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涼州行(8)

2024-11-20 23:14:19 作者: 果粒橙橙
  田蘭回了屋子,阿珍嫂一直在等她,看她進來,連忙迎了上去:「咋樣,見著了嘛?他們收了嗎?」

  「見著了,收了。」田蘭嬌羞地回道。

  「可跟你說了什麼?」

  「說了,他說謝謝我,還說若是有了被褥立馬就還給我們。」田蘭說:「我跟他說了,不著急,那是我們多餘的被褥和枕頭,讓他們安心用著。」

  「對對對,就是這麼回答的。」阿珍嫂滿意不已:「他可問了你叫什麼?」

  田蘭搖搖頭:「他沒問,不過那位大叔問了。我說了,還說是你的小姑子。」

  「很好很好,這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說不定這親啊就成了。」阿珍嫂很高興,她拍著田蘭的手背,教她:「你針腳功夫不錯,下次給他們縫補縫補衣裳,再給阿毅送個香囊什麼的,這來來往往的,感情就加深了。」

  田蘭嬌羞不已:「謝謝嫂子。」

  「謝我什麼。你的婚姻大事本來就是我們的心頭事,你這好不容易終於有一個看得上眼的了,說什麼也要抓住這個機會。阿蘭,這阿毅是個好孩子,你可千萬不要錯過啊!」

  田蘭點頭:「是,他確實是個好人。我去的時候,他們沒被褥,他竟然脫下自己的襖子給他爹蓋上。」

  「是吧,這樣孝順的人,對媳婦也不會差。阿蘭,該出手時就出手,看中了就不要放過,想要再找到這麼合眼緣的人,難啊!」

  田蘭嬌羞地嗯了一聲,拿起桌子上的笸籮,開始穿針引線,「那我給他爹做個護膝吧,他說他爹腿腳不好,穿上護膝能保護腿。」

  「嗯,你做,我就不打擾你了。」阿珍嫂興高采烈:「你也別做的太晚,小心眼睛,我去看看你哥。」

  「嫂子,你去吧。我忙一會就睡。」

  阿珍嫂回屋去了,孩子們已經睡下了,她服侍男人洗了,這才躺下,將今日事情跟自己男人說了。

  田大渠呵呵傻笑:「我這妹妹終於是開竅了,我還以為她這輩子都嫁不出去呢。」

  「有你這麼說自己親妹妹的嘛!」阿珍嫂輕輕地捶了下自己男人,笑著說:「別說,阿蘭的眼光好,以前那些男人,在這個面前,都排不上號,要說只能說阿蘭的眼光好,一找就找著了個好的。」

  田大渠有些擔憂:「這個阿毅要真的有那麼好,他能看得上阿蘭嗎?咱們家現在又是這種情況,沒房沒地沒錢,還有兩個傷重的人,一看就是個無底洞。」

  

  「什麼無底洞,有這麼說自己家的嘛!」阿珍嫂輕輕地推了下田大渠:「我覺得咱們家很好,你和娘受傷,也是意外,養養就好了。到時候你出去掙錢,我也去給別人洗衣服補貼家用,娘幫咱們看著三個孩子,等有了錢,咱們把房子起起來,有個落腳的地方,咱們就會越來越好的。」

  「是啊,會越來越好的,六叔說了,等到這個冬天過去,涼州城會變成一個全新的涼州城。六叔那麼厲害的一個人,他說的,肯定能實現!」

  「六叔說的一定能實現!」阿珍嫂也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夫妻兩個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外間在做護膝的田蘭也同樣充滿了期待。

  大屋子裡王興民和蘇毅,一塊躺在厚實的被褥里,男人溫度高,一床被褥也夠了,睡的暖融融的。

  「我瞅著那姑娘對你好像有意思。」王興民嘀咕道:「看你的時候,眼睛都在放光。」

  蘇毅:「沒有吧,我怎麼沒發現。」

  「你沒發現我發現了啊!」王興民一臉八卦的模樣:「我是過來人,當年我媳婦看我的時候,就跟她的眼神一模一樣,那就是看上你了。我覺得這姑娘挺好,人長得好,也勤快……阿毅,你聽到沒?阿毅?」

  蘇毅閉上眼睛,當死豬!

