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爛攤子？說清楚。」
柯優眼睛一翻，開啟了長達三分鐘的吐槽模式。
等到她吐槽完了以後，李青青才算是搞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以置信道：「安妹妹還在破解？你別告訴我，她從昨天下午一直破解到現在。」
「你以為呢？」
柯優沒好氣地哼了聲，「實話告訴你，她不僅從昨天下午破解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她滴水未進，甚至中間沒有片刻的停歇，現在我爸爸和那個叫戚什麼的數學教授都來了公司。」
「戚北？」
「對，就是戚北。」
聽到戚北，李青青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行，我馬上過去。」
「飯菜別忘了帶，多整點好吃的。」
「我知道了。」
放下手機後，柯優心累地往沙發上一趟，神情泛苦，「這都叫什麼事啊！」
這話正好被走進辦公室的柳嫿聽到，她那精緻的容顏上浮現出絲絲笑意，「柯姐，情況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唄。」
柯優閉著眼，「我爸爸和一個姓戚的數學教授到了，兩人正在接待室門口吵架呢，一個讓安妹妹繼續解，一個不讓安妹妹解。」
聞言，柳嫿神情古怪，隨後道出了來意，「等會兒我要去跑個通告，估計要到晚上了。」
「去吧。」
柯優心累地揮了揮手。
柳嫿轉身之際，戀戀不捨地回過頭，「柯姐，這邊要是有什麼進展記得跟我說一聲。」
柯優睜開眼，詫異地盯著門口的柳嫿，「你對這件事情還挺上心啊？」
「倒也不算上心，就是比較好奇。」
柳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安妹妹解了這麼長時間的題，我當然想知道最終的結果是什麼。」
柯優好笑不已，「趕緊去給公司掙錢去，作為堂堂的一線明星居然關心起數學領域的事，不務正業！」
柳嫿撇嘴，「可是數學領域比娛樂圈高大上啊。」
「掙錢嗎？」
「咳！拜拜……」
柳嫿離開後，柯優後知後覺地覺得剛才的話有些不對勁，不禁回想起昨天李青青和林默的對話。
因為，連她都在以掙錢多少去評價一個行業，細細回想，目前這個社會，好像除了娛樂圈以外，任何一個領域都很凋零。
娛樂至上四個字，已經深入人心！
邪門？
好像確實有點……
上午十點半，李青青帶著飯菜來了，林默絲毫不顧及形象，領著飯菜往走廊的地上一坐，大口大口地掃蕩起來。
李青青看了一眼林默，隨後注意力落在了戚北身上，語氣中蘊含著一絲驚訝，「戚教授，您老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戚北笑著反問：「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
「安幼魚是夏北的學生，您是清大的老師……」
不等李青青把話說完，柯仁義便出聲糾正道：「李丫頭，你的消息該更新了，戚教授已經不是清大的教師，他現在是夏北的人。」
「啊？」
李青青眼中被驚訝占據，「戚教授，您當初不是說要在清大教到退休嗎？再說，您也不缺錢啊，我想不通您怎麼會離開清大，選擇夏北。」
戚北指了指接待室的木門，「因為安幼魚這個女孩。」
不出意外，李青青再次懵了，「什麼…意思？」
戚北耐心地給出解釋，「這個女孩的數學天賦非常高，就算你，也遠遠不及她，她在夏北，所以我就來夏北了。」
「我在數學上的天賦確實不如安妹妹。」
李青青先是點頭承認，隨後話音一轉，「不過要說遠遠不及她，倒也不見得吧？沒記錯的話，當初可是戚教授親口說我在數學上的天賦無人可及，現在怎麼又變成遠遠不及安妹妹了？」
不服氣？
沒錯，她確實不太服氣！
「沒錯，我確實說過這話。」
戚北並未否認李青青的話，笑眯眯地給出解釋，「當初你的數學天賦確實無人可及，但那會兒安丫頭可沒出現，你要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
李青青十分無奈，不過一想到戚北為了安幼魚竟然情願從清大來到夏北教學，倒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畢竟，昨天她親自領略過安幼魚在數學上的恐怖天賦。
