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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穿這個,有情趣

2024-11-20 21:20:12 作者: 玉堂
  禮禮是周京臣一手養育的,偶爾月嫂哄不住,他一哄,禮禮便不哭鬧了。

  親昵他,不親昵程禧。

  「似乎又白了。」他撫弄禮禮面頰,「比媽媽白,快勝過我了。」

  程禧一聽,「我不如你白啊?」

  他手臂一橫,她不服,與他並排,不相上下,「我在男人之中,是萬里挑一;你在女人之中,是一般白。」

  「男人白麵皮兒,有什麼得意?」程禧鄙夷,「小白臉,老白臉,是形容你們的。」

  「大伯父不白,相貌陽剛。禮禮,隨大伯父,好不好?」葉柏南含笑插了一句。

  「柏南在雲省待了兩個月,莫非那個部位受傷了?」周京臣舉起禮禮,輕輕盪悠,他亂蹬。

  「你喜得貴子,盼著我斷子絕孫?」

  「既然沒傷,自己生養一個,隨你。」周京臣逗了禮禮一會兒,交給月嫂,抱上樓,「周正修隨不著你。」

  「或許,我與這孩子緣分不淺。」葉柏南話裡有話,虛實難辨。

  周京臣落座,「一切順利嗎。」

  「你派人追蹤我,不是了如指掌嗎。」

  「緬甸局勢複雜,小心踏錯地盤,惹了禍。」他斟了兩杯茶,自留一杯,另一杯擱在葉柏南面前。

  葉柏南端起杯子,「我敢去,就敢惹禍。」

  「懸崖勒馬。」周京臣抬頭,注視,「不要辜負了何晤晤的死。」

  一霎,無聲無息。

  周京臣正打算去書房取那封遺書,這時,一名保鏢闖進來,「夫人突發惡疾,入院搶救了!」

  葉柏南臉色一變,猛地站起。

  

  「什麼惡疾?」

  保鏢偷瞄周京臣,搖頭。

  他匆匆往外走。

  「夫人自殺了。」

  「為什麼。」他一張臉愈發陰森駭人。

  保鏢遞出葉太太的遺囑。

  他掃了一眼,撕碎。

  煞氣騰騰。

  趕到醫院,醫護人員在病房裡,「老夫人割腕,幸虧發現及時,沒有大礙。」

  葉柏南親自送醫生出去,「有勞您了。」

  返回,他逼近病床,「您長本事了,是自殺還是威脅我?」

  葉太太憔悴躺著,伸手。

  他無動於衷。

  「淮康告訴我,你安排我出國...我不去。」

  「去不去,不由您。」葉柏南不耐煩。

  葉太太強撐,斜臥在床邊,「我出國了,你呢。」

  「這麼大的攤子,我自然留下解決。」他平復了怒氣,坐下,「您先出國,我解決完麻煩,與您匯合。」

  「你出得去嗎?」葉太太瞳孔血紅,渾身顫抖,「我清楚你的性子,葉家,葉氏,葉嘉良,周家,李韻寧,你一個不饒,包括禧兒。她棄了你,嫁了周京臣,嫁了你痛恨的周家,你怨她,也捨不得她,你計劃綁了她,一起走,對嗎。」

  葉柏南安靜消沉,古井無波。

  「周正修呢?」葉太太瞪著他,抖得更厲害,「你饒不饒?」

  仍是安靜。

  「和周京臣同輩的李慕白判了七年;李慕藍先天癱瘓,無法生育...周正修是周、李兩家唯一的獨苗兒了,一旦失蹤,南、北商圈天翻地覆。黃副局那一隊人馬是周淮康的心腹,沈老太爺在權貴場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你綁架周正修是自尋死路——」

