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天懸峰下伐木林,怨聲載道。
他們感覺可能是成為魔門了,一切都變得好艱難。
連檢查都要先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突然感覺,平常時候其實挺好的。
在看顧按的時候,他們發現雖然痛恨,卻很少有人再開口。
現在對方是來辦事的,儘快讓他辦完,然後讓他離開。
這樣就皆大歡喜。
有人要慫他們反抗,他們就讓對方去試試。
然而對方只會說,根本不做。
這明顯誰帶頭誰倒霉。
而且對方並不是自己來的,他是為了監察而來。
平常時候,很多人是不想配合就不配合。
但是眼前之人是不配合就動手。
不是說沒人是他的對手。
而是...:
在執法堂嚴查下,他居然還敢殺人。
與對方硬碰硬完全沒有好處。
顧按也沒有太為難人,只是如實記錄。
以及抓一下典型。
但還是讓不少人不滿。
要知道之前三天,秩序有些混亂,根本就沒有記錄伐木這種事。
另外他們也沒有心情伐木。
畢竟宗門都變魔門了,誰知道後面會如何?
但沒想到會被懲罰。
顧按算是惹了眾怒。
之前只是傳聞,如今是面對面的眾怒。
顧按心中嘆息。
沒辦法,自己不是一個擅長計謀的人,
既然你們都覺得自己無惡不作。
那自己只能滿足他們的想法。
至少不至於被污衊。
一天時間,調查完成了大半。
明天再一天,就差不多了。
回去後,顧桉等深夜,來到了陣法邊上。
開始布置。
明天再布置一天,就可以考慮動手了。
次日。
顧按還是先去完成任務。
一切順利。
當天下午,就完成了天懸峰的調查。
很多人都是鬆了口氣。
終於把人送走了。
之後就是靈竹峰了。
顧按沒有急著過去,而是告知那兩位,等明天再去調查。
夜裡。
顧按完成了最後一次的布置。
果然,他感覺只要運轉血煞大挪移,就能阻止氣息擴散。
現在就能動手了。
只是坐在陣法中等了一晚上,始終沒有看到對方。
另外,他試著催動手中長槍。
感覺當做攻擊媒介還是不夠好。
投擲的力度不夠,很可能無法成功。
另外,力量不夠均衡,被執法堂發現的可能性也不低。
「存在一定風險。」
顧桉回到住處,坐在湖邊,他始終找不到更好的辦法。
可已經過去了三天了,只剩下最後的四天。
四天,他不僅要想到辦法,還得看到那個人。
要知道,那個位置不一定能夠見到目標。
一旦錯過了..:
怕是宗門之內,再沒有機會。
至少短時間如此。
剛剛轉變魔門,這種戒嚴,會持續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有多長,無人可以猜測或許等其他仙門圍攻過來,會是機會。
畢竟需要抵禦外敵,宗門之內的情況,只要不算嚴重,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或者堆積到之後。
但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這個過程中,對方會對自己發動其他攻擊。
而且不會親自動手。
防不勝防。
哪怕知曉他要做什麼,但是隔天對方就可能直接換了個主意。
顧按心中嘆息,但也無可奈何。
不過短短几天的時間,就讓自己連續進入執法堂。
不動手,以後或許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次日。
清晨。
顧桉帶著兩個人來到了靈竹峰。
守在伐木林前。
不過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人來的很快,一大早就開始進場。
看到他們的時候,都是繞著走的。
這讓原本高傲的仙子,有些錯。
她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有人這麼畏懼他們。
邊上的男子也是如此。
什麼時候,靈竹峰的人這般好說話了?
這些仙子可一點不好說話。
今天跟轉性了一樣。
不過暗中他們聽到了一些聲音:
「就是這個人,外門殺人,內門殺人,這些都算了,現在監察也殺人。
不僅殺其他人,自己人都殺,殺了就算了執法堂進去了又出來,
人家這才是魔門弟子,我們暫時惹不起。
算了吧,別給自己添麻煩。
天懸峰就是教訓。」
「小聲一些,快走。」
高傲仙子:
這些人怎麼就察覺到了?