  王興民見他不說話,以為他睡著了,嘆息道:「這姑娘挺好的啊,水靈靈的,還對你有意,你說你血氣方剛的,不喜歡,莫不是心裡有其他喜歡的姑娘?」

  蘇毅背對著王興民,聽到這話,突然猛地睜開了眼睛。

  腦海里突然想起了那誰來。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盯著那誰看時是什麼樣子的,但是他明白了一個事實,喜歡一個人,才會有那樣亮晶晶的眼睛。

  他就是!

  王興民見蘇毅不搭理自己,知道他睡著了,也就沒說話,轉了個身,想了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後來也敵不過睡意來襲,睡著了。


  第二日天剛亮,屋內就有人發出動靜,吵醒了王興民和蘇毅。

  蘇毅過去問了問,知道他們要出去幹活賺錢,他也想跟著一塊去。

  「爹,我跟他們去做點短工,換點錢來,給你買兩個肉包子來。」蘇毅給王興民掖了掖被褥。

  這話是說給屋子裡其他的人聽的,田蘭也聽到了。

  「阿毅,你放心出去吧,王伯有我照顧,端茶倒水這些小事情你不用擔心,我都會做的。」田蘭走了過來道。

  王興民也笑道:「阿蘭是個好姑娘,有她在,你就安心賺錢吧,多賺點錢回來,給阿蘭姑娘也多帶個大肉包子。」

  「好。」蘇毅一口答應。

  大人的話他當然的一口答應了,可落在田蘭的耳朵里,卻是另外一個意思。

  她羞紅了臉,悄悄地瞥了眼蘇毅。

  男子身材高大,偉岸英挺,眼神正直堅毅,又孝順勤勞能幹,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

  田蘭勾唇笑了笑,女兒家嬌羞的模樣落在王興民的眼裡,已經是心知肚明了。

  蘇毅安頓好了王興民,就跟著六叔他們出去找事做了。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出來幹活掙錢的人也少,但是總有一些需要人幹的活,比如大戶人家修繕房屋,挖池塘等等。

  這次他們就找到了一戶人家要挖掉已經開敗了的荷葉,將池塘里的蓮藕挖出來。

  這可是一個體力活。

  六叔安排了十個身強體壯的男人一塊去干,其中就包括蘇毅。

  池塘里的水已經幹了,只有滿池塘的淤泥和已經枯黃了的荷葉,管家趾高氣揚,指著池塘吩咐:「你們就負責清掉淤泥,把裡頭的蓮藕挖出來,清洗乾淨。」

  「工錢怎麼算啊?」六叔問道。

  「按你們做了多少活算。」管家生怕這群人偷懶,規定了個數字:「挖一桶淤泥兩文錢,一斤蓮藕一文錢,我們有人專門給你們記錄,誰都別想偷懶。」

  幹得多賺得多,有想渾水摸魚的,一個銅板都掙不到。

  六叔帶來了十個人,都是他精挑細選的,開始做事之前,他叮囑這群人:「這活計很難得,大家千萬不要偷懶,乾的多掙得多,這些錢,一半交給公中,另外一半自己留著,大家有沒有意見?」

  「沒意見。」十個人異口同聲,紛紛都說沒意見。

  大家的幹勁很足,一桶又一桶的淤泥被清出來,登記後,又提著空桶去裝。

  蓮藕還在淤泥深處,目前只能先將淤泥清乾淨了,才能挖到蓮藕。

  蘇毅已經清了二十桶淤泥了。

  他大腿以下全部都是淤泥,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褲子濕了,還有些冷,可人干起活來,這點冷算什麼。

  六叔多看了蘇毅幾眼,讚許地點點頭。

  一直忙到晚上看不見了,蘇毅一共清了五十桶淤泥,掙了一百個錢!

