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檸覺得自己簡直像是聽了個笑話,她還真沒見過,丈夫摟著小三命令原配跟小三道歉的。
「你覺得她配嗎?」
秦知意雙眸泛起淚花,抓著沈晏之的袖子哽咽著道:「沈總,你別為難季小姐了……本來就是我的錯,只要能讓季小姐消氣,她怎麼對我都可以……」
沈晏之低頭冷冷看了她一眼,「閉嘴!」
察覺到沈晏之的怒意,秦知意忍不住顫了顫,垂下眸沒敢再說話。
看著兩人相擁在一起的模樣,季以檸只覺得嘲諷。
這就是沈晏之之前跟她說的沒有任何關係?
他是……把她當傻子嗎?
不想再看下去,季以檸胡亂把東西塞進包里,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下一秒,手腕被一隻大手抓住。
季以檸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沈晏之拽著往外走。
他的力道很大,季以檸被拽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反應過來後她想甩開,但沈晏之的手像是鐵鉗一般緊緊箍著她的手腕,她根本沒有絲毫掙脫的可能。
直到將她拽到樓梯間,沈晏之才把她逼在牆角,雙眼猩紅,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季以檸,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
他摟著秦知意的時候,想從她臉上尋找生氣難過的跡象,哪怕一絲一毫,但結果卻讓他失望了。
她沒有生氣,也沒有難過,只有淡漠。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一隻大手捏住,難以承受的疼痛朝四肢百骸蔓延。
比起她不解釋,讓他更難以接受的是她不在意他了。
看著他通紅的雙眸,季以檸眼裡閃過嘲諷。
「你覺得呢?」
沈晏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向他。
「沒有了也沒關係,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你總會有重新在乎我的那一天。」
季以檸一把打掉他的手,氣得渾身都在抖。
他怎麼能既要跟秦知意糾纏不清,又要她一如既往地愛他?
他難道就不覺得,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嗎?
「沈晏之,你非要讓我噁心你嗎?」
她本來只想跟他離婚,拿到本該屬於她的財產,然後就跟他劃清界限,再不往來。
可他竟然能這麼過分。
沈晏之眸光一沉,「就算你噁心我,我也不會放你離開,以檸,我們註定要糾纏一輩子。」
一輩子……
曾經對於他們來說是多美好的一個詞,此刻卻像是一個枷鎖。
「沈總……我肚子好痛……」
秦知意的聲音突然在沈晏之身後響起,他轉過頭,正要讓秦知意滾,驀地看到她蒼白的臉,眸光驟然深了幾分。
他回頭看向季以檸,低聲道:「等我回來,我送你回去。」
季以檸別開視線沒有說話。
看著她倔強的模樣,沈晏之眼底閃過一抹無奈,鬆開她轉身走向秦知意,目光變得冰冷。
「我送你去病房。」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後,季以檸直接轉身離開。
送秦知意回病房的路上,沈晏之沉著臉一直沒有說話。
察覺到他周身的低氣壓,秦知意好幾次想說話,最後都變成了欲言又止。
到了病房門口,沈晏之就打算轉身離開。
秦知意臉色一慌,連忙伸手拉住他。
「沈總……」
沈晏之冰冷的目光落在秦知意拉著自己袖子的手上,「放開。」
被他陰冷的眼神嚇到,秦知意下意識鬆開了手。
「沈總,今天我只是聽說季小姐也在這家醫院,所以去看看她。」
沈晏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是想去看她,還是想挑釁,你心裡清楚,你不會以為,她不能生,你就能憑藉這個孩子讓我娶你吧?」
畢竟,在知道季以檸不能生之前,秦知意就算懷著孕,也沒敢跑到季以檸面前挑釁。
他剛才沒有在季以檸面前拆穿她拙劣的演技,不過是看在她懷著自己孩子的份上,給她留點面子。
可這不代表他是傻子。
秦知意手指顫了顫,咬了咬下唇泫然若泣地看著他。
「沈總,我沒有這個意思……」
沈宴之眼裡閃過不耐煩,「你最好是真的沒有。」
秦知意咬了咬下唇,語氣帶著失落,「你剛才是在……利用我試探季小姐嗎?」
沈晏之明知道是她算計季以檸,卻沒有拆穿,她本以為他對自己也是有感情的,原來是她自作多情。
沈晏之捏住她的下巴,眼底都是輕蔑。
「你最好擺正自己的位置,我喜歡聰明的女人,但自作聰明,就是蠢了。」
秦知意愣住的瞬間,沈晏之鬆開她轉身直接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秦知意眼裡的淚落了下來。
她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現在她鬥不過季以檸沒關係,但只要她能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就相當於手裡有了一張王牌。
總有一天,她和孩子在沈晏之心裡的分量會大過季以檸。
現在他不就因為自己懷孕不舒服,把同樣住院的季以檸扔在一邊不管嗎?
想到這兒,秦知意眼裡閃過一抹勢在必得。
醫院同層的另一間vip病房裡。
聽說季以檸已經出院了,柳怡寧氣得咬牙切齒。
都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憑什麼她渾身多處骨折挫傷,中度腦震盪,而季以檸不過是輕微擦傷和腦震盪?
當時她摔下去的時候想拉季以檸當墊背的,沒想到自己反而成了給季以檸當肉墊那個。
越想,柳怡寧就越氣。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柳怡寧沒好氣地道:「誰啊?」
病房門被推開,鄭國安拎著水果籃一臉討好地走進病房。
「柳小姐,聽說你住院了,我來看看你。」
柳怡寧本來就心煩,看到鄭國安臉色更加難看。
「你來幹什麼?」
他手裡那個破果籃,她家傭人都看不上,拿著這點破東西來看她也不嫌寒磣。
鄭國安把果籃放下,自顧自在病床邊坐下,嘆了一口氣道:「柳小姐,上次你給我的錢快沒了……我妻子的醫藥費,要續不上了……」
聞言柳怡寧眉頭一皺,冷冷道:「我給了你十萬,這才幾天,你跟我說錢沒了?你當我是什麼?提款機嗎?」
鄭國安有些心虛,有些尷尬地說:「我想著不能總是麻煩你……就想著拿一部分去賭場試試,要是掙了,以後不就不用找你了,沒想到運氣不太好……」
柳怡寧冷笑了一聲,「那跟我有什麼關係?以我跟鄭優優的關係,給十萬已經是仁至義盡。」
見她不肯給錢,鄭國安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柳小姐,你這是打算不管我們家了?你別忘了,優優可是為了幫你做事才進去的,她要是沒進去,我也不用來找你要錢。」
「你要是不管了,你讓優優和我做的那些事,我恐怕就沒辦法守口如瓶了。」
柳怡寧臉色一冷,眼底湧上殺意。
一個沒有絲毫身家背景的中年男人,竟然也敢威脅她了。
她垂下頭,心裡突然湧上一個計劃。
如果能實施的話,就能把季以檸跟鄭國安一起解決了。
她抬眸看向鄭國安,嘴角勾起一個笑。
「鄭叔叔,我哪能不管呢?只是我也沒多少錢,不過只要你願意聽我的,我一定會讓你拿到很多錢,這輩子都花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