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他們也沒有停下訓練。
因為查克圖靈是艾倫威爾星城的主要軍事基地, 在校際聯賽即將展開之際,許多落地的隊伍都已經開始借用查克圖靈的設備進行訓練。
尤其是已經註定了要打B組的隊伍們,已經在互相約著練習賽。
死氣沉沉的查克圖靈在每一屆的校際聯賽, 是最熱鬧的。
駐紮的軍官們也樂得給這些學生們一些指點,給枯燥無趣的生活添加了不少樂子。
而在校際聯賽開始的前一天,已經開始有觀眾降落查克圖靈,入住會場周圍的幾座臨時挪用做酒店使用的大樓。
查克圖靈平日裡的一切消費都由艾倫威爾星系征服承擔,也就只有校際聯賽的時候, 才能稍微有一點營收,讓每年耗資巨大的軍事基地,勉強收回一點本錢。
只是普通觀眾僅能在比賽場館的周邊活動, 星艦也是直達場館, 不能進入其他的區域。
盛嘉瑜在比賽當天早早地起了床,等陸哲來叫他的時候,他才剛穿上外套。
這還是陸哲第一次見盛嘉瑜穿軍禮服,深藍色的制服服帖地穿在身上,燙好的西褲將那雙長腿襯得更加筆直。
小兔子正在反手扣袖子上的口子, 右邊的袖口還列著,怎麼也扣不上。
陸哲走過去,拉過他的手, 輕巧地把那不安分的扣子塞進扣眼裡, 整理了一下有些翹邊的袖口, 然後推著他站遠一點,上下欣賞了一番。
艾倫威爾星城的軍禮服是統一的,深色的制服會把人的皮膚映得更白, 藍色和盛嘉瑜的紅色眼睛也十分相稱。
「是有點樣子了。」陸哲評價道。
盛嘉瑜還不太穿的慣軍禮服, 也就只有幾次開學典禮上穿過這身, 今年又長高了一些,新發的制服還有未散去的新衣服的味道。
他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領子,將帽子戴上。
持續的訓練讓盛嘉瑜的耳朵一直都沒有收回去,大家都是如此,高強度的用著血脈的力量,彼此是什麼種族都能一眼可見。
軍帽將一對耳朵壓了下去,比較硬質的帽子壓的耳朵有些痛,他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看,還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位置放耳朵,有些懊惱地問:「會不會有點怪?」
陸哲站在他的身後,捏著下巴端詳了一陣,「算了,不舒服就別戴了。」
倒是挺可愛的,但他看的出,盛嘉瑜的耳朵被軍帽弄得不太舒服。
反正他們只是去看一場比賽,管得不算嚴格。
只是因為他們並不是按照常規的觀眾入場,而是作為參賽選手來看的,席位和其他觀眾不在一起,所以有著裝上的要求,不過並不是什麼十分嚴苛的場合,穿戴不算嚴謹問題也不大。
盛嘉瑜把帽子摘下來拿在手裡,等去過關口的時候再戴就是了。
他同陸哲一起下了樓,基地這邊要一起去看比賽的人不少,即便不是選手,軍官和軍校生也不用買票進場,會有單獨的席位給他們。
前往比賽場地的空中列車在空地上等候,上面已經三三兩兩地坐了一些人。
邵寧等人已經在下面等著了,見他們過來,便揮了揮手,「這兒呢!快來,就等你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盛嘉瑜走得近了一些,盛夏的太陽灼熱得讓腦門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汗水,叫小兔子抬起手把腦門前的劉海一股腦地往後面捋了一把,露出完整的面龐來。
從宿舍樓到這邊有一點距離,不是很抗熱的小兔子被曬得白皙的臉龐泛著輕微的粉色。
身上的軍禮服又是不怎麼透氣的類型,悶得他微微張著唇吐氣。
「草……有點性.感。」邵寧最開始就是衝著小兔子的顏去搭訕的,雖然他對盛嘉瑜並沒有愛情意味上的想法,又因著大家一起訓練,早就把他當成自家的小弟弟看待,但還是不得不說,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顏狗,吃死了盛嘉瑜的這款顏。
看著自己一路看大的小弟弟變得荷爾蒙爆棚的時候,邵寧可恥地對那張臉再次失去了抵抗能力。
而聽到他如此評價的蘇維然站在他的身邊,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腳,「想死離我一點,別回頭崩我一身血。」
邵寧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當然知道朋友妻不可欺,況且他也沒有那個想法嘛,「就是單純的欣賞一下,你尋思什麼呢?」
「欣賞陸哥就不搞死你了嗎?」蘇維然鄙夷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對陸哥的血統有什麼誤解?」
他們都是肉食系動物,覺醒程度又高,天生就會有劃地盤的行為,表現在愛情上,就是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占有欲。
雖然他們陸哥現在好像還沒什麼表現,但誰知道以後呢?