  拿著一百個錢在手上,蘇毅終於常舒了一口氣。

  可以買包子吃了。

  他當即就去街上買肉包子。

  「老闆,肉包子多少錢一個?」

  「六文錢。」

  蘇毅:「……」

  六文錢!

  他清一桶淤泥才賺兩文錢,這一個肉包子就去掉了六文錢,原本蘇毅還想多買幾個肉包子,想想還是算了。

  只買了四個。

  王興民兩個,田蘭兩個。

  原本有五十個錢傍身,現在只剩下二十六個錢了,想想都覺得心疼。

  回到大院,蘇毅將五十個錢遞給了大娘。

  大娘拿著錢,手還有些抖,「記,阿毅拿了五十個錢!」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蘇毅,眼裡都是震驚和驚喜。

  跟著一同去挖淤泥的同伴說:「你們別看阿毅年輕,細皮嫩肉的,干起活來時真拼,我們這麼多人,沒一個人幹的過他,他賺的錢是最多的!」

  賺錢也是一種本事!

  男人會賺錢,就證明有養家餬口的本事,女人就可以安心地在家相夫教子。


  未婚女子的目光落在蘇毅的身上,充滿了愛慕。

  蘇毅沒看到,徑直走到田蘭身邊,遞給她油紙袋子:「阿蘭姑娘,今日謝謝你照顧我爹了,說好了的,肉包子,還熱乎著,你快趁熱吃。」

  「謝謝阿毅哥。」田蘭拿過包子。

  油皮紙袋子還是熱,她的心更熱。

  蘇毅進了屋,將剩下的兩個包子遞給了王興民:「大……爹,吃包子。」

  王興民坐了起來:「你吃了嗎?」

  蘇毅搖頭:「肉包子現在漲到六文錢一個了,我今兒個掙了一百文錢,自己得了五十文,光買四個肉包子就去掉了一半,這物價也太貴了。」

  王興民拿了個肉包子給蘇毅:「來,一人一個。」

  「不用,大,爹……」蘇毅還是有些說不出口:「我,我又差點說錯了。」

  「沒事,叫慣了就好了。」王興民呵呵笑著,咬了口肉包子,這一口下去,包子都咬掉了小半個,餡還沒吃到:「這包子貨不真價不實啊,六文錢一個,還不如京都三文錢一個大,肉多。」

  「所以這老百姓可憐啊。」蘇毅也咬了口肉包子,也沒咬到肉。

  「咱們要儘快找到些有用的線索,儘快將涼州的事情解決掉,解救涼州城的老百姓出水火。」

  兩個人啃著包子,打定了主意,另外一邊,福全請了一日休沐假,回家了。

  他買了不少的物資,推著車子回了家。

  福全與周圍鄰居並不熟悉,平時也不來往,也不見面,所以也根本不用打招呼,安安靜靜地。

  進家門之後,福全就提著東西進了廂房裡,打開了牆角的一處蓋板,鑽了進去,一樣一樣地將東西搬到了隔壁的柴房裡。

  白雀問好了物價,回家了,眼看著快要到正午,就打算先做飯。

  廚房已經沒有柴火了,白雀只得去柴房搬。

  剛走到柴房門口,就聽到裡頭傳來異動,白雀按在門上的手停住了,裡頭時不時地傳來重物放地上的聲音,白雀還聽到了清晰的呼吸聲。

  是個男子!

  呼吸急促,紊亂,應該是個不會功夫的男子。

  白雀悄悄地推開了房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她看到男子背對著自己,正彎著腰在做著什麼,白雀一腳過去,將男子踢倒,摔了個夠啃食!

