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弦大腦飛速運轉。
「大毛。」她在心中呼喚。
「主人,我在呢。」大毛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現在的情況,我若是進入聖靈空間,她能阻止嗎?」青弦繼續問。
「只要避開她的視線,她就沒有機會阻止主人你進入聖靈空間。」大毛認真回答。
這句話令青弦放鬆下來。
只要找到機會,離開眼前少女的視野範圍,她就可以通過進入聖靈空間,甩開少女。
少女聽完青弦的話後,神色慍怒道:「你威脅我?」
青弦沒有應她這句話,只是平靜地與少女對視,僵持片刻後,最終還是少女敗下陣來,不情不願地撤走了青弦身上的威壓。
骨溪是她的軟肋,她可以為了他,向任何人妥協。
「不要耍什麼花招,你應該明白以你我之間的修為差距,你沒可能從我面前逃走,而我想殺你輕而易舉。」少女冷聲威脅。
「我沒有騙你,那日他確實是離開了,不過他離開時,受了不輕的傷,因為當日想取我性命的不僅是他,還有另一個有著大神境修為的人,只是那位大神境修為的人目標是我的靈骨,便以為他也是為了奪我的靈骨而來,於是為了獨占我的靈骨,他打傷了他。」
青弦看著少女,神色真誠、坦蕩。
「你應該也清楚,被神明之物選中的人,靈骨都不會差。」
少女的面色因為青弦的話變得愈加難看,她握緊海神之戟,咬牙切齒道:「那人是誰?」
她選擇了相信青弦的話,因為以青弦的修為境界,確實不足以傷到骨溪,而她所言,一切都符合邏輯。
「我也不清楚,我趁著那位大神境修為的人與你口中的骨溪搏鬥時,離開了那裡,這才保住一條性命。」
「只是在離開之際,我最後看了一眼在半空中打鬥的兩人,恰好看到那位大神境修為的人將骨溪重傷,骨溪逃離,然後我就不敢再看,逃到了其他地方。」
青弦繼續道,在少女望著她的眼睛,尋找她撒謊的痕跡時,青弦的神色依舊坦蕩。
少女斂下眸子,大概明白了骨溪為什麼會消失。
看來骨溪這次受的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他大概是躲進了某個空間,在獨自療傷,又或者是直接昏迷了,他們這才聯繫不到他。
想到這裡,少女心中泛起心疼。
更加迫切地想要找到骨溪。
就在少女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時,青弦以靈力覆蓋自己的痕跡,慢慢往旁邊的一根柱子挪去,只要躲到柱後,她就立即進入聖靈空間。
就在青弦半邊身子都藏到柱後時,少女突然抬頭,她的神色再次恢復冰冷。
「現在你已經沒用了,去死吧!」
海神之戟飛出,直直向青弦刺去。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打算留青弦的性命。
她是死神繼承者,是威脅到骨溪的人,她不死,將來就有可能是骨溪死,所以她絕不會讓她繼續活著。
哪怕現在的她,對他們來說是如同螻蟻一般弱小的存在,連成為墊腳石的資格都沒有。
對於少女的突然變臉,青弦並不意外,她迅速藏到柱後,並在海神之戟刺來的瞬間,啟動聖靈空間,就要進入時,忽然,一柄黑色重劍刺破空間,猛然與她面前的海神之戟碰撞。
浩瀚的餘威震盪過來,青弦連連後退,直到退到一個熟悉的、溫暖的懷中,緊接著,一雙手臂伸過來,將她緊緊抱住,手臂微微顫抖,暴露了主人心中的不安與後怕。
青弦粲然地笑起來,抬手摸了摸擱在自己肩上的腦袋,安撫道:「一一,我沒事。」
她的耳邊響起一道悶悶的「嗯」聲。
權亦沒有放開青弦,反而抱得更緊了。
在充滿破壞性的餘威下,大殿中的所有柱子化為齏粉,飄蕩在空氣中,就連隔得很遠的牆壁都出現裂痕。
權亦抬眸,一雙黑瞳在此刻變為血紅色,看向對面的少女,只一眼,就讓少女有了一種自己死到臨頭的感覺,下意識想要逃走,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桎梏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審判之劍與海神之戟在半空中碰撞,海神之戟立刻化為一道藍光回到少女的身體中,而審判之劍的攻勢沒有停,徑直朝少女刺去。
少女嚇得面色慘白,身體因恐懼而顫抖,她緊緊盯著權亦那雙血瞳。
「不、不可能,你是……」
「啊——」
她的話,戛然而止。
身體無力倒地,她額間的海神繼承者烙印浮現出來,緊接著破碎。
意味著她失去海神繼承者身份的同時,生命也走到終結。
青弦側頭,正要詢問權亦,結果因權亦此時腦袋擱在她肩上,她這一側頭,唇便擦過了權亦的臉。
權亦先是一愣,接著眸色暗了暗。
青弦反應過來,臉紅了個透徹。
「阿弦。」權亦貼在她耳邊,輕輕喚她名字。
「嗯。」青弦目光躲閃著,回應權亦。
「我可以親親你嗎?」權亦聲音很輕,帶著些小心翼翼地問。
「嗯……」青弦臉更紅了。
下一秒,權亦溫柔地捧起她的臉,帶著涼意的唇落在她唇上,這個吻很輕很虔誠,青弦不由閉緊雙眼,睫毛輕顫時,他忽然加深這個吻。
青弦毫無防備,被溫熱的舌尖撬開唇齒,一路攻城略地,直到纏上她的舌尖,口中空氣被奪,彼此呼吸交纏。
青弦下意識伸手,摟住權亦的脖子,從迷離的狀態中回過神後,開始生疏、笨拙地回應權亦,她只是輕舔一下權亦的唇,就能將權亦逼瘋。
吻到最後,青弦全身綿軟無力,唇紅腫起來,權亦一邊道歉一邊輕吻她的眉心、眼角、臉,要再次落到唇上時,青弦伸手抵住權亦的唇,瞪他:「不許再親了!」
權亦吻了吻青弦圓潤、白皙的指尖,本就生得綺麗到極致的臉,此刻更是如妖孽般,攝人心魄,青弦看得怔了怔。
「好。」權亦輕笑著應,望著青弦,眼中全是繾綣的愛意。
「阿弦,我愛你。」他執起青弦的手,在手背落下虔誠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