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堂外。
梅江河成功的把顧按帶了出來。
當天進去,當天出來。
「師弟當真是爽快之人。」梅江河感慨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中午出執法堂,下午又進去的人。
不過這次師弟還是虧了,切的話,應該點到為止。
一些容易好的傷勢並不代表什麼。
但是手臂擰斷,問題有些嚴重。
師弟的功績確實被扣了一些。
但師弟依然在前三。
影響不大。
畢竟師弟並不是只有竹林的功績,真正大頭功績是那棵樹。
很快也會公之於眾的。
師弟怕是很快便聲名遠揚。"
顧按明白對方想說什麼,就是動手沒什麼,但是叫人大殘就有問題了。
不死不殘,幾乎都算是同門切磋。
執法堂並不怎麼管。
或者說,動手了,但傷勢能好。
那問題也不大。
比如刀傷能癒合。
骨頭斷了能接。
那問題就不大,躺著養傷就是。
如此,顧按也就大致明白執法堂懲罰底線了。
另外,這次動手,主要是想試試執法堂的人來的速度會多快。
毫不客氣的說,自己近身殺元神,完全沒有逃的可能。
這還是執法堂的法寶還不齊全的情況下。
如果法寶齊全。
那麼更沒有機會。
而施師兄不同,他手下有人。
而且不用親自下令。
那麼,自己能躲過一次,又能躲過幾次?
最後必定會著了對方的道。
後果不堪設想。
可現在,哪怕左有言動手,那也只能殺人,卻無法無聲無息逃離。
被抓的可能性太高了。
這若是被抓.
功績堂將無法說上話。
人證物證皆在,而看他不順眼的人,更會落井下石。
哪怕最後活著,那麼一定會被知曉自己的年歲與修為。
五十歲元神圓滿。
誰能與自己比擬?
楚夢嗎?
別看她在自己面前厲害,花季陽,鹿軟他們的消息可不是這樣的。
他們都只認為楚夢楚夢是二十四歲的築基圓滿。
她都不敢暴露,那自己呢?
絕對沒有好下場。
「有勞師兄了。」顧桉感激道。
這些日子,全靠這位師兄東奔西跑。
自己成為名單上的人後,最辛苦的就是這位師兄了。
雖然是因為自己功績在身。
但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畢竟功績堂正常來說施壓就夠了,不至於還要接人。
有些東西要明白是不是額外的情分。
如若什麼都當做是別人的本分,那麼自己離這些東西也就越遠了。
末了,顧按又補充了一句:「以後如若有機會得到新的未知東西,一定送來給師兄。」
沒用東西,楚夢不要,那給這位師兄也無礙。
畢竟這是功績,功績是能夠兌換其他東西的。
「對了,師弟上次說要兌換功法,如今師弟的攻績兌換之後依然在榜單前十。
那麼要現在兌換碼?」梅江河笑著問道。
顧桉思索了下道:「只能兌換到返虛嗎?」
「是的,這個功法並不是我們宗門的,乃是屬於長生宗的。
目前只收錄到返虛。
如果師弟要,得想其他辦法。
當然,也可以從功績堂兌換足夠有價值的東西,然後再去與人兌換功法。」梅江河開口解釋道。
頓了下,他繼續道:「不過師弟才金丹,倒也不著急要返虛之後的。"
顧按頜首:「也是,那就麻煩師兄了。」
之後顧按得到了先天長生訣元神篇,返虛篇。
元神篇自己早就有了。
這次主要是要返虛篇,元神是順便。
兩個功法都是一次性領悟的東西。
倒也可以拿去售賣。
天色不早了,顧桉順勢回到了天懸峰。
一回來就看到了麵條在水面上游泳。
看到他的時候,麵條興奮的在水面奔跑。
然後跳到顧按跟前。
一臉邀功的模樣。
這讓顧按有一種危機感。
果然,麵條漂浮上空,在他面前張開嘴巴。
水藍色的,光滑布料,熟悉的味道,嶄新的款式。
顧按瞳孔一縮。
直接按住了麵條的嘴巴。
「這個嘴巴,張不得。」
顧按看著麵條認真道。
麵條掙扎了幾下,都沒能掙脫。
顧桉拿出花生米,附上氣海天罡,隨後丟到了麵條嘴巴里。
接著就是按住嘴巴等待。
片刻之後。
麵條口吐白沫,昏死了過去。
如此,顧按方才鬆了口氣,隨手把麵條丟到了湖中。
總算是度過了一劫。
之後顧桉回到了院子中,胖老虎坐在樹下,吃著邊上的貢品。
南宮七月給的,不過顧按最近沒有看到她。
不知道對方是何時過來的。
也不知道是否發現了麵條。
麵條本就擅長隱藏,如今吃了有玄黃氣的氣海天罡,應該更會隱藏。
如此,應該不會讓南宮七月發現什麼。
對方來歷怎麼看都非同一般。
如若知曉自己這邊就是偷肚兜的人:::,
雖然自己老了,但是也不想晚節不保。
「大哥,你回來了。」血老虎立即放下手中的水果起身問好。
「前輩怎麼喜歡變成這個樣子?」顧按好奇的問。
對方的血靈是個老虎倒是沒什麼。
畢竟自己也會用老虎,或者狗。
但是胖乎乎的老虎,就有些奇怪了。
『寵物嘛,這樣能顯得大哥養的好。」血魔神君看著顧按認真道:「以後大哥就就別叫我前輩了,叫我小血就好。」
他說的很小心,生怕得罪了顧按。
寵物?