  「哪裡來的毛賊,竟然偷到我家來了,不要命了。」

  白雀罵道,福全剛要爬起來,又被白雀一腳踩上去給按住了。

  「我不是……不是……」福全背上一陣劇痛,腰都要被踩斷了,剛想說出的話又被吞了回去,疼得他齜牙咧嘴。

  「不是什麼?」白雀腳一用立,然後俯身,一把將福全的手給拉到了身後,將人制服了:「是不是去官府走一趟就知道了。」

  「不要,不要。」福全聽說要去官府,立馬解釋:「我不是毛賊,我是來送,送東西的。」

  「送東西,送什麼東西?」白雀覺得奇怪。

  等看到福全剛才彎腰站過的地方放著的東西時,她愣住了,「這些東西……」

  米麵糧油,還有各種各樣的蔬菜,肉類,雞鴨魚,甚至,還有兩壺涼州城本地的酒。

  「主子之前給我信息,讓我採買一些物資,他要到涼州來住一段日子,我不知道主子什麼時候來,出來就買一點,放在柴房裡,主子到柴房裡一看,就能看到了。」他指了指暗道:「這是兩棟屋子之間的暗道,主子是知道的,所以我不是賊,我是自己人。」

  白雀放開了福全,「你的主子是誰?」

  福全終於可以扭頭,回頭就看到了彪悍的姑娘的樣子。

  柳眉倒豎、怒目而視的姑娘,眉眼清澈,樣貌出眾,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似得。

  眨巴眨巴的,像是在跟你說千言萬語。

  「我沒見過主子,我只聽過主子的聲音,可那也是好幾年前了,主子的樣貌,名字,我都不知道。」福全聲音放柔,生怕嚇壞了眼前的姑娘:「事先沒有提前通知,嚇到了姑娘,是福全的不對。」

  「我該怎麼信你?」白雀按著福全,依然警惕。

  福全:「你要是不相信的話,要不你把我綁在這裡,等主子回來了,你問問就知道了。」


  白雀將福全捆了起來,將人綁到了廚房裡,放在眼皮子底下,「你別想著逃跑,我綁的繩子,除非用刀,否則別想解開。」

  福全乖乖地點頭:「姑娘放心,我一定不會跑的。」

  白雀去準備晚飯了,四菜一湯,一個大葷,兩個花葷,一個蔬菜,一個湯,福全聞到香味,咽了口口水:「姑娘的手藝真好,飯菜做的色香味俱全,光聞著就讓人流口水。」

  白雀冷笑:「你別光說好聽得,告訴你,說出了花來我也不會放過你,若是你真是毛賊,我就立馬送你去官府。」

  福全笑笑,不說話了:「姑娘放心就好了,在下真的不是壞人。」

  「壞人的壞字也不會寫在臉上,你給我等著,等主子回來了,我問主子。」

  「好的,若是我真是與你們一夥的,姑娘能不能收留我吃了飯再走。天寒地凍的,吃飽了飯才能抵抗這冰冷的寒冬啊。」

  白雀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你若是我們的人,一碗飯算什麼,天天做飯給你吃都是應該的。」

