來時，恐怖的衝擊力也徹底打破了眾人心底的僥倖念頭。
「逃啊！」
「快快逃命！」
有人在嘶吼，更多的則是如李漁那樣，一言不發轉身就往山下逃。
這三怪，許都因為歲月侵蝕而漸漸掉出了序列六，但依舊強於普通序列七。
當他們一起圍殺過來，場中誰只要跑慢一點，都是必死無疑。
這個時候，正邪雙方都展現出了驚人默契。
逃命！
哪怕是最強的兩位序列七「巫祝」、「食陽婆」，也都是如此。
稍微不同的是，那喚作青女的地母教修行者在遁逃過程中，還會施法幫一幫其餘人。
而那一身俏的未亡人食陽婆，則恨不得將其他妖星令主拿來墊背。
當然，逃最快的，非李漁莫屬。
山巔雙方四散奔逃時，他已差不多回到了那座異種山谷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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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響，其餘邪修才趕了過來。
李漁看過去，包括那未亡人食陽婆在內，總計逃出來四個妖星令主，損失可是不小。
「該死的，這不對勁。」
「那三頭【至善化身】擁有這樣的戰力不奇怪，但為何會突然都從沉睡中甦醒？尤其是那魔僧，廟觀和書院還能解釋為是雙方侵擾，可那老佛寺根本無人探索殺戮，為何會突然醒過來？」
「這不合常理，這樣一來，此次詭域征伐任務的難度，已經提升到我們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地步。」
說話的，正是那食陽婆。
她臉上已沒了如沐春風、桃花滿面的誘惑，正皺著眉，惱怒異常。
而她這幾句，不由得讓李漁心中一跳。
不會還是因為我吧？
觸發了那唯一性的特殊主線任務？
所以沉睡中的至善三化身集體甦醒？
不等他想明白並在心底進行否認，也僥倖活下來的熊頭妖僧，瓮聲瓮氣接口道：
「好在那三怪見面後，會互相殘殺，又以那【至善聖人】最強，迫使那妖道也跳來書院中與魔僧聯手，三方陷入僵持，這才給了我們逃命的時機，否則都要交代在那裡。」
「不過那【獻祭三花】的主線任務，怕是沒人能完成了。」
「這般狀況，妖星令可否會放我們迴轉現實？」
這妖僧，倒也沒看起來那般蠢。
他說話時一臉賠笑，看著那未亡人食陽婆，顯然是想從她口中得知答案。
此行，他沒什麼收穫，只蹭了個支線任務得了一百功勳，豁免了被抹殺。
但經歷剛剛那兇險，他現下只想回去，性命要緊。
可下一刻，他就得了殘酷答案：
「你這臭熊膽子真小，不過你猜對了，暫時誰都走不了。」
「妖星令征伐任務何時結束？」
「只看兩個因素：一就是獻祭詭域內最稀罕之物，這裡是那聚頂三花；二是將對方陣營全部殺絕。」
「你不會被抹殺，但伱走不了，那些輪迴者也一樣。」
「如果不能獻祭了那三怪，我們就只能去尋輪迴者火拼了，好在對面也就只剩五人，實力相當。」
「嗯？」
食陽婆正說著，忽然發出驚咦。
卻是發覺，山巔處一直在響徹的廝殺動靜，驟然停歇了。
兩道恐怖身影一左一右，同時躍離古聖書院，迴轉各自的寺、廟最深處。
這一幕！
看得眾人眉頭皺得更深，這下連「三怪或許會自相殘殺同歸於盡我們可以撿漏」的念想，此刻也都沒了。
誰能想到三頭怪物打著打著，打累了竟然還會直接罷手，各歸各家。
「這也太噁心了！」
「雙方陣營如果去攻伐，至善老魔的三頭化身就會一起出來，一邊互毆，順手也將他們這些入侵者宰了。」
「這還怎麼玩？」
「我渾水摸魚，窺私探秘的計劃怎麼辦？」
「須想個法子至少能安全窺探一頭老魔化身，好找出完成我那特殊主線任務的線索才行。」