顧按看了看神樹,一時間沒能想明白養棵樹會等於養寵物。
不過這也不重要。
他是來問問題的。
隨後顧按盤膝坐下,看著胖老虎道:「我有一位師兄,他最近想要殺一個人,但是這個人不能近身殺,只能遠程殺。
而遠程出手,也不想被察覺。
那麼應該如何做?」
「完全無聲無息,應該不太容易,但是隱藏一時還是可以的。」血魔神君看著顧按認真道:
「既然無法近身,那就只能遠程殺敵。
如此就需要藉助外物。
這個就看大哥師兄他自己了。
不過小血這裡有一套陣法,只要刻印的好,再利用血煞大挪移,就能短時間屏蔽力量。
另外在力量發生撞擊時,應該都很難被發現,除非有某個法寶時時刻刻檢查一切。」
顧按沉默片刻。
七天後,還真有可能有這種東西。
之後顧按學了血魔神君的陣法。
頗為雞肋。
那就是需要提前布置,要三天時間。
而且歸根究底還是用血靈這樣氣息。
一旦控制不好就會爆裂,到時候容易被發現。
說起來自己有玄黃氣,不知道能不能讓陣法更穩定一些。
學完之後,顧按回到了房間中。
現在有兩個問題。
一是陣法要布置在什麼地方。
既然要出手,必定要在看得到施師兄的地方布置陣法。
這需要了解一下對方的情況。
不能去問。
一問絕對會被執法堂盤問。
畢竟之前自己只是買了面具,就被找上了。
這是第一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自己應該用什麼對付對方?
刀劍都不行。
術法?
也不行都太近了。
用槍?
自己身上倒是有一把。
是當初羅雨彤的。
倒是可以用。
買肯定不行,會被發現。
但是..
投擲成功率似乎不怎麼高。
一旦被抵擋,功虧一簧。
沉默許久,顧按還是拿出了那柄長槍。
槍體通透,蘊藏渾厚力量,也是不錯的法寶。
如此成功率也就高了許多。
覆蓋上氣海天罡,希望能讓其更加鋒利。
有了玄黃氣的氣海天罡,並不會被察覺出來。
凝聚的快消散的也快。
哪怕被察覺也只是一團靈氣。
天徹底黑了後,顧按離開了住處。
氣海天罡施加在血靈之上,之後血靈附在自己身體上。
氣息開始控制,如此他便如同黑夜的一部分,融入了其中。
顧按緩慢的行走在天懸峰暗處。
他會在一些人聊天地方停留,想要聽一聽是否能有施師兄的消息。
至少能知曉他住處。
聽到半夜,也沒有任何消息最後卻意外的發現了施師兄的身影。
對方與一位強者在一起,一臉的恭敬。
顧按不知曉那位強者是誰,但也不敢多看。
怕對方察覺到他的目光,黑暗中他只是閉上眼睛,感受著施師兄的氣息。
等他與那位強者分開,顧按方才跟了上去。
最後發現對方住處在一處巨石邊上。
如此,顧按尋了一處離他住處很遙遠的樹林中,開始布置陣法。
陣法布置在地下,按理說足夠隱蔽,
但為了安全起見,他決定在更遠的地方多布置一個。
不能再布置了,多了反而有被發現的可能。
布置要連續三天,他必須連續三天晚上都過來。
如果三天之後,對方一直都沒有出現在範圍中,那麼就要錯過機會了。
天黑色時,顧按回到了住處。
他能做的都做了,就看後面能不能成功了。
極限就在這裡了。
次日天一亮。
顧按就下了山,繼續完成任務。
自己的名聲並不好,之前那三個人還隨意動手。
如今怕是對自己印象更差。
只是當顧按下來的時候,很多人都對他指指點點,
似乎在說與他一個隊伍的人,似乎只是沒有順他的意欺負大夥,就慘遭殺害。
一死,一重傷,一輕傷。
據說輕傷還是沒了耳朵。
一時間,顧按發現,很多人都在討論這個。
唾棄,怨恨。
口誅筆伐。
顧按有一些心理準備,但是變成這樣,是他沒有想到的。
自己似乎本意是為了給那十來個人出頭吧?
