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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可惡,被他裝到了

2024-10-19 13:31:15 作者: 余沉香
  兇殘的子紛至沓來,猶如一片厚積的烏雲壓境。

  野蠻的子殺來了,他們要捉他回去繼續當牛做馬!

  馮漢民回想起被韃子支配數年的恐懼,腸胃反射式翻湧,被鞭打過的後背隱隱作痛,雙腿不由打顫。

  「輔兵、民夫速速退回復州城內!」

  一面鑲白黑旗高高舉起,旗下的背軍透過「擴音器」大聲喊話,恍若深夜亮起的一盞明燈。

  馮漢民跟著其他輔兵民夫擁擠入城,背軍與其他官軍卻逆流而行,無數踏動大地的雙腳從他身邊掠過,

  土兵們平視前方,有些人興奮狂喜,有些人嚴肅凝重,還有人哀豪著老天保佑。

  不管是盼著子來攻的,還是深深畏懼子兵鋒的。三萬八千官軍都不得不在城外數里之地構築一道道人牆。

  馮漢民終於體會到,官軍也能保護百姓,而非劫掠殺良。

  建奴的步騎大軍抵達數里位置停下來,恰好卡在兩座丘陵之間,前可攻,退可跑。

  「真是不錯-..」衣甲的騎馬貴族對明軍還能保持鎮定頗為驚訝,揚起馬鞭對明軍指指點點。

  明軍竟敢野地列陣迎敵,而不是躲進城池,其陣型也擺下不少驟車形成「車營大陣」。

  阿濟格見慣遼西、關內明軍的軟弱,對方這個時候已經拋下友軍私自逃離,而眼前的明軍竟能紋絲不動難道傳聞中的背軍有「鼓舞友軍士氣」的能力?

  明軍堅定的戰意讓阿濟格刮目相看。

  他臨行前,皇帝再三囑咐莫要輕敵冒進,若遇到背軍一定要多加小心,否則容易吃大虧。

  入關跟黑旗軍交過手的豪格與多爾袞也是這般言語,隨軍的三位漢軍王爺、公爵也表示穩重為好。

  畢竟尚可喜被活捉,孔有德,耿仲明,沈志祥三人雖然瓜分了尚可喜剩餘兵力,但也都生出些許兔死狐悲的念頭。

  而熊孩子性格的多鐸卻不以為然,透過千里鏡觀察一番,看明軍不過三四萬,由他率領大清鐵騎衝上去就打垮了,需要什麼戰術。

  就算背軍耐殺,任由清騎反覆衝殺幾遍就是了。

  好在性子相對沉穩的阿濟格是主師。

  他決定派人勸降一番,畢竟皇帝也囑咐過,若能收降背軍,就是大功一件,牛錄丁口,牲畜錢糧的功賞非要豐厚。

  當然切記的是,俘虜背冕軍時一定要扒光其衣物,嘴巴後庭都不能放過,以免暗藏自殺式火藥。

  阿濟格透過千里鏡搜尋一番,很快找到背軍所在一一軍中旗幟越古怪越豐富的就是。

  他立即派出騎兵打著旗幟,向著位於左翼的背軍而去。

  當然使者談判也是阿濟格拖延時間的策略,他派多鐸率領五千清騎饒過右翼遮擋視野的丘陵,又派孔有德率領五千騎馬步兵從左翼丘陵繞行。

  

  待兩部騎兵抵達明軍側翼與身後。

  他再派遣步卒一擁而上三面夾攻,迫使明軍潰逃至復州,再狠狠包圍起來,直到城中糧食耗盡、明軍主力盡滅,遼南三城將盡歸大清所有。

  如此虛實結合的計謀定能成功,阿濟格對此深信不疑。

  使者隊伍沖近七八十步的距離才堪堪止步,一個漢軍文官模樣的騎手昂起脖子表明來意,冠帽下的鬢角卻剃得乾乾淨淨一來者希望明軍的背冕軍出來見面,事關明軍的生死前途。

  『章獻忠』心說又是陣前勸降那一套吧?

  他本不想跟敵人多廢話,誰知道建奴會不會玩陣前斬將的詭計,主帥戰死事小,畢竟指揮權可以瞬時移交給別人,但主將被敵人偷襲而死,對士氣的打擊太大。

  其他友軍部隊因此一潰百里也說不定。

  然而章獻忠身旁的黃子龍卻自告奮勇,要去跟建奴談判。

  章獻忠不知道這小子想玩什麼把戲,對方只給他一個「我有好點子」的表情手勢。

  陣前整活,跳舞,嘲諷?

