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練的報菜名，聽的所有人嘴角直抽抽。
當然，安幼魚除外。
她不但不驚訝，甚至還覺得有點好笑。
這一幕，她見過。
當初，閻世鳴有多無語，現在眾人就有多無語。
曹廉面色黝黑，「林同學…好幽默。」
「幽默？」
林默搖頭，眼神真摯，「曹老師，我沒吃過滿漢全席。」
曹廉：「……」
這玩意兒一般人能吃得起？
林默這招堪稱將軍的報菜名，著實難住了曹廉，不由朝著柯仁義看了一眼。
柯仁義嘴角一抖，可一想到接下來的競爭，默默起身走到窗前，掏出手機，在通訊錄中翻了起來。
這些年，夏北之所以能異軍突起，短短數年時間就從一眾高校中脫穎而出，穩坐國內第二學府的寶座，最大的功勞就在柯仁義這個校長身上。
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他的成就。
別看柯仁義五十多歲了，可思想上並不迂腐，甚至比很多年輕人都要潮流。
也正是因為柯仁義大刀闊斧般的整改，夏北才有今天的地位。
林默的要求看似很過分，可仔細一想，又何嘗不是在給夏北機會？
俗話說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等清大校長許煥之來了以後，許煥之加上戚北二人，再加上清大的優勢……
柯仁義自認勝率不高，這頓飯便是轉機。
「儘快，麻煩了。」
柯仁義掛斷電話，轉身的一瞬，注意到了林默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心中瞬間瞭然。
這個年輕人…有點意思，不，非常有意思。
等柯仁義坐回到沙發上後，林默笑著開口，「柯校長，我就是和曹老師開個玩笑，您怎麼還當真了？」
此話一出，不少人暗暗翻著白眼。
開個玩笑？
如果真是開玩笑，別人打電話時為什麼不制止，非得等打完電話以後才說這話？
柯仁義臉上寫滿了『不認同』三個字，「林同學這叫什麼話？不就一頓飯嘛，不就是一頓滿漢全席嘛，你和安同學要是想吃，以後天天吃。」
「天天吃？誰請啊？」
對上林默似笑非笑的目光，柯仁義硬著頭皮回道：「學校請。」
坐在對面的戚北譏諷一笑，「柯校長好大的口氣，天天吃滿漢全席，你知道一年下來要花多少錢嗎？」
不等柯仁義出聲，林默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戚教授，柯校長；這次真的是在開玩笑，滿漢全席這玩意兒吃過一次就行，哪能天天吃。」
在場的都是人精，瞬間就聽出了林默話中的重點。
這次真的是在開玩笑？
也就是說，上次不是。
沒有簽訂合同，卻吃夏北這麼一頓大餐，其中的含義已經非常明顯。
一時間，戚北和一群清大的教授紛紛皺起眉頭。
「咳！」
劉海洋快速走到戚北身後，聲音極低，「戚老，這個林默似乎有意選擇夏北。」
戚北不留痕跡地看了一眼林默，同樣低聲回應，「沒關係，他只不過是個附帶品，安幼魚才是我們的目標，大不了把林默讓給夏北，這樣也不至於和夏北徹底撕破臉，畢竟…今天這事，我們確實有點理虧。」
劉海洋正準備點頭，就注意到了林默和安幼魚握在一起的手，「戚老，這倆個小傢伙的關係…似乎有點不一般。」
此話何意，戚北自然不會聽不出來，不過，依舊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不一般又怎麼樣？清大距離夏北也不算很遠，倘若兩人的感情很好，就算分開，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再者說，只要給出的條件足夠豐厚，還怕安幼魚不來？」
劉海洋沒再說話，退到了一旁。
柯仁義也聽出了林默話中的深意，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嘖，這小傢伙真不錯。
咋看咋順眼。
柯仁義叫來曹廉，兩人輪番給林默和安幼魚介紹著夏北大學各方面的情況，熱情的模樣，讓戚北和清大一群教授暗罵不已。
他們這群人不同於柯仁義和曹廉，兩人屬於行政管理，而他們則是學術研究。
在清大任教，不代表他們了解清大的情況，像柯仁義和曹廉這種事無巨細地介紹學校情況，他們根本做不到……
林默和安幼魚聽得津津有味，過了十多分鐘，辦公室的門打開，一名氣質翩翩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為什麼用氣質翩翩？
因為這人長相極其端正，如刀刻般的五官，微微長的頭髮，合身的西裝，氣質拉滿。
安幼魚抬頭，然後繼續低下腦袋。
這個反應，完全毫無反應。
倒是林默心中一緊。
草！
清大校長，這麼帥嗎？
哪怕和他相比，也就差了一線。
關鍵是這種禁慾大叔的長相，十分吃香，很多年輕的女孩都喜歡這一款。
許煥之目光在辦公室中掃了一圈，來到戚北身旁坐下。
來的路上，他已經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知道戚北叫他來夏北的目的。
戚北對著許煥之點頭示意過後，目光便落在了柯仁義身上，「好了，管事的人來了，咱們開始吧？」
許煥之翹著腿，這個動作在他身上顯得格外耐看，他看了一眼林默和安幼魚，出聲詢問：「戚老，現在什麼情況？」
戚北指著面前茶几上的文件夾，「沒簽合同，公平競爭。」
「行。」
許煥之對著柯仁義點頭，「柯校長，貴校提供給安幼魚同學的這份合同，可以讓我看一下嗎？」
柯仁義作為一校之長，也不會小家子氣，「請便。」
許煥之拿過文件夾，翻開大致看了一遍，「夏北給出的條件很優渥，清大會給出更加優渥的條件。」
聽到許煥之前半段話時，柯仁義眼中閃過一抹隱晦的自得，可聽完許煥之的後半段話，面色瞬間僵住。
狗嘴裡果然吐不出象牙。
許煥之對著安幼魚友善一笑，主動伸出手，「安幼魚同學對吧？我是許煥之，清大校長。」
安幼魚抬眸看了一眼許煥之伸來的手，眼睛眨了眨，「許校長好，我是安幼魚。」
然而，她並沒有要和許煥之握手的意思。
在飛機上的時候，林默囑咐過她很多東西，其中一條就是除了他以外，不能和男生有肢體接觸。
許煥之有些尷尬，正準備收回手時，突然被人握住。
林默握住許煥之的手，笑容真誠，「許校長好，我從小聽著你的事跡長大的。」
柯仁義：「……」
戚北：「……」
曹廉：「……」
眾人：「……」
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