儘管蘇維然覺得感情上陸哲肯定玩不過盛嘉瑜,但從血統的角度上來講,他還是覺得,小兔子,危。
邵寧聽完蘇維然說的,下意識地抖三抖。
確實是他僭越了。
盛嘉瑜和陸哲走過過來,就看到他們兩個靠在空中列車的旁邊玩鬧,問道:「你倆不熱嗎,怎麼不上車去等。」
上面好歹有車載空調,他都快熱死了。
來了查克圖靈一直都在訓練場,為了防止機甲過熱,訓練場的恆溫空調開得很足,讓他沒有意識到查克圖靈的地表溫度到底有多麼嚴峻。
和艾倫威爾星城不同,查克圖靈因為是荒星,無論是氣候還是環境都不適合人類居住,不然也不會被單獨開發為軍事基地。
極端的氣候讓查克圖靈的冬夏都很難過。
「先上去再說。」陸哲看他快熱死了,也就沒管那兩個又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麼的兄弟,先推著人上了車。
列車裡的溫度還是怡人的,他們挑了後面的座位,然後發現沒有看到祝沖和羅錚人。
「他們兩個呢?」盛嘉瑜左右看了看,問道。
「哦,祝沖這兩天不是有個操作怎麼都練不好。羅錚陪他加訓去了,就不來看了,感覺祝沖這兩天有點緊張啊。」邵寧說道。
祝沖平時就個是成績比較均衡的選手,雖然因為紮實的理論功底,這半年的進步飛快,而他們也是出於祝沖均衡穩定的個性,才覺得他比較適合做這個防禦的位置。
但壓力大也是真的大,直接進了最被萬眾矚目的隊伍里,再強的心臟也承受不住。
雖然祝沖沒有說,其他幾位也都不會給他過大的壓力,但祝沖自己心裡知道,他和這群天才之間,有著肉眼可見的差距。
只是緊張,都已經好的了。
連比賽都不來看,真是分秒必爭的程度。
「叫羅錚學長開導開導吧,勞逸結合才是。」盛嘉瑜說,賽前緊張很正常,但到這個程度,給自己的壓力太大,反而才會影響比賽的進度。
「我也跟他說了呀,但是羅錚不善言辭你是知道的,等我們回來再說吧。」蘇維然淡淡道,隊員的心理健康問題,是他這個做指揮地該多想想的事情。
不多時,車上已經滿了人,空中列車向比賽的場地行駛過去。
盛嘉瑜靠著座椅翻了一會兒星網,仔細想著祝沖的事情,稍微有了苗頭之後,拉了一把陸哲,叫對方把耳朵靠過來,湊過去小聲說了些什麼。
陸哲看他一眼,不像同意,也不像反駁,而是問他:「這樣你不會壓力很大嗎?」
「也不是我一人干吶,你也有份的好吧。」盛嘉瑜反駁道,然後有些壞心眼的揶揄他,「怎麼,難道是學長怕了?」
「我怎麼會怕,當然是你說什麼是什麼。」
兩人一拍即合,不過沒急著先把這個事兒給蘇維然說,那丫正靠著車窗呼呼大睡,還是等看完比賽回去的時候找個機會好好解釋一下。
等到了比賽場地,他們先去跟工作人員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證件,便有專門的人帶他們去休息廳。
這一次他們不僅僅是要來看比賽的,還要把隊伍的註冊最終確認做完,等到比賽當天,還要進行最後的選手身份確認。
蘇維然是他們隊的掛名隊長,到了比賽廳就去負責這件事,而他們則直接在給選手準備好的觀眾席里等蘇維然回來。
坐了一會兒,比賽還沒開場,盛嘉瑜被扶手上不知道誰弄的一小塊粘膩的東西弄髒了手,便打算先去個洗手間。
「我陪你去。」陸哲也一起站起來,受放在盛嘉瑜的頭上,低聲說,「怕你走不回來。」
「好嘛。」盛嘉瑜無力地答應,他已經許久沒有來過陌生的地方了,久到他都忘了自己對生活中的路線辨別……並沒有變好。
陸哲陪著他去了洗手間,中途接了個電話,就說在外面等他。
盛嘉瑜將袖子挽起來,打開水龍頭用清水沖刷著手上的東西,但似乎是某種膠水類物質,洗起來並不容易。
搓了有半天,才終於將手上的東西洗乾淨了。
他在水池裡擔了兩下水,到一旁的烘乾機下面弄乾。
洗手間裡面隔間的人出來,洗完手等在他的後面,目光停在了他的耳朵上面,不耐煩道,「兔子怎麼在這兒啊,這是選手席的洗手間,後勤觀眾席在C9區。」
盛嘉瑜耳朵一動。
嚯,這種感覺,真是好久不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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