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飯和紙一同送到。
林默先是往安幼魚右手旁放了兩百來張白紙，這才來到外面拿起一份飯吃了起來。
柯優看到這一幕，不由笑著發出感慨，「安妹妹現在的狀態，特別像小說裡面走火入魔的那種狀態，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可以專注到這種程度，太厲害了！」
「確實厲害。」
林默笑著附和。
相比於自己被誇，他更樂意聽到別人夸安幼魚。
柯優看著林默抱著盒飯吃的很香，十分詫異地出聲詢問：「這種飯你也能吃的下去？」
林默抬頭，接著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盒飯，眼中透著茫然，「這種飯為什麼吃不下去？」
柯優神色古怪地咳了聲。
林默看出不對，嘴角一扯，「柯姐，你可別說在這盒飯里下毒了？」
「當然沒有。」
柯優急忙搖頭否認。
林默眉頭一皺，「那你這是什麼表情？」
柯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剛才訂飯時，我有點生氣，所以就訂了兩份海鮮飯，一份三百塊，你這份盒飯是店家送的，一份八塊。」
「嗨，我還以為多大事。」
林默搖頭失笑，「沒事，你和小魚兒吃海鮮飯，我吃這個就行，我這個人對吃的從來不挑，只要不讓我吃我媽煎的雞蛋就行。」
見林默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柯優鬆了口氣，主動將自己的海鮮飯打開遞給他，「來，吃點海鮮。」
「不用。」
林默搖頭拒絕。
柯優也沒強求，一邊吃著一邊問道：「青青離開前跟我說了一句話，你猜是什麼？」
「大致應該是小魚兒解不開FTSD猜想之類的話。」
「你們這些天才……」
柯優一怔，沒想到林默連想都不想就猜出了答案，她盯著埋頭吃飯的林默，停頓了兩秒鐘才說出了後半句話，「真可怕啊！」
這一刻，她從林默身上看到了一種和李青青相同的特質，似乎他們有著洞悉人心的能力。
說實話，和這種人交朋友……
非常難受！
因為有的時候即便他們不說，你都會感覺自己像個大傻子。
正在吃飯的林默一抬頭，艱難地咽下口中的食物，說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柯姐，朋友從來不會可怕，敵人才會。」
柯優愣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也是，能和你們這群天才交朋友，也算是我的福氣。」
說完，她繼續回歸正題，「青青從來都沒錯過，她說安妹妹解不開FTSD猜想，安妹妹肯定解不開。」
「她說解不開，小魚兒就解不開？」
林默笑了，「李青青…沒資格評價小魚兒，這話可能不太中聽，卻是事實。」
柯優極為無語，她再次從林默身上看到了和李青青同樣的點。
說話非常直！
作為天才，說話不應該逼格滿滿才對嗎？
可事實卻是這些天才說起話來，一個比一個直，一個比一個不會拐彎。
「你相信安妹妹，我相信青青。」
柯優秀眉一動，「要不，就此事咱們打個賭如何？」
「又賭簽約的事？」
柯優：「……」
她就搞不懂了，林默會讀心術嗎？
怎麼她一開口，這傢伙就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兩個字，邪門！
「你咋知道？」
「這不重要。」
林默十分無奈，「柯姐，你什麼時候可以放棄這種想法？」
「放棄？」
柯優搖頭，「我不可能放棄的，除非你和安妹妹簽了別的公司，不然，我絕對不可能放棄。」
聽到她的這番話後，林默愣住，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一拍大腿，「對啊，完全可以用這種辦法。」
對此，柯優一臉懵逼。
什麼情況？
這傢伙發什麼神經呢？
「那個……」
「柯姐，謝了。」
「……」
柯優更懵了。
她就是想正常聊個天，咋就這麼難呢？
時間慢慢流逝，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晚上七點五十分。
柯優時刻關注著全民音樂上南風歌曲的播放數據，刷新了一次又一次，並未發現什麼異常情況，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我想多了？」
話剛出口，她手指習慣性地下拉刷新，《燃燒吧，我的青春》不到八千一百萬的播放量瞬間變成了一億三千萬。
