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我爸打來的。
很明顯，我剛才打回去的錢有點多，讓他們察覺到了不對。
家裡人的電話不接不行，不接就會讓他們誤以為是不是出什麼事，然後各種急。
電話鈴聲猶如催命，顧不得去想理由，我硬著頭皮將電話接通。
接通電話，我才剛喊了一聲爸，我爸就說問我：「小東，你老實說，你現在在哪裡？」
之前出門，我給家裡人說的是帶外省打工，家裡人也沒多問。
這段時間也一直沒電話聯繫，最多也就微信時不時地說兩句報平安。
到這邊來之前賺的錢，我都是打給朋友，先將他們的債給還了。
沒打給家裡人，就是擔心他們看到那麼多錢來問我再做什麼。
今晚本來也計劃將錢存到朋友那邊，但由於沒聯繫上，最後只能存在自己卡里。
沒一直放在自己卡里，是擔心什麼時候忍不住又跑去賭場輸了，就全部轉到家裡。
想著家裡父母先前也幫忙借了一些錢，拿給他們還了，壓力也不那麼大。
我支支吾吾的說在雲南這邊，我爸一聽，很急躁地問我：「你跑去那邊做什麼，你是不是去搞什麼非法的事了？我可告訴你，有些東西不能碰，碰了一輩子可就毀了。」
對於我的情況，家裡人都了解，我不是那種懂得高端技術的人，一個多月賺好幾萬基本不可能。
加之平時看新聞，沒少看到新聞報導一些年輕人經受不住誘惑，到邊境上幫人運毒等等。
見我一下打回去那麼多錢，老爸可能覺得我壓力太大，鋌而走險做違法勾當。
我笑了笑緩和氣氛，說：「爸你想什麼呢，我好歹也是大學畢業，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我在這邊旅遊公司當銷售，開展了網絡渠道，找我的客戶不少，提成很高，剛剛打回去的錢都是上個月賺的。」
做銷售，提成上限很難說，我覺得只有這樣說才能不讓老爸多想什麼。
果然，聽我說後老爸語氣明顯緩和不少，提醒我欠的債不急，慢慢苦了還。
但違法的事絕對不能做，家裡幾代人才好不容易出了我這麼一個大學生，要是做違法的事被抓去坐牢，在親戚面前頭都抬不起來。
父母，永遠都是最堅實的後盾。
他們明明被壓力搞得頭髮都白了不少，每天起早貪黑地忙，但還是開導我不要因為欠債而著急，我心頭一陣熱，哽咽地說知道了。
之後，簡單問了我生活上的情況，得知挺好的後老爸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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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由於終於解決了家裡人的猜忌，心頭一陣舒暢。
第二天中午，剛上班，辦公室里就來了二十多個人，全都很黑很高。
這些人，正是虎哥先前說的二級代理。
阿龍在他們面前，顯得很矮小，這讓我忍不住想他到底能不能震住這夥人。
同時，我也明白虎哥為何不讓我去接手。
我的性格，面對這些人，確實很難將他們給拿捏住。
阿龍在這夥人中間個頭上儘管不占優勢，但可能是在社會上混得比較久，身為盤主的他氣勢很強，將這夥人呼來喚去。
期間，我好奇地湊了上去，小聲問阿龍壓不壓得住。
阿龍哼了一聲，說壓不住就干，反正虎哥放話了，直接當他們是賺錢工具，不用當他們是人。
對此，我也只能是笑笑。
新開盤，新手機，每個人四個手機，總的八十多個手機需要裝定位軟體，這讓我又賺了一筆外快。
將所有手機裝好虛擬定位軟體後，我就到外面抽菸透氣。
回來時，原本想去和阿龍吹牛，瞥見山雞將蘇蘇叫到角落朝電話說什麼，我趕忙走上去問：「幹啥呢？」
山雞笑呵呵地說：「東哥，這個客戶要聽語音，女聊男，馬上就要進錢了，但對方想聽聽聲音，咱們組上也沒其餘女的，只能讓蘇蘇幫忙發兩條。
「草！」
我瞬間就怒了，一步上前將蘇蘇手裡的手機搶了過來看聊天記錄，趕忙按住發出去的語音想撤回，幸好發出去的時間還在兩分鐘內。
成功將語音撤回，我懸著的心這才落下。
山雞和蘇蘇都不解地看著我，顯然不明白我為何要將已經發出去的語音給撤回。
對方可能正在聽語音，這一撤回難免會讓對方起疑心然後不進錢。
「山雞，你要發語音，去找別人，別來找蘇蘇！」
「找不到人，那就自己想辦法忽悠。」
「你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你也知道最終對方會是什麼反應，讓蘇蘇發語音，你是要害死她嗎？」
我怒瞪著山雞，這一刻真想給他兩耳光。
媽的，差一點，蘇蘇就真的被他害了。
以前不打槍，客戶不容易醒，意識到自己被騙。
現在每一個客戶都要打槍，結果就是每一個客戶都會去報警。
聊天記錄，必然將成為報警的證據，蘇蘇發去的語音，很有可能被公安系統識別，因為我知道公安系統一直都有聲音識別的技術。
識別出來，蘇蘇要是出事，她由於知道我的信息，那我也會跟著出事。
而蘇蘇，在這方面完全就是個小白，根本就不清楚這樣做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山雞一說就傻乎乎地幫忙發語音。
為了讓蘇蘇清楚發語音的危害，我當即就叫著她到外面，很嚴肅地將後果告知她，提醒她以後不論是誰來叫幫忙發語音都不能發。
得知發語音所存在的危險後，蘇蘇被嚇得臉都白了，問我先前已經發出去了，會不會有影響。
想到語音已經及時撤回，我安慰她說這次運氣好，聽到沒危險後她臉色才有所緩和。
回到組上，山雞忽然來到我面前，將手機遞給我說：「東哥，你看吧，這人死活要聽語音，說不聽語音就不充錢玩。」
語氣中，明顯帶著不滿，顯然對先前被我吼一頓很不爽。
我接過手機看了看聊天記錄，然後就動手回復。
一頓忽悠後對方態度直接變了，表示馬上就去充錢。
「不要被客戶牽著鼻子走，多動動腦子，樹挪死，人挪活！」
很不耐煩地將手機甩給山雞後，他就走了。
看著這叼毛，我再想要不要和阿龍說一聲，將他調去那邊算了，反正自從麥克斯那事發生後，我對他就沒什麼好印象。
先前更是為了開單，差點將蘇蘇給害了，看到他心頭就一頓煩躁。
考慮到並非每個客戶都那麼好忽悠，且因女聊男更掌握主動性，很多員工都找了女性人設去獵釣目標，以後依舊還是避免不了打語音或者是發語音。
我立馬起身前往辦公室，準備將這情況反饋給虎哥，讓他看看是不是找幾個本地的女的來，專門幫忙發語音打語音。
「嘭……」
剛進辦公室，一個杯子就砸在我面前，將我嚇一跳。