確實不如她……
既定的事實，哪怕她再怎麼高傲，也不能不承認。
李青青將話題重新拉回正軌，「戚教授，柯校長，你們為什麼不阻止安妹妹？」
「為什麼要阻止？」
面對戚北的反問，李青青道出心中所想，「柯校長可能不太清楚FTSD猜想代表了什麼，可戚教授您不可能不知道，FTSD猜想歷經四百多年的時間，無數的數學家前赴後繼，才破解到上半階段第一篇章的後半部分，進度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安妹妹固然數學天賦驚人，但我並不認為現在的她擁有對數學最高峰發起衝擊的資格。」
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
戚北也不得不承認李青青的話，低聲解釋道：「李丫頭，你是天才，安丫頭也是天才，你應該明白一件事情，天才的存在就是為了打破人們的固有認知。」
「當然，我也沒奢求安丫頭能解開FTSD上半階段的第一篇章，我只是想通過這次的機會確定一下，這丫頭現在的極限在哪。」
聽到戚北說出心中的目的，李青青瞭然，「可安妹妹的身體撐得住嗎？」
「應該沒事。」
戚北看了一眼正坐在地上瘋狂進食的林默，「連他都不慌，我們更不用著急。」
李青青微微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三人守在門外看著林默這位大胃王的表演，足足五六人的飯菜，硬生生被他一個人全部吃完。
這個飯量，看得三人面面相覷。
林默滿足地伸了個懶腰，攝入大量的食物後，之前蒼白的臉色多了幾分紅潤，頹靡的精神氣也恢復了很多。
為什麼會這樣？
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昨天夜裡他擔心安幼魚的身體，用靈氣不停地在滋養著她的身體，一次滋養就是一個小時，到早上九點鐘，數個小時內，滋養了四次。
這對林默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消耗。
他是體修，不是氣修。
哪怕前不久摸索出了一套修煉靈氣的摸腳…咳，按摩修煉法，因此體內靈氣壯大了數倍，可如此短的時間內高強度為安幼魚滋養身體，對他來說依舊堪稱超負荷消耗。
李青青目瞪口呆地盯著林默的腹部，小聲嘟囔道：「這也太能吃了吧？」
柯仁義：「確實能吃！」
戚北：「忒能吃了，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麼能吃！」
聽到三人的感嘆，林默薄唇一勾，抬頭看向三人，「不用時時刻刻守在外面，該休息就去休息，我守著小魚兒就行，短時間，估計還不會結束。」
「還不會結束？」
柯仁義花白的眉頭擰作一團，擼起袖子，指著腕上的手錶，「林默，從昨天下午兩點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一個小時，小優說，這段時間裡安丫頭滴水未進，再這樣下去，她的身體真會累垮的。」
「不會。」
林默的語氣非常篤定。
李青青眼睛一眯，似乎明白了什麼，出聲幫林默解圍，「柯校長，您就相信林默吧，他說不會，肯定不會的，接下來的他和安妹妹的飲食交給煙雨樓負責，您放心就行。」
柯仁義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那也得讓安丫頭先吃點飯休息一下，不然，就算你們能說出花來，我也放不下心啊。」
這個時候戚北也點頭跟聲附和，「柯校長說的沒錯。」
他不想安幼魚被打擾，但更不想看到她因此累垮身體……
見兩人都這麼說，林默點了點頭，大步走進了接待室，關門，來到安幼魚身後，大手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
這個動作，並不會驚擾安幼魚，因為昨晚，他數次做過這樣的舉動。
此時的他，正在發愁該如何讓安幼魚退出現在的狀態……
安幼魚持筆的手猛然停下，抬眸，回頭看向林默，然後眨了眨眼，「又餓又渴，手還酸，咋辦？」
林默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