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彩虹？
這……
天，聊死了！
李鴻章一臉凌亂地看著林默，心情那叫一個鬱悶。
這個年輕人簡直就是個槓精！
「林默，你的口才真不錯啊！」
聽到李鴻章這種一語雙關的話，林默故意裝作只聽懂了此話字面意思，謙虛一笑，「多謝李院長誇獎，我就是小時候參加過兩屆半的辯論賽，口才比一般人稍微強那麼一點點，和您相比，我還差得遠。」
李鴻章：「……」
可以罵人嗎？
看著眼前一臉笑容的林默，他別提有多難受了。
於是乎，李鴻章做了一個決定，跳過林默，直接找上了安幼魚。
「安幼魚同學，你在全國競賽中的那張試卷給了我們很大的驚喜，數學院的全體院士都在期待你的加入。」
「哦。」
女孩的回應波瀾不驚，甚至可以說是很平淡。
這下給李鴻章徹底弄懵了。
哦？
哦……
這個『哦』是什麼意思啊？
李鴻章驚疑不定地盯著女孩那張絕美的容顏，試探性地問道：「這麼說，你是答應加入數學院了？」
安幼魚臻首歪了少許，眸中透著莫名其妙，「沒有，我沒答應要加入數學院啊。」
李鴻章嘴角抽搐，「那你剛才哦了一聲……」
「哦，代表知道。」
安幼魚耐心地解釋道：「不代表答應，李院長應該是誤會了。」
女孩認真的眼神，讓李鴻章心中一陣凌亂，「那你答應嗎？」
「這種事情李院長不用問我，問林默就行，他答應我就加入。」
待安幼魚的話音一落，林默笑呵呵地接過話，「沒錯，李院長可能還不太清楚，我不光是安幼魚的對象，更是她的代言人，有什麼事情和我商量就行，不用問她。」
「……」
李鴻章眼睛一閉，心也跟著自閉了。
繞了一圈，結果又繞回來了。
這個時候，李鴻章已經沒有任何心思和林默兜彎子，索性直言道：「林默，你願意讓安幼魚加入數學院嗎？」
「不願意。」
林默拒絕得是那麼乾脆，那麼利落。
這種事情，但凡猶豫一秒都是對錢的不尊重。
看看人家Q數給出的條件，什麼都不用干，光領工資就行。
再看看數學院，錢給的少了好幾倍不說，還得處處被管著，更關鍵的是還有點高高在上的感覺，感覺不明顯，可卻真實存在，仿佛邀請安幼魚加入數學院是她的榮幸。
李鴻章也沒想到林默會拒絕得這麼直接，神情錯愕道：「為什麼不願意啊？你知道加入數學院意味著什麼嗎？」
「瞧您這話說的，既然是邀請，我們難道沒有權利拒絕嗎？」
林默的笑容風輕雲淡，「再者說，我也不認為加入數學院是件必須的事情，搞數學就要加入數學院嗎？我們自己搞不行嗎？」
「你……」
李鴻章臉色不太好看，「難道此事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林默彎腰從茶几上拿起安幼魚的那份合同，「李院長，這是安幼魚剛和Q數簽訂的合同，上面有一條，三年之內不得離開Q數，不然就要支付一億的違約金。」
「那我問您一個問題，數學院願意為安幼魚支付這一個億的違約金嗎？」
聽到一個億這種天文數字，李鴻章面部瘋狂抽搐，「這種喪心病狂的違約金額是誰想出來的？」
「我！」
戚北笑容中透著得意，「咋滴，你有意見？有意見忍著！」
李鴻章剛張開口，耳邊再次傳來林默的詢問聲，「李院長，您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您到底願不願意為了安幼魚支付這一個億的違約金額？」
「這個……」
看出李鴻章的猶豫，林默笑了，「如果挖人連違約金都不想支付的話，那就不得不說，李院長可真的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空手套白狼，這不是耍流氓嘛。」
此話一出，戚北和Q數的四名四級數學家紛紛笑出聲來。
反觀李鴻章為首的數學院四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李鴻章緊皺著眉頭，看向林默的眼神中隱隱透著不快，「你可想好了，機遇浪費一次就少一次，一旦錯過，再想……」
「機遇？」
林默左顧右盼，「哪呢？機遇在哪啊？」
「……」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李鴻章徹底失去耐心，回頭給了葉宏浚三人一個眼神，「我們走。」