柯優心中咯噔一下，再次刷新，兩三秒鐘的功夫，播放量再次從一億三千萬跳到了兩億六千萬。
確定數據異常後，她急忙推開接待室的門，給了林默一個眼神。
等林默出了接待室後，柯優將門關上，急聲道：「南風那邊已經開始動手，不到十秒的時間，播放量增加了快兩億，你要不要通知一下悅己那邊的人？」
「這種自欺欺人的事情，還真敢做？」
林默的笑容中充滿了諷刺，「柯姐，你有錄屏嗎？」
「當然！」
柯優點頭，她從不到七點四十就打開了手機錄屏，就是害怕南風耍陰招。
「辛苦你一下，繼續錄屏，我去給悅己的人打個電話。」
說完，林默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前，撥通了劉金的電話號碼，響了一聲就被接通，劉金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林默，全民音樂那邊動手了，《燃燒吧，我的青春》這首歌在一分鐘之內播放量漲了五個億，現在已經超了你將近一億五千萬。」
「劉哥，你覺得這是正常推流還是刷數據？」
聽到林默的詢問，劉金極為篤定地給出回答，「百分百是刷數據，就算全民音樂的用戶數量比悅己高了將近十倍，也絕對沒有這種恐怖的推流能力。」
說到這裡，他冷笑一聲，「一分鐘漲了五個億，哪怕全民音樂現在的用戶數量再翻十倍，哪怕南風的那首《燃燒吧，我的青春》是年度大爆款，也不可能會出現如此逆天的增長。」
「一分鐘五個億的播放量，這就等於在這一分鐘裡五億人在聽南風的那首歌，嘖，五億，也就是說，剛才全國三分之一的人都在聽，你覺得可能嗎？」
林默低笑，「劉哥，那你準備如何應對呢？」
劉金的笑聲中充斥著不懷好意，「如何應對？自然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同一時間，漆黑的客廳中，手機屏幕的光映照出南風的臉，此時，他的臉色極為冷漠。
「沒人在意過程和手段，所有人都只會在意結果，就算是丟人，我也要贏！」
他的聲音一頓，再次響起時已是寒意入骨，「林默，我一定會讓你身敗名裂，同樣也會讓那個姓柯的後悔，後悔選你當夏北的形象代言人！」
…
這個時間點，幾乎整個人娛樂圈都在關注這件事。
沒辦法，誰讓林默最近的流量這麼大，沒人會嫌棄自己的流量大，所以能蹭一點是一點。
除卻那些出聲應援南風的明星，更多的明星則是選擇隔岸觀火，發布的動態也是保持中立。
比如【期待最終的結果，不知道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類似於這種的動態，簡直數不勝數。
這些明星的目的非常純粹，就一個字。
蹭！
在注意到《燃燒吧，我的青春》這首歌數據在一分鐘內暴漲五個億時，一些明星的私聊群里簡直比過年還熱鬧。
「我擦，這是刷數據了吧？」
「廢話！這種數據漲幅，根本不可能出現的好不好。」
「有一說一，就算用這種辦法贏了，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嘖！好歹也算是金牌作曲人，人家都已經讓了南風五天半的時間，結果他還用這種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也不嫌丟人嗎？」
「李天王，丟人總比身敗名裂強吧？」
…
悅己音樂的技術後台處，劉金和向曲明以及技術總監王泰全部在場。
「對方播放量已經增長到七億八千萬，按照目前這個漲幅，等到八點鐘的時候，差不多可以漲到十億左右。」
聽完王泰的匯報後，向曲明看了眼時間，「現在距離八點鐘還有四分鐘的時間，小金，你打算怎麼做？」
「刷唄。」
劉金冷笑，「對方先不講武德，咱們還給他們留什麼情面？」
向曲明微微點頭，「刷多少呢？」
王濤也十分好奇地看向劉金，等待著他的回答。
劉金嘴角一咧，慢悠悠地伸出大拇指，「刷這麼多。」
「一個億？」
王泰皺眉，「部長，一個億也不夠啊。」
劉金眼睛一翻，「當然不是一個億。」
向曲明接話，「十個億？我覺得可以，以《青春》目前的播放量，再加十億足夠了。」
「不不不，你們應該是誤會了我的意思。」
曲向明和王泰有些懵，最終還是王泰試探性地問了句，「部長，你的意思該不會是刷一百個億吧？這也太多了，看上去非常假。」
劉金搖頭。
向曲明拍了拍自家小舅子的肩，「都這個節骨眼了，別賣關子，到底要刷多少播放量？」
劉金露齒一笑，輕描淡寫地報出一個數字。
「一千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