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哥，你好狠心！」
林默眼中掛著疑惑，「我怎麼就狠心了？」
顧凡嘆氣，「你一聲不吭就考這麼多分，這種行為讓身為同桌的我情何以堪？」
「你要是覺得沒臉待在這個世界上，就找個高一點的樓層跳下去，免得摔不死，還得遭罪。」
「……」
面對林默的毒舌，顧凡老老實實地閉了嘴。
世界這麼美好，他還想再看看風景，比如說…妹子。
「周文浩，693分，年級第四。」
「趙甜甜，699分，年級第三。」
不少學生面露驚訝。
在此之前，趙甜甜一直都被周文浩穩穩壓了一頭。
兩人的成績雖說相差無幾，可就是這點差距，導致趙甜甜每次都只能排在第二名。
這次終於超過了周文浩，萬年老二終翻身。
趙甜甜對於這個成績非常滿意，「終於當了回第一，真不容易。」
班級第一，讓她很滿足。
至於年級第一？
有莊倩那個變態在，別人根本沒有半點機會。
趙甜甜剛高興了沒幾秒鐘，閻世鳴的聲音響起。
「安幼魚，749分，年級第一。」
這句話如同平靜的湖面掉入一塊巨石，引起巨大波瀾。
整個教室中瞬間變得如同早上的菜市場一般，嘈雜無比。
「啥？我剛才聽到了啥？」
「鬧呢？」
「749分？年級第一？」
「估計是弄錯了？不可能有人能考749分！就算有，這個人也不可能是安幼魚！」
…
安幼魚趴在桌上，散散的劉海遮住大半容顏，握筆的手指微微泛白。
她昨晚上已經構想過這種畫面，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還是會緊張。
控制不住的緊張！
趙甜甜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安幼魚考了749分？
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的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老師，這次統考試卷難度那麼高，怎麼可能有人考749分？」
閻世鳴放下成績單，「為什麼不可能？」
趙甜甜深吸一口氣，「就算有人能考749分，也不應該是安幼魚，她的成績有多差，大家都知道。」
「可這次安幼魚不但搶了莊倩的年級第一，而且距離全科滿分只差一分，這可能嗎？」
越說，趙甜甜越堅定自己的判斷。
她的帶頭質疑，引得不少女生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之前的各科測驗，安幼魚好像連80分都沒考過。」
「749分？作弊有點用力過猛！」
「學習不夠，作弊來湊？」
…
「統考監督力度那麼大，請問如何作弊？」
「這都不是關鍵，關鍵要怎麼作弊，才能考出749分？」
「就是，就算讓你們開卷考試，你們能考這麼高分嗎？」
相比女生那邊，男生們這邊完全反著來。
閻世鳴沉聲開口，「且不說統考中有沒有機會作弊，就算有，那又如何？」
「換個方式來說，我讓你作弊，你能考749分嗎？」
趙甜甜不知如何回答。
就像閻世鳴所說，哪怕允許她用任何手段作弊，她也沒信心考出749分這個逆天成績。
除非……
她的眼中亮著光，「老師，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統考答案泄露了？」
「統考試卷答案不可能泄露！」
閻世鳴失望地看著下面所有學生，「你們都這麼喜歡懷疑嗎？接受別人比自己優秀，有那麼難嗎？」
「安幼魚的各科試卷被高三全體老師核對了三個多小時，這個分數真實有效！」
教室中，落地聽針。
閻世鳴拿起桌上的水杯，「這節課上自習，學習委員監督一下紀律；安幼魚還有林默跟我來一下。」
安幼魚朝著教室後方看去，眸中閃著慌亂。
林默路過安幼魚座位旁時，小聲說了句，「穩住。」
「嗯。」
安幼魚面頰上溫度高的驚人，鬼使神差地拽住了林默衣角。
目送兩人以這樣方式離開後，教室中瞬間沸騰。
「臥槽！我看到了什麼？」
「拽衣角？」
「這兩人該不會……」
…
出了教室。
剛走沒幾步，安幼魚停下步子，呆呆地看著自己拽著林默校服的那隻手，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觸電般地鬆開手。
她臉頰通紅，雙手不知該放在哪裡，心如鹿撞砰砰直跳，「我、我……」
林默轉身，靠在走廊外側的扶手上，「拽個衣服就讓你緊張成這樣？」
安幼魚聲若蚊蠅，「我不是故意的，」
聽到這個回答，林默低笑，「放鬆一點。」
安幼魚咬著唇，「現在同學們都覺得我作弊，我要…如何解釋？」
「解釋？為什麼要解釋？」
林默左手伸到安幼魚面頰右側，擋住直照的陽光，「被人誤解是常態，無需過多解釋，也沒必要和他們糾纏。」
「無愧本心，時間會證明一切。」
低沉的嗓音，讓安幼魚那顆不安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她很用力地點著頭，「以後考試我一定全力發揮，不再控分。」
一次考第一，別人懷疑。
次次考第一，還有誰會懷疑？
林默愕然，從安幼魚的話中聽出一絲不對勁。
『以後』這個字眼，非常關鍵。
他暗暗咽了咽口水，語氣中帶著些驚疑不定，「這次沒控分吧？」
問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滿分750，安幼魚考了749；這個問題，問得著實有些兒戲。
「沒有。」
安幼魚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
林默尷尬一笑，「這次你考得很好，差一分就是滿分，這個成績對我來說，可望不可及。」
「不許驕傲，繼續加油，爭取下回考個滿分。」
聞言，安幼魚臉上升起幾分猶豫，穿著帆布鞋的腳踢了下。
注意到這個情況，林默心生疑惑，「考不了滿分也沒事，別有心理壓力。」
「不、不是的。」
「那是什麼？」
「其實…這次可以考滿分的，可是滿分太招眼，所以寫作文的時候，我沒選擇最佳立意，應該就是這個原因才導致被扣掉一分。」
安幼魚勾著腦袋，背後束起的青絲隨著微風搖曳。
她在說話時，偷看了林默一眼，心虛之意表現得尤為明顯。
在考試之前，她答應過林默要全力發揮，作文有意不選擇最佳立意，等於食言。
「對不起。」
嗓音柔中帶糯，娓娓動聽。
林默當場石化，心情那叫一個凌亂。
沒控分，就是作文沒選擇最佳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