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中，寂靜無聲。
除了正在吃飯的林默和安幼魚，以及曹廉外，其他人在聽到柯仁義這番話後，反應堪稱一模一樣。
許煥之的反應十分精彩。
這會兒，他的表情用『破碎』二字來形容，最為合適。
其實這個消息，當初諸多高校齊聚林家競爭時，莊昀就曾提過一嘴。
可由於最終的競爭失敗，導致邱偉回到清大以後，對此招攬安幼魚一事隻字不提，生怕背上責任，所以才造成現在的局面。
「柯校長在和我開玩笑嗎？」
聽到許煥之的這句話，柯仁義失笑，「許校長才會在開玩笑，咱們很熟嗎？這種事情，我有必要和你開玩笑嗎？」
見柯仁義不像是在開玩笑，許煥之慌了。
他之所以姿態那麼高，就是因為有底氣。
而他最大的底氣，就是來自於清大的名頭和師資力量。
無論是名氣，還是師資，皆遠超於其他學校。
擺架子又如何？
他，有這個資格！！！
可現在……
柯仁義這招釜底抽薪，直接將清大的優勢斬去一半。
不僅如此，還把這一半的優勢弄到了夏北，這種此消彼長的情況下，清大的優勢已經蕩然無存。
說不好聽點，清大甚至處於絕對的劣勢。
「柯校長，三十六計沒少讀啊？」
面對許煥之的冷嘲熱諷，柯仁義並不生氣，「唉，你別說，你還真別說；確實如此。」
許煥之：「……」
柯仁義嘴角一咧，正所謂打鐵要趁熱，乘勝要追擊。
他並不準備給許煥之喘息的機會，繼續亮著底牌，「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許校長。」
不知為何，許煥之心中咯噔一下。
直覺告訴他，柯仁義口中的事情，對他，對清大，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什麼事？」
柯仁義低笑，「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四大古物修復大師中不是有一位比較神秘嘛，據我所知，這位也在清大任教，只不過是線上授課，對吧？」
「對。」
許煥之也沒否認。
這些消息，並不是什麼秘密。
柯仁義再道：「許校長，實不相瞞，我們夏北目前也在接觸這位，如果可以的話，你們清大的三位古物修復大師，都會成為夏北的老師。」
「嘭——」
許煥之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在柯仁義接連刺激下，他再也無法保持理智。
這個情況，正是柯仁義想看到的，笑呵呵地開口：「許校長這是怎麼了？無緣無故發這麼大的火幹什麼？」
說著，他將目光看向一旁正在吃飯的林默和安幼魚，「兩位同學還在吃飯，別嚇到他們。」
今天，他就是要把破路整成康莊大道。
耶穌來了，也擋不住！
許煥之雙眼通紅，怒意橫生，「行，姓柯的，算你狠！」
說完這話，他對著許久沒有說話的戚北點頭示意，「戚老，具體情況您也看到了，我覺得接下來的競爭沒有必要再進行，直接讓安幼魚和林默表態就行。」
「他們想來清大，清大自然會給其優渥的條件，如果不想來，咱們開再高的調條件也白搭。」
「高嗎？」
戚北聲音很淡，可熟悉他的人知道，這樣的他處於怒火壓抑到極限的狀態。
他手中的拐杖連續在地板上戳動，「之前的幾個條件，清大有一條比夏北高的嗎？」
經過一會兒的緩衝，許煥之再次恢復之前的狀態，面色平淡道：「夏北給的條件太過離譜，完全就是在惡意競爭，清大不屑與其為伍。」
戚北：「……」
你清高，你了不起！
草！
清大的一群教授在聽到許煥之的話後，紛紛一嘆。
完犢子了！
柯仁義嘿笑，起身道：「清大不屑和夏北為伍很正常，畢竟清大是國內排名第一的大學，我們夏北只是第二，許校長，你的這個想法一點沒錯，一定要繼續保持。」
魯迅說過，遇到傻逼怎麼辦？千萬不要批評他，支持他的一切觀點，把他鼓勵成一個大傻逼！
而柯仁義，就是在做這種事。
許煥之一聽到柯仁義的聲音，就心生煩躁。
他也懶得再和柯仁義廢話，看向還在吃飯的安幼魚和林默，最終目光鎖定在前者身上。
「安幼魚同學，清大給出的條件或許比夏北差了一些，但是……」
「等等。」
話剛說到一半，柯仁義就忍不住出聲提醒，「許校長此言差矣，什麼叫或許？我們夏北給出的條件本來就比貴校高，而且高的還不是一星半點兒。」
「作為一校之長，說話還是嚴謹一些比較好。」
「……」
此言，成功讓許煥之破防，抬起手指著柯仁義的鼻子大罵，「你他媽故意找事是不是？」
他的聲音很大，嚇得安幼魚縮了縮脖頸，抬頭看了許煥之一眼，騰出右手，在辦公桌下拽了下林默的衣服。
「嗯？」
「好兇。」
「小魚兒，有句話古話說的好。」
「什麼話？」
「知人知面不知心，長得帥，不見得素質就高。」
「帥嗎？」
林默放下飯盒和筷子，彎腰趴在安幼魚耳邊，「雖說許校長比不上我，但在普通人之中也算比較出眾的存在，你難道不這麼覺得呢？」
安幼魚再次看了一眼許煥之，眸露疑惑，「哪裡帥了？」
林默一愣，「你不覺得這貨…咳！許校長不帥嗎？」
「柯校長和許校長還有這些教授，不都差不多嗎？」
「……」
由於林默靠的太近，再加上辦公室人比較多，安幼魚退了半步，軟軟的嗓音響起，「沒騙你。」
林默咂了咂嘴，心頭直犯嘀咕。
這丫頭，該不會臉盲吧？
單論長相，柯仁義和許煥之有可比性嗎？
「你覺得我長的如何？」
「問這個幹什麼？」
「隨口一問，必須回答。」
安幼魚眸色垂落，「你長的…挺、挺帥的。」
話落，她的面頰渲染暈紅。
林默笑了。
嘖，這麼看來，他果然還是低估了自己。
許煥之和他相比，至少差了兩線！
就在兩人低聲交流時，柯仁義扭頭對著曹廉問道：「曹主任，你之前怎麼誇我來著？」
曹廉不解，可還是如實回道：「校長牛逼。」
「當時你說這話的時候，許校長如何評價你的？」
「粗俗。」
「哦~~~」
柯仁義扭頭看向許煥之，繼續抄作業，「許校長，你真粗俗。」
許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