哪怕不是,那也應該是這三個人肆意動手。
再不濟也是聽從他的命令隨意懲罰他人。
怎麼突然間,他們成了受害者,成了保護眾人利益的好人?
而自己成了所有人口誅筆伐的惡人,
這種謠言已經傳的到處都是,哪怕是假的也得是真的了。
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首己是一個人,而施師兄似乎人很多。
他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
任何局勢下,自己都是劣勢。
顧按嘆了口氣,自己似乎非要做壞人不可。
可一開始自己明明是想當一個好人的。
之後顧按等來了那兩個人。
他們哪怕是受傷了,也得來崗位上。
又不是不能動。
兩人向他請假了,只是他沒有批而已,
「你們聽說了嗎?」顧桉看著兩人問道。
此時兩人對顧桉有一些恐懼,一時間不明所以。
聽說什麼了?
「他們暗中議論的事。」顧桉站在伐木林,看著裡面的人。
「我們剛剛來。」原本高傲的女子搖頭。
此時她的耳朵已是沒有。
另一位就更慘了,手臂都沒了。
兩個都是纏著繃帶。
「他們說,你們為了他們的利益,反抗我的命令。
然後我就對你們出手了,殺了一個傷了兩個。」顧按看著兩人道:「好像是我太壞了。」
聞言,兩人立即搖頭:「沒有,師.....師兄對我們很好,是我們壞。」
顧桉搖搖頭:「不,不是你們不好,就是我壞,你們沒有聽我好好說話,隨意被我重傷了。
所以你們要是不順我的意,我會再出手,讓你們感受一下我的壞。」
顧桉一臉認真的看著兩個人。
並不是他想壞,只是這些人覺得他壞。
自己豈是受委屈的人?
所以自己必須壞,不僅對這兩個人壞,對那些所有覺得他壞的人也要壞。
如此,顧按看向伐木林中的所有人道:
「去吧,讓他們感受一下你們一開始的氣焰。
該打的打,該罰的罰,該關的關。
就說是我的命令,你們不服從不行。』
兩人聞言,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自己一開始還想嫁禍。
合著嫁禍給他,他就當了。
說他殺人,他是不是真的得殺人?
一時間,兩人有些畏懼,
明明都是金丹中期,但是他們加起來也不是這人的對手。
怕是馬上就要晉升了。
一時間,他們也不敢遲疑。
開始對裡面的人進行審查。
只要這些天缺席過,全部被記錄,然後被懲罰。
有一些典型的,直接動手。
一時間怨聲載道。
覺得顧按太過嚴格,明明他們都是有來的。
怎麼被記缺席?
這不是明擺著要剋扣靈石。
一時間有人開始對著大喊:「顧按,你公報私仇,我哪裡有問題了?你逼迫他們不提,如今還逼迫我們所有人。
你不怕引起眾怒嗎?」
顧按平靜的看著眼前之人,這人還沒被記錄吧?怎麼就跳出來了?
太著急了應該。
顧桉並未在意,只是平靜的望著對方,道:「兩位師弟師妹,我丟了一千靈石,問問是不是這位師弟撿去了。
如果是讓他交出一千靈石,如果不夠,八成是被他認識的人分去了,一同問問。
全交出來為止。
仍不夠,那就是被他周圍或者認識的人分去了。
都不要放過。
另外..
顧按金丹中期威壓釋放。
轟的一聲。
直接將對方壓的跪地。
膝蓋骨都傳出咔察聲,劇痛讓其扭曲,隨後傳來顧按冷漠的聲音:
「另外,叫師兄。」
一瞬間,所有人反應過來,連忙說不認識此人,接著快速遠離。
甚至有些怨恨此人。
自己得罪人還要連累他們。
顧桉看著這一切,低眉嘆息。
所以...
哪有什麼永遠的朋友。
一點利益就能試探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