李漁心底，同樣大為不滿，各種念頭閃爍起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至今仍未泄露名字的食陽婆，忽而用一雙楚楚可憐的未亡人眼眸，盯著李漁幾人。
隨後，開始下命令。
她的聲音異常柔媚，有著無窮誘惑，但說出口的命令都附帶著不小兇險。
「幾位道友，奴家可不想被困在這個鬼地方，要想辦法早些離開才是。」
「奴家需要兩位道友，一位去幫我探查那些輪迴者的動向，一位則去查探至善老巢，看看究竟是什麼導致三頭化身同時甦醒，不管是妖星令還是輪迴天網，雖然給的任務都有著極高死亡率，但不會一點生路都不留的。」
「既是至善聖人最強，線索多半也在那書院中。」
「不知哪兩位道友，願意出手呢？」
她語氣有疑問，但那一雙桃花眼，此時卻直勾勾盯著李漁，以及熊頭妖僧。
很合理！
場中，就他二人還沒拜倒在她的孝服之下。
另二人也不知先前遭遇了什麼，不管何時都用一種痴戀眸光看著此女，好似流淌著涎水的哈巴狗一般，顯然已完全是她的形狀了。
相信如果有時間有機會的話，她也會對李漁幾人下手，奈何沒來得及。
既如此，不拿二人來當炮灰，當什麼？
二人也可以選擇拒絕，下場自是不言自明。
「我去探查書院。」
幾乎是立刻的，一道非常悲傷喪氣，仿佛馬上他就要去尋死的聲音，從李漁口中吐出。
兩個任務明顯這一個最兇險，那熊頭妖獸還以為要爭搶一番。
不過瞧見是李漁這個「悲屍」，頓時又覺正常了。
縊王途徑的修行者，本就都這樣。
神神叨叨，反反覆覆，時而想死，時而想活，多數時候是想吊死別人。
「嘖嘖，多好多英俊的少年郎，怎麼就想不開去修煉縊王途徑呢。」
「去吧去吧，若真有收穫，姐姐我會給你一樁好獎勵的。」
「非但不吸你陽氣，還度一些給你，讓你好生感受感受肉體歡愉的滋味……。」
這些話入耳時，那一身俏的食陽婆眨眼間就出現在李漁身後，將他摟著，吐氣如蘭說著。
哪怕悲哭丹藥效已過，但李漁已完全入戲悲屍。
哀嘆一聲，不解風情甩開她的摟抱，徑又往那山頂的【古聖書院】而去。
另一邊的熊頭妖僧則在離開前，嘿嘿一笑道：
「前輩，你我都一個教派的，就不要說玩笑話了。」
「真要切磋的話，待老熊我晉升【討命行者】之後來也不遲。」
……
李漁主動接這任務，自是有倚仗的。
甚至於如果食陽婆說晚些，李漁都可能主動請纓，他本就需要一個獨自一人，不會暴露的環境，來施展那些手段，好悄然完成自己獨占的特殊主線。
他要用真理泡泡來窺秘！
首選同樣是至善聖人，正中下懷罷了。
離了異種山谷，剛接近書院，他毫不猶豫探手入懷又取出最後一顆悲哭丹吞服。
化作真正悲屍後，才稍微放心些開始大踏步前進。
潛入書院外圍，李漁可以讓自己身形顯在一頭被縫成龍蝦怪的異種書生面前。
果然，對方視若無睹，只當他是一具屍體，而非入侵者。
見此一幕！
李漁心頭更安，沒發出任何聲音，悄然進入書院核心區域，但並未進入那尊至善聖人沉睡之地。
估算了一下距離，李漁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動念。
那第七顆真理泡泡！
下一息直接碎裂，輝芒爆發中，真理魂軀飄蕩而出。
「一百四十息！」
「範圍七丈余。」
新的權能浮現時，李漁魂軀已是無視了所有阻礙，連續穿牆而過，出現在了書院最深處。
這似是一間巨大書房，或是血肉實驗室？
大量腐敗長霉的書籍和各種古怪器皿，圍繞著「至善聖人」那讓人噁心不適的軀體。
許是因為和真君、老佛拼殺了一場，遭了不小創傷，他又陷入沉睡。
這書房角落處還堆放著大量生靈的肢體，什麼種族都有，包括人族，只是都已腐爛不堪。