  反正拖延時間也對其他友軍做足戰鬥準備有好處,也就由著黃子龍去了。

  「那些兄弟答應了嗎?」黃子龍對著『呂小布』耳語幾句。

  只見小布舉起沒問題的手勢,「哦了。」

  「好!三頓飯錢值!你倆隨我一同會會韃子使者!」


  黃子龍牽來一匹乘馬,又領著呂小布與突破手兩位臥龍鳳騎著騾子隨行。

  『碎心』扭頭看向百十名兄弟,「兄弟待會都看準點。」

  「包打準的!」

  裝填彈藥的動作仿佛刻進這些玩家靈魂深處,幾乎每一個玩家都能在三十秒內把線膛燧發槍裝填完畢。

  他們舉起火槍,黑洞洞的槍口分別瞄準各自的前方。

  面對明軍頻繁裝填「鳥」的動作,使者隊伍並不慌張,

  畢竟他們距離明軍的「鳥」兵尚有一二百步,就憑明軍粗製濫造的鳥打五十步都夠嗆,不可能打中他們。

  眼見三位背軍使者緩緩而來,直到抵近三步之內,那剃髮漢官輕捻鬍鬚,微眯的雙眼透著一股笑意一一「自萬曆、天啟以來,民亂四起,天下紛爭,社稷有累卵之爭,生靈有倒懸之急,我朝太祖以十三副鐵甲起兵,席捲遼東創下豐功偉業,萬姓傾心,四方臣服。

  我大清當今聖上征朝鮮,平漠南,收蒙古、索倫諸部,立下蓋世之功,

  已對南朝形成鉗夾之勢,數次入關南下皆能大獲全勝。

  你朱明國祚難以綿長,我大清國運蒸蒸日上,實乃天命所歸也。

  我見君所率部眾驍勇善戰,何苦強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豈不聞古人云:順天者昌,逆天者亡。我大清數萬鐵騎排山倒海而來,諸位不過殘兵弱旅,如何抵擋我大清兵鋒?

  你等若倒戈卸甲,獻上遼南三城來降,仍不失封侯之位,軍安民樂,當不美哉?」

  「哈哈哈哈哈-———」黃子龍恍若被一發笑彈擊中眉心,當即按耐不住猛拍大腿酣暢大笑,身後兩位跟班也笑得前仰後合,幾乎躺在馬背上。

  「我原以為你出口成章,自有一番高論,沒想到竟說出如此粗鄙之語!」

  那漢奸心頭一驚,剛要說話便被黃子龍搶先打斷「狗漢奸,你祖祖輩輩生在大明,長在大明,而你卻背棄祖宗,捨棄衣冠,甘願淪為子的奴才走狗,摸摸你後腦的金錢鼠尾!你就算是入了陰曹地府,也會被八輩祖宗唾棄,咒罵!」

  「你!我好心給你一條生路,你、你安敢如此辱我!」漢官滿面通紅,

  懸在身前的手指顫抖不已。

  「住口!無恥漢奸,助紂為虐還怡然自得,數典忘祖的狗漢奸怎敢在我面前妄稱天命。一條張嘴閉口奴才的斷脊之犬,還敢在我面前狂吠!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黃子龍說罷,握住一個小物件抬手朝那漢奸狠狠一指,只聽啪的一聲,

  兩根肉眼難以看清的細線瞬時飛出。

  那漢官仿佛被什麼法術擊中,渾身僵直無力,痛苦地大吼一聲墜落馬下,也不知是死是活。

  而黃子龍趁機收起用完的電擊槍。

  「啊這————.」!

  周圍的建奴騎兵一陣騷動,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什麼,也沒看清漢奸究竟是因何墜馬,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看見明軍使者大吼一聲對著漢官指了一下,漢官就墜馬暈死了?!

  無論是建奴騎兵,還是觀戰的明軍軍各部,都親眼看見『黃子龍』用手指頭戳落使者。

  是用話語說得漢奸羞愧難當瞬間暴斃,還是黃子龍身懷法術殺人於無形?

  牆頭圍觀的輔兵民夫振奮異常,背軍竟真有法力高強的道長助陣!

  「噢噢噢噢噢噢!"

