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煥之倒是沒什麼感覺，點頭一笑，「你是林默對吧？高考裸分第二，很不錯的成績，放在往年，絕對是全國狀元，可惜……」
有的時候，話說一半，也是一門技術。
就比如許煥之的這番話，既表達了對林默的欣賞，又暗誇了安幼魚。
林默笑，「無妨，老二挺好，只要不當老六就行。」
眾人：「……」
許煥之啞然失笑，「林默，你和安幼魚來清大吧，清大會給你們更好的待遇，在清大你們也會享受到更多的資源。」
「呵——」
柯仁義差點就把『不爽』二字刻在了臉上，冷嘲熱諷道：「今天真是開了眼，堂堂清大校長，五級數學家，竟然跑來夏北明目張胆地挖牆腳，這種事情傳出去也不怕丟人？」
「丟人？怎麼會。」
許煥之心平氣和，「安幼魚乃是夏曆時代第一個滿分狀元，林默雖然沒考滿分，但他的分數也遠比往年的全國狀元高，為了這種天才挖牆腳，丟人嗎？」
「求才若渴放在什麼時候，都不丟人。」
這波自問自答，簡直滿分。
柯仁義被氣笑了，也懶得再搞那些虛的，直呼大名道：「許煥之，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
「當初是你們清大招生辦不會做事，反觀我們夏北的態度從一開始就很端正，從始至終都很希望林默和安幼魚兩位同學來夏北就讀，為此也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你們清大可倒好，之前對人家愛答不理，現在卻又舔著臉跑來我們夏北挖人，我就問你一件事。」
許煥之接話，「什麼事？」
「你要臉嗎？」
罵完以後，柯仁義只感覺神清氣爽。
面對戚北，作為晚輩的他只能賠笑。
可許煥之就不一樣了，大家都是校長，誰也不比誰低一級。
你讓我不爽，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許煥之沒想到柯仁義會發這麼大的火，被罵的有些懵。
坐在一旁的戚北哼了聲，「小柯，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別把話說的這麼難聽。」
「難聽嗎？」
柯仁義笑了，「戚老，晚輩後面還有更難聽的話，您有興趣聽嗎？」
戚北神色中浮現出幾分不悅，「咋？你還想罵我是吧？」
柯仁義搖頭，「戚老說笑，您是前輩，我是晚輩，晚輩怎敢罵您？」
話里話外，就一個意思。
如果不是因為戚北的身份，柯仁義一定會罵人。
戚北眉頭一皺，「別把時間浪費在這無用的口舌之爭上，說好了公平競爭，那就開始吧。」
柯仁義譏諷一笑。
公平競爭？
誰他媽說過！
許煥之嘆氣，「雖然我們今天的行為確實不妥，但是並不影響我們競爭安幼魚和林默的決心。」
此話，也可以翻譯成另外一個意思。
雖然我們不要臉，但是我們不要臉。
「行，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那我們夏北就和你們清大爭一下，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柯仁義的話，宣布競爭正式開始。
許煥之率先發動，「夏北給安幼魚每年二十萬的獎學金，林默十萬；清大一視同仁，全部二十萬。」
柯仁義不甘落後，伸出右手，「五十萬，夏北每年給兩人五十萬獎學金。」
人生在世，不蒸饅頭爭口氣。
近些年來，夏北發展迅速不假，可也沒少受清大的氣。
再加上清大這次搶人行為，實在太過，柯仁義已經將理智暫時收起，這個時候，只有一個宗旨。
干！！！
一次加價，直接干懵了許煥之，「柯校長，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這個數額的獎學金…從來沒出現過，咱們競爭歸競爭，但也要有個度。」
柯仁義雙手一攤，「沒出現過？唉，現在就有了。」
許煥之：「……」
與此同時，安幼魚偷偷拽了下林默的衣角。
林默疑惑，俯身靠近她的耳邊，「餓的不行了？」
「不是。」
安幼魚抬頭快速看了一眼柯仁義和許煥之，低語：「就是覺得這樣不太好，像是我們坐地起價一樣；要不，咱們還是把合同簽了吧？」
林默握著女孩小手，手指在其掌心動了動，「小魚兒，從進入這間辦公室以後，我只說了一些有關數學成果的意見，除此之外，我從來沒說過要加價，難道不是嗎？」
「可是……」
「給你打個比方。」
「嗯？」
「比如說，你去超市買東西，如果看到一件性價比很低的商品，你會買嗎？」
「當然不會。」
安幼魚回答的很快。
她恨不得把錢掰開用，從來都是精打細算，不花任何冤枉錢。
見女孩上鉤，林默開始收網，「現在，我們對於夏北和清大來說就是商品，兩位校長之所以會發生競爭，就是因為我們自身的價值。」
「有價值才有競爭，沒價值的話，兩位校長還會這樣競爭嗎？」
這次，林默沒有忽悠安幼魚，他說的這些確實是事實。
夏曆時代第一個滿分狀元，再加上高考裸分744的他，無論夏北和清大給出什麼樣的條件，兩人都擔得起。
坐地起價？
這種事情，林默不屑去做。
但——
不坐地起價，不代表不可以待價而沽。
安幼魚沉默了幾秒，下顎輕點，「你來，我不擅長和人交流。」
這話，也就代表她認同了林默的觀點。
林默的笑容逐漸濃郁，「真乖，等下哥哥給你買糖吃。」
安幼魚面頰微紅，「噓…別說話。」
這個壞傢伙，也不看看現在的場合，真是…可惡！！！
戚北注意到許煥之面露為難，咳嗽一聲，「小許，安幼魚必須要來數學系。」
語氣，十分堅定。
許煥之苦笑，只能硬著頭皮加價，「六十萬。」
「七十萬。」
不等許煥之的話音落地，柯仁義就緊跟著加價。
他抱著雙手，態度十分明顯。
來，加！看誰先撐不住！
七十萬這個價格，讓許煥之眉頭高高皺起，扭頭對著戚北搖了搖頭，「戚老，這太離譜了！誰家獎學金這麼高？」
「高嗎？」
柯仁義嘴角揚起，「八十萬，夏北每年給林默和安幼魚八十萬的獎學金，並且不設定任何條件。」
加價，他是認真的！！！
清大眾人：「……」
自己加自己的價是吧？
還能這麼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