她還想看她們叫囂,然後被顧按鎮壓對方真不會手下留情,更不會憐香惜玉。
「抽查。」顧桉平靜道。
被查到的人,只能自認倒霉。
然後該記錄的記錄,該訓話的訓話,
一個早上的時間,顧按都沒怎麼聽到怒罵自己的。
只有極小的一部分。
全部被抽查。
然後結束任務。
就當這些人過了。
既然這些人覺得他不好惹,不來惹自己。
那彼此的信任還是要有的。
你這麼配合,自己也不是非要一個個查。
「就這樣走了嗎?」高傲的仙子在顧按身邊問道。
她有些搞不懂。
「他們態度不錯。」顧按隨口回了句。
然後讓他們回去休息幾天,一周後去外門。
這讓兩人有些茫然。
態度不錯,就不管了?
所以天懸峰那邊之所以那麼狠,就因為他們態度太差?
他們一個被捏碎手臂,一個被割了耳朵,也是因為態度差?
仔細回憶一下,似乎確實是這樣。
一瞬間,他們沉默不語。
所以有那麼一類人,自己什麼態度,就會得到什麼樣的回應嗎?
兩人深深的記住這些。
希望未來能救自己一命。
對於宗門任務。
顧按並沒有太在意。
畢竟這個任務其實沒有那麼誇張。
如果深究的話,宗門甚至可以直接免除懲罰,
宗門那段時間確實不穩定。
不算大家的過錯。
只是現在無人提罷了。
如果有人覺得他做不好,捅上去。
那麼可能所有人都不會有事。
自己也是如此。
不痛不癢。
夜裡,顧按不停的為長槍加持。
順便看著施師兄的住處。
可惜的是。
對方一直沒有出現。
一晚上過去了。
顧桉只能再次離開。
只剩下三天了。
天微微亮,顧按回到了住處。
發現麵條帶回了紙人。
是花季陽的。
果然,他收到了一封信,一把長弓,一本書,外加一顆丹藥。
顧桉看了看弓,有些錯愣:「有弓沒箭嗎?」
把弓放一邊,他開始看信。
開頭就是:
「師弟,你還好嗎?聽說宗門變成魔門,你一把年紀了,承受的住嗎?
以後宗門就是爾虞我詐,我怕你老了,鬥不過他們。
要不要來投奔我?
我現在在某個宗門當臥底,混的不錯。
需要的話,你回個信,然後我想辦法把你弄出來,一起當臥底。
另外,你成為峰主弟子的事我查了下,似乎並沒有什麼消息,應該是峰主那個層次的事,但是有個人一定知曉一些。
楚夢背後的那個真傳。
楚夢是那個真傳的人大家都明白,算是抱了大腿。
這個真傳師弟怕是不了解,她很瘋狂,殺人如麻,修為高強,根據我一些消息得知,哪怕是峰主都要禮讓三分。
查是不敢查了。
如果師弟被收真是某種陰謀,那麼那個真傳肯定知曉。
師弟要不要試著接觸一下楚夢?
但是可能更危險,楚夢本身就不簡單,她背後的真傳也是可怕。
師弟要是能抱上她的大腿,不說橫著走,絕對是老有所依。
不過師弟如果不著急,還是別接觸了。
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少與她打交道。
我總覺得她們這樣的人,身上藏著太多太多東西。
那個楚夢到現在還是築基圓滿,但是這一定是表面,她的修為怕不是超乎你的想像。
對了,最近我撿到了一本特別隱蔽的術法,名為畫地為牢,說是纏有大因果的術法。
使用的時候千萬不要被人知曉。
不然容易大禍臨頭。
千萬記得。
沒有隱藏身份的時候,萬萬不可彰顯。
至於這把弓,名為天禾,乃是術法之弓,可以用靈氣化為箭羽,唯一可惜的是威力太小。
沒什麼太大用處,就當給師弟玩耍用的。
畢竟我也不用這個東西。
再告訴你一件事,那些仙門已經聯合,打算去宗門要一個交代了,你得小心。
可能會有人先臥底進去,然後開始動手。
血煉宗的人大概也會參與其中。
你之前似乎被人關注過,這次要更加小心了。
丹藥是可以爆發身體力量的丹藥,萬一遇到絕境可以用。
但是用完得躺三五天。
然後就是靈石了,全靠師弟慷慨解囊了。
-花季陽留。」
看完信封內容,顧按沉默了片刻。
倒也不是耿耿於懷那個老骨頭,年紀大。
而是.:
畫地為牢。
根據楚夢說的,畫地為牢是千塵峰親傳的術法。
他死後被搶奪走了。
搶走的人,應該就是殺死他的人。
也就是上次假冒左有言的人。
「所以......上次殺人的是花季陽?」
「或者說,是花季陽的人動的手?』
顧桉不確定,但是可能性很大。
畢竟對方也說千萬不能被其他人知曉。
但是花季陽修為有這麼高嗎?
