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杯子的是虎哥。
惹得他如此動怒的人，正是剛來的二級代理領頭，代號喜鵲。
愣了一下後，我將地上的杯子撿起，走上前放到桌上就在沙發上坐下。
簡單聽了一會兒，對事情有了一個大概。
喜鵲剛成為二級代理，就來找虎哥拿備用金，說是要給下面兄弟預支。
虎哥本就將二級代理當成賺錢工具，且對方剛到，都還沒正式開工，自然沒任何情面可言。
要錢，沒有。
喜鵲仗著自己有人，當即就和虎哥甩臉，說不給備用金就要帶人撤離。
虎哥身為老闆，自然不會被喜鵲三言兩語就給要挾住，很明確地告訴他備用金沒有，現在他想走也走不了。
虎哥還放話，喜鵲要是敢帶人跑，絕對要他在緬北沒公司敢收。
一陣僵持後，以喜鵲低頭收場。
觀看了整場對峙，我不得不感嘆虎哥真的很明智，看人也很準，沒讓我去接手這個二級代理盤口。
否則，對於剛來就敢和老闆爭吵的喜鵲，我是真吃不下，估計上任一天就得歇火。
「阿龍，這二級代理不好搞呀，接下來有你苦頭吃了！」光頭調侃道。
阿海也說：「這就是個刺頭，確實很難搞。」
阿龍一臉不屑地說：「不聽招呼干就是了，他有人又咋了，槍抵在腦門上，我不信他下面那些人還敢亂來。」
在辦公室的人都笑了起來，紛紛給阿龍打氣，讓他好好收拾那些刺頭。
阿龍一臉坦然，完全不覺得對方難搞的樣子，這也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不論做什麼事膽氣都很足，不像我，總是思前顧後想得太多。
「阿東，你來是有事？」虎哥忽然問我。
接觸到現在，一眾盤主都知道我不太喜歡到辦公室，不像其餘盤主沒事就跑來吹空調。
但我只要主動來，就絕對有事。
我嗯了一聲說：「虎哥，能不能招幾個本地人，女的。」
「做什麼呢？」
虎哥問完就分析說：「本地人學歷都很低，很多打字都不會，根本搞不了這一行，否則早就招本地人來幹了。」
我解釋道：「當前不是開展了女聊男嗎？」
「網絡上最近也爆出防騙提醒，說手機背後那些整天小哥哥老公叫的人，不是本人不說，連女的都不是，都是摳腳大漢！」
「有些客戶會要求發語音打語音，咱們公司女的本來就少，且國內來的根本不敢發語音打語音，只能找本地人來，關鍵時刻發語音或者是打語音消除對方質疑。」
「對，阿東不提我還忘了！」
光頭插話說：「虎哥，是要給每個組配備一兩個女的，讓她們來發語音或者是打語音，我這邊也遇到客戶要求語音的情況。」
「找藉口拖延一兩次沒問題，但不可能一直拖延。」
虎哥思索幾秒後就點了點頭，讓部長立馬去找九個本地的女孩來，要找那種伶俐聰明的，而且還不能是那種和本地人訂婚或者結婚的，必須是單身。
虎哥最後這要求，讓我對他打心底佩服，任何事考慮得都很長遠。
女生來到公司，完全就是狼隊肉少，必然要被一些員工糾纏。
找單身而不找訂了婚的女生，是避免和員工產生牽扯後產生麻煩。
事情關乎到各個盤口業績，部長立馬就離開辦公室去處理。
部長始終是集團的大管家，辦事效率很快。
傍晚才剛上班，九個本地女孩就找來了，我被叫到辦公室領人。
九個本地女孩，有六個長得很黑，另外三個則很白，長相也還不錯。
皮膚黑的是本地漢族，皮膚白的是傣族。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一個人長得白還是黑，主要和環境有關。
但自從來到這邊，我的認知就被顛覆了，明白皮膚是黑還是白，與基因存在很大關聯。
否則，同等很嚴重的紫外線下，傣族為何就是比漢族白。
一眾盤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三個長得很白的女孩身上，明顯都想給盤口弄個好看的過去。
不過，虎哥可沒給眾人各自選，開口讓我第一個挑，搞得我都一愣，沒想到這好事竟落在我頭上。
皮膚黑太黑的女孩，長得是真不行，我連接觸的想法都沒有，見虎哥將第一個挑選的資格給我，立馬就將九個女孩中皮膚最白，個頭最高那個給選了。
阿海等人對此非常不滿，起鬨說我都有一個了還要霸占一個，擔心我這小身板吃不消，讓我重新選。
不為我自己謀福利，也要為盤上的員工謀福利，我可沒聽眾人瞎說，說什麼也不將人讓出來。
之後，一眾盤主陸續挑選。
虎哥順道說了，這些女孩的工資是一個月三千，她們要是知道怎麼聊天，也可以配備兩個手機做業績，出了業績提點和其餘人一樣。
交代完，我就帶著女孩離開辦公室，順道問了她名字，她說她叫玉香。
由於玉香個頭有我高，長得又白，完全算得上是一個美女，一路上走過去，無數雙眼睛都集中在我身上，看得我很不舒服。
將玉香帶到組上，我將她安排在蘇蘇旁邊，由蘇蘇教她熟悉各種事。
得知玉香是公司安排來專門發語音打語音的，接下來將和我們一同工作，組上員工一個個雙眼放光。
「東哥！」
山雞忽然笑呵呵地湊來我身邊，遞給我一支煙後問我：「東哥，可不可以將玉香交給我帶，我保證將她教好。」
這小子心頭打的什麼注意，用腳指頭都能想到。
心頭要是對他沒意見，將玉香交給他帶完全沒問題。
但因為有意見，給誰我都不會給他。
直接拒絕，免不了被山雞記恨。
小人難防。
我就說：「等過段時間，她剛來，膽量還有些小，給蘇蘇帶幾天，大家都熟悉後再放出去。」
對此，山雞不敢說什麼，笑著點點頭就轉身回去。
女人的加入，明顯讓公司男員工有些躁動，整體氣氛都要比白天活躍。
眼饞玉香的人不僅僅有員工，還有盤主，比如阿龍和阿海等另外兩個盤主。
平時沒事基本不會到我這邊來的盤主，隨著玉香到來開始來我身邊轉悠，瞎扯幾句後就湊到玉香身邊問長問短。
阿龍更直接，給玉香說他即便被調去管理其餘盤口，但這盤口他還是老闆，索要聯繫方式後，讓玉香今後遇到什麼困難儘管找他。
都是盤主，他們想要撩玉香我也不好說什麼，就隨他們搞，能吃到是他們的本事。
晚上下班，阿龍和阿海笑呵呵地走來，說要請我們吃宵夜。
我知道，兩人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
到燒烤攤坐下，我們正閒聊，蘇蘇忽然捅了捅我，順著她視線看去，只見阿龍正滿眼兇狠地盯著對面。
我偏頭一看，心頭頓然一驚。
不是冤家不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