  外頭傳來動靜,白雀聽到了白鴿的聲音,連忙拿起乾草,將人給擋住了。

  「你別耍花招。」白雀惡狠狠地瞪了眼福全,出去了。

  許婉寧沒發現異常,洗過手先回屋了,白雀拉著白鴿到了一邊,「白鴿,你來。」

  「怎麼了?神神秘秘的。」白鴿不解地問道。

  「你與大人來過涼州城,我問你,你見過那個叫福全的嗎?我剛才抓著一個鬼鬼祟祟的人,他說他是福全,可我不認識。你去認一認。」

  「啥?你抓著福全了?你幹嘛抓他!」白鴿一聽急了,「你把人關哪裡了。」

  「我哪知道他是不是福全啊。」白雀帶著白鴿進了廚房:「我又不認識他,只能先把人捆著。」

  「快快快,帶我去看看。」白鴿跟著白雀,進了廚房,就看到白雀挪開乾草,白鴿看到一頭草的福全,眼睛都直了。

  「我說白雀,他真是福全,你還不快點把人給放了。」白鴿急的跺腳。

  白雀也手忙腳亂地將繩子給解開了,賠禮道歉:「對不起,是我不認識公子,多有得罪了。」

  「沒事。」福全笑笑:「有警惕心是好事,我也沒受什麼損失,就是這腰,有些疼。」

  他揉了揉腰,本意是要緩解兩個人之間的尷尬,可沒想到白雀更尷尬了,紅了臉。

  白鴿與福全認識,互相寒暄之後,福全就將王府里的一些消息告訴了白鴿。

  「那個千均有些問題,他沒事總跑王妃那裡,王妃待在院子裡,又從未出來過,兩個人的行蹤很可疑。」

  「王爺現在住在董側妃的院子裡,隋知府,還有董家的人,隔三岔五地就遞帖子來,請王爺去喝酒,可至於喝酒聊什麼,我只是最下不起眼的家丁,還沒有資格跟他一塊出去。」

  「你繼續盯著王妃和謝正淵,你也要想點辦法,看能不能成為他的心腹,得力幹將,以後跟著他出門,也就理所應當了,需要我們幫忙的話,你儘管傳消息過來,我們一定會辦到的。」

  「您放心。」福全說完,目光落在白雀做好的飯菜上,咽了口口水,接著又將目光看向了白雀。

  「白鴿姑娘,您能否與這位姑娘說說,我與您是不是一夥的?」

  「白雀,他是福全,是我們在宣平王府的內應,都是自己人。」白鴿再次重申。

  福全就笑,看著白雀羞紅了的臉,莫名覺得心情舒爽:「姑娘,我與您是一夥的,那剛才說過的話……」

  白雀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讓她兌現之前說過的承諾呢。

  白鴿一頭的霧水:「我怎麼聽不明白,你們兩個人剛才說了什麼?」

  白雀回答:「你放心好了,不就是幾頓飯嘛,又不是什麼大事。」

  白雀拿了個大碗,裝了滿滿一大碗的白米飯,又在盤子裡,一樣夾了些菜,大碗都堆出來了,遞給福全:「喏,答應你的。」

  「謝謝白雀姑娘。」福全先是行了個禮,雙手捧著飯碗,畢恭畢敬。

  福全走後,白鴿這才問白雀:「你們剛才說什麼了?怎麼給他一碗飯?」

  「之前話趕話就聊上了,說如果他也是我們的人,就讓他吃飯,我也想著,不就是一碗飯的事情嘛,我就答應了。喏,剛才那碗飯就是賭注。」


  白鴿擺擺手:「那行,還清了就行,我去喊夫人來吃飯了,免得飯菜涼了。」

  白雀則去布置碗筷,此時的她,以為她與福全之間的承諾已經結束了。

  可她偏偏忘記了,自己還說過另外半句話,天天給你做飯吃都是應該的。

  若干年後,白雀想起自己說過的這半句話,恨不得抽死自己!

  也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

  承諾價錢千金,真的不能隨便說出口啊!

  裴珩回來之後,白鴿就將消息稟告了裴珩,裴珩只說了一句,讓莫仁好生照顧他,幫助他。

  福全從地道回了自己家,就在家吃過了那一碗冒尖的飯。

  飯是軟的,菜是香的。

  邊吃邊落淚,像是回到了幾年前,爹娘還在世時的場景。

  有人做飯給他吃,有人將飯端到他的手裡……

  只是這一切都不可能了,爹娘不在了,做飯是外人,端飯給他的也是外人。

  但是,他可以努力,把外人變成內人。

  一見面就喜歡上的眼睛像是會說話的姑娘,怎麼可以不爭取呢。

  要想把喜歡的姑娘娶進門,他要更加地努力。

  仿佛重新找到了人生方向的福全,回到王府後做事更積極了,莫仁也知道年輕有力氣的福全跟他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樂得給福全機會。

  不過幾日的功夫,在莫仁的操作下,福全已經站在了謝正淵的左側,充當他的護衛,保護謝正淵的安全。

  這時,外頭又送來一封帖子。

  是隋今風來的帖子。

  他邀請謝正淵攜妻兒一塊赴宴,宴席的地點,就設在涼州城最好的酒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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