也不是不可能。
花季陽之前送的東西,就沒有一件普通的。
氣息篇,七情六慾篇,都是如此。
至於弓,他倒是沒有在意。
對方沒用,自己應該也沒用。
留著吧,有空賣了。
之前的刀劍也是如此,都賣了,應該能有不少靈石。
思索了片刻,顧按給自己留下了五千靈石,最後把其他靈石都交給了紙八順便寫了一封信。
如此,紙人才快速離開。
信的內容很普通,只是表達了問候,然後提一句,自己還年輕。
才五十歲。
「花季陽如果真的可以殺親傳,那他是什麼修為?又是什麼年紀?」
顧按搖搖頭。
然後把畫地為牢與丹藥收了起來。
那把長弓被他拿了起來。
長弓看起來與其他弓並無太大區別。
隨後顧按注入靈氣,果然長弓在快速吸收力量。
之後顧按試圖拉開長弓,隨後愣了下。
拉不開?
緊接著他動用全部力量,如此才拉開了一些。
而靈氣箭羽隨之出現。
接著放開。
轟隆!
箭撞擊在石頭上,傳來了一些聲響。
石頭出現了一些裂痕。
也就掉了一些皮。
如此便沒有問題。
顧桉看著這一切,沉默不語。
難怪花季陽不要。
這個弓....
有什麼用?
還不如自己的火球術。
不過他感覺這弓手感不錯,就是不好拉開,威力也不行。
但力道應該很強,完全可以去打造一些箭,如此就能讓弓威力倍增。
之後顧按就要收回長弓。
只是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按理說靈氣附加在弓箭上並不算什麼好事,還有些浪費。
畢竟靈氣不是這麼用的。
而加持法寶的東西,他剛剛好有一樣。
氣海天罡。
聞言,顧按調動氣海天罡。
一瞬間,氣海天罡宛如洪水決堤湧入了弓箭中。
剎那之間,玄黃氣覆蓋整個弓。
不僅如此,罡氣開始凝實,填滿弓箭。
不知道為何,顧按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弓就是為了氣海天罡而存在的借著這種奇怪的感覺,顧按隨手就要拉開弓弦。
然後::::
拉不開。
減少罡氣後,顧按方才拉開長弓。
這一刻,氣海天罡凝聚而出的箭出現在弓弦上。
其上覆蓋了氣海天罡,威力絕對非同一般。
而且這些罡氣不僅僅是顧按釋放出來的,還是長弓凝聚,疊加之後的箭。
顧按收回罡氣。
最後消失在原地。
這一次,他出現在第二個陣法。
更遠,視野也更加廣闊。
第五天,第六天。
顧按都沒有看到人,他沒有其他手段,只能繼續等。
晚上等不到,他就白天等。
最後一兩天,他只能如此。
直到第七天中午。
顧按終於看到了。
此時施師兄與一位仙子走在路上。
「這些天你似乎沒什麼動作。」仙子開口說道。
聞言,施師兄笑著道:「那是你沒看到,因為那個誰躲起來了。
他應該猜到了什麼,可惜的是,他沒有辦法。
因為他孤家寡人。
沒有可以利用的人,憑藉著自己更無法把我怎樣。
我從一開始就立於不敗之地。
你說他能把我....
他聲音帶著自信與嘲弄。
只是在他要往下說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什麼。
隨後抬頭看向側邊。
抬頭的瞬間,一道快到極致的光划過。
砰!
光直接命中眉心,貫穿而過,隨後傳來巨大衝擊。
砰的一聲。
邊上仙子眼睜睜的看到施師兄的首級炸裂。
鮮血如同絢麗的煙花,灑滿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