  「冤有頭,債有主。」葉柏南氣定神閒,削蘋果皮,「我從出生,在葉嘉良的打罵侮辱下煎熬,怎會忍心綁周正修。母親眼中,我如此歹毒嗎?」

  葉太太喘粗氣,「禧兒是周太太,綁了她...」

  「您安心養傷。」葉柏南打斷,腔調寒森森,「痊癒後,在雲省邊境登船,緬甸口岸有人接您。」

  葉太太無力趴下去,流著淚。

  他半跪,餵她蘋果,「母親遺書寫畏罪自殺,替兒子承擔了全部罪名,兒子不能為您養老送終,送您平安出國,是兒子回報您恩情了。」


  葉太太嚎啕大哭。

  他緩緩直起腰,轉身。

  「柏南!」她嘶吼,「你幼年,我沒護住你,現在,我又攔不了你,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您有柏文。」

  葉柏南甩下這句,拉門離開。

  走廊上,保鏢給了他一枚鑰匙,「地下室大門。」

  他若有所思摩挲著,「周家老宅有多少保鏢。」

  「六個。」保鏢匯報,「其中四個是周正修的專屬保鏢,兩個保護程小姐,周淮康夫婦只配備了司機。」

  「李家呢。」

  「十二個。」

  葉柏南邁入電梯,「李家老宅的廂房在中堂後面,中堂左右是遊廊,保鏢二十四小時值守。不是李家人,進不了內宅門。」

  保鏢跟著他跨出電梯。

  「你知道什麼場合保鏢派不上用場嗎?」他笑了一聲,「人越多,越有排場,捧著百萬千萬的賀禮,扮貴客,扮故友,甚至扮哪位權貴老總的秘書。」

  「周京臣的婚禮。」保鏢恍然大悟,「據說有八百多名賓客,貴賓在老宅,普賓在酒樓,聘了川、魯、粵、淮四大菜系的頂級名廚,服務人員上千人。這樣的場合魚龍混雜,保鏢防不勝防啊。」

  葉柏南上車,午後陽光韞濃,周家祖宅莊重恢宏。

  在周淮康庇護下,名正言順生活在周家,是什麼滋味呢。

  他從未體會過。

  只夢到過。

  那些人,喚他『周公子』,周淮康檢查他功課,問他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累不累,病了難不難受。

  他母親擁有李韻寧的體面風光,擁有一個尊重她,恩愛的丈夫。

  所有的苦楚、悲劇,是一場大夢。

  可惜,美夢才是夢,悲劇是他一生。

  ......

  入夜。

  程禧在梳妝檯塗乳霜,周京臣拎了一個袋子,十分神秘,反鎖門。

  「禮禮睡了嗎?」

  「母親在哄。」

  「我瞧瞧。」她撂下瓶罐,起身。

  周京臣擋住她,「只想兒子,不想老公了?」

  程禧推搡,「我餵奶——」

  「他餓,我不餓?」男人不肯放她,「他少吃一頓,無妨,我少吃一頓,死了,誰賺錢養家。」

  「餓一頓就死了?」

  「是餓了一頓嗎。」她輕描淡寫,他惱了,「日日在眼皮底下晃,誘惑我,又防賊一樣防我,你枕頭下藏了什麼。」

  「胡椒粉噴霧。」

  周京臣胸膛一鼓一鼓的,「藏它幹什麼?」

  「你胡椒過敏,一聞,打噴嚏,起疹子。」程禧如實坦白,「媽媽說,你爬上床,噴你鼻子。」

  真是親媽。

  「我扔了。」他壓著脾氣。

  自從搬回老宅,周京臣一天比一天暴躁,程禧憋笑,「餓急了?」

  「嗯。」他目光似火,似野獸。

  她嬌羞,湊近他,「去洗澡。」

  「三十五天,行嗎。」周京臣顧忌她沒完全出月子,不準備動真格,簡單解嘴饞而已,禮禮的『口糧』富裕,無所謂孝敬親爹一口。

  本以為今晚要『霸王硬上弓』,沒料到,她倒是大方。

  「日子夠了。」程禧面紅耳赤。

  四個字,撩得周京臣悶燥,「穿這個。」他嗓音喑啞。

  她一瞥袋子,一件玫瑰紫的情趣旗袍。

  『開衩』到腋下,前、後薄薄一片布料,帘子似的。

  「你齷齪!」程禧嫌棄,「你不是去買春裝了?怎麼買它了。」

  「買一套春裝,贈一件旗袍。」

  她半信半疑,「商場客來客往...贈情趣旗袍?」

  「我也奇怪。」周京臣一本正經,「你試試,別浪費東西。」

  程禧接住。

  他俯身,一高一矮的角度,深凹的溝壑一覽無餘。原本,她瘦歸瘦,肉很會長,不柴不癟的,哺乳期更多了一絲少婦的韻味,周京臣自詡有自制力,在她馨香風情的刺激中,終是崩盤了。


