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郁白卻不想孟枝意為自己冒險。
在他的臥底身份被發現開始,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別……你,你幫我送樣東西出去。」江郁白說著,緩緩的側過身,費力的繼續道:「我腰上有一處傷,傷口已經癒合了,但我藏了一樣東西在裡面。」
短短一句話,江郁白已經快用盡所有力氣。
他喘了喘氣,繼續道:「你用刀劃開,取出裡面的內存卡,那是他們的犯罪證據……有這個,我們的人就有正當的理由要求緬區同意執法。」
「孟小姐,你一個人走,成功率會更高。」
「沈闕也來了,他也來救你了。」孟枝意沒答應他,而是說了這麼一句。
果然,江郁白怔愣住,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孟枝意。
孟枝意:「他沒說,但我知道,對於你們的少年友誼,他很在意。江郁白,你故意用那樣的方式推開他,就是你決定以身入局的時候,對吧?」
「……」江郁白閉了閉眼,雖然知道現在的情況不是敘舊的時候,但還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是真的喜歡他!」
「哦。」孟枝意反應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後繼續道:「那這也不妨礙,我要救英雄回家。」
「……」江郁白真想撬開孟枝意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什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是她的情敵。
為什麼這個女人,對待情敵還能以身犯險!?
似乎是猜到江郁白在想什麼,孟枝意淡淡道:「私事和公事,我分得清。不要把我看成那種為了情愛就沒腦子的人,在我這裡,為國奉獻,為人民鞠躬盡瘁的人,都值得我冒險。」
孟枝意撿起那兩個歹徒的步槍跨在肩上,低眸看了眼江郁白說道:「要當我的情敵,首先得活著。我孟枝意,不屑跟一個死人比。」
「……」江郁白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有種被她氣到的感覺。
雖然知道她這是在刺激自己。
但,他真的被刺激到了。
孟枝意起身,回頭看了眼其他已經重傷的警察臥底們,淡聲道:
「所以,你們都給我好好撐住,給家人爭一個一等功回去!」
「外面那些雜碎,交給我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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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孟枝意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槍聲瞬間割破黑夜的靜謐。
江郁白努力的抬著頭望向車間大門口,聽著外面槍聲和搏鬥的聲音,眼中滿是擔憂。
彼時,園區內。
豪華裝修的辦公室內,李叔被幾個保鏢用槍指著腦袋要挾。
縱使這樣的情況,李叔依舊淡定自若,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李總不愧是退伍軍人,都這樣了,還這麼淡定。」
在李叔的對面,真皮椅子上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一身定製西裝,人模狗樣的。
如果江郁白在這裡的話,就會認出這人曾經是連慕白的手下的二把手。
連慕白失蹤後,曾經的勢力帝國就被各方分割。
如今的緬區,就是眼前這個男人掌控。
李叔四平八穩的坐著,看向男人笑道:「我怕什麼?但凡我在這裡出點事,沈氏五小時內聯繫不到我,你們這裡就別想繼續做下去。」
「不信的話,咱們可以試試。」
聞言,男人頓時沉下臉。
他不是不清楚。
沈氏作為緬區如今最大的投資商,諸多建設都要依賴沈氏。所以不止緬區ZF,就連那些自立為王的各個家族都很看重。
這也是,他明明可以用搶的方式拿到自己想要的那塊地,卻在知道那塊地已經被沈氏拿下後,選擇談判的方式。
因為緬區方明確的說過,不准得罪沈氏。
否則,緬區也將會撤回對園區的庇護。
想到這,男人忽然笑起,然後擺擺手讓自己的手下收了槍。
「李總這說笑了,我可沒那個意思。只不過,最近我這裡溜走了一個小老鼠,據說跟你有些關係。」
李叔面不改色,心裡卻已經猜到他說的小老鼠是誰。
他也不裝傻,直接說道:「你說的小老鼠,不會是昨天我讓人送出境的那個吧?」
男人似乎沒想到李叔會這麼直接就承認了。
他眯了眯眼,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個人。
李叔無視他探究的眼神,繼續道:
「我前段時間收到國內一條求助信,信里說她的弟弟被人騙到這失聯了好多年。」
「據說前期,他的家裡人已經給你們交了五十萬的贖金,結果錢給了,人卻沒回去。」
「做生意講一個誠信,雖然我跟你所做的生意不同,但你們既然收了贖金,放人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男人聽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之前以為沈氏可能和警方合作,所以才管閒事幫那個人離開。
但這會兒看著李叔那淡定的樣子,他忽然有些不確定了。
畢竟這裡之前並不是他負責,從連慕白失蹤到現在,他掌權也不過半年多的時間。
「就這麼簡單?」他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李叔攤手,反問:「不然呢?難道你以為我想沾手你們這種事?沈氏清清白白,我可不會讓公司平白無故沾了不乾不淨的東西。」
男人一時間也拿不準,定定看了李叔一會兒後,低聲笑起:「那這樣,我就厚著臉皮留李總在我這裡住上幾天。」
「等我確定沒什麼問題後,再送你回去。」
他想,只要李叔被扣下,和外面的人失去聯絡就行。
李叔無所謂的說道:「隨便,但你要搞清楚,如果五個小時內公司聯繫不上我,你可是要承擔後果的。」
男人:「放心,我會讓你跟公司聯繫的,但必須在我的監視下。」
決定後,李叔就被扣在了園區。
而沈闕這會兒也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貓著,等待孟枝意那邊的消息。
加工廠這邊,孟枝意解決完所有歹徒後,身上難免也受了傷。
她倒也沒把所有人殺了,而是全部打殘,扔到了車間裡。
隨後,她從這些人休息的地方翻找到了紗布,坐在凳子上自己包紮手臂上的子彈擦傷。
接著,微型通訊器微微震動。
孟枝意一邊用牙咬著紗布,一邊接聽。
「意意,你在哪?」
她給自己打了個蝴蝶結後,喘氣道:「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在河邊,是個停工的加工廠,江郁白和其他警察臥底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