  黃子龍身後響起一陣明軍民夫的歡呼聲,熱切且洪亮的吶喊與歡呼宛如天王明星的演唱會現場。

  玩家們紛紛露出鮮艷嫉妒的表情,可惡,被這傢伙裝到了。

  趁著建奴使者在震驚之中還未清醒,黃子龍繼續大喝一聲,一手指天甩動小臂,一手兩指並作劍鋒,使出平生所學最強道法指向就近的子騎兵:「吃我一記掌心雷!」

  「開火!」

  遠處的線膛燧發槍砰得響了一聲,幾乎在同一時間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

  數發米尼彈丸跨越兩三百米的戰場,或貫穿騎兵的胸腹,或打爆脆弱的馬腿。

  鮮血隨著爆紅飛濺開來灑了一地,傷者墜馬放聲哀豪。

  現場倖存的建奴騎兵仿佛被定格在瞬間,他們見道長孤身一人竟能殺人於無形,哪裡還顧得上射箭反擊。


  一人迅速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吼出命令,「撤,快撤!」

  『想逃?沒那麼容易!」黃子龍豎指如劍,恍若自己是仙俠大能,雙手能噴出殺敵真氣,「再吃我掌心雷,!」

  隨著咒術一出,又有幾道「法術」命中地面濺起泥塵。

  這駭人的動靜嚇得剩下騎兵調轉馬頭就跑,但那道長的法術好似長了眼,一個勁朝他們的後背與馬屁股上招呼。

  肉眼不可察的物體從身邊呼嘯而過,建奴聽見一次恐怖的尖嘯聲就意味著一個馬兵墜馬,悽厲的慘叫聲刺激著每個倖存馬兵的大腦。

  饒是落地未死的馬兵也會被接下來的「法術」準確補刀。

  儘管他們竭力逃出一二百步外,卻仍然掙不脫道長的法術,凜冽的無形尖刺繼續捕殺馬兵,一時間尖嘯穿梭,慘叫連連。

  道長的道法簡直恐怖如斯!

  無論是明軍,還是建奴都覺得黃道長法力驚人!

  要知道這個時代不存在一百步外精準殺敵的武器,建奴跑出一百五十步還受到強力的精確打擊,這殺招不是天方夜譚般的道術劍氣還能是什麼?

  三十多騎兵出使談判,到頭來活看的只有數名倖存者。

  騎手明明跨越的是數里平地,卻好似跨過百里山川大海。

  他聲淚俱下地哭訴方才的慘痛遭遇,幾乎把那談判的「道長」描繪成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天界上仙。

  什麼掌心雷,隔空點穴,奪魂攝魄等等神奇秘法,一個指頭就把他們殺滅多半。

  要不是他們動作迅速,馬術精湛,就不能跑來為王爺傳遞軍情了。

  倖存的清兵表演的繪聲繪色,連施法的細節與道術的咒語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仿佛被道長附了身一般。

  在聽到明軍請來道長助陣,大殺特殺,並且還能殺傷二百步外奔逃的騎兵時,阿濟格勃然大怒,幾乎拔刀出鞘。

  他握緊刀柄指著地上的馬兵大喝道,「胡說八道!」

  什麼狗屁道長殺敵?

  阿濟格好歹是打過幾年仗的老兵,見過許多次勝敗,也從部下嘴裡聽說了無數藉口。

  有警惕心不高遭敵人伏擊的,有戰力不夠被明軍火器擊退的,還有想保存實力不願硬拼的。

  阿濟格還是頭一遭聽說有奇異巫術殺敵的。

  「難道是黑旗軍的新式火器?」

  耿仲明聽過豪格、多爾袞分享的戰報,提到過黑旗軍有種殺人於無形的遠程火器。

  「應當是了。」沈志祥短嘆一聲,「如此一來我兵貼近肉搏便難了,可惜紅衣大炮皆被派往遼西攻打重鎮,我征南大軍僅有一些野戰小炮,非得抵近跟前才能殺敵。」

  「哼!小炮不堪用,就用鳥打,用鐵騎沖。就算他背軍有兩千精兵,我五個人打他一個,用牙咬也能把他耗死。」

  『王爺說的有理。」沈志祥說,「背軍乃明軍虎膽,只要膽氣盡消,

  剩下的明軍不過是土雞瓦狗,擋不住大清鐵騎一輪衝鋒。」

  幾位滿漢王公繼續討論著戰術細節,就在他們議論要不要用朝鮮人打頭陣時,忽然聽見遠處明軍響起號角。

  原來是大清兩路繞道的騎兵出現了,一路穿過丘陵小道撲向明軍側後,

  一路從復州眼皮子底下路過進攻,直刺明軍的右側後腰。

  「終於到了!」

  阿濟格一拍大腿站起身,心中預想的戰術成功一半,仿佛看見皇帝的功賞就在眼前。

  他抬手朝前伸,對著背軍的陣線狠狠一握,仿佛要將這塊肥美的糕點完全吃下去。

  陣前受辱的仇也要一併報了!

  他足足派出兩萬五千戰輔兵,朝鮮人與漢人王公的部隊全部派出,身邊僅留五千旗丁預備。

  「步軍出擊!給我狠狠猛打敵兵左翼的背鬼軍,我要這世上再無背鬼軍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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