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華濃以後恨他?
陸敬安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莫名笑了。
「如果我連現在的事情都解決不了他,談以後還有意義嗎?」
大家都知道陸敬安是一個極其精緻的利己主義者,遇到華濃這件事,他無論如何都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逼或者哄都是他的一種手段而已。
但是目的,只有一個。
許晴看著陸敬安跨大步出電梯。
腳步微微落後。
突然有些摸不清楚這個男人到底是因為對華濃舊情未了還是為了報當初的騷擾之仇。
「你到底是因為現在沒有更好的選擇?還是單純地想要華濃在你身上吃虧?年少時分的愛恨糾纏,都是因為年紀小不懂事,可成年之後,如果你還用當初華濃對待你的手段來對待她,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其實你心裡一直記得當年的事情?」
許晴可是大致聽過事情原委的人。
就當初華濃追陸敬安的那些手段,她這個快三十歲的人聽起來都覺得窒息崩潰。
寸步不離地宣布主權,只要陸敬安身邊有女同學出現都能被華濃仗著自己是京港長公主給問候一番。
臨了,還用錢打壓人家。
就陸敬安這種自尊心極強的男人,怎麼會允許一個女人這麼磋磨他?
陸敬安腳步未停,未曾想過回應許晴的話。
樓上,華濃在翻看著陸敬安細心擬出來的婚前協議。
碰到幾處不懂的地方喚來何燭,指了指上面的第七條:「什麼意思?」
「意思是,如果在這兩年婚期以內,你們二人有了孩子,孩子歸你,你要保證給陸總每周兩次跟孩子見面的權利,他會付高額贍養費,並且一次性結清,絕不糾纏。」
華濃臉色一變,他倒是目光長遠,連孩子都規劃上了。
「你直接說說,這裡對我有利的條件有哪些?」
何燭大致看了一下:「都挺有利的。」
華濃氣笑了,指尖點了點剛剛的第七條:「這叫有利?」
「華小姐,很多人離婚。別說孩子的撫養權了,連錢都拿不到。」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他為我著想。」
「陸總不摳,」何燭望著華濃滿身怒火的神情,想了半天,琢磨出這麼一句話。
不摳?
陸敬安確實是不摳,出手大方。
但這些,跟她有關係?
「要不,簽了吧!我們陸總可不比那個什麼霍公子強多了?您既然能看上霍公子,我們陸總您肯定更看得上啊。」
看上陸敬安?
看上陸敬安跟被人扒一層皮有什麼區別?
以前讀書的時候倒也還好,可現在的陸敬安今非昔比,他手握權力,稍有不慎就會讓她滿盤皆輸。
玩兒她就跟玩兒菜鳥似的。
這不,她現在就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還找不到出路。
別到時候要錢沒錢要,要人沒人,成了窮光蛋一個。
「你知道我看上霍方傑什麼了嗎?」華濃望著何燭一本正經詢問。
「什麼?」
「他傻。」
何燭:..........他該說什麼好?
全天下的人都智商退化了,估計陸律師還是精明的,陸律師傻?
那是不可能的。
「要不,你再看看其他優點?您想想,您是混娛樂圈的,自己還開傳媒公司,找我們陸律師,以後在打官司這一塊肯定是不用愁了,律所的人你想喊誰就喊誰,想要誰為你服務誰就為你服務,這在京港您肯定是獨一個。」
華濃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望著他揚了揚下巴:「接著說。」
「陸律師這人吧!平常比較忙,三天兩頭的出差,時常不在家,公司里一直都是許總在管,您想一想,找一個這樣的老公,他三天兩頭出差,您在家裡自己玩自己得多爽呀?」
「今天跟男明星約會,明天跟男模約會,一個接一個地輪著換,對方要是告你玩弄他們的感情,您就找陸律師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是不是很刺激?」
「再說了,您不是覺得陸律師坑你嗎?您跟他結婚之後三天兩頭讓他後院著火,作死他,陸律師最怕的就是陸老師,他要是敢欺負您,您就回陸家抱著陸老師的大腿哭,自然有人收拾他。」
「陸律師最近在洽談私人飛機的業務,到時候您坐著他的私人飛機,帶著小奶狗去海島逛街,這不跟就是妥妥的帶薪泡妞嗎?妥妥終生編制啊。」
何燭絞盡腦汁幫著陸敬安坑華濃。
一張嘴,巧舌如簧。
順著華濃的性子給她畫了張大餅。
華濃聽著,都心動了。
「你這麼忽悠我,陸敬安給你多少錢?」
何燭:????
華濃身子往前去了去,拖著下巴望著何燭:「這樣,陸律師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你再幫我反過去策反他,讓他放過我。」
何燭:........
「華小姐,我就是個秘書。」
「你剛剛叫我坑老狐狸的時候像一個秘書的樣子嗎?」
「要不要我一會兒一字不差地去幫你轉達剛剛的那番話?」
何燭:.....他這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果然,華濃跟陸律師,半斤八兩。
..........
「沈小爺,」朴邈送走華濃就給沈周渡打了通電話。
那側接起,男人嗓音淡淡嗯了聲。
朴邈接著道:「我剛剛跟華小姐會過面了。」
「朴律師覺得華家的案子你能不能接?」
朴邈淡笑了聲:「沈小爺,你太高看我了,華家表面看起來枝繁葉茂,但底下的關係錯綜複雜,我一旦接了華家這個案,多的是人想讓我死,高額的佣金和我的身家性命比起來,不值一提。」
朴邈跟沈之敏是大學同學,倆人當初還差點來了那麼一段露水情緣,但礙於二人都是極其清醒理智的人,將這段關係扼殺在了搖籃里。
沈之敏的離婚案原本是想找這位老同學打的。
朴邈知道自己打她的官司沒有百分百勝算,便推薦他們去找了許晴,一來二往之間,也就聯絡起來了。
「朴律師還是跟當年一樣,那麼坦誠。」
連客氣寒暄的禮貌話都懶得說了。
朴邈拿著手機的指尖微微緊了緊,他當然知道沈家的這位小爺在京港意味著什麼。
如果說陸敬安以後的路途是從商,那沈周渡必然是他的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