李漁不耽擱，凝神去瞧這穿著儒服的怪物，腦海中展現多種求知方向的問題，一一迸發出來，也換來了詳盡超凡信息的浮現：
「至善聖人！」
「戰國時代末期的修行者，本名朱至善，自幼便拜入一位來自【聖巢】組織的強大修行者麾下，修煉古聖途徑，他心中有著偉大志向，發下宏願要讓自己家鄉的百姓凡民，人人都擁有非凡力量，哪怕不通過途徑序列的方式，為此他潛心專注於血肉改造、種族創生等等異術。」
「在其師尊幫助下，寫下一冊《至善手札》，既是其實驗日誌，也是一本古聖途徑的傳承秘籍，同時也記載著長夷山詭域誕生覆滅的全部過程。」
「以此秘籍，以及長夷山的存在，朱至善曾短暫到達過古聖途徑序列五【傳法聖者】，後又跌落，並殞命。」
「此軀為其死後遺留，由一縷意志執念控制，會殺死所有入侵者，並一次次嘗試吞噬掉至善真君和老佛。」
……
一樁秘辛故事，加上又知道了一個新序列，立刻讓李漁那第九顆真理泡泡快速充能起來。
儘管已經窺視出來不少秘密。
比如聖巢這個組織，竟然戰國時代末期就開始搞事了。
又比如眼前這頭「至善聖人」的一些弱點，他也都瞧見。
但李漁，此時還是察覺出了不對勁。
「朱至善……聖巢來的師尊……傳法聖者……。」
「我已窺視到此，常理而言，那長夷山詭域覆滅真相也該一併浮現才是。」
「可就算我問了問題，依舊沒有回應。」
「莫非，又是雙重加密？」
「非要我拿到關鍵物事，嚴格按照順序，完成那特殊主線任務，一點空子都不讓我鑽？」
李漁這些猜疑念頭出來時，他魂軀已是飄蕩過去。
若這「朱至善」仍舊是生前的序列五強者，哪怕是這狀態，李漁都不敢靠近。
但只是一具跌落許多的墮落屍體，他便大膽不少。
下一刻！
李漁摸屍。
一如先前去摸那剝皮禁詭一樣，李漁一雙虹彩手臂沉入龐大屍體，開始四處尋摸。
開始幾十息，浮現出的提示都是各種肢體。
直到不經意的某一息，李漁雙手摸到了一本兩指厚的冰冷黏糊書冊，腦海突兀有超凡信息浮現：
「至善手札！」
「此為一尊古聖途徑序列五傳法聖者所書，內蘊多種改造異術，以及古聖途徑的諸多奧秘。」
「此手札為朱至善執念所在，無法同化竊走。」
「嗯？」
李漁先是驚咦，隨後露出冷笑。
果然如此！
沒猜錯的話，這本手札應該就是完成那特殊主線任務【長夷山詭域真相】的唯一道具。
說不定完成後會獎勵的奇物，也是此物。
最難受之事，莫過於看見了希望和線索，但仔細一想，憑他一人根本做不到。
好在真理魂軀狀態下的李漁！
也有著絕對理智。
並未受任何影響，甚至心底轉瞬間就想好了對策。
瞥了眼還剩餘的時間，並非魂軀時限，而是悲哭丹的藥效時間，還有些許餘裕。
李漁繼續尋摸亂瞧，範圍也正式擴大到了整個血肉實驗室的每一個角落。
數息後！
李漁真理眸光一頓，虹彩雙手猛地從那噁心軀體中抽出。
但手中，卻多出一物，赫然是一柄依舊寒光四射，凶煞十足的怪異兵刃。
超凡信息，即刻浮現：
「奇物，聖書刀。」
「此刀為朱至善之師尊所贈，由【聖巢】打造，既是標誌信物，也可讓古聖途徑的修行者完美發揮出神通異力。」
「朱至善所有血肉改造、創造種族的實驗，皆以此刀完成切割。」
「同理，此刀對於一切經過血肉改造的生物，都有著極高傷害，觸及瞬息便可完成不小範圍的肢解。」
「已通過判定，可被同化竊走。」
……
「好東西！」
李漁心頭贊道，因為過於理智，他也沒直接對身下的朱至善進行下手嘗試，一刀下去肯定拿不走至善手札，但這怪物肯定是醒來吃人的。
時間也所剩不多，李漁魂軀拎著那刀，眨眼回歸本體。
隨後將之收入小尼姑給的儲物香囊，仍舊以「悲屍」狀態，往山下狂奔。
ps：四千字章，還有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