「等等。」
戚北突然開口叫住幾人，只不過他的目光並不在李鴻章身上，而是落在了葉宏浚身上。
葉宏浚自然也感覺到了戚北在看他，主動出聲詢問：「老師有事要吩咐學生嗎？」
戚北撫須一笑，「小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數學院的合約關係已經快到時間了吧？嘖，一晃二十年都過去了，唉，歲月催人老啊！」
葉宏浚心中一喜，他很清楚老師這話背後代表了什麼，急忙點頭道：「對，上個月十三號就已經到期，學生現在在數學院算是臨時工，上一天的班就領一天的錢。」
李鴻章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聽不出兩人話中的貓膩，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忍不住出聲提醒道：「葉院士，請你搞清楚一點，你現在還是數學院的院士。」
葉宏浚微微一笑，「院長，我說的好像也沒錯吧？我現在的確算是數學院的臨時工。」
李鴻章沉聲質問：「新的合約早就給了你，你為什麼不簽？」
「咳——」
葉宏浚眨了眨眼，「不簽…犯法嗎？」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伴隨著葉宏浚的這句話，辦公室中的氛圍瞬間沉寂下來。
魯宏偉和黃海默默對視了一眼，兩人和葉宏浚作為多年來的好友，之前他們聽說葉宏浚沒續簽數學院合同，心中就隱隱有種猜測。
現在……
猜測，被證實了！
葉宏浚嘆了口氣，「院長，當初您能幫我，我很感激。」
緊接著，他的話音一轉，「不過，我為此也背叛了老師，跟了您二十年，這些年來我在數學院的工作中也算是盡心盡力，為您，為數學院取得了不小的成功，當初的那份人情早已還清。」
「既然話都說開了，那我也就直說吧，其實今天邀請安幼魚加入數學院一事，我真的很想辦成，也算是我在離開數學院之前，幫院長亦或者幫數學院出的最後一份力。」
「可惜…事與願違，這點我很抱歉。」
葉宏浚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後，衝著戚北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老師，如果我離開了數學院，您還要我嗎？」
似乎害怕戚北拒絕，他急忙表明誠意，「只要老師要我，我可以免費給老師打工，不要任何報酬，您若是不相信的話，咱們可以簽合同。」
這一連串的話，聽得李鴻章懵逼不已。
現在跳槽都跳的這麼光明正大嗎？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戚北搖頭，「不要。」
剎那間，葉宏浚眼中的神采消失，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氣神一般。
其他人的臉上也紛紛露出了不解。
許宜春靠近戚北身旁，低聲道：「戚老，宏浚怎麼說也是四級數學家，這種免費的幫手，您怎麼能拒絕呢？」
戚北看了一眼許宜春，並未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李鴻章大笑，走到葉宏浚身側，在他肩頭上拍了拍，「小葉啊，戚老可沒打算要你，數學院則不同，無論何時都給你留著一份合同，這樣吧，我會和上面寫一份申請，把你現在的待遇提升百分之十。」
「這份誠意夠足了吧？等回到院裡以後，你先把合約簽了。」
就在這時，戚北的聲音再次響起。
「李院長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在李鴻章驚愕的神情中，戚北嘴角一咧，「我的意思是不要免費的勞動力，葉宏浚來我們Q數，我們Q數肯定是要支付他報酬的。」
說完這話，他衝著葉宏浚伸出右手。
「小葉，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