  洗了澡,特意挑了性感好看的睡衣,敞著懷,沒系扣,潮濕的胸腹袒露,又在手腕和腳踝噴了香水,一開門,周京臣一怔。

  周夫人和何姨在房間,小茶桌上擺了三菜一湯,「有葷有素。」何姨介紹,「肉燜冬筍,您嘗嘗。」

  程禧眼尾彎彎,咬指甲蓋。

  他餓了,何姨燒了菜。

  周夫人在場,他不得不吃。

  故意坑他。

  周京臣發笑,走向小桌,路過程禧,蠻力一擰她屁股,「你、欠、啊!」他打量湯菜,「母親歇息吧,我在禧兒這裡吃。」

  「年紀大了,睡眠少。」周夫人挪了椅子在門口,給禮禮織『虎頭小帽』。

  周淮康年輕時候的毛衣、毛帽子和毛手套,都是她織的,花錢買的沒心意,而且買貴了,周家世代清廉,不穿,索性親手織了,「你父親也沒睡,一輩子不幹活的主兒,如今搶著換尿不濕,念叨什麼周正修的『小壺嘴』真大啊,你爸爸滿月沒你尿得多——」

  程禧噗嗤笑。

  「你哥哥四、五歲在沈家的院子撒尿,沈太太講,京哥兒比瀚哥兒的尿滋得遠,小命根子壯實,周家一定人丁興旺。」周夫人一邊回憶,一邊調侃,「以後承瀚結了婚,他兒子和禮禮比,老子比不贏,兒子也比不贏。」

  程禧瞟桌後的男人。

  周京臣恰巧也瞟她,神色略自豪,「陳年舊事了,何必再提。」

  周夫人織完帽子,周京臣也吃完了宵夜。

  「回你屋吧。」周夫人催他,「禧兒生了禮禮,身體一直虛,月子期四十二天。」

  他莫名好笑,「您監督我?」

  「你娶了媳婦兒沒出息,不監督你監督誰啊?」周夫人嚴肅,「少拖延時間了,禧兒該休息了。」

  周京臣微微偏頭,比劃口型,「等我。」

  程禧蹙眉,也比劃,「什麼?」

  「他讓你等他。」周夫人開口。

  周京臣一噎。

  程禧想笑,不敢笑。

  ......

  第二天早晨,程禧下樓去餐廳,彎腰一坐,衣服貼了胸口,她倒抽氣。

  周京臣用湯匙捻著碗裡的雲吞,心不在焉看她。

  凌晨,他溜回臥室,趁程禧迷迷糊糊不反抗,幫她換了旗袍。

  那件旗袍太襯她的豐腴了,儘管最後關頭他克制自己停下了,但纏吻得有些狠,有些久,她埋怨火辣辣。

  「禧兒,月嫂說你今天沒餵奶,不舒服?」周夫人舀了一碗熱乎的雞湯。

  她漲紅臉,「我太困了,沒醒...」

  周夫人鬆口氣,「月子千萬不可以生病,落病根兒的。」

  程禧在桌下踹周京臣。

  他面孔波瀾不驚,一旁的周淮康卻呵斥周夫人,「你踢我做什麼?」

  「我哪踢你了?」周夫人生氣,「不同意你出門,你找茬是吧。」

  「你沒踢?難道是禧兒踢的?」

  程禧咬著舌尖,低頭喝湯。

  踢歪了。

  葉太太一出事,周夫人敏感,連周淮康遛鳥晨跑也懷疑是去探望老相好,在二樓吵了一通,這烏龍一腳,戰火重燃。

  回到臥室,程禧賭氣,背對周京臣。

  「怪我,沒輕沒重。